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是。”姚燕語答應(yīng)著,又朝著豐宗鄴福了福身,方跟著一個嬤嬤進(jìn)了屋子。 這屋子雖然不大,但卻十分的精致,進(jìn)門是一道雙面繡玉蘭同春的大屏風(fēng),婆子引著姚燕語拐過屏風(fēng)又往西里間去,層層帳幔之后姚燕語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這背影……好像是皇上?。。?! 姚姑娘頓時站住腳,多一步也不肯走了。 那婆子早就悄然退了出去,身后的翠微和翠萍尚不知情,因見一個男子在內(nèi),翠微便上前來擋住了姚燕語,低聲問道:“姑娘,怎么回事兒?” “退下?!币ρ嗾Z低聲說著,伸手把翠微拉到身后,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等著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就算是像皇上,也不能隨便就拜啊!萬一拜錯了也是要掉腦袋的。 那人聽見動靜也不轉(zhuǎn)身,只看著榻上躺著的那個人,沉聲道:“姚姑娘,快點?!?/br> 的確是皇上。雖然不知道原本應(yīng)該在外避暑的皇上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豐宰相家里,但姚燕語聽見這句話就立刻跪了:“臣女姚燕語參見皇上,吾皇萬歲?!?/br> 翠微和翠萍倆丫頭直接嚇傻了,最后還是姚燕語一手一個拉了一下,倆人才普通跪倒在地,倆丫頭頭一次面圣,嚇得氣兒都喘不過來,話更是說不出來。 “都起來!”皇上的語氣不怎么好,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姚燕語,“快些給朕的皇兒治傷!” 姚燕語心頭一震,皇子受傷可不是小事,于是忙穩(wěn)住心神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矮榻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面白如紙的少年,有兩個同樣面白如紙的小廝跪在旁邊,一個手里端著藥,另一個拿著帕子。再旁邊,皇上的御用太醫(yī)張蒼北也跪在地上,一臉的無奈。 地上有一地沾了血漬的白棉布,一看床上這位皇子就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外傷。 “殿下傷到那兒了?”姚燕語問。 張蒼北抬手掀開六皇子云瑛身上的薄被,露出裹著厚厚一層白紗布的身體。 看包扎的樣子,傷口應(yīng)該是在上腹部,看白紗布上的血漬可斷定傷口肯定不小,而且出了這么多血,也肯定不淺。這應(yīng)該是致命之傷。 姚燕語繼續(xù)問:“什么時候受的傷?傷了多久了?” “昨天受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個時辰了?!睆埳n北回道,“而且,六皇子的傷口經(jīng)過了顛簸之苦,中間曾經(jīng)開裂過?!?/br> 皇上的臉色陰沉如水,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姚姑娘,你一定想想辦法,保住小六的性命?!?/br> 姚燕語可不敢隨便應(yīng)承,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臣女竭盡全力?!闭f著,她伸手去搭在六皇子云瑛的脈搏上。脈搏跳動十分虛弱,失血過多,這位年輕皇子的生命力正一點點的減退。 “萬歲爺,殿下傷的太重了,失血又太多……”姚燕語皺起了眉頭,難道要由皇子做這輸血第一人? 皇上啞聲低吼:“你只管說怎么治!不管怎么樣,朕一定要小六活著!” 來的路上,姚延意把血統(tǒng)動搖國本的事情細(xì)細(xì)的跟姚燕語說了一遍,并叮囑她這次給宰相府的人看病一定要盡力,如此將來若是皇上對她提出的血型論和輸血治療的事情質(zhì)疑,豐家或許還能站出來替她說兩句話。 然而現(xiàn)如今的事情卻跟預(yù)期的完全不一樣,兄妹倆千猜萬想也沒想到是皇子受傷在宰相府中救治。 至于六皇子為何會受傷又為何會在宰相府的事情,姚姑娘自知身份,不敢多問,六皇子這樣子必定用了自己秘制的傷藥,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愈合,外出血應(yīng)該已經(jīng)止住,但從脈象上看,應(yīng)該還有內(nèi)臟出血的現(xiàn)象,如果不及時手術(shù)的話,恐怕他難以久活。 萬般緊急之中,姚燕語心一橫,說道:“最快的辦法是給他輸血,并及時手術(shù)。因為臣女?dāng)喽ǖ钕乱呀?jīng)傷及內(nèi)臟,若不及時手術(shù),恐怕難以保住性命?!?/br> “真的有救?!”