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旅人救了奄奄一息的紅衣旅人，但是他并不是個老好人，他需要紅衣旅人付出代價。紅衣旅人接下來如果想要和他一起同行并且獲得幫助的話，那么就必須把他圍巾上一半的符文力量續(xù)接在黑衣旅人身上。紅衣旅人沒得選擇，只有兩個人一起，才能走過這一片雪域。

    老實說范哲·?？怂箤嵲谔珪羧肆耍懦暨@個男人糟糕的性格，羅伯特·肯斯演起這種帶著冷郁氣質(zhì)的無情角色簡直叫人拍手稱贊。他的臉部線條很硬朗，這一次的妝面在眼窩和鼻翼兩側(cè)都刷了強(qiáng)陰影，帶著一點點臟臟的視覺感，卻并不會讓人覺得難看，羅伯特·肯斯再用他的那雙眼睛露出點小尖刻小防備小無情的眼神來，便是只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霜，有故事的男人才會有的感覺了。女觀眾們絕對通通在大屏幕面前忍不住尖叫出聲，小心臟撲通撲通跳。

    好的男演員最高明處在于，他能在表演的同時挑逗女性觀眾，稍稍勾起你的那點心思，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走人，被挑逗的人甚至不能怪他。因為他確實在老老實實演戲，觀眾欲求不滿了都是定力不足，腸子太花！

    所以演員這份飯啊，走馬觀花的人以為是吃青春，往里看了才知道吃的是天賦。

    但是，林楚西可不會因為羅伯特·肯斯的好演技就展開無視忽略他對自己的敵視。單單說他在拍戲的時候搞小動作檔林楚西鏡頭都足夠讓他和羅伯特·肯斯不死不休了。羅伯特·肯斯這招有夠缺德的，又損了林楚西，又很少有人看得出來。范哲·希克斯沒有開口阻止說明拍出來的效果在他的容忍范圍內(nèi)。若是羅伯特·肯斯要對付的是一般新人，那絕對是把對方壓制得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碎血壓往肚里吞了。但是很可惜，林楚西并不是普通的新人。要論鏡頭感，有人魚天生的超強(qiáng)五感，他絕對不會輸給羅伯特·肯斯。

    要比站位風(fēng)sao是吧，來啊，誰怕誰。輸了的人戲外把斗篷吃了。

    相比起羅伯特·肯斯這么肆無忌憚地拉仇恨，他的那個胖子笑臉佛經(jīng)紀(jì)人就顯得圓滑很多了。

    羅伯特·肯斯沒在劇組集體頂?shù)木频曜。〉氖歉袅藘蓷l街的五星酒店，反正是自掏腰包，只要上工的時候不遲到，范哲·?？怂垢静粫嬢^這些。他剛來那天，他的經(jīng)紀(jì)人就非常闊綽地請了劇組內(nèi)所有重要制作人員吃飯。和林楚西聊天的時候那叫一個自來熟，籠絡(luò)得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南希的死對頭。

    這兩個人一冷一熱，白臉黑臉都齊了，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油鍋要林楚西自己往里跳了估計。林楚西可沒那么傻，隨便和羅伯特·肯斯的經(jīng)紀(jì)人聊了幾句就借尿遁離開了。西莫和羅伯特·肯斯的經(jīng)紀(jì)公司本來就不對付，他還樂顛顛地湊上前去和人王牌經(jīng)紀(jì)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外人見了還不得以為他謀劃著什么時候跳槽啊。

    或許是看準(zhǔn)了林楚西是個刺頭，軟硬不吃的，所以羅伯特·肯斯才會在片場那么肆無忌憚地釋放殺人視線。

    羅伯特·肯斯想孤立，折騰林楚西太容易了，隨便找個小跑腿的裝作被林楚西欺辱了，林楚西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這還算是柔和的手段，要不是林楚西身邊有大衛(wèi)看著，也不知道會出什么奇葩事來。羅伯特·肯斯是擺明了林楚西不敢面對面和他交手，怎么陰損怎么來。

    “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切了！”林楚西左手餐刀在餐盤上猛地一劃，拉出一道刺耳的響聲。

