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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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懷掀了掀眼皮,意識到這個道長是個話癆。 話癆道長:“師弟小時候還整年黏著我,要聽我講故事,現(xiàn)在我說一個小時的話,他才……” 司懷開始玩微信小程序的游戲,時不時敷衍地發(fā)出無意義的音節(jié),完全沒聽這個道長在說什么。 手機(jī)震了震,陸修之低頭,是易助理的短信。 【陸總,司芳然去首都了,但是她的幾個朋友,還有之前聯(lián)系的人沒有一個在首都,已經(jīng)餓派人跟過去了?!?/br> 【查到微博營銷號的材料來源是道協(xié),還有您昨晚讓調(diào)查的晉古拆遷項目,是文化局出資的,似乎要建立道觀?!?/br> 陸修之皺了皺眉。 居然是道協(xié)…… 陸修之偏頭看著司懷,低聲道:“龍脈的事情,不要提起道天觀?!?/br> 司懷笑了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會說。” “說了他們可能還以為龍脈是因為我呢?!?/br> 臨近中午的時候,張?zhí)炀吹热嘶貋砹耍砗髱е畮酌朗?,一半的人穿的是上清觀的道袍。 有幾個看見翹著腳丫子的司懷,面露不屑。 張?zhí)炀磼吡怂麄円谎郏瑤兹诉B忙眼觀鼻鼻觀心。 張?zhí)炀醋叩剿緫衙媲埃_口道:“司觀主,我聽說了網(wǎng)上的事情?!?/br> “為了避免引起群眾恐慌,有些事情的真相不能告訴大家,不過本地的警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擬通知了,網(wǎng)上的言論,你不必放在心上?!?/br> 司懷知道他在說微博的事情,點了點頭:“哦?!?/br> 他這副不冷不淡的態(tài)度,令張?zhí)炀瓷砗髱讉€年輕道士十分不滿。 留意到他們的神情,越永逸扯起嘴角,慢慢說:“師父讓我用總道協(xié)的微博替司懷發(fā)聲?!?/br> “會長對司懷這么偏愛,司懷居然還這幅態(tài)度?!?/br> “我看他和網(wǎng)上描述樣子差不多啊?!?/br> 越天瀚忍不住說:“這不是應(yīng)該的么,我看見那些微博了,司懷這小子是傲慢了點,也不至于害人啊……” 說著,他扭了扭頭,對上越永逸陰沉沉的眼神。 下一秒,越永逸又恢復(fù)成平常的模樣。 越天瀚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昨天看見的手機(jī)界面,好像是微博? 越天瀚小聲問:“哥,昨天在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在用微博啊?!?/br> 越永逸淡淡地說:“這段時間是我負(fù)責(zé)打理總道協(xié)的微博,每天都上?!?/br> “有什么問題么?” “沒、沒什么。” 第162章 空墳 聽見上清觀那些人在嘀嘀咕咕,司懷瞥了他們一眼。 幾個年輕道士立馬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司懷。 司懷撇撇嘴,就這點膽量還當(dāng)面說人壞話? 張?zhí)炀撮_口說:“死掛不住,小輩年幼,有些心浮氣躁,這次特地帶他們出來歷練,還請你不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br> 司懷哦了一聲:“大人不計小人過?!?/br> 張?zhí)炀葱α诵Α?/br> 他身后的年輕道士們看不慣司懷這幅態(tài)度,又因為張?zhí)炀吹脑?,不敢再說什么。 看見師弟們對司懷的不滿,越永逸忍不住勾起嘴角。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收回視線。 張?zhí)炀醋叩街魑唬瑢Ρ娙苏f:“諸位道友,李家村的五座土葬墳都已經(jīng)檢查過了。” “五只毛僵,除了朱道長,沒有其他人員傷亡。” 聽到這話,受傷的話癆道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沒有休息好,今日上山又耗費了不少體力,腦子有點暈,看見毛僵的時候還以為是只毛猴子,就沒有躲開……” 他嘚吧嘚吧講個不停,完全沒有給別人插嘴的機(jī)會。 張?zhí)炀葱χ傲艘宦暎骸爸斓篱L。” 朱道長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說:“誒,幸好當(dāng)時站在張會長身邊,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反應(yīng)大概沒有那么敏捷?!?/br> “張會長當(dāng)時像是知道里面有毛僵似的,就那么提劍一指,毛僵就倒地了……” 張?zhí)炀茨樕系男σ獾藘煞郑趾傲艘宦暎骸爸斓篱L?!?/br> 朱道長還在講個不停,坐在他右側(cè)的師弟連忙用力扯了他的衣袖,低聲提醒:“師兄,你可別講廢話了?!?/br> 朱道長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對不起,我話比較多,張會長您繼續(xù)?!?/br> “無妨?!?/br> 張會長露出和善的微笑,喝了口茶,繼續(xù)說:“此次上山,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為嚴(yán)峻的問題?!?/br> “第四條龍脈?!?/br> 會議室瞬間靜了下來,只剩下風(fēng)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司懷也愣了會兒,他還沒說,道協(xi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看來道協(xié)還是有點東西的。 半晌,有人慢吞吞地問:“張會長,您說的是……” “你沒有聽錯?!?/br> 張?zhí)炀凑苏裆诳偟绤f(xié)的群里上傳了幾張山脈的照片,緩緩開口:“道友們仔細(xì)看,曲伏有致,山脈分脊合脊有輪暈,地脈之行止起伏曰龍?!?/br> 他每說一句,眾人的神色便凝重一分。 張?zhí)炀闯谅暤溃骸澳菬捊┲讼氡厥窃缇椭獣赃@條龍脈,利用龍脈靈氣煉僵,居心叵測!危害國家社稷,比六道觀之輩還要狠毒!” “此事十分嚴(yán)重,僅憑道協(xié)怕是無法應(yīng)對,永逸,你去聯(lián)系佛教協(xié)會,務(wù)必闡明事情的重要性,天瀚,你講龍脈覆蓋延伸的地圖交給……” 張?zhí)炀唇o上清觀的幾個弟子布置了任務(wù),接著說:“道友們先稍作休息,用完午膳,還要再次上山。” 說完,他朝著眾人點頭示意,匆匆離開會議室。 “竟然是龍脈。” “要變天了啊。” “難怪發(fā)現(xiàn)的僵都在山上……” “這段時間的靈氣應(yīng)該也和龍脈有關(guān)吧?!?