皇上與急切憤怒悲痛之中生出一股希望來。 “能救,但這里不行。”姚燕語無奈的說道,“這里沒有臣女需要的工具?!?/br> 皇上皺眉道:“你的工具在哪里,朕派人去取來!” 姚燕語為難的說道:“東西都在臣女的小莊子里,但是……太多了,東西紛雜,互相連接,著實也不好取。最快的辦法是帶殿下過去?!?/br> “姚姑娘!六殿下腹內(nèi)臟器受傷,傷口剛剛愈合,現(xiàn)在不宜挪動??!”張蒼北立刻說道。 果然是傷了內(nèi)臟,姚燕語皺眉問:“張?zhí)t(yī),不知殿下腹內(nèi)是何臟器受傷,傷的程度怎樣?” “殿下應(yīng)該是傷到了腸胃……那一箭……實在是太深了!姑娘秘制的止血藥止住了肌膚之血,卻止不住內(nèi)臟的血……” “所以,現(xiàn)在殿下需要大量的血來維持生命,還需要把傷口打開,把受傷的內(nèi)臟縫合才行??p合手術(shù)的工具我都帶了,但輸血卻是大事,我必須要知道殿下是何種血型才能給他輸血?!?/br> “輸血?”張蒼北眼前一亮,“姚姑娘是說,取他人之血,注入殿下的心脈之中?” “是。這是最快的辦法。但人的血液是不同的,我需要知道殿下是何種血型,才能找到與之相配的,給他輸血。”姚燕語說完,又大著膽子看向皇上,“最好,皇上能讓殿下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過來,他們的血最有可能和殿下的血型相配。” “同父同母?”皇上頓時皺眉,“淑妃只有這一個孩子。” “那同父異母也可以試試。”姚燕語退而求其次,實際上她還想說皇上身為生父也是可以的,但從皇上的身上取血……她還沒那個膽子。 但是給皇子輸血,又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上的,不是怕血腥不配,是怕這事兒過去之后,皇室依然會質(zhì)疑,庶民草芥的血怎么能入皇室子孫的身體?!到時候自己救了人,也還是免不了一個混淆皇室血統(tǒng)的罪過。 至此時,姚姑娘不得不對這萬惡的舊社會制度深惡痛絕。 皇上沉吟片刻,轉(zhuǎn)身推開窗子,喚了一個人至跟前,抬手從懷里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鈴印,吩咐他去把三皇子云珉叫來。 姚燕語這才明白外邊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原來都是皇上的暗衛(wèi)。有這么多高手在,六皇子也能傷成這樣,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怎么京城里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連鎮(zhèn)國公今晚都召集幾個愛將一起用飯。 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了,姚燕語親耳聽見皇上吩咐那個暗衛(wèi),讓他帶著三皇子去城外的莊子上去。于是忙拿出銀針先給六皇子針下去,止住內(nèi)出血,然后又要了一片老山參給他含在嘴里,吊住那口氣。 旁人都不敢動手,還是張蒼北拿了一條薄被把六皇子包了起來,抱著出了房門。 廂房里喝茶的豐宰相和姚延意見狀先后出來,抬眼看見皇上,姚二爺嚇了一跳,趕緊跪行大禮。 “行了,都別羅嗦了。”皇上一擺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豐宰相還以為皇上要帶六皇子回宮,于是一疊聲的叫人準(zhǔn)備馬車。 好一通忙亂之后,皇上和六皇子上了一輛馬車,張蒼北和姚燕語不敢離開,只得隨行。姚延意則跟豐宰相鉆進(jìn)了一輛馬車?yán)铩?/br> 宰相府的護(hù)衛(wèi)明著護(hù)送,皇上的暗衛(wèi)一路隨行。一眾人竟也是浩浩蕩蕩的往城外去。 且不說豐宰相的大馬車?yán)锘噬显趺礃?,卻說后面的馬車?yán)铮ρ右舛⒅S宗鄴問:“老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剛剛皇上忽然走出來,差點沒把下官給嚇?biāo)?!?/br> 豐宗鄴嘆了口氣,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皇上非要微服私訪,不知怎么的就走漏了風(fēng)聲,居然遭了刺客!而且那些刺客居然人人都有一把精鋼小弩,與千步之外發(fā)射,可取人性命。六皇子就是為皇上擋了兩只強(qiáng)弩才受傷的。唉!六皇子素來是皇上的心肝,這會兒生命垂危,皇上的心都快碎了……” 姚延意好一會兒才把豐宰相這幾句話給消化了,然后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若是燕語救不活六皇子,皇上會不會那怒火灑在姚家人的身上? 想到這里姚延意就忍不住從心里大罵豐宗鄴,這老東西好死不死的,為什么派那么個老糊涂去家里,什么事情都不明說,害得自己耽誤了那么多時候!