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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荀也顧不上許多,將沈寂溪抱起來放到了木桶里。沈寂溪并沒有昏迷,一下水立馬醒了過來,驚訝的看了詹荀一眼,隨即便倚在木桶里默不作聲。 見對方好似并沒有再發(fā)燒,詹荀便起身出去了。沈小河細(xì)心的幫對方找出了里衣,又把自己蓋得薄毯放到床上。 “你爹怎么了?”詹荀盯著一臉沮喪的沈小河問道。 “不知道?!鄙蛐『佑行┦?,半晌后又道:“最后一口井了,沒抓到螃蟹?!?/br> 詹荀聞言便明白了幾分,心道沈寂溪如此在意水蠱,難道這水蠱對解血疫當(dāng)真有什么大用處?可是沈寂溪現(xiàn)在一臉面若死灰的,連沈小河都識趣的不敢靠近,自己還是躲遠(yuǎn)點為好。 沈寂溪自個兒泡了會兒熱水,安安靜靜的爬上床裹著毯子睡了。 一直到了黃昏,想著該回營了,可又惦記著水蠱的事,想要問問沈寂溪,于是詹荀便快馬加鞭的回了一趟軍營,又帶了些吃的,急急趕回了詹村。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夜深了。 詹荀推開東屋的門,沈小河依偎著沈寂溪睡得正香。將門掩好,詹荀便去了堂屋在矮榻上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院子里有動靜,詹荀立馬清醒。出了屋門,剛好看到有個人影出了院子,詹荀快步跟上,沒跟多遠(yuǎn)便發(fā)現(xiàn)那人是沈寂溪。 他大半夜的難道是夢游? 詹荀跟了對方一路,發(fā)現(xiàn)他停在了另一口水井的邊上。還沒待詹荀反應(yīng)過來,便見沈寂溪又開始脫衣服。 他瘋了么?大半夜的又要下井? 詹荀猶豫了一小下,上前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道:“你要干嘛?” 沈寂溪一愣,衣服脫到一半,望著詹荀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確定水蠱還活著么?如果當(dāng)真像小河說的那樣,你一下水,它們應(yīng)該立馬找到你。既然它們沒找到你,說不定已經(jīng)死了。”詹荀倒真是難得的干凈利落。 又愣了半晌,沈寂溪好似聽明白了對方的話,脫衣服的手改為穿衣服。 “它們真的能幫助解血疫么?”詹荀還是比較想知道這個答案的。 沈寂溪嘆了口氣,有些頹然的找了塊石頭坐下,道:“我也不知道。” 詹荀嘴角抽了抽,心道,不知道有沒有用你還拼了老命的要去找?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線索?!鄙蚣畔行┛鄲赖谋е^,悶聲道:“四年之期已經(jīng)到了,我真的很怕?!?/br> “你怕什么?”血疫么?詹荀生怕對方肯定他的猜測。 “我怕……”沈寂溪沉默了半晌,啞著聲音道:“我怕有人再繼續(xù)死于血疫,我怕這個詛咒成真。我想阻止,可是……沒辦法了,根本就沒辦法?!?/br> 沈寂溪低吼了一聲,無力的道:“爹說的沒錯,我根本就阻止不了……” 詹荀只覺的胸口發(fā)悶,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著他。血疫真的會再次爆發(fā),自己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原來是真的。 “你不是大夫么?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詹荀抓著沈寂溪的胳膊,情緒有些失控。 沈寂溪胳膊一疼,化悲痛為力氣,抬起另一只手便找準(zhǔn)詹荀的下巴給了一拳,沒好氣的道:“老子都說了沒辦法?!?/br>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個水蠱是作者君胡謅的,與原有的含義沒有任何聯(lián)系。 請勿費心考據(jù)~~本文的任何內(nèi)容,都是胡謅~都是胡謅~都是胡謅~~ ☆、天意 被沈寂溪一揍,詹荀找回了理智。 他沒有揉被揍疼的下巴,而是當(dāng)做一切都沒發(fā)生一樣,道:“回去吧,小河還等著你呢?!?/br> 沈寂溪剛剛恢復(fù)的理智,立馬又喪失了。 他無比沮喪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蹲在地下,像個思考的縮頭烏龜一樣,想哭,可一轉(zhuǎn)念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在睡覺,又沒做夢,哭不合適,便止住了想哭的情緒。 詹荀有些無奈,立在旁邊像個失了方寸的雄獅,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該帶小河回來?!比f一血疫爆發(fā),沈小河染上了呢。自己當(dāng)初害怕旅途孤獨寂寞,又不想忍受分離之苦,所以將沈小河帶在了身邊。 又或者,是他盲目樂觀了,覺得自己當(dāng)真能憑水蠱找到什么解救之法,把血疫給解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若當(dāng)真不放心,何不帶他回去。”詹荀道。 回去? 對,既然水蠱沒找到,血疫是決計解不了了,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回中都。 沈寂溪一刻也不愿意耽誤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便回了詹荀的家,并且下定了決心,天一亮就帶沈小河走。 詹荀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 他自然是擔(dān)心的,郡城的幾千口人,和駐守的將士,他不愿看到他們?nèi)魏我粋€人死。 可是,有些事,注定了便沒有解決的辦法,你若硬是不接受,到頭來便會撞得遍體鱗傷,還于事無補。 沈寂溪躺下有些睡不著,起來后發(fā)現(xiàn)詹荀坐在院子里的石臺上,想著明天便要回中都了,態(tài)度也不由客氣了幾分,走上前坐到了對方旁邊。 “你若是有相熟的人,便讓他們一早離開這里吧,往北走,去哪里都好過待在這里。”沈寂溪難得表現(xiàn)出了一絲善意。 詹荀微微一笑,道:“我相熟的都是軍中的弟兄,沒有軍令,哪里能輕易說走便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