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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笑問:“你是從哪里來的郎君,來庵里有何要事?” 陳唐唐見他態(tài)度不錯,便先松了一口氣。 “貧僧是奉東土唐王之命,去西天取經的和尚,路經子母河時……” 陳唐唐話還沒說完,就見這倒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肚子,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陳唐唐:“……請別看了,貧僧并沒有喝。” “哦?!彼裆行┦?。 陳唐唐:“……” 你失望個什么大勁兒??!貧僧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在期待著什么? 陳唐唐繼續(xù)道:“聽人說解陽山破兒洞的落胎泉可以解胎氣,所以,貧僧想要為徒兒們求些泉水,勞煩道長了。” 她雙手合十,目光誠懇。 可她這副雙手合十抵在鼻前,又抬眼直勾勾瞧著人的模樣,實在過分可人了! 那道士揪著自己的袖子,紅著臉退了一步:“也,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這破兒洞現(xiàn)在被我?guī)煾甘帐俺闪司巯赦郑瑤煾赣侄ㄏ乱?guī)矩,凡是來取水的人都要奉上花紅酒禮?!?/br> 花紅酒禮?就是要禮物了? 陳唐唐低聲道:“貧僧只是個行腳僧,身上沒有任何錢財。” 那道士盯著陳唐唐的臉,啞聲道:“你就這樣孤身前來,莫非是想要將自己奉上?” 陳唐唐:“……” 等等,請告訴貧僧你都腦補了什么! 那道士臉頰漲得通紅,磕磕絆絆道:“也、也成吧,那那那你跟我來來?!?/br> 你結巴成這副德性,讓貧僧很為自己擔憂啊。 道士轉身就走。 陳唐唐無法,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草地,見不遠處的屋檐下有條大黃狗正在打哈欠,那條大黃狗一見生人,“汪”的一聲撲了過來。 “大黃!回去!”道士拼命阻攔,那條大黃狗卻奮力一撲,撲到了陳唐唐腳邊。 “嗚嗷——”它在她的腳前打了個滾兒,張著嘴,對她“哈哈”晃著舌頭撒嬌。 陳唐唐蹲下來,抬起自己的黃金右手,輕輕拍了拍大黃狗的腦袋,溫聲道:“去吧?!?/br> 大黃爽快地“汪”了一聲,尾巴快搖成了竹蜻蜓。 陳唐唐朝屋檐下指了指。 它“嗚嗷”一聲,夾著尾巴,乖乖跑遠了。 陳唐唐重新站起身。 那個道士一臉無語地望著她道:“那條狗可是我們庵里赫赫有名的一條惡犬,不知道咬傷了多少前來偷水的人,你居然能收服的了它?” “阿彌陀佛,大概是貧僧一心向善,萬物有靈,這條狗也明白貧僧不會傷害他?!?/br> 道士臉上露出赤~裸裸的不信神情。 陳唐唐一臉正直:“道長若是不信,貧僧也無法。” 她目光清澈,神情正經,可那頭銀發(fā)配上這樣美的臉蛋…… 道士大力扭過腦袋,繼續(xù)帶著她向前。 他帶她來到一座竹屋門口,讓她在門口等待,他自己先進去通報。 “麻煩道長了。” 道士扭扭捏捏道:“你如果真的感謝我的話,就就……” 陳唐唐茫然問:“就如何?” 道士以為她是故意戲弄他,臉都紅的滴血了,只怯怯說了句:“你這個郎君太壞了,不要再調戲我了?!?/br> 嗯?嗯嗯??? 陳唐唐頭頂冒出無數(shù)個問號,覺得自己大概是長了個假耳朵。 阿彌陀佛,你說的每一個字貧僧都聽得懂,怎么連在一起貧僧就不懂了嗎? 道士見她還在裝傻,就又羞又臊道:“你這人真壞心眼?!?/br> 說罷,他就一掀門口竹簾,跑進屋中通報了。 可是,他跑的太急了,竟忘了將竹簾恢復原狀,竹簾絆在門檻上,掀起一處縫隙。 陳唐唐無意間從縫隙處望進去,只見左邊一個小軒窗前正坐著一個身著素服、頭戴星冠的軒昂男子,他此時正對著小軒窗外的竹林撫琴,琴聲絲絲縷縷,如云霧,如柳絮,朝她的方向飄來。 那個道士進去后,恭恭敬敬站在星冠男子身后,等到一曲終了,才上前一步道:“師父,外面有位郎君要見你。” 那人“唔”了一聲。 道士心領神會道:“那位郎君說是奉了東土唐王的命令去西天取經,因為徒弟們誤飲了子母河的水,才來跟師父討個人情,看看能否送她一些落胎泉的泉水?!?/br> “嘣”的一聲輕響,素衣男子手下的琴弦崩斷了。 道士一驚:“師父!” “呵,他們竟然還有臉跟我討人情?”素衣男子的聲音如同玉碎。 他一撣袖子,直接起身,下了琴床。 “師父!師父!”因為這個道士對陳唐唐頗有好感,他并不希望師父對那美貌郎君不利,便跟在素衣男子身后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那個郎君看上去老實本分,怎么會惹怒師父呢?” 素衣男子脫下了身上素服,換上了紅色法衣,他揚聲怒道:“他非是得罪了我,而是得罪了我的侄兒,我侄兒紅孩兒正是被她所擒,才不得不給別人為奴為仆!” 道士更急了:“師父恐怕是誤會了,我見那郎君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將師父神通廣大的侄兒捉住?這里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 男子不再多言,徑直cao起一把如意鉤子,看樣子不把陳唐唐弄死,他是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