若是他把話說清楚了,自己能早些帶著meimei過來,六皇子豈不是更多些希望? 哎!姚二公子想到這個,不由得抬手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姚大人暗暗地后悔感嘆,卻不知六皇子已經(jīng)傷了十二個時辰,也不在乎他磨蹭的那一時半會兒了。 “咦?”豐宰相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驚訝的問:“怎么不回宮里?” 外邊一個護(hù)衛(wèi)忙低頭回道:“豐大人,看樣子是要出城。” “都這種時候了!”豐宗鄴重重的嘆了口氣。 城門四合又怎么樣?皇上想出城難道還有誰敢攔著?只是皇上又吩咐了,此事不許張揚,更不許叫宮里的人知道,所以豐大人只好站出來當(dāng)這個擋箭牌。 出城門的時候有護(hù)衛(wèi)上前去亮了一下玉牌,守城的便乖乖地開了城門,一個字兒也沒敢多問。大小馬車一溜兒出城后直奔蝸居小莊。隨后帶著護(hù)衛(wèi)策馬趕來的還有三皇子云珉。 皇上和兩位皇子都到了蝸居小莊,隨行的還有當(dāng)朝一品宰相。這小莊子從三十多年前被修建,到后來易主歸了姚姑娘,再作為嫁妝重新回歸衛(wèi)府都沒像今天晚上這么風(fēng)光過。 姚燕語自然來不及招呼客人,下車后立刻吩咐看莊子的家人:“把主宅的院門打開,各處都點上燈,再吩咐下去,莊子里所有的人都不許出屋門?!?/br> 家丁們答應(yīng)著分頭行動。一撥人開院門掌燈燒水備茶;另一撥人分別行走于佃戶奴仆各院,吩咐眾人天亮之前誰也不許出門。 “去這邊?!币ρ嗾Z帶路,讓張蒼北抱著六皇子進(jìn)了自己做實驗的屋子。這里面放著姚姑娘目前最全面的儀器以及治療工具。另外還有窄榻和桌椅案幾。 張蒼北把六皇子放到榻上,皇上和三皇子以及豐宰相姚延意全都跟了進(jìn)來。 不是很寬敞的屋子里,在不同的方位點了六只燭臺,每個燭臺上都有七根蠟燭。把屋子照的通明雪亮。 姚燕語拿了注射器取云瑛的血注入試管中,又換了注射器取云珉的血。云珉有些遲疑,但看一眼躺在榻上的皇弟再看看旁邊臉色陰沉的父皇,心一橫捋起了袖子。 姚燕語取了兩人的血轉(zhuǎn)身去窗前的儀器上測驗。發(fā)現(xiàn)兩個皇子的血型并不一樣,但幸運的是云瑛是萬能受血者,而云珉則是a型血,也就是她在這邊重新命名的甲型血。 所以,三皇子的血可用。 回來后,姚燕語便取了一個簡裝版的輸血器。兩頭都是針,中間由細(xì)細(xì)的管子連接,管子中間還有個調(diào)節(jié)器。 這邊的針頭扎進(jìn)云珉的血管中,另一邊的枕頭則扎進(jìn)了云瑛手臂上的血管里。一個站著,一個躺著,鮮紅的血便順著輸血器一滴一滴的流進(jìn)云瑛的身體里。 “好了,開始手術(shù)。”姚燕語一聲吩咐,翠微和翠萍兩個丫頭立刻進(jìn)入狀態(tài)。 一個用燒酒洗了手后,拿小剪刀把云瑛身上的紗布剪開。另一個則用銀針給云瑛麻醉。兩個大丫鬟動作利落干脆,完全不用主子吩咐。 張蒼北老太醫(y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而在姚燕語用手術(shù)刀重新打開云瑛的傷口時,站在旁邊當(dāng)輸血袋的云珉開始頭暈。當(dāng)然他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是看見這血淋淋的場面實在是受不了。 姚燕語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三殿下,你還是閉上眼睛吧?!?/br> 云珉從善如流的閉上了眼睛。血淋淋的實在是太可怕了,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弟弟。 皇上也不忍心看,已經(jīng)背過身去,姚延意更不敢看。豐宰相一介文臣連雞都沒殺過,更別說這場面了,老人家直接勸皇上:“陛下勞累兩日沒有休息了,外邊備了榻席,不如去那邊稍微坐一會兒?” “嗯?!被噬宵c了點頭,帶著兩個文臣躲去了外邊。 這并不是多大的手術(shù),且幸好箭弩上也沒有毒,只是弩刺傷了六皇子的胃知識胃液外流,腐蝕了傷口,所以有些麻煩。不過幸好姚姑娘對這樣的手術(shù)并不陌生,她沉著的把傷口做了處理并縫合,然后又把肋下的兩處箭傷重新縫合好,前后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 之后,姚燕語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只座鐘,算算時間,血液輸入的也差不多了,再輸下去這位活的輸血袋也該受不了了。 于是姚姑娘先把三皇子胳膊上的針拔掉,拿了棉球按住并叮囑三皇子自己按好,看著輸血管里的血漸漸地進(jìn)了云瑛的身體里,又把針頭從他的手臂上拔下,拿了棉球交給翠萍按好。 