/br> ………… 司懷聽了會兒,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接受了龍脈的事情,沒有人懷疑張?zhí)炀吹脑挕?/br> 他側(cè)了側(cè)身,好奇地問陸修之:“張會長的風(fēng)水定xue這么厲害的么?” 陸修之點頭,正要開口,一旁的朱道長湊了上來。 他笑呵呵地說:“看來司觀主不太了解張會長啊?!?/br> “想當(dāng)年張會長之所以能拜入上清觀,成為前一任觀主的二徒弟,就是因為他的望氣風(fēng)水天賦,不然有張欽州美玉在前,上清觀前觀主肯定看不上張會長的?!?/br> 聽見張欽州的名字,司懷愣了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這人說的是和師兄同名同姓的人,上清觀觀主。 司懷看了看朱道長的道袍,不是上清觀的道袍:“你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朱道長嘿嘿一笑:“我當(dāng)年因為張欽洲觀主想要拜入上清觀,當(dāng)然會打聽這些事情,可惜天資不行,最后失敗了,只能將就去了別的道觀?!?/br> “你年紀(jì)小,不知道十幾年前,張欽洲觀主的名號在佛道兩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符咒陣法天賦那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名氣大到大家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個師弟?!?/br> “后來張欽洲觀主辭了總道協(xié)會長一職,暫時離開上清觀,云游四海求道,張會長才走到眾人面前?!?/br> 朱道長頓了頓:“十幾年來,張會長……呃,好像就之前六道觀的事情比較出名。” 司懷聽得津津有味:“我也認(rèn)識一個叫張欽洲的人?!?/br> “和你說的張欽洲道長簡直是天壤之別?!?/br> 陸修之:“……” 朱道長感慨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高的天賦,不過司觀主你的天賦,說不定比曾經(jīng)的張欽洲觀主還要略勝一籌。” 司懷淡定:“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你的廢話天賦也挺高的?!?/br> 朱道長:“……” ………… 吃完午飯,司懷和陸修之跟著大部隊再次上山。 這次去的是李家村隔壁村子陳一村,由陳一村村長帶路。 村長年近半百,被提醒過山上有什么東西,一路上都長吁短嘆:“哎……好好的村子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呢?!?/br> “道長你說說,是不是老天爺要罰陳一村,哎呦……去年還好好的……” 司懷瞥了他兩眼,小聲對陸修之說:“要是那個話癆道長沒受傷的話,應(yīng)該能和他聊起來?!?/br> 兩個話癆,就是吵了點。 “我聽老李頭說了山神的事情,本來還以為要發(fā)達(dá)了,沒想到是倒大霉——” “安靜?!睆?zhí)炀赐蝗婚_口。 村長嚇了一跳,連忙閉嘴。 右側(cè)的灌木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么在快速穿梭。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眾人屏住呼吸,拿出法器,死死地盯著灌木叢。 下一秒,一只紅眼的白兔子從里面蹦了出來。 看見那么多人類,它的身體猛地抖了抖。 它粉白色的鼻子顫了顫,似乎是嗅到了什么氣味,飛快地沖向司懷,一頭撞上他的腳腕。 司懷低頭,看著躺在腳邊的兔子,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他提著兔子的后頸rou,拎了起來,仔細(xì)打量幾眼,長得也挺眼熟的。 和家里那只桃屋有點像。 司懷眨了眨眼,你對其他人說:“是只兔子?!?/br> “走吧?!?/br> “等一下。” 越永逸走到他面前,仔細(xì)打量這只兔子。 他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兔子身上,符紙上的朱砂色澤陡然變亮。 越永逸:“這不是只普通的兔子?!?/br> 司懷:“這是只蠢兔子,不然怎么會撞上來?!?/br> 越永逸:“……” “我懷疑這是桃屋?!?/br> 桃屋兩個字一出,司懷抓著的白兔瞬間消失,掌心也沒了毛絨絨的觸感,已經(jīng)跑了。 桃屋罕見,但在場還是有不少人知道它的效用,輕聲向不清楚的道友們解釋。 越永逸看著司懷,淡淡地問:“司觀主,桃屋厭人,喜同族,怎么會跑到你身邊?” 司懷挑了挑眉:“你懷疑我是桃屋變的人?” “……” 越永逸:“我只是好奇,為何你身上的氣息會吸引桃屋?” 司懷瞇起眼睛,反問道:“你知道道天觀的祖師爺是誰么?” 越永逸皺了皺眉:“這和桃屋有何關(guān)系?” 越天瀚開口說:“我知道,道天天尊!” 越永逸瞪了他一眼。 司懷牽起嘴角:“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算起輩分來,我還是桃屋的祖宗呢,它親近祖宗怎么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是個大孝子?!?/br> 越永逸怒了:“司懷!” “永逸,”張?zhí)炀窗櫫税櫭迹谅暫浅?,“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越永逸剛才的氣勢瞬間全無,他嘴唇動了動:“師父,我、我是擔(dān)心道協(xié)……” 司懷瞥看這對師徒,發(fā)現(xiàn)張?zhí)炀蠢鲜钦驹谧约哼@一邊。 不用白不用。 他淡定地對張?zhí)炀凑f:“他在針對我。” 張?zhí)炀醋叩皆接酪菝媲?,冷下臉說:“如今形勢嚴(yán)峻,你竟然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現(xiàn)在給我下山,抄十遍清心咒。” 越永逸咬緊牙關(guān),擠出一個字:“是?!?/br> 他離開后,張?zhí)炀聪蛩緫训懒寺暻?,緩和語氣,對眾人說:“諸位道友,是我教徒無妨,耽誤了時間?!?/br> 他轉(zhuǎn)身走向山上,路過村長時,張?zhí)炀茨贸鲆粡埰桨卜酱彘L掌心:“有我們在,不會出事的?!?/br> “上山吧。” 司懷和陸修之走在最后,清楚地看見眾人的神情變化。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對師徒一個蠢一個假?!?/br> “整天作秀怎么不去當(dāng)演員呢?!?/br> 陸修之半闔著眸子,視線落在張?zhí)炀吹谋秤吧?,輕輕地嗯了一聲。 走到山腰處,村長停下腳步,指著幾米外的小土堆:“這就是陳芳家的墓,他們家窮,沒錢去火葬,也沒錢弄個好點墳頭。” 