    大衛(wèi)坐在林楚西身后的小板凳上，瞄他一眼，忍著沒說話，打算先讓林楚西發(fā)泄一下。

    “不就是個史上最年輕奧斯卡影帝嗎，有什么了不起！憑什么他喜歡，我們就得把休息室讓給他，逼我當(dāng)漢尼拔！”林楚西又是刷刷幾刀，白瓷餐盤上三分熟的帶血絲牛排已經(jīng)被切成了rou丁。

    大衛(wèi)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大衛(wèi)你說，我們該不該讓出來！”林楚西右手一揮，銀叉尖銳的那一端指向大衛(wèi)，大有你不答出個讓他滿意的答復(fù)來，就要神叉伺候了。

    “這個……我……”

    “你也覺得因為他紅，所以我得任他欺負(fù)，是嗎?！?/br>
    “…………”

    “我他媽…………”林楚西一句臟話沒罵完，手肘邊的手機(jī)便嗡嗡震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維力·克萊頓。這小子怎么突然記起來打電話給他了，自己這電影都拍了大半年了也沒見他來個聯(lián)系。

    林楚西接了電話。

    “gavin，你猜猜我現(xiàn)在在哪？！”

    林楚西無語地翻個白眼：“你又發(fā)病了嗎，打電話之前吃藥了沒?！?/br>
    “吃了啊，我特別正經(jīng)地跟你說話呢?！?/br>
    “我怎么會知道你在哪？別玩兒我了，我現(xiàn)在正火大呢?！?/br>
    “嘿嘿，我就是來給你滅火的，還是我好吧?！?/br>
    林楚西眉毛一皺，耳朵好像聽到了外面的一些動靜。他不敢相信地把餐刀一扔，拔腿往外跑，休息室門口背對著蹲那打電話的白胖子不是維力·克萊頓是誰。

    “我靠……”林楚西只剩下這句話了，電話都沒關(guān)，上千給了維力·克萊頓屁股一腳，維力·克萊頓當(dāng)場摔了個狗啃泥。

    吃了一鼻子灰的維力·克萊頓爬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林楚西罵：“有你這么見面打招呼的嗎！”

    林楚西嘴角一勾，張開手給了維力·克萊頓一個大大的擁抱。

    “來探班也不提前支會一聲，還讓我猜，我讓你讓我猜?！绷殖鲪汉莺莸卣f?！坝⑿?，我錯了，我懺悔！”維力·克萊頓十分配合地求饒。

    林楚西注意到旁邊圍了許多圍觀工作人員，眼神帶著熱切和驚訝。看他們倆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樣。

    “他們怎么回事？”

    維力·克萊頓攤手表示無辜，拉著林楚西要進(jìn)休息室里去。

    “你就空手來的？”

    “嗯，是啊?！?/br>
    “你都不學(xué)學(xué)別人怎么探班的嗎，沒要求你燉個湯煮個粥，至少給我來幾罐汽水和水果啊，摳門到這份上?！?/br>
    “滾，攝影棚出門左轉(zhuǎn)五百米處就是果蔬市場，大衛(wèi)五分鐘就能給你跑一趟。你都一垃圾筒果核了！”

    “你到底來干嘛的。”

    維力·克萊頓頓時訕笑了下，搓搓手說：“閑得無聊，來當(dāng)當(dāng)導(dǎo)演助理。”林楚西冷哼一聲表示不信。

    “給副導(dǎo)當(dāng)助理？”

    “當(dāng)然是范哲·?？怂?！”

    “你走什么后門進(jìn)來的啊。”

    “還用走后門？范哲·?？怂咕褪俏野?。”

    “………你確定你出門前吃藥了？”

    ………………

    ☆、第三十八章

    【電閃雷鳴,風(fēng)動云涌。這是一場要將所有人埋葬的暴風(fēng)雪，他瘋狂呼嘯著,帶著冷酷無情的冰寒。紅衣旅人的帽子瞬間被吹掀,他扎成馬尾的長長的綠色頭發(fā)就像陷入深海漩渦中的海藻，在狂風(fēng)中舞動……】

