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忽然嗅到一絲略熟悉的味道。

    她低頭去聞方稚水的脖頸。

    卻馬上被方稚水推開了。

    阮眉困惑的揉揉鼻子，她剛剛聞到了……強烈的檸檬味。

    第32章

    方稚水伸手攏了攏大衣領(lǐng)子，把襯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低頭看著阮眉：

    “沒摔到吧？”

    阮眉下意識回想那股檸檬味：

    “沒事……你身上有味道……”

    方稚水在阮眉看不見的地方，捏緊了手指，輕聲說：

    “最近我有用一款香水，你聞到的是水果香嗎？應(yīng)該就是那個?！?/br>
    阮眉迷茫的點點頭：

    “對……是檸檬味。不過你干嘛突然要用香水了？”

    方稚水微笑著對上阮眉的視線，笑容里沒有一絲異常：

    “你忘了嗎，我準(zhǔn)備創(chuàng)業(yè)了，使用香水是職場禮儀，我也需要學(xué)習(xí)?！?/br>
    阮眉看著方稚水的眼睛，哦了一聲，又笑著說：

    “職場里應(yīng)該有很多A吧，那要是大家都用香水，信息素的味道不就被掩蓋了？”

    方稚水輕笑著點頭：

    “對啊，在商場中，信息素的味道，本來就屬于一種商業(yè)機密，大家都會注意保護的?！?/br>
    阮眉吐了吐舌頭：

    “職場真復(fù)雜?！?/br>
    她讓方稚水好好坐在臥室里，準(zhǔn)備去外面倒一杯茶水給方稚水喝，忽聽樓梯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奶奶回來了！你你你……怎么辦啊，要不要藏到衣柜里！”

    阮眉慌亂的過了頭，一時間想到了好多電視劇里，被捉j(luò)ian的情節(jié)，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柜。

    她的手卻被方稚水輕輕按住。

    阮眉手背有些涼，方稚水手掌心溫?zé)?，按在上面，給阮眉帶來莫名的安心感。

    “別擔(dān)心，我只是你同學(xué)，不用怕，我來和奶奶溝通。”

    阮眉回過頭，方稚水眼神溫和又堅定，好像已經(jīng)有了主意。

    “那，我聽你的。奶奶要是，要是真用拐杖打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擋在你面前的！”

    阮眉伸出雙臂比劃了一下。

    方稚水笑了笑，走去站在客廳里。

    腳步聲來到門口，又是鑰匙開門的聲音，陳舊的防盜門先被推開，然后是木門嘎吱的聲響。

    奶奶走了進來，她現(xiàn)在不用勞作，身體日漸變好，不用拐杖就能出門逛了。

    阮眉看見她手里沒有拐杖，只有一塊豆腐和兩把青菜，這才松了口氣。

    一時半會應(yīng)該打不起來。

    阮眉已經(jīng)提早把拐棍藏在了自己身后，緊張的舔嘴唇。

    奶奶把豆腐和青菜袋子放在鞋柜上，抬頭，嘴里含著：

    “眉眉啊，又跑哪里野去了？”

    阮眉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

    “沒，我哪里都沒去，就，就是……”

    “奶奶您好，我是阮眉的同學(xué)，來找她玩?！?/br>
    奶奶昏花的老眼，盯著方稚水看了一會兒，臉色驟然一沉：

    “怎么還是你！方家的那個閨女！小兔崽子，我不是跟你說了別跟她玩嗎，你他娘的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奶奶完全不理方稚水，腳步微顫，直接沖進屋內(nèi)，到處去找阮眉，想跟自己孫子來一場武術(shù)交流。

    阮眉嚇得尖叫一聲：

    “啊——奶奶我錯了！”

    她抱頭鼠竄，抱著奶奶常用的拐棍，滿屋亂跑，讓奶奶根本抓不著。

    方稚水站在客廳中央，皺了皺眉頭，一把抓過跑到身邊的阮眉，塞到自己身后，面向奶奶，沉穩(wěn)開口：

    “阮奶奶，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您對我意見這么大嗎？”

    奶奶回頭瞥了方稚水一眼，還是伸手去抓阮眉，語氣嚴(yán)厲：

    “你這家伙翅膀硬了是吧，我說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嫌我老了，還管你跟誰交朋友？我告訴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趕緊給我把這家伙趕出去，我看了臟眼睛！”

    阮眉大著膽子：

    “奶奶，您到底為什么對我朋友意見這么大，她什么也沒做錯啊！”

    奶奶怒吼一聲：

    “她出生在方家，就是最大的錯！”

    阮眉和方稚水同時愣住了。

    電光火石之間，方稚水直接問：

    “跟我們方家有關(guān)？是您女兒嗎？阮眉的mama，被我們方家傷害過，是嗎？”

    奶奶不回答，走過去打開房門，疲憊又痛苦的說：

    “滾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任何姓方的，都滾，趕緊滾！小兔崽子，你要非跟她交朋友，那我也管不住你，你也滾吧。要不然我老婆子自己滾?！?/br>
    阮眉見奶奶表情非常痛苦，明顯是被觸動了心靈深處的痛，自己也跟著難過起來：

    “奶奶，對不起……但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您不告訴我，我怎么能理解呢，到底怎么了啊，方家和我們家有什么事……”

    阮眉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手抓住方稚水的袖子，另一手抓住奶奶的手，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奶奶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名義上的家人，一直嘴硬心軟的，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阮眉早就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家人。

    但，方稚水……是，更加特殊的存在吧……

    “我真不知道當(dāng)年造了什么孽……方家……”

    奶奶沉默良久，剛顫抖著聲音說了兩句，方稚水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