村長嘆了口氣:“棺材還是村里人一起湊錢買的。” 幾個拿著工具的道士上前,熟練地鏟土,沒過多久,土堆內(nèi)的棺材便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一個簡陋的紅棕色的棺材。 村長看了眼,嚇得往后退了數(shù)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棺、棺材上的釘、釘子沒了?!?/br> 眾人低頭細(xì)看,臉色大變。 張?zhí)炀纯觳缴锨埃崎_棺材蓋。 里面空無一物。 沒有尸體,棺材是完好的,墳包也沒有異樣…… 司懷皺眉:“有人來過?!?/br> 先他們一步,帶走了里面的僵。 第163章 來源 空蕩蕩的棺材暴露在眾人眼下,所有人的都臉色難看起來。 “張會長,這、這……” 張?zhí)炀醋叩酱彘L身邊,還沒開口,村長連忙說:“道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前幾天都沒有上過山……” 張?zhí)炀窗参康溃骸瓣惔彘L,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想問一問,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向您打聽過關(guān)于墳的事情嗎?或者有陌生人到村子里來?” 村長想了會兒,搖頭:“沒有人打聽這種事情?!?/br> “只有你們?!?/br> “我知道了?!?/br> 張?zhí)炀疵夹木o皺,眾人說:“事不宜遲,我們先去下一個目的地。” 司懷上前兩步,低頭打量這座墳。 山里空氣較為潮濕,土壤偏軟,剛才挖墳的幾個道士的腳印非常清晰。 除了他們幾個的腳印,沒有別的。 說明墳里的僵很早就被帶走了。 越天瀚見他一個勁兒的盯著地面看,故作滿不在乎地問:“喂,你看出什么了?” 司懷撩起眼皮:“看出你挺沒禮貌的?!?/br> 越天瀚:“……” 他扭捏了一會兒,重新問:“司懷,你看出什么了?” 司懷:“看出你挺蠢的?!?/br> “……” 越天瀚嘴角抽搐兩下,壓低聲音說:“那個……我哥他不是故意的,你、你別放在心上?!?/br> “我們這段時間還要合作呢,要一致對外?!?/br> 司懷有些驚訝,他以為這個越南人會和剛才走的那個一樣,搞些陰陽怪氣的東西,沒想到是來說這些話。 看出他的驚訝,越天瀚慢吞吞地說:“我哥他就是比較負(fù)責(zé),就算剛才是別人,他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 司懷哦了一聲:“看來你沒有你哥那么蠢。” 越天瀚:“……我雖然天賦沒有你高,但是在上清觀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司懷淡淡地說:“那說明你們觀整體水平有問題。” 越天瀚擠出笑容:“上清觀是華國第一大觀?!?/br> 司懷瞥了他一眼:“道天觀的道士,都是我這個水平。” 一旁的陸修之沉默了,道天觀就司懷這么一個道士。 越天瀚難以置信:“怎么可能?!” 司懷:“騙你我也是越南人?!?/br> 越天瀚:“……” 接下去半天,眾人爬遍了一整座山,陳一村的九座墳全都是空墳。 張?zhí)炀闯林?,對眾人說:“時間不早了,下山再商議?!?/br> 回到會議室,所有人神情凝重,沉默不語。 朱道長見大家這副模樣,連忙問司懷:“司觀主,有道友逝世了嗎?” 司懷搖頭,告訴他空墳的事情。 朱道長臉色也變了變。 良久,張?zhí)炀醋哌M(jìn)會議室,開口道:“我方才去問了下其余幾個村的村長,他們的說法都和陳村長的一樣,沒有人問過土葬名單?!?/br> “除了道協(xié)?!?/br> 朱道長倒吸一口氣:“所以我們之中有內(nèi)jian?” 張?zhí)炀纯戳怂谎?,又掃視一圈其他人,緩緩說:“朱道友,先不要妄下斷論?!?/br>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br> “那人重新封墳,想必是要拖延我們的時間?!?/br> 張?zhí)炀搭D了頓,繼續(xù)說:“這兩天沒有人出山過,煉僵之人或許還在山上?!?/br>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各地的道友會趕過來,但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更多……” 晚上,眾人直接住在陳一村。 司懷和陸修之走進(jìn)分配的房子,還沒推開門,便聽見里面絮絮叨叨的男聲:“師弟,你說是不是真的有內(nèi)jian?否則那人哪來的名單?但是有名單的話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司懷走進(jìn)去,朝著朱道長身旁一臉生無可戀的師弟點了點頭。 朱道長轉(zhuǎn)身,見是司懷,樂呵呵地說:“好巧啊司觀主。” “我們居然住一屋?!?/br> 他嘚吧嘚吧說個不停:“司觀主,陸先生,你們對內(nèi)jian有看法嗎?” 司懷正要開口,手機(jī)震了震。 “司觀主,你手機(jī)鈴聲響了,快接電話吧,對方可能有急事呢……” “……” 司懷忍不住多看了朱道長兩眼,感慨道:“你的話是真的多啊。” 感覺比白天的廢話還要多。 朱道長笑嘻嘻地說:“這次的事情這么嚴(yán)重,我要珍惜現(xiàn)在的時間……” 朱道長的師弟一把拽住他:“師兄,你讓司觀主接電話吧!” 朱道長:“哦,對對對,還有電話,難怪覺得有點吵……” “誒,陸先生,你說道協(xié)真的有內(nèi)jian么,我……” 陸修之:“……” 司懷拍拍陸修之的肩膀,淡定地走到門外接電話。 “喂?” “小司,你沒事吧?”電話那端響起費秀繡擔(dān)憂的聲音。 司懷愣了下:“沒事啊,我能出什么事?” 費秀繡連忙說:“就網(wǎng)上……司芳然那賤人找人污蔑你mama,不過老司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還找了律師起訴?!?/br> 司懷哦了一聲,點開微博。 他的名字又掛在了熱搜上,只不過這次不是和道天觀一起,而是和司弘業(yè)。 【司弘業(yè):司懷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和司懷mama當(dāng)年是真心相愛、結(jié)婚,并非某些居心不良人士所說的那樣,她是個很好的人,因為我對家庭的疏忽,導(dǎo)致我們離婚,司懷是跟著mama和一位長輩長大,去年才回到我身邊,一直以來他過的都很簡樸,不是一擲千金、仗勢欺人的人,他是個好孩子,希望大家不要相信謠言,對散播謠言的某些人,司氏企業(yè)不日將提出訴訟。】 【爸爸你還缺兒子嗎?上過大學(xué)的那種?】 【什么情況?這個熱搜是什么情況?】 【我給大家總結(jié)一下,就是有個自稱是知情人士的人說司懷mama是爬床勾搭上的司總,所以司懷才會做上次熱搜的那種事情,然后現(xiàn)在司總又出來說話。】 【司爸爸說的是真的,我是司懷的大學(xué)同學(xué),他以前的手機(jī)都是用了好幾年的碎屏手機(jī)。】 