收尾工作有翠萍收拾,姚姑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手去給六皇子把脈,感受著脈搏較之以前有力了許多。姚姑娘唇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張蒼北見了,也忙伸手去搭在云瑛的另一只手上,然后長長的吐了口氣,嘆道:“奇跡!簡直是奇跡?。 ?/br> 云珉高興的問:“張?zhí)t(yī),六弟怎樣了?” “大有好轉(zhuǎn)!大有好轉(zhuǎn)??!”張蒼北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這跟上次看見姚燕語給異域王子治傷時是不同的。刮骨療毒,剔r(nóng)ou治傷的事情古書便有記載,但是輸血一事卻是聞所未聞! “姚姑娘,你是怎么想起給重傷者輸血這樣的事情的?而且,你弄得這個東西……”張蒼北拿著姚燕語叫人制造的簡易輸血管兒激動地問:“你這個是怎么想出來的?這么簡單又這么好用,真是了不起??!” “張?zhí)t(yī)過獎了,我這也是突然奇想而已。上次給那個什么王子治傷的時候,我就擔(dān)心他會不會出血過多而危及生命。不過幸好《太乙神針》里有關(guān)于止血的針法,可以讓病人在手術(shù)進(jìn)行的時候不流失大量的血液。但我想,如果發(fā)生像六殿下這樣的境況,就很難辦了?!?/br> 姚燕語說話的時候,皇上和姚延意豐宗鄴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于是她忙止住話題,給皇上行禮。 皇上擺擺手,說道:“繼續(xù)說下去,朕也想聽聽?!?/br> 于是姚姑娘便繼續(xù)說道:“畢竟湯藥飲食這樣的方法給需要病人傷患補(bǔ)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效。如果傷患太嚴(yán)重的話,根本等不及。所以便想可不可以從健康的親屬身上取一定的血補(bǔ)給傷患,以促進(jìn)傷患的恢復(fù)。畢竟健康人只要不過量的失血,是不會影響健康的,回去多吃點補(bǔ)品,很快就補(bǔ)回來了?!?/br> 皇上聞言點點頭,又問:“那這取血為什么非要兄弟之間呢?” 姚燕語回道:“回皇上的話,自人類有歷史記載以來便有血緣一說。所謂血緣至親,血濃于水,都是說父母和子女,兄弟姐妹之間無法割舍的關(guān)系。子女的身體發(fā)膚皆是父母給予,而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身體最為相近,從五官長相,到脾性喜好,雖然不能完全相同,但總有相似之處。血液亦然。兄弟姐妹之間的血液雖然不能說完全一樣,但卻是最親,最相似的?!?/br> 姚燕語一邊說一邊留神皇上的神色,看這位cao控著天下生死大權(quán)的上位者都聽入了迷,便繼續(xù)說下去:“所以,這種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子女。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父母和子女之間都可以交換血液,因為有的人的血液里有一種成分,臣女暫時稱它為抗原,而這種抗原又分兩種,有的人有其中的一種,有的人兩種都有,有的人兩種都沒有。如果混淆,就會發(fā)生凝血現(xiàn)象,一旦凝血,人就會死亡。所以,在輸血之前,一定要驗看一下二者的血是否會有凝血現(xiàn)象發(fā)生。” 姚燕語也知道不能多講,講的多了反而會讓這些人更糊涂,而且還讓人家懷疑自己怎么知道的這么多?費力不討好。 皇上聽了這些話之后,沉默了半晌,似是經(jīng)過細(xì)細(xì)的思索,然后忽然笑了笑,說道:“朕聽得云里霧里的,不甚明白。不過算了,這些事情也不是朕能cao心的。張蒼北,你留下來跟姚姑娘好生請教一下這件事,弄明白了回頭再細(xì)細(xì)的講給朕聽?!?/br> 張蒼北正想著找個什么借口留下來好好地研究一番姚燕語的那些器皿呢,他自負(fù)醫(yī)術(shù)了得,如今已經(jīng)被這個小姑娘給震翻兩回了,再老的心也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年輕時的那股斗志又上來了。 一聽皇上這么說,張老頭兒立刻心花怒放,趕緊的跪地叩拜:“臣張蒼北,遵旨!” 姚燕語在一旁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好嘛,一轉(zhuǎn)眼自己多了個御賜的學(xué)生! 子曾經(jīng)曰過: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自在,實則身不由己啊!【子掀桌:我沒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