    “停！”范哲·?？怂箯臄z像機(jī)前站起身，手中卷成筒的劇本砸在椅子上,砸得砰砰響。

    “麥翠娜？麥翠娜！”范哲·希克斯隨便朝向某個方向大喊，很快就有一個獅子頭中年女人跑上前,范哲·?？怂拐f：“過去把gavin的頭發(fā)弄弄,把他的馬尾弄得再蓬松一點。你是讓他三天不洗頭了嗎，為什么他的頭發(fā)就像粘了膠水一樣黏糊糊的?！?/br>
    “雷德,風(fēng)再大一點，你的工具也和你一眼沒吃飽飯嗎，把斗篷給老子吹得再高一點?！?/br>
    …………

    范哲·希克斯大罵一頓，罵完大家又再次開工。

    【他們從來沒有遭遇過這么強(qiáng)大的風(fēng)雪，雪片和風(fēng)吹打在皮膚就像刀割。旅人們被吹得七搖八晃，完全無法走穩(wěn)……】

    “停！”

    “肯斯，你喝醉了是不是，酒鬼也比你晃得要正常，我不需要羊癲瘋。還有你gavin，需要我在你腳底下畫一個圈告訴你哪里是b號攝像機(jī)的視野范圍哪里不是嗎，蠢貨。你們腦袋都落酒店了？！”

    “抱歉，導(dǎo)演?！?/br>
    “對不起?！?/br>
    范哲·?？怂拱l(fā)飆，就算是羅伯特·肯斯也得乖乖認(rèn)錯，更別說林楚西了。偷偷瞄一眼坐在范哲·?？怂股砗竽弥鴤€蘋果咬得咔擦咔擦響的維力·克萊頓，林楚西終于知道這小子片場里那股子毒舌屬性是遺傳自誰了。

    “維力！帶著你的蘋果和那些不知所謂的噪音滾遠(yuǎn)點，如果你不想嘗嘗的我巴掌的話?！狈墩堋は？怂够仡^瞪一眼維力·克萊頓，那小子立馬把手里蘋果扔了，正經(jīng)危坐，還沒嚼碎的蘋果塞在口腔不敢咬，嘴巴一側(cè)鼓鼓的。

    范哲·?？怂贡粴獾枚伎鞗]脾氣了，罵了句小混蛋就坐下讓全體工作人員繼續(xù)拍剛才那條戲。

    …………

    【旅人們的圍巾早在霜凍中徹底被粉碎，他們再無法借助符文的力量取暖。他們的斗篷不再有光彩，他們的面容也不再熱情、飽含希望。在他們面前那些稀疏零落的墓碑似乎表明能走到這里的人很少，又似乎昭示著他們的最后下場。圣山的光輝就在他們眼前，卻又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近在眼前而永遠(yuǎn)都不能靠近。黑衣旅人轉(zhuǎn)過頭看向紅衣旅人，伸出手。那雙手并不好看，指節(jié)粗大，皮膚骯臟皸裂，是經(jīng)歷過萬難的一雙手。紅衣旅人忽覺熱淚盈眶，他寶石綠的眼睛噙滿淚水，看一眼黑衣旅人，再絕望地望向圣山。他顫抖地握住黑衣旅人的手，斗篷符文最后一點光亮也在這一刻熄滅。

    紅衣旅人猛然回憶到從前，自出生懵懂便只是一派黃沙和茫茫石碑墓群的世界，淹沒的璀璨文明，述說遙遠(yuǎn)歷史的壁畫，神奇又溫暖的符文，光怪陸離的旅途，無情的敵人，還有一起走過一生最快樂時光的人。

    圣山啊，若是我們注定要死在您的腳下，那么我們的旅途究竟有什么意義。

    圣山啊，這也是您的考驗嗎，考驗?zāi)男磐绞欠裰艺\如斯，是否無畏無懼。

    圣山啊…………】

    ………………

    “辛苦了，今天就拍到這?！?/br>
    林楚西長呼一口氣，和羅伯特·肯斯?fàn)恐氖至ⅠR縮了回來，也不去看羅伯特·肯斯的臉色轉(zhuǎn)身就跑了。他才不管會不會更加得罪羅伯特·肯斯，反正他做什么羅伯特·肯斯都看不順眼。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可是有劇組大boss之子撐腰，誰見了不是咧著嘴上來討好搭訕的。

