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猛的抬頭。

    “嗯？”

    他站在自己身后，沉沉看著她。

    程暖搖頭，她沒那么大的勇氣。

    林政先揚眉，“那我去了?！?/br>
    程暖覺得她和林政先的關(guān)系直白坦然，各取所需。

    程暖洗完澡出來，她手里拿著毛巾進了臥室。臥室只開了床頭的燈，是暖色調(diào)，他坐在床上看書，戴著眼鏡，那是程暖的床頭讀物。房間里很安靜，程暖的拖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細微聲響，聽到聲音林政先就抬起了頭。

    黑眸微微瞇著，看向程暖。

    他穿著深灰色格子睡衣，十分居家。

    程暖頓住腳步，站著和他對視。

    林政先放下了書，對她說道：“過來?！?/br>
    程暖就笑了，她走過去，眼睛一直看著林政先。

    其實接受的過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以忍受。

    林政先是很有耐心的男人，所以這一場性事就變得順其自然。

    曾經(jīng)程暖認為愛情就應(yīng)該是純粹而潔凈，zuoai是相愛的兩個人水rujiao融的過程?；橐錾袷ィ艘惠呑又粨碛幸粋€男人，攜手與共，白頭到老。

    那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可是隨著年齡大了，所有的觀念都變了。

    她和林政先的交往出自交易，到現(xiàn)在依舊如此。

    原來，不是那么愛的人，也可以親近。

    程暖和陸子揚離婚的時候，她想，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關(guān)系。

    她應(yīng)該活的獨立而驕傲，可是活啊活就找不到出路了。

    林政先對她說：“程暖，你可以更貪心一點，考慮下婚姻。”

    程暖只是笑著，什么都沒說。

    翌日，程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

    穿衣服，起床出門，然后就看到餐廳里愉快用餐的林政先和程程。程暖的頭發(fā)有些亂，想回去整理，可是林政先視線已經(jīng)落了過來，他笑著說道：“去洗漱過來吃早餐。”

    程程喝的嘴唇上一圈奶漬，說道：“mama，你起的好晚?！?/br>
    程暖老臉一紅，嗯了一聲連忙往洗手間鉆。

    收拾好出來的時候，程程已經(jīng)吃好了。

    程暖看了看時間，連忙去找他的書包，說道：“程程，我送你去樓下?！?/br>
    “你吃飯去，馬上送孩子上學(xué)，順便送你去單位?！?/br>
    程暖啊了一聲，林政先握著她的肩膀按到餐桌前，說道：“快吃?！?/br>
    他的語氣是溫和的，甚至帶著些許喜悅。

    早餐是紅豆粥和奶油包，程暖喝了一碗粥，幼兒園老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程暖說道：“我馬上送孩子去學(xué)校，不用等了?！?/br>
    掛斷電話，她把一個奶油包兩口吃完，連忙抽了紙巾擦手，往臥室去。

    林政先和程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程暖換了衣服，簡單的化妝，就出來，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對林政先說：“走吧？”

    程程已經(jīng)穿戴整齊，從沙發(fā)上跳下來：“好啊，mama，快走?！?/br>
    林政先眸光很深的看她一眼，從上打量，伸手?！白甙?。”

    程暖在月底辭了這份工作，其實單位也是要裁人，她的處境就比較尷尬。

    期間，她又朝林政先借了一筆錢，打的欠條，前前后后大約有五十萬。

    天氣漸寒，陸子揚給程暖打電話。

    “十一月我訂婚。”

    程暖楞了一下，就說道：“恭喜。”

    “程暖?！?/br>
    陸子揚的聲音很冷，沉默了很長時間后，才又說道。

    “我不再等了?！?/br>
    程暖站在街邊，她看著枯黃的樹枝，許久后，笑了笑。

    “哦，我知道?！?/br>
    說完，他們都沉默。

    那么多年的感情，都結(jié)束了，其實早就結(jié)束了。沒有什么念念不忘，只是他們都在不甘心罷了，垂死掙扎在離開的邊緣。

    “程暖?！?/br>
    陸子揚的聲音很沉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