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我笑笑,覺得臉皮有點僵硬,雙手使勁地揉揉臉,吐吐舌/頭,讓自己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沒事,就是讓人給甩了,就這么簡單的事,哎,其實我早就想要走的,不過他看出來早一步抽/身罷了,我還覺得挺丟臉的……” 我的手叫景端端給按住,我一抬眼,她就抱住了我—— 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也就反手抱住她,“我真沒事的,不就是個老男人嘛,憑我還能找不著更年輕的男人嗎?” “你作死呀?” 景端端罵我。 我也確實應(yīng)該被罵,“是呀?!?/br> 她放開我,眼睛有些水意,似乎要哭,可沒哭出來,稍稍地偏過臉,“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我兩手一攤,大有一切都結(jié)束了的姿態(tài),“都這地步了,我也不好意思上門去求人家,我低不下我這頭,明明我自己要離開的,現(xiàn)在再去求人家,我還真不好意思的,難道要說我以前沒想過離開的事嗎?” 她瞪我,“你就不能把計劃辦的再周全點?” 我樂了,這才是朋友嘛,“哈哈——” “傻樂什么喲——”她拉著我起來,纖細的手指戳戳我額頭,“咱們也不走,走什么呀,明晚他們家有個晚宴,周作也會來,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我眼皮一掀,“你怎么還說他們家的?那是你丈夫家!” 她無所謂的一聳肩,“反正又沒有什么所謂,你到底去不去?” 我想了想,嗯,是想了想,很深刻的想了想,覺得心里那點不甘心還是讓我去的,到是點了點頭,“我要是做了什么叫人側(cè)目的事,你們家人不會生氣吧?” “有我呢!”她拍拍胸/脯,給我打包票。 我更樂,趕緊去冰箱里找冰塊敷眼睛,總不能明天晚上還腫著眼睛出門,太沒有形象了,要出門就得高調(diào),得、得神清氣爽!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且看下一章,不過這幾天卡文,實在是卡得太叫我頭疼了 ☆、第067第章 我有了目標,就有了力氣,哭個毛,眼淚白掉了,淚珠又不會變成珍珠,白費力氣哭的,還不如自己想辦法出口氣,想法是好的,我總算找到支撐點,晚上好好地吃了一頓,再早早地睡覺,早睡早起精神好,這話總是沒錯的。 果然,大清早醒來的時候眼睛不腫了,人瞅著還精神頭十足——我懷揣著皮夾子里那張轉(zhuǎn)賬支票,開著羅箏的車子前去銀行辦手續(xù),等錢到了自己戶頭,我再辦了張銀行卡,不止把這些剛轉(zhuǎn)入的錢,還有以前得到的錢,都通通地轉(zhuǎn)到卡里,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 最后我所有的財產(chǎn),呃,也不是我所有的財產(chǎn),是周作給我的錢都在銀行卡里頭,我自己的錢沒有多少,我本來就不是很省錢的人,工作兩年沒存下多少錢的,可一想到銀行卡里頭的錢是誰給我的,我就忍不住嫌棄—— 以前沒嫌棄,覺得是自己應(yīng)得的,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確實有點厭惡這些錢,我曾經(jīng)想過厭惡什么都行,千萬別跟錢過不去,這世上呀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可我就想著受了周作的耍弄,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出口氣。 這個念頭一直刺激著我,讓我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勇氣十足。 還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番,呃,跟個黑寡婦似的,還一身黑禮服,又不讓自己顯得年輕大,就特地選了款小禮服,耳邊還綴著黑珍珠耳環(huán),景端端借我的,挺襯我皮膚的,我本來就不黑,這一襯的,就顯得很白—— 我把頭發(fā)盤起來,謝絕景端端讓她的化妝師給我收拾的想法,我就給自己上了裸妝,到是畫了個深色的眼線,讓眼睛看著更大些,更有精神,才跟著景端端夫妻一起步入宴會廳。 景端端的丈夫家庭背景極為深厚,這一到宴會廳,一張張面孔都不是泛泛之輩,露著個笑臉,端著個酒杯子,氣氛都是十足的好,——尤其是景端端夫妻出場時,所有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明明與我無關(guān),我卻覺得這些人的目光有些刺人,甚至也在想到底周作跟我的事結(jié)束了,這些人會不會都知道了? 這么一想,心里就跟長了刺般的。 “人過來了,你看著辦——” 景端端一手挽著我,另一手挽著她丈夫,悄悄地跟我咬耳朵。 我抬眼看過去,剛好看到周作走過來,他一身深色的三件套西裝,渾身難掩的凌厲氣勢,他在走,原先擋在他面前的人都跟著紛紛讓開,硬是讓他如摩西分海般的走了過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卻未到眼底—— 我看著他,他卻一眼沒看我。 更讓我的心如墜入冰窖般,手終歸是緊緊地握住手包,那里頭放著我曾經(jīng)得到的錢,一張我早上剛辦好的銀行卡,手心隱隱地能滲出汗來,我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臉上毫無表情地站在景端端身邊,試圖讓自己顯得很鎮(zhèn)定。 “這位不是秦小姐嗎?”沒等到周作來到我面前,跟景端端丈夫寒喧著的中年女人到是沖我露出笑意,舉著杯子向我敬酒,回頭看看周作,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露出類似于了然的表情,“秦小姐,怎么沒同周先生一塊兒過來?”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于明顯,甚至是顯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哦,好像你們的婚禮就是這個星期的事,據(jù)說新人婚前幾天是最好不要見面的,要是見了面,會不好的……”她說到這里,立即一手捂住她自己的嘴,挺抱歉地朝我笑,“不好意思,你看看我這嘴,就不太會說話,我們老張老叫我別說話,我現(xiàn)在是懂了……” 我覺得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這個女人,我是認得的,上回還對我極盡巴結(jié)之能事,恨不得都跟我“姐妹相稱”的,跟周作的公司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現(xiàn)在估計是哪里聽到了風(fēng)聲,就對我說這種話,我到不怨她,可—— 我心里難受,面上到是笑開來,聲音還跟著柔和些,“也是,你們家老張說的真對,不會說話,就要會出來說話,省得別人笑你不會說話還硬要出來刷存在感,您說是不是的?阿姨?” 回人話這種事呢,不是急赤白臉就行的,得態(tài)度好,氣得別人無話可說。 “秦白白——”她立時變了臉色,估計是沒想到我敢這么說,可她看看景端端,又看看景端端丈夫,深吸一口氣,“我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省得有人說我落井下石……” 景端端暗里捏了捏我的手,我才沒有同她計較。 “有些人就見高踩低,甭理她?!彼€拉著我的手,“跟她認真都不出血,沒意思的,周作就過來了?!?/br> 我收了收笑臉,鎮(zhèn)定下來,就看著周作走過來。 他就同景端端丈夫還有景端端打了個招呼,理都沒有理我,就壓根兒當我不存在似的,最叫我震驚的是從側(cè)邊過來的女人,——顧麗真挽住他的手臂,他連推拒的意思都沒有,任由人家挽住他。 “白白,你也在?”顧麗真笑瞇瞇地同我打招呼,就像是一個久不見面的長輩似的,她還拍拍周作的手,“你看,白白也在這里呢?!?/br> “顧阿姨好呀,”我努力地擠出笑臉,又揚起臉同周作笑,“周叔叔也好呀,很高興見到你們呢,當然,我見到周叔叔尤其高興呢,周叔叔……” “嗯。”周作就簡單的應(yīng)了聲。 應(yīng)得我透心涼,盡管事先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還是讓他的態(tài)度給傷到了,但我不會承認的——依舊是笑著,即使別人好奇的目光投過來,我都不予理會,就站在景端端身邊,面無表情的,把很多想跟景端端說話的人都給嚇走了。 “別瞪著人家了。”景端端勸我,“你就能把他的背給看得挖出rou來都不濟事,瞧瞧他,都帶上前妻了,你還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拿了杯酒,以前一直不喝酒,因為有他在身邊,不許我喝酒,現(xiàn)在嘛,我偏就喝酒,一杯下肚,都沒有覺得有什么味兒,就當作是飲料般的,把空杯子放了回去,再換了一杯拿在手里,“我呸,他還敢?guī)н@個女人來,我……我……” 我遠遠地瞪著周作跟顧麗真,瞧瞧他們還跳起開場舞來,真叫我有股氣,想上前把兩個人硬生生地都擠開,想到這里,我不由得翻翻白眼,輕輕地晃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又是一口就把酒給喝完了…… 還是再想拿第三杯,到是景端端把我攔住了,她瞪我一眼,“干嗎呢,借酒消愁呢,你能干什么,一點都干不了,人家不要你了,你現(xiàn)在盯著人有什么用?” 這才是實話,讓我多少清醒了點,想想早上自己的態(tài)度,又想想現(xiàn)在自己巴不得把兩個人拉開,矛盾的可以了,我真替自己臉紅,明明來之前態(tài)度還堅決的,可一看到他,居然還跟顧麗真一起,叫我更是想甩周作一耳光,這個不要臉的,先前還說娶顧麗真就為了給我出口氣,現(xiàn)在嘛,——我真是覺得相信他的才是傻瓜,而傻瓜就是我。 誰知道他是不是有戀姐情結(jié)的,可能跟秦百年一樣,顧麗真是他們兩個人的真愛。 我想到這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忍不住又去拿了杯酒,這回不顧景端端的阻攔,硬是喝了半口,“你別擔(dān)心我,我是喝多少就跟喝水似的,沒問題的,端端呀,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倒楣的?明明是我自己想離開他的,結(jié)果他先給我斷了,我到是心里郁結(jié)得很,這人得多賤呀,你說是不是?” 景端端一聽我說這個,就把我拉到一邊,拿手狠狠地戳我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式,下巴朝周作那邊一抬,“你哪里是人家的對手,指不定早就發(fā)現(xiàn)你那點小心思了,就你還蒙在鼓里……” “端端說的是——” 也不知道哪里鉆出來的熟悉聲音,我一回頭,就見到周弟弟站在我們身后,我回頭時,他剛好笑著,那笑臉怎么看都有點看好戲的意味,我心里惱得很,見他這樣子就瞬間遷怒了—— “你笑鬼呀?”