【大學(xué)同學(xué) 1,他人挺好的,成績也好?!?/br> 【反正現(xiàn)在的社會,有錢人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上次熱搜一眨眼就沒了?!?/br> 【道協(xié)、警方那么多官方賬號都表揚過司懷,你們?yōu)槭裁匆艩I銷號的話?】 ………… 司懷掃了眼熱搜榜,這個話題的熱度一直在上升。 他皺了皺眉,點開道天觀主頁。 這段時間道天觀的微博熱度一直很高,再加上這兩天的熱搜,現(xiàn)在粉絲數(shù)量已經(jīng)五百萬了。 司懷搜索之前污蔑的微博,已經(jīng)搜不到了。 他眉頭皺的更緊了,問費秀繡:“那條污蔑的微博是你自己看見的嗎?” 費秀繡立馬說:“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不小心聽見隔壁桌的對話?!?/br> 司懷冷下臉,沒有那么巧。 “這段時間不要出門,帶著老司去陸家住?!?/br> 費秀繡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嗎?” 司懷嗯了一聲:“把老司也拖住?!?/br> “好?!?/br> 費秀繡猶豫了會兒,沒有多問,只說了句:“我和老司等你們回來吃飯?!?/br> 司懷彎了下嘴角:“知道了。” 他掛掉電話,走回屋子。 陸修之坐在椅子上,眉眼半闔著,神情冷漠,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旁邊的朱道長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手機(jī),時不時地偷看一眼陸修之,想說話又不敢說話。 注意到司懷走進(jìn)來,朱道長松了口氣,終于能說話了。 “司觀主,你終于打完打完電話了!我在微博熱搜上看見你的名字了,你們道天觀的粉絲可真多啊,比總道協(xié)的粉絲都要多了。” “司觀主,我看微博上說你是跟著mama長大的,令堂的道術(shù)天賦應(yīng)該也很高吧?!?/br> 司懷:“不是,是我自己會長。” 朱道長:“……” 司懷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我是跟著師兄學(xué)得道術(shù),他是道天觀第一任觀主?!?/br> 朱道長愣了下:“師兄?不是師父嗎?”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了。 張?zhí)炀凑驹陂T口,他身后越永逸抱著一堆符咒用品。 張?zhí)炀葱Φ溃骸按驍_你們了,我和永逸來送東西?!?/br> 朱道長連忙說:“張會長您真是太客氣了,怎么還親自過來了呢,喊我一聲,我讓師弟去拿就行了?!?/br> 朱道長的師弟:“……” “我有件事想拜托司觀主。” 張?zhí)炀葱α诵?,走到司懷面前:“司觀主,你在符咒一道天賦異稟,如今形勢嚴(yán)峻,可以麻煩你為道協(xié)多畫一些天猷符么?不論缺什么都可以直接問我拿?!?/br> 司懷點了點頭:“行?!?/br> “這幾日要辛苦你了,”張?zhí)炀醋屧接酪莅褨|西放下,又說,“我剛才在門外聽說司觀主是跟著師兄學(xué)習(xí)的道術(shù)?” 司懷掀了掀眼皮,嗯了一聲。 朱道長好奇地問:“話說我還不知道司觀主有個師兄?!?/br> 司懷往后一靠,晃了晃腳丫子:“他就是個糟老頭子,代師收徒?!?/br> 張?zhí)炀茨樕系男σ飧盍耍骸八居^主這一番話,我也想起了師兄,師父打理道協(xié)和上清觀十分忙碌,我的符咒也都是師兄教的?!?/br> “師兄對我來說,亦兄亦師?!?/br> 朱道長眼睛一亮:“竟然是張欽洲觀主親自教授的么?張欽州觀主可是上清觀百年來天賦最佳的人啊,相比他的教學(xué)風(fēng)格和普通道長不一樣吧?” 張?zhí)炀矗骸笆怯行┎煌?/br> 司懷懶得聽張?zhí)炀磫魡?,拿起桌上的黃紙朱砂:“我去畫符?!?/br> 和陸修之回到臥室,他輕聲道:“秀繡和老司好像也被盯上了,我讓他們?nèi)リ懠易。凶鎺煚斂粗?。?/br> 陸修之:“陳叔會照顧好他們的?!?/br> 說完,他的手機(jī)鈴聲陡然響起。 陸修之接起電話,電話那端響起易助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 “陸、陸總,營、營銷號那邊查到了資金轉(zhuǎn)賬的人?!?/br> “是、是司懷觀主?!?/br> 第164章 天師 易助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繼續(xù)說:“最近兩次的營銷號都是,轉(zhuǎn)賬的卡是道協(xié)和銀行合作的卡,查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在司懷觀主名下。” 陸修之垂下眸子,抿唇問:“那筆資金流動的具體日期?!?/br> 電話那端響起鼠標(biāo)按鍵的聲音,半晌,易助理開口說:“九月六號有五萬元轉(zhuǎn)到卡里,十月一號和二號分別流出?!?/br> 九月六號,五萬元…… 道協(xié)的符咒比賽。 陸修之淡漠地嗯了一聲:“處理好這件事。” “別讓司懷的名字出現(xiàn)。” “是?!?/br> 陸修之站在窗前,看著屋外樹枝搖曳,響起一陣陣的沙沙聲。 道協(xié)突然提前的符咒比賽、出現(xiàn)在上清觀的桃屋…… 能做這些事情的,只有幾個人。 思索片刻,陸修之心里有了判斷。 他撥通陳管家的電話:“陳叔?!?/br> “先生?!?/br> “司先生和費女士已經(jīng)入住了。” 陸修之應(yīng)了一聲,低聲問:“當(dāng)年張欽洲來布置陣法的時候,是不是還帶了個人?” “是……” 隱約聽見陣法什么的,司懷抬頭,看向陸修之。 他掛掉電話,半闔著眸子,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襯得神情愈發(fā)冰冷。 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了。 司懷皺了皺眉:“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陸修之緩緩說:“這兩次熱搜營銷號的資金來源是你?!?/br> 司懷瞪大眼睛,猛地站起來。 他坐的椅子晃了晃,“砰”的一聲倒地。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下一秒他便聽見外面的朱道長喊道:“司觀主?” “沒事!” 司懷喊了一聲,走到陸修之邊上,難以置信地說:“有人偷我錢?!” 偷他錢還搞他?! 什么人??! 陸修之沉默片刻:“是一張記在你名下的卡?!?/br> 司懷更氣了:“有人偷我卡?!” 陸修之:“那張卡,你應(yīng)該沒有拿到。” “是總道協(xié)負(fù)責(zé)的卡?!?/br> 司懷懵了會兒,問道:“我有一張流落在外的卡,被居心不良的人拿去用了?” 