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不過和尤玟白話了幾句,這會兒戴衛(wèi)東的動作已經(jīng)有些滯澀了。雖然齊卞還是一如方才的抱頭鼠竄,但是看著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的戴衛(wèi)東。蘇鶴心里不由長嘆一聲,勝負(fù)已分?。?/br> ** 裴盈盈支著耳朵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紀(jì)啟順為何說“齊卞不是省油的燈”的意思了。她捏著衣角,只覺得又羞又窘,心中只道:“我方才那樣懷疑衛(wèi)少俠,他恐怕會厭惡我的無知吧?!?/br> 她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抬起頭來,用余光偷偷瞄了紀(jì)啟順一眼。就見紀(jì)啟順雙手?jǐn)n在袖中,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裴盈盈垂下頭把衣角捏得更緊了些,心中更加沮喪。 紀(jì)啟順察覺到裴盈盈的目光,便微微側(cè)過臉,問道:“姑娘還擔(dān)心那齊卞嗎?” 裴盈盈受寵若驚的看向紀(jì)啟順,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擔(dān)心了、不擔(dān)心了。剛剛盈盈還沒弄懂情勢,就胡亂阻攔少俠,實在是對不住……”她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頭也低低垂了下去,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紀(jì)啟順不由輕笑出聲,心里覺得這姑娘想得真多,口中卻客氣的安慰道:“姑娘多慮了,在下豈是那等斤斤計較之人?” 裴盈盈張了張嘴,猶疑半晌才問道:“那少俠剛剛為何皺眉?” “原來姑娘一直對此耿耿于懷,其實在下方才在想面前的這杯茶已經(jīng)涼了,不知哪里有溫?zé)岬牟杷?。畢竟涼了的茶水,到底口感差了些?!奔o(jì)啟順微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裴盈盈心中松了一口氣,隨即端起笑容道,“少俠有所不知,虞山論劍中所請客人多是江湖中人,江湖豪杰們大多喜好美酒佳釀,所以席中茶水就有些不足。不過,我可以去請別館的人送一些茶水上來?!?/br> 紀(jì)啟順連忙擺手,道:“這樣也太折騰人了些。所謂入鄉(xiāng)隨俗,今日我來了里,那便和大家一同飲酒罷。” 裴盈盈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取一盞秋露白來罷?!闭f著便站起身來。 紀(jì)啟順也站起身來,稍一拱手道:“有勞姑娘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讀者妹子們,我想死你們啦~~~多日不見大家可想我否? 我在消失的時間里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兒喲~我這段時間是去存稿啦!我存了四章稿! 但是大家都知道周年大禮包是三更,所以今天先更新一張,剩下的三章將會在1月31日(春節(jié))0:00更新。 我果然是個好作者啊哈哈,大家難道不給我一個愛的抱抱嗎!【你滾 在這里提前祝大家除夕快樂!讓我們一起期待春節(jié)(周年大禮包)的到來吧! 皮埃斯: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前一陣有兩位作者離我們而去了吧,在哀悼的同時請大家務(wù)必要注意出行安全! 第56章 第二十三章·虞山論劍【柒】 戴衛(wèi)東滿頭大汗的揮舞著他那雙巨大的石斧,雖然他已經(jīng)開始?xì)獯跤趿?,但是攻勢并沒有因此平緩下來,而是愈發(fā)凌厲鋒銳。 每一斧劈下去,都有汗珠從他身上甩出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每一顆飛迸而出的汗珠都閃爍著光芒,像是一顆顆亮晶晶的星辰。 每一斧劈下去,他都會在心中大吼:“結(jié)束了!”然而每一次,他都會看見齊卞面含微笑的從他斧下閃過,然后佯裝惶恐的躲閃到旁邊去。 他深吸一口氣,更加奮力的揮舞起石斧來。這一次他不再想著留齊卞一條命,而是將斧頭對準(zhǔn)了齊卞的脖頸,使出全身的力氣劈砍下去。他在心中奮力嘶喊:“結(jié)束了!” 