    當(dāng)年那個拍《阿諾德的舞鞋》還要跑網(wǎng)站上找主演，劇組窮得連主角的片酬都支付不起，成天縮衣節(jié)食吃燕麥面包度日的小導(dǎo)演居然是范哲·希克斯的兒子！說出去誰信，誰也不會信啊。要真是范哲·?？怂沟膬鹤?，跟著他老爹出去逛一圈絕對收到一堆影后影帝大牌制作公司高管的名片，拍片有人排著隊塞錢投資，演員們一個賽一個的熱情想要參演。怎么也不會混到維力·克萊頓那種揭不開鍋的窘迫。但事實就是如此的讓人啼笑皆非，太子非得微服私訪體驗生活，不依靠父輩的名氣，從底層開始打拼。事實也證明了維力·克萊頓確實有那種一飛沖天的能力。

    不過維力·克萊頓也非從小生活富足的星二代。范哲·?？怂沟浆F(xiàn)在還沒正式的婚姻，媒體從來沒報道過他有子女，不過女朋友倒有一個，卻沒什么要結(jié)婚的風(fēng)聲。維力·克萊頓是范哲·?？怂惯€籍籍無名時和當(dāng)時的女友所生的孩子，兩人分手后，孩子就被女方領(lǐng)了回去。范哲·希克斯除了偶爾過去拜訪之外，就是寄生活費(fèi)了。但是維力·克萊頓的母親似乎并不想他和那個大名鼎鼎的大導(dǎo)演父親范哲·?？怂古囵B(yǎng)關(guān)系，不僅讓他冠了母家的姓，并且嚴(yán)格控制兩父子的見面時間。

    林楚西曾經(jīng)問過維力·克萊頓，那你們現(xiàn)在相處不會很尷尬？

    維力·克萊頓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不知道當(dāng)我知道范哲·?？怂故俏依习值臅r候我差點沒把房頂蹦穿！每個周末都在期待和他見面。當(dāng)然，你要知道他在導(dǎo)演方面是個絕對的天才，但他沒什么當(dāng)父親的才能。瞧瞧他現(xiàn)在這種禁欲的生活，估計一輩子就我這個兒子了，我尷尬什么。反正以后他的錢他的名都是我的，然后我會在電影藝術(shù)上達(dá)到比他更高的位置！

    林楚西無語地白了眼這個把牛皮都吹爆了的小子，心里卻感觸很多。維力·克萊頓當(dāng)初不把自己的身份公布出來就是為了不用頂著范哲·?？怂沟墓猸h(huán)辦事，不然他的一切才華一切努力都將被蓋上一個“范哲·?？怂怪印钡睦硭?dāng)然的印記。媒體會大肆吹捧他，范哲·希克斯的粉絲也會愛屋及烏地關(guān)照他，影評人影迷在看待他維力·克萊頓這個人名之前都會首先想到的標(biāo)簽是范哲·?？怂沟膬鹤樱皇怯袑嵙Φ男氯藢?dǎo)演。

    但是現(xiàn)在因為他，維力·克萊頓卻主動暴露出這個身份，只是想不讓他在劇組里被羅伯特·肯斯欺負(fù)。林楚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能遇上這樣交心的朋友。

    “謝謝，我的好兄弟?！?/br>
    “得了，鱷魚眼淚放戲里流吧，要是拍哭戲的時候眼淚出不來，老頭子就要罵死你嘍。”

    林楚西當(dāng)即一巴掌朝維力·克萊頓腦袋呼了過去，果然是賤人。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看，欣賞羅伯特·肯斯有火發(fā)不出來的表情實在爽翻天，維力·克萊頓簡直就是行走在劇組內(nèi)的免死金牌。這一串關(guān)系曝光后，可能可以上升至整個歐美娛樂圈內(nèi)的堅實護(hù)盾，畢竟范哲·?？怂箍墒谴笫种械拇笫?，名導(dǎo)中的名導(dǎo)，多少人得看他的臉色過活。