陸修之點頭:“總道協(xié)的申請通過后,他們有找過你么?” 司懷想了想,搖頭:“什么都沒有?!?/br> 沒有任何書面的文件,他甚至連通過的郵件都沒有收到! 他還以為是總道協(xié)事情多,忙不過來。 現(xiàn)在想想,是有點不對勁。 除了幫他說話,總道協(xié)什么事都沒干。 司懷皺眉:“所以那些事情都是總道協(xié)的人干的?” 陸修之點頭。 司懷琢磨了會兒,總道協(xié)攏共就那么幾張熟面孔。 張會長,張會長他徒弟,張會長他徒弟的弟弟…… 他撩起眼皮,有些不解:“為什么呢?” 在網(wǎng)上網(wǎng)暴天觀他懂,但是為什么要害李奶奶這種普通人? 有什么好處? 陸修之輕聲道:“他應(yīng)該快露出馬腳了?!?/br> 司懷看了他一會兒,好奇地問:“你有沒有想過營銷號的事情是會我自己做的?” 陸修之輕笑一聲,低頭望著他漆黑的眸子:“如果真的是你做的……” 司懷:“嗯?” 陸修之緩緩說:“我會很欣慰?!?/br> 司懷愣了愣:“大和尚,你好壞?!?/br> “我好喜歡?!?/br> 他歪了歪頭,吻住陸修之的唇,勾弄舌尖。 兩人的氣息急促起來,感受到對方上升的體溫,司懷摸了把陸修之的肌rou,戀戀不舍地說:“等這些事情結(jié)束,再真槍實彈?!?/br> 陸修之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明天要早起,兩人沒有做什么,深吻了一會兒便分開。 司懷走到桌邊,喝了口水,準(zhǔn)備畫符。 他摸了一張黃符紙,指尖頓住。 手感不太對。 有一點硬。 司懷皺了皺眉,蘸取朱砂,落筆的剎那,筆尖突然拐了個彎。 不是錯覺,這符紙有問題,他畫不出來。 司懷放下筆,抽了一張符紙放,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 偏硬、澀…… 像是被水泡過,重新晾干的手感。 司懷面無表情,扔掉符紙。 ………… 第二天一早,眾人在山腳匯合,道教各派修行重點不同,有部分人不擅長畫符箓,身上也沒有。 張?zhí)炀幢阕屧接酪莘职l(fā),到最后一個人的時候,符箓沒了。 張?zhí)炀醋叩剿緫衙媲埃瑴睾偷貑枺骸八居^主,你有多的天猷符嗎?” 司懷掏出一疊天猷符,淡定地說:“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給你們打折,一張一百?!?/br> 越永逸皺眉:“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居然還……” 張?zhí)炀磁呐乃募纾舆^符紙,笑著答應(yīng)下來:“自然。” “師父?!?/br> 越永逸喊了一聲,想讓張?zhí)炀床灰@么縱容司懷。 張?zhí)炀椿腥粑绰劊D(zhuǎn)身離開。 司懷瞥了越永逸一眼,淡定地說:“放心,用的不是你昨晚給我的符紙。” “是我自己的存貨。” 越永逸臉色微變:“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司懷嗤笑一聲,走到陸修之身邊。 越永逸站在原地,嘴角下壓,眼神陰沉。 他看著司懷的表情,和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不遠(yuǎn)處越天瀚看得心里咯噔一下,見越永逸走向一旁僻靜的角落,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樹下,越永逸接起電話,壓著聲音質(zhì)問:“道天觀的事情怎么回事,直接說那些話是司懷姑姑說的不就行了么?” “你想要多少錢?” “什么接不了?你現(xiàn)在居然跟我說接不了?!” 越永逸氣得額上青筋爆了出來,他死死地攥著手機(jī),指節(jié)發(fā)白。 聽見身后的動靜,他猛地轉(zhuǎn)身:“誰?!” 越天瀚怔怔地看著越永逸:“哥?!?/br> 他這兩天刷了微博,知道司懷的事情。 但是完全沒有料到這些事居然是越永逸做的。 越天瀚茫然:“哥,你、你為什么……” 越永逸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道協(xié)眾人,一把拽過越天瀚的胳膊,咬牙切齒地說:“你說為什么?” “司懷貶低上清觀,侮辱我們,還對師父那副態(tài)度……他只不過是一個小道觀的道士!” “微博那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只是把他做過的事情告訴大家。” “我有做錯什么嗎?” 越天瀚看著有些陌生的哥哥,良久,才干巴巴地說:“哥,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你是不是有點嫉妒司懷的天賦啊,他是道天觀的觀主,搶不了你的東西……” 越永逸的臉色愈發(fā)扭曲:“他怎么搶不了!師父什么都依著他,等他意識到上清觀和道天觀的差距,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拜入上清觀?!?/br> 上清觀只看天資,如果司懷來了…… 越天瀚小聲說:“哥,司懷他不像是那種人?!?/br> 越永逸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越天瀚,連你都站在他那邊?!” “永逸,天瀚?!?/br> 張?zhí)炀吹穆曇艉鋈豁懫穑叩絻扇嗣媲?,像一個和藹的長輩:“你們倆兄弟在聊什么呢?我們要上山了,注意一些?!?/br> 越天瀚嘴唇動了動,輕輕地嗯了一聲。 師叔是什么時候來的? 越永逸見張?zhí)炀瓷裆绯?,松了口氣?/br> 他捋了捋道袍:“我正和天瀚說這些事呢?!?/br> “走吧,師父?!?/br> ………… 上山后,眾人一整天都沒有休息,接連爬了數(shù)座山,十幾座墳,全是空墳。 直到負(fù)責(zé)領(lǐng)路的人臉色發(fā)白,張?zhí)炀床艑Ρ娙苏f:“道友們,先下山吧,佛教協(xié)會的法師們應(yīng)該也到了。” 走了兩步,陸修之腳步突然停下。 司懷一頭撞在他背上:“怎么了?” “有聲音?!?/br> 司懷愣了下,豎起耳朵,什么都沒聽到。 片刻后,風(fēng)聽了,沒了樹葉的沙沙聲,他聽見一陣若有若無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有……人……” “有人……救……命?!?/br> 聲音逐漸清晰起來,不止司懷,其他人也都聽見了。 眾人連忙順著聲音趕過去,很快,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他臉上一塊黑一塊白,嘴唇干裂起皮,盯著越天瀚手里的礦泉水瓶,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水……” 越天瀚連忙把水給他。 男人一口氣喝了一整瓶,緩了很久,他啞著嗓子,不好意思地問:“有吃的嗎?我、我兩天沒吃東西了?!?