就在石斧還差半寸就能碰到齊卞脖頸的時候,他看到斧下的齊卞嘴角翹了起來,而后他甚至沒能看清楚齊卞的動作,斧下便已經(jīng)不見了齊卞的人影。 當(dāng)戴衛(wèi)東隨著沉重的石斧往下墜落的時候,夏季燥熱的微風(fēng)裹著一句話來到他的耳畔:“真是無趣啊你?!彼麏^力扭頭向上看去,便見一道人影逆光而立,隱約可見其翹起的唇角。 戴衛(wèi)東“嘭”的一聲摔在地上,揚起灰塵丈許高。席間眾人無不張口結(jié)舌,原本一派熱鬧的酒席此刻寂靜得有些滲人。畢竟方才的一場打斗,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有些巨大。 大概所有人在看到了狼狽躲閃的齊卞后,便覺得戴衛(wèi)東一定會贏,所以根本沒有仔細(xì)看這場打斗吧,紀(jì)啟順如是想。 首先打破寂靜的,是齊卞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誒喲喂,戴兄你沒事兒吧?怎么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呢哈哈哈!如果戴兄方才小心些,此刻齊某恐怕已經(jīng)命喪當(dāng)場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才從他口中揚起,就被席間的嘈雜人聲淹沒了。大約是因為江湖中人大多爽快,是以此刻不少人仗義出言,無外乎是斥責(zé)齊卞卑鄙。 紀(jì)啟順身后的一桌中就有幾名少年人憤憤的站了起來,揚言要把齊卞這個卑鄙的東西打下臺。聽聞此言,她闔起眼笑了一聲,心中暗道:確實應(yīng)該把這卑鄙的家伙打下臺去。 那些熱血少年說齊卞卑鄙。無外乎是覺得齊卞沒什么本事,不過是憑借運氣才能留在臺下。就這樣一個沒本事的繡花枕頭,居然還敢嘲笑一不小心跌下臺的戴衛(wèi)東,如何讓人不氣憤? 但是紀(jì)啟順?biāo)f的卑鄙,卻和那些人說的卑鄙不一樣。 她并不覺得“齊卞嘲笑戴衛(wèi)東”這件事情的本身有多卑鄙,因為戴衛(wèi)東本就是技不如人。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嘲笑的方式挑撥席間的熱血少年們,以此令他們輕敵,就有些卑鄙了。 在紀(jì)啟順看來,他齊卞有此實力本可以堂堂正正的奪得頭籌,使如此詭計實在有些多此一舉。不過就算卑鄙也和她沒啥關(guān)系,她可不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之士。 紀(jì)啟順睜開眼睛撣了撣袖子,對著蘇鶴與萬顯平微笑道:“二位,勝負(fù)已分,現(xiàn)在是不是該兌現(xiàn)方才的諾言了?” 蘇鶴滿面怒容,氣沖沖道:“你想要什么?” 紀(jì)啟順沉吟一番后,試探道:“不若如此,你二人一人給我五十兩白銀當(dāng)作彩頭,如何?” “五十兩白銀?!”兩人齊齊喊道,滿面的驚駭。 紀(jì)啟順愣了愣,怪道:“五十兩怎么了,難道很多嗎?” 萬顯平皺著眉一臉古怪的看著她:“什么叫五十兩怎么了?平常百姓過生活,一年也不過二十兩白銀,五十兩就是兩年多的家用,到你嘴里就這么輕飄飄?” 紀(jì)啟順幼時生活在宮中,金銀之物都是燕支守著的;后來和柳隨波入山修習(xí),接觸錢財?shù)臋C會就更加少了;最后入了太虛門,哪里還用得著金銀俗物? 從小到大都不接觸錢財?shù)谋锥私K于在此時體現(xiàn)了出來,她看著蘇、萬二人奇怪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什么常識性的錯誤。 她輕咳一聲,淡淡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們莫不是當(dāng)真了?” “一人五十兩乃是戲言不錯,但是你二人一人二十五兩,合起來一共五十兩,不算過分吧?”她看著兩個明顯松了一口氣的人笑道。 蘇鶴依舊怒氣沖沖的樣子:“不就是那卑鄙的家伙贏了嗎?有什么好得意的!” 紀(jì)啟順若有所思道:“看來還是有人不太服氣啊。那這樣:如果二位能贏了齊卞,那便算你們贏。但若是輸了,那就要再給我十兩銀子。二位意下如何?” 先開口的是萬顯平,他嘆了一口氣道:“愿賭服輸,只是我身上并沒有帶夠二十五兩銀子,這塊玉佩想來區(qū)區(qū)二十五兩還是值的?!彼贿呎f,一邊從腰帶上解下一塊翠色的玉佩來,將其遞給紀(jì)啟順。 紀(jì)啟順接過玉佩后,又含笑看向蘇鶴。 那蘇鶴冷哼一聲,恨道:“你這小道士好生jian猾,竟然還想再賺十兩銀子?也罷,小爺?shù)挂纯茨潜氨芍耍遣皇钱?dāng)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