我忍不住罵他。 “是笑人,沒笑鬼?!敝艿艿苓€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起來,手里端著個酒,眼里笑意十足,“據(jù)說沒有婚禮了,是不是呀?”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周家的不論是老子還兒子,都是專注打人臉。 “哼!”我忍不住哼一聲,轉(zhuǎn)過頭,不理他。 景端端表情跟著有些難看,瞧瞧我身后,又看看我,“這周家的人看上去都是神經(jīng)病似的,老頭子一大把年紀還玩耍人,年輕的還來奚落人,真是一家子神經(jīng)病,你說是不是,白白?” “噗——” 我剛點頭,就聽到周弟弟忍不住的笑出聲,他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覺得自得其樂般,我忍不住回頭瞪他—— “別瞪我,我們家老頭子心思重得很,他干了什么事,可別算到我身上來,” 他立即搖搖頭,一臉無辜的模樣,“你們別遷怒我好不好?我絕對正常的,沒有神經(jīng)病,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找個醫(yī)生給我出個正常的證明的?!?/br> 我想再跟他說話,估計我就成神經(jīng)病了—— 景端端跟我換了個眼神,估計是跟我一樣的想法。 “老頭子就要走人了,你就沒有什么想法的?” 周弟弟指指出口方向。 我頓時就沒空理他了,追著出口方向,當然,追出去的時候我還記得把手袋里的銀行卡給掏出來,拿在手里,也不理別人對我驚訝的目光,我快步就跑了出去,盡管腳下踩著好幾公分高的鞋子,我跑得還挺快的—— 周作就走在前面,背挺得極直,猶如挺拔的松樹,而他身邊站著的正是顧麗真,他還挺有“紳士”風(fēng)度地要替顧麗真開門,真讓我恨得牙癢癢,“周作!” 高聲叫他。 他一回頭,那眼神涼涼地掃過我一眼,就迅速地回過頭,在跟要上車的顧麗真說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說了些什么,顧麗真笑迎迎地看我過一眼,就要上車。 氣得我理智全然沒了。 就把手里的銀行卡朝周作扔了過去。 “周作,老娘不想白玩你,這是老娘給你的辛苦費,給接著,省得別人說老娘白玩你——” 我眼里沒有別人,就光狠狠地盯著周作。 “秦白白!” 顧麗真看著周作接過銀行卡,頓時惱火了,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抬起下巴,故作驕傲地迎上她的目光,“怎么呀,玩人總不能白玩吧,給錢不是理所當然的?難道你覺得白玩才是合理的?” “姑娘家家的,嘴巴里說這些不干不凈的話,”顧麗真嘲諷地看著我,右手指輕輕地撫過她自個的左手,指間戴著枚鉆石戒指,“我得跟百年說說,都是怎么讓你學(xué)得這么沒規(guī)沒矩的,年紀這么輕的,出口就講這些不清不白的話,臉面還要不要的?” “噗——”我裝作很高興,“得了,錢我給了,銀貨兩訖,從今以后,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顧阿姨您應(yīng)該很高興的,以前踩著我親爸秦百年,現(xiàn)在還有周作叫你靠,這踩幾條船的事,顧阿姨您都能干得出來,我也是挺佩服的,可惜我沒您的本事,我呀就跟周作有過一腿,想著他這么大把年紀還要哄著我,我想想也是不容易的,索性給點錢,算是了一了的……” 我就看著周作,講這些話的,就想看看他什么反應(yīng),可他很冷靜,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仿佛在聽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手里就捏著那張銀行卡,拍拍顧麗真的胳膊,輕輕地說了聲,“上車吧——” 風(fēng)淡云輕的,轉(zhuǎn)身就上車走人。 簡直不把我當一回事。 真的不把我當一回事,而我剛才的舉動就像是跳梁小丑。 我真想哭,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我曉得哭也沒用了,他真不要我了,真是不要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同學(xué)們么么噠,我更新了 ☆、第0680章 傷心了,就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會兒。 偏有人不識相,非得跟我過不去。 “喏,人家不喜歡你這款呀?” 我不用轉(zhuǎn)頭都知道是周弟弟——也不想理他,直接走向自己停在外邊的車子。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好多人看著你呢?”周弟弟在后頭喊。 我真想脫鞋子甩他的臉,想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干的,待我到車邊,就脫下鞋子朝周弟弟身上丟過去,也甭管是不是離得太遠丟不到這種事情,我就直接就一丟,開著車子就走人—— 呃,不是走人,是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