/br> 又給他一包餅干,男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見他狀態(tài)好了一些,張?zhí)炀磫柕溃骸澳闶歉浇拇迕??叫什么名字??/br> 男人搖頭:“我、我是市里的,叫錢安國?!?/br> 張?zhí)炀矗骸扒皟商炀头馍搅?,你怎么上來的??/br> 錢安國愣了會兒,苦著臉說:“我、我四天前跟著朋友上山挖筍,分開口就迷路了,今天、呃、今天才突然走出來?!?/br> 聽到他話里奇怪的停頓,司懷聊起眼皮,看向錢安國。 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瘦的皮包骨頭,臉上還有一道疤。 這個疤……好像有些眼熟。 司懷盯著他看,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一個道長突然開口:“這里有山路通下山,而且你都敢上山挖筍,怎么會在山上迷路?” 錢安國連忙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爬到一座山上后,就、就怎么也出不來了,像是鬼打墻,走了好幾遍都回到原路?!?/br> “那塊地方能吃的東西都被我吃完了……” 說著,錢安國抬頭,忽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司懷。 他瞳孔驟縮,嚇得一把抓住了張?zhí)炀吹牡琅邸?/br>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留意到他的反應(yīng),眾人齊齊回頭,望向司懷。 司懷懶懶地說:“繼續(xù)說啊。” 錢安國看著司懷,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是司懷嗎?” 張?zhí)炀磫柕溃骸澳阏J(rèn)識司觀主嗎?” 錢安國擠出笑容:“我、我在新聞上看見過他?!?/br> 司懷哦了一聲。 張?zhí)炀从謫枺骸澳悄阌质窃趺闯鰜淼???/br> 錢安國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在遇到張?zhí)鞄熈?,他、他給我指了一條路?!?/br> 眾人臉色巨變,站在他邊上的幾名道士厲聲質(zhì)問:“你說什么張?zhí)鞄??!?/br> 上一次聽見這個名號,是因為饒水縣出現(xiàn)了紅僵。 錢安國被他們嚇了跳:“就、就是張?zhí)鞄煱??!?/br> “和你們一樣,穿著道袍?!?/br> 錢□□懵了:“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張?zhí)炀磫柕溃骸八遣皇前装l(fā)白須?六七十歲的模樣?” 錢安國點頭:“你、你也認(rèn)識張?zhí)鞄焼幔俊?/br> “也?” 張?zhí)炀从謫枺骸澳阏J(rèn)識他?” 錢安國:“認(rèn)識,我以前見過他?!?/br> “在晉古住了一段時間后,他就去別的地方了,說要云游四海?!?/br>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知道,叫張、張欽洲?!?/br> “你說什么?!” 陸修之瞇起眸子。 司懷忍不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果然,上清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陸修之沉默了。 第165章 提示 司懷小聲嘀嘀咕咕:“這些事情說不定都是上清觀的人搞出來的,他們的人都在總道協(xié)呢,搞點事情太容易了,大家還不會懷疑他們……” 陸修之偏了偏頭,看著司懷白嫩的側(cè)臉。 張欽洲竟然沒有解釋他自己就是上清觀的觀主么…… 陸修之正欲開口告訴司懷,一道隱晦的視線突然掃了過來。 他微微皺眉,嗯了一聲,附和司懷的話。 司懷和陸修之的悄悄話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眾人都震驚于錢安國說出的名字,沒空留意別人。 張欽洲,上清觀觀主,華國總道協(xié)前會長,張?zhí)炀吹膸熜帧?/br> 道協(xié)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張欽州名號,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 “怎么可能是張欽洲觀主!” “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怎么會見過張道長呢?” ………… 張?zhí)炀疵碱^緊皺,質(zhì)問錢安國:“錢先生,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錢安國連忙說:“真的,我怎么可能會認(rèn)錯?!?/br> “他和以前長得一模一樣,都沒有變過?!?/br> 張欽洲:“師兄不可能做這些事!” 錢安國立馬說:“張道長是個好人,怎么可能不給我指路呢?!?/br> 張欽洲:“……” “張道長以前租過我姐的房子,我不會認(rèn)錯的。” 錢安國抬頭,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司懷,他小心翼翼地說:“他、他真的是個好人,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死在山上了?!?/br> 周圍雖然很吵鬧,但錢安國這句話還是清晰地傳進(jìn)了司懷的耳朵里。 房子…… 司懷扭頭,上上下下打量錢安國,又盯著他臉上的疤看了會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了。 收租的。 以前住在筒子樓,定期來收租的男人。 司懷挨著陸修之,壓低聲音說:“這人我以前見過。” “是以前筒子樓房東的弟弟。” 陸修之眉心一跳:“你……” 司懷慢吞吞地繼續(xù)說:“真是沒想到,他們嘴里的這個張欽洲居然和老東西挺有緣分?!?/br> “不僅同名同姓,還是同一個房東。” 陸修之再次沉默。 是他想多了,竟然會以為司懷會反應(yīng)過來。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響,張?zhí)炀撮_口道:“道友,稍安勿躁。” 他扯起嘴角:“師兄他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所以上山除僵……” 張?zhí)炀吹穆曇糁饾u變低,眾人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是為了除僵,張欽州為什么要獨自一人?而不是和道協(xié)一起? 沉默良久,張欽州又問:“錢先生,你看見師兄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嗎?” 