    《風(fēng)之旅人》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入收尾階段，順利一點的話至多只需要一個禮拜就能把所有坯片戲份拍完。這個時候又要開始宣傳了。酒香也怕巷子深，之前林楚西大鬧推特和臉書，給了《風(fēng)之旅人》曝光率，卻也給中立觀眾帶去了不太好的印象。所以宣傳的第一步就是讓羅伯特·肯斯以及林楚西擺出哥倆好的姿勢讓公關(guān)公司派過來的記者拍幾張不那么清楚的照片流出去，美名其曰，本報記者潛入銅墻鐵壁的《風(fēng)之旅人》劇組，踢爆影帝羅伯特·肯斯和新人演員加文·林舉止曖昧，尤為親昵。報道寫了，照片甩上去，圍觀群眾要怎么yy那就不是記者們需要管的事了，當(dāng)然公關(guān)公司就要適當(dāng)在柴堆下加一把火，潑一點油，總之搞得滿城風(fēng)雨就是了。然后在所有人都以為羅伯特·肯斯要出柜了！要跟風(fēng)鈣化了！那他那些緋聞女友就該出動了。怎么賺眼球怎么來，誰的好處都缺不了。

    記者們照片拿到手，美滋滋地回去交差。等那些記者走遠(yuǎn)，林楚西和羅伯特·肯斯兩人臉上的笑容立馬撤下，瞬間遠(yuǎn)離對方三尺遠(yuǎn)。互瞪一眼，兩人一個冷哼一個撇嘴往相反的地方走了。

    “我靠，那個混蛋下陰手！”林楚西一回休息室就罵罵咧咧地掀起了上衣衣擺，露出一截腰rou來。

    “狗【嗶】的，居然在背地里掐我，他是女人嗎！他父親一定會為他這樣的行為驕傲的，一定！”林楚西扭過頭去竭力想看腰，卻怎么也折不過去，只好叫大衛(wèi)來。

    “大衛(wèi)，幫我看看，是不是青了?！?/br>
    “好的老板。”大衛(wèi)蹲在林楚西背后，果然看到他后腰偏上有一塊掐痕，“老板，我?guī)湍惆阉嚅_吧，留著以后會更疼?！闭f著沒等林楚西反應(yīng)，直接上手搓，林楚西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很好，很好，羅伯特·肯斯，你這該死的又有一筆賬記下了。

    電影臨近殺青，，大家卻并沒有什么放松的心情，因為范哲·希克斯龜毛程度在顯著提高，所有人都緊繃著一根弦，想要來一個完美的收官。林楚西和羅伯特·肯斯私底下磕磕碰碰，你來我往，這一會在戲里卻配合得相當(dāng)好。《風(fēng)之旅人》的最后一場戲，沒有ng一條。

    ………………

    【黑衣旅人和紅衣旅人的尸體橫陳在雪地里，他們牽著手，身體只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們面朝著雪地倒下，方向卻依舊是向著圣山的方向的。風(fēng)雪沒有因為旅人們的死亡而停止，他們唱著殘忍的送葬歌來了，又走了。在這灰蒙蒙的天空里，只有圣山山頂?shù)墓庖廊皇?、明亮?/br>
    良久，一片白光閃過。紅衣旅人尸體上有透明的靈魂脫身而出，紅色斗篷抖落霜雪，符文閃亮，長至拖地的圍巾伸出。他的身體慢慢升高慢慢升高，往圣山的方向飛去。穿過化作漩渦的雷暴、風(fēng)雪，穿過穿梭于其中的巨大石龍。盡頭深處明亮而溫暖的白光在慢慢靠近。

    猛地飛出，一切嚴(yán)寒、恐懼都已經(jīng)成為了身后歷史。像兩人合抱在一起的圣山便佇立在面前。

    這里有蔚藍(lán)高原的天空，有高低錯落安靜祥和的雪山，有綿綿細(xì)密的柔軟白雪，有淙淙而下的瀑布溪流，有飄渺纏綿的仙音云霧。符文風(fēng)箏歡快地游弋，巨大符文魚拖著笨重的身子緩緩在云霧里游蕩，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符文燈籠串聯(lián)著裝扮瀑布和仙池。

    這里洗滌一切罪惡與迷茫，這里是所有旅人的歸處。

    有璀璨的流星一般的光亮從圣山上飛出，往遠(yuǎn)方墜落。帶著一個又一個死亡的旅人靈魂，重返朝圣之旅。

    紅衣旅人繼續(xù)騰飛，左顧右盼卻并沒有見到黑衣旅人。他失望地偏過頭，不想放棄追尋黑衣旅人的足跡。他穿過云霧和瀑布，繞過仙池，越飛越高，終于離圣山只有一步之遙。兩人環(huán)抱的圣山下巴于肩部之間有一處空間，那里便是最終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