錢安國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臉色甙琢恕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是、是一個人。” 他在說謊。 所有人腦海里不約而同閃過這一個念頭。 張?zhí)炀撮L嘆一聲,轉(zhuǎn)身對眾人說:“各位道友,先下山吧。” 錢安國走不動路,越永逸主動請纓,背著他下山。 他一邊下山,一邊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錢先生,你是上次見到觀主是什么時候?” “兩年前了?!?/br> “觀主還在山上嗎?” “可能吧,我、我不知道?!?/br> 越永逸問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司懷也聽得一清二楚,他煩這個越南人,忍不住撇撇嘴。 錢安國磕磕巴巴地回答,看見司懷不悅的神色,他身體抖了抖,驚恐地對越永逸說:“道、道長,你別問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越永逸抬頭,深深地看了司懷一眼。 司懷注意到了錢安國的模樣。 這人好像怕他? 回憶在筒子樓時兩人短暫的交流,司懷吣擅屏耍他沒有揍過這人啊…… 陸修之沉著眸子,指腹輕輕摩挲腕間的舍利子。 下山回到陳一村,張?zhí)炀茨贸龅貓D,問錢安國當(dāng)天爬是哪座山后,便讓人送他去醫(yī)院。 臨走之前,張?zhí)炀催f給錢□□一張平安符,對陪同前去的上清觀小道士說:“照顧好錢先生。” 小道士點頭:“我會的,師伯。” “錢先生,我扶你上車?!毙〉朗亢湾X安國一起往車?yán)镒摺?/br> 司懷瞥了他們一眼,兩人命宮整整齊齊的死氣有些矚目。 司懷皺了皺眉,問道:“他們?nèi)ツ膬海俊?/br> 聽見他的問題,張?zhí)炀撮_口說:“去市人民醫(yī)院,司觀主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警方,警方會派人保護(hù)錢先生的?!?/br> 警方和上清觀的道士都跟著過去,司懷嗯了一聲,走進(jìn)會議室。 一走進(jìn)去,看到了半屋子的光頭。 燈光下,那些腦袋锃光瓦亮,司懷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越永逸冷哼一聲,從他邊上走過。 越天瀚走到司懷邊上,輕聲說:“司懷,我——” “天瀚,快過來。”越永逸說。 越天瀚只好閉嘴,坐到越永逸邊上。 司懷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對陸修之說:“這兩個越南人奇奇怪怪的?!?/br> 不等陸修之回答,他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司觀主!” 司懷轉(zhuǎn)身,看到了角落里的方道長,還有商陽道協(xié)的幾個道士。 他過去坐下,好奇地問了句:“你師父不來嗎?” 方道長點頭:“師父他們還在商陽,商陽郊區(qū)最近多了不少精怪?!?/br> “我們是特地趕過來支援總道協(xié)的。” 隱約聽見有人說起張欽洲的名字,方道長疑惑:“司觀主,發(fā)生什么事了?” 司懷嗯了會兒:“在山上救了個人,他好像看見煉僵的人了?!?/br> 方道長愣了會兒,連忙問:“他說是誰?” 司懷:“張欽洲。” 方道長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司觀主,你居然記得他的名字?” 司懷唔了一聲。 方道長:“那我叫什么?” 司懷沒說話。 方道長痛心疾首:“方行云難道不比張欽州好記么?筆畫還少呢!” 司懷:“……” “方、行、云。”方道長一字一頓地說完,對上了陸修之冷漠的眼神。 等所有人都入座,張?zhí)炀辞昧饲米雷?,神情?yán)肅:“今日下山的時候,救了一個被困在山上的普通人……” 張?zhí)炀春喴貜?fù)述了一遍和錢安國的對話,接著說出了張欽洲的名字。 不止道協(xié)的道士,佛裥會的人也面露驚訝。 坐在張欽州右側(cè)的穿著袈裟的僧人出聲:“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張?zhí)炀撮]了閉眼,啞著嗓子說:“我也希望是誤會。” “實不相瞞,這兩年來,我一直聯(lián)系不到師兄,卟恢道他的行蹤?!?/br> 張?zhí)炀搭D了頓:“當(dāng)然,我也不會只憑那個男人一面之詞,就相信師兄會做危害社會的事情。” “我已經(jīng)拜托警方調(diào)查錢安國jiejie的租房記錄,另外,明日我們便會上山,查探山上到底有什么東西。” 說完,他看向右手邊的僧人:“寂無法師,明日要麻煩您和佛協(xié)的法師們一同排查土葬之人了?!?/br> 寂無點了點頭:“自然?!?/br> 越永逸開口說:“師父,我剛才背著錢先生下山的時候,他突然變得有些奇怪?!?/br> 張?zhí)炀窗櫭迹骸笆裁雌婀??說的詳細(xì)些?!?/br> 越永逸緩緩說:“就、就突然發(fā)抖,好像是因為看見了什么人,很害怕?!?/br> “之前陳村長不是還說過,土葬名單只有道協(xié)的人要過,會不會是我們內(nèi)部……” 他沒有把話說清楚,但大家也知道他想說什么,道協(xié)的內(nèi)jian。 方才在山上的幾個道士都想起來,那么多道士中,錢安國只問了司懷的名字,而且他看司懷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恐慌。 不少人的目光悄悄看向司懷。 見他們偷瞄司懷,方道長眉頭緊皺,低聲問:“司觀主,怎么了?” 司懷:“可能被我?guī)浀搅税?。?/br> “……” 張?zhí)炀纯聪蛩緫?,為眾人問:“司觀主,你認(rèn)識錢先生嗎?” 司懷點了點頭:“認(rèn)識,以前和mama租過他們家的房子?!?/br> 他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反倒減輕了一部分人的疑慮。 越永逸追問:“司觀主以前住在晉古?” 司懷點頭。 越永逸繼續(xù)說:“竟然這么巧嗎?竟然和觀主租了同一個人的房子。” 司懷哦了一聲:“我現(xiàn)在還和你呆在同一個屋子里呢,你說巧不巧?” “永逸?!?/br> 張?zhí)炀辞昧饲米雷樱吐暤溃骸澳詠y語?!?/br> 越永逸臉色變了變:“師父,我沒有亂說,真的看見了……” 張?zhí)炀闯麚u了搖頭,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對眾人說:“道友們先行休息吧。” 司懷懶懶地靠著椅背,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慢地站起來。 剛走了一步,面前多了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白眉白須,笑瞇瞇地看著司懷。 司懷愣了下:“您有事嗎?” 寂無笑道:“司懷,好久不見?!?/br> 司懷疑惑:“我們認(rèn)識嗎?” 陸修之介紹:“這位是寂無師父?!?/br> 司懷哦了一聲,問道:“就是你在白龍馬寺的師父嗎?” 陸修之點了點頭。 司懷意思意思地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多謝您過去照顧我們家陸修之。” 陸修之愣住了。 寂無失笑:“司觀主,修之,明日上山,務(wù)必要小心一些。” 陸修之抿了抿唇,他知道寂無師父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寂無法師和司觀主認(rèn)識嗎?”張?zhí)炀赐蝗蛔吡诉^來。 寂無笑道:“我與司觀主只有過一面之緣。” “修之則在我寺修行過一段時間?!?/br> 張?zhí)炀葱α诵Γ抗饴湓陉懶拗箝g的舍利子:“難怪……” 寂無感慨道:“道協(xié)和佛協(xié)幾十年沒有合作過了,可惜如今情況危急,否則還能探討一二。” 張?zhí)炀茨樕系男θ菡鎸嵙藥追郑骸凹艧o法師,等此事解決完,再舉辦一個兩裱刑只嵋膊懷?。?/br> “白馬寺在商陽,不如便在商陽舉辦研討會罷。” 聽見張?zhí)炀吹脑?,司懷的突然腳步一頓。 商陽、研討、祖師爺?shù)奶崾尽?/br> 司懷眨了眨眼,想起來了。 他拉著陸修之,快步回到住的房子,鎖上臥室門。 司懷壓低聲音說:“師兄說過,祖師爺早就提醒過我這件事?!?/br>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了!” 陸修之靜靜地看著他。 司懷:“半年前,商陽道協(xié)不是在古墓挖出了很多東西么,后來因為這事在商陽開了個道協(xié)研討會?!?/br> “祖師爺從來沒有逼我學(xué)習(xí),可是那天一定讓我去研討會?!?/br> 陸修之怔了怔,道天天尊還真是用心良苦。 居然那么早就提醒了? 和沒有提醒一樣…… “那個研討會就是張會長主持的?!?/br> 司懷斬釘截鐵地說:“張會長肯定和他師兄狼狽為jian!” “同流合污!” 作者有話要說: 張欽洲:???過來挨揍 第166章 骷髏 陸修之沉默良久,對司懷說:“張會長的師兄張欽洲,就是你的師兄?!?/br> “道天觀第一任觀主?!?/br> 司懷脫口而出:“我?guī)熜侄妓懒恕!?/br> “張會長的師兄不是還活著,云游……” 說著,他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反應(yīng)過來了。 云游四海,不知生死。 司懷之前一直以為張會長的師兄還活著,完全把張會長的師兄和死了整整一年的老東西看成是同一個人。 難怪同名同姓,同住在晉古…… 司懷難以置信:“所以張欽洲那個老東西是上清觀的觀主?” 陸修之點頭。 司懷:“所以他過去十幾年一直在裝窮?!” 陸修之:“……” 猶豫片刻,他幫張欽洲說了句話:“張欽洲不善理財,可能是真窮?!?/br> 司懷也知道這件事,張欽洲有錢的時候就隨便花錢,沒錢的時候就摳摳搜搜的過日子。 陸修之開口問:“他沒有告訴你上清觀的事情嗎?” 司懷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慢吞吞地說:“哦,好像是說過總道協(xié)會長什么的話……” “我還以為他吹牛逼呢,心想吹得還真像有那么回事?!?/br> “……” 緩了會兒,司懷納悶地問陸修之:“張會長和張欽洲有什么血海深仇么?” “他害張欽洲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捎上我?” 陸修之沉默了會兒,解釋:“張欽洲就任道協(xié)會長期間,鏟除了國內(nèi)大大小小的邪教,張?zhí)炀磩t一直默默無名,他被張欽洲壓了幾十年,成為道協(xié)會長后,國內(nèi)沒有再發(fā)生那些事情?!?/br> 司懷愣了下,沒有麻煩就創(chuàng)造麻煩? “相比于張?zhí)炀?,大家更了解張欽洲,”陸修之看著司懷,繼續(xù)說,“另一方面,你是張欽洲的師弟,張欽洲逝世,上清觀下一任觀主,不會是張?zhí)炀?,而是你?!?/br> 司懷一拍桌子:“所以他現(xiàn)在要害我?” 陸修之抿唇:“不是現(xiàn)在,很早就開始了?!?/br> “半年前的商陽研討會,他是為你來的,我們當(dāng)初入住六道觀,應(yīng)該也是他一手cao控。” 司懷聽懵了:“六道觀?” 陸修之:“桃源觀能加入道協(xié),我們又恰好住了進(jìn)去,六道觀事情結(jié)束后,焦昌市道協(xié)很快便被清理了,他在銷毀證據(jù)?!?/br> 司懷恍恍惚惚:“六道觀害不死我,他就想別的辦法了?” 陸修之:“你體質(zhì)特殊,又有陰差相助,他只能利用精怪?!?/br> 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市區(qū)的人面樹、紅僵…… 這些事情都是張會長指使的?! 司懷喃喃道:“難怪祖師爺要我去研討會……” 這么個大反派,他居然現(xiàn)在才知道? 司懷回憶了會兒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張會長風(fēng)水定xue厲害,所以師兄肯定找他咨詢過龍脈的事情,這段時間被迫上的熱搜、新聞…… 司懷猜到了張?zhí)炀吹哪康摹?/br> “他是準(zhǔn)備讓我和道天觀先出名,然后把煉僵的事情推到我身上,再讓我身敗名裂么?!?/br> 陸修之嗯了一聲。 司懷舔了舔唇:“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br> “師兄和祖師爺既然早就知道是他干的,為什么不早點解決他?” 陸修之反問他:“如果張?zhí)炀醋詈笫。乃魉鶠楸┞读四???/br> 司懷眨了眨眼,試探地說:“我會出名?道天觀會出名?” 陸修之看著他,淡淡地補充:“道天天尊將有無數(shù)信眾。”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br> 司懷怔住了,突然意識到師兄為什么不能告訴他一切都是張會長做的、為什么一直在說天道無情…… ………… 晚上,司懷一直睡不著,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了一小會兒。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陸修之在說話。 “唔……要出發(fā)了嗎?” “還有一個小時,繼續(xù)睡吧?!?/br> 司懷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陸修之的說話聲漸漸在耳畔消失。 一個小時后,司懷站在山下,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哈欠。 “不上山么?” 方道長搖頭:“張會長還沒到。” 聽見他的名字,司懷皺了皺眉:“他干嘛去了?” 話音剛落,一輛汽車停在路邊,張欽洲走了下來,神情難看,道袍上還沾著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