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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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王一提起小師妹,眼睛便亮晶晶的,璀璨如夏天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顆星子,卻又氤氳著似水柔情,更加燦爛動人?;实鄣搅诉@會兒,真是認(rèn)命了,好吧,朕的小十肯走上康莊大道,不為別的,為的是他小師妹。這個認(rèn)知讓皇帝很有挫敗感,頗傷自尊心,不過,事已至此,不服不行。 衛(wèi)王從皇帝這兒告辭的時候,申請去看章皇后。他信誓旦旦,“爹,我對您,是孝順;對娘,是孝敬,不一樣的。爹,孝順,就是既孝敬,又順從?!被实郾凰宓暮荛_心,笑著打趣,“真的既孝敬又順從么。小十,爹若說錯了,你可怎么辦?!Ⅳ鷱?,陷親不義’?”衛(wèi)王收起笑臉,神色鄭重,“您是英明君主,怎會出錯?爹,在小十的心目中,您永遠都是對的。”皇帝樂了樂,“這話爹愛聽?!?/br> 馬屁拍的不錯,再接再厲吧,小十。 衛(wèi)王奉了皇帝口諭,由高內(nèi)侍帶著,去到坤寧宮看望章皇后。章皇后這會兒正煎熬呢,見了衛(wèi)王,如獲至寶,“小十,娘可見著你了!”拉著衛(wèi)王的手,淚如雨下。 衛(wèi)王雖是怨她,卻也心疼她,扶她在榻上坐下,柔聲安慰,“等爹氣頭過了,我給您求情去。這會子不成,您再忍耐些時日。”高內(nèi)侍就在旁邊站著,章皇后心里抱怨皇帝也不敢說,卻也不甘心半句不提,哭泣道:“陛下,怕是厭棄我了。小十,我老了……”衛(wèi)王聲音溫柔,“怎會?爹是最念舊,最有情的?!彼抵衅苏禄屎笠幌拢禄屎篌@覺,忙含淚說道:“小十說的對,陛下最念舊,我是他的原配嫡后,便是犯了錯,他素來寬宏大量,不會降罪于我的?!?/br> 章皇后說了許多懺悔、認(rèn)錯的話,當(dāng)然都是說給高內(nèi)侍聽的。她被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就是想寫道謝罪表章都沒人替她往外遞,初見衛(wèi)王那會兒她情緒復(fù)雜,這會兒回過味兒來,一味認(rèn)錯。 衛(wèi)王沉吟片刻,“娘,那位高人,究竟在哪里?您告訴我,我自有道理?!币娬禄屎螵q豫著不說,耐心勸她,“您肯定是被什么江湖術(shù)士騙了,等我把這混蛋捉將出來,痛毆一頓,替您出這口惡氣?!闭禄屎笸笛劭戳丝锤邇?nèi)侍,見他躬身站在一邊,面含微笑,不由的很是頭疼,含混的推拖,“小十,娘這會兒心神大亂,實在想不起來?!?/br> 衛(wèi)王是一心為了章皇后著想,才要把那所謂的世外高人給找出來,讓他現(xiàn)出真面目。既然那位高人能說動章皇后,想來口才極好,若把那人帶到皇帝面前,皇帝見識過那人的口舌之利,或許會憐憫章皇后被惡人蒙騙,原諒了她,也說不定。卻沒想到,章皇后推來推去的,就是不肯告訴他。 “既然娘想不起來,那就算了。”衛(wèi)王彬彬有禮的說道。 章皇后是他親娘,當(dāng)然聽出了他聲音中的疏遠和冷淡,心里便有些慌,她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衛(wèi)王,好像在無聲的說,“兒子,別生娘的氣。” 衛(wèi)王便有些不忍心,沖她眨眨眼,表示,“娘,我不在意?!闭禄屎笥质切牢坑质欠判模滩蛔¢L長舒了一口氣。 電光石火間,衛(wèi)王驀然明白了,“娘,您從沒見過那高人,對不對?那所謂的高人是大哥告訴您的,對不對?大哥一說,您便信了,對不對?”他一句接一句的問著章皇后,眼神沉郁。 章皇后有些慌張的看了眼高內(nèi)侍,“不是你大哥,不是你大哥……”衛(wèi)王伸出臂膀扶著她,面色誠懇,“大哥是長子,是儲君,您當(dāng)然器重他遠遠勝過器重我,這我是明白的,我從小就明白??墒牵?,您疼愛我,和疼愛大哥是一樣的,對不對?”說到后來,他聲音中已有了哀求之意。 章皇后真情流露,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那是自然。小十,娘疼愛你,和你大哥、你大姐二姐,都是一樣的。你們四個,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rou啊?!?/br> 衛(wèi)王靠在章皇后肩上,悶悶道:“往后不許幫著大哥欺負我!您再這樣,我便惱了!”章皇后苦笑,“哪會?小十,你是娘親生的,娘哪里舍得?”不曉事的孩子,那不過是個略微出眾的姑娘罷了,沒了她,難道娘不會替你聘娶更好的王妃?死心眼的小十。 章皇后明知高內(nèi)侍在旁邊站著,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小十,兄弟之間要友愛,明不明白?你和你大哥、你大姐二姐同母所生,更和別人不同,切記,切記?!毙∈液湍愦蟾缍急魂P(guān)起來了,寧壽福壽想必都見不著陛下,咱們母子五人,能指望的可是只有你了呀。 衛(wèi)王直起身子,神色變的有些冷淡,“是大哥的,我不覬覦;是我的,大哥也不許搶。娘,兄弟姐妹之間,各人守著各人的本份吧。我凡事都會聽命于父皇陛下,不敢自專?!?/br> 皇帝是很勤政的君主,經(jīng)常召見閣臣、朝中大員議事。他做皇帝時間久了,積威甚重,朝臣們議事歸議事,很少有人敢出言干涉后宮事務(wù)。不過,這回他關(guān)押章皇后、太子,裴閣老卻是大膽進言,表示反對,“陛下,皇后母儀天下,縱有小錯,不宜深究。太子系陛下親子,國之儲君,若他處事不當(dāng),尚請陛下徐徐教導(dǎo)。” 裴閣老一提議,林尚書也站出來了,“陛下,臣附議。” 裴閣老和林尚書這一站出來,首輔楊大人頗覺狼狽。按說他才是群臣之首,內(nèi)閣之首,皇帝這回重懲章皇后、太子,以及貶謫金鄉(xiāng)侯、景奇等人,他卻連原因也沒打聽明白,當(dāng)然更不敢冒然開口。誰知,裴閣老卻是不經(jīng)過他,便這么明公正道的說出來了,林尚書只講私情,不分青紅皂白的,只知支持他的親家,也跟著起哄。楊首輔心里很生氣,你倆也不打個招呼就這樣,讓我這首輔大人怎么辦? 內(nèi)閣中的梁閣老是被皇帝一氣之下勒令致仕了,剩下的除了楊首輔,就是余次輔,裴閣老,還有宋閣老。楊首輔為難,余次輔見他沒動,自己也不便動,宋閣老卻是跟在林尚書之后也站出來了,“臣,附議?!?/br> 禮部尚書猶豫了一會兒,也站出來,“臣,附議。” 禮部尚書心說,皇帝陛下您要關(guān)押皇后和太子,總要有個名目吧?中宮皇后,國之儲君,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不知道是為什么關(guān)起來的,這還得了?您是皇帝,您也得跟我們講講理。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閣老,“裴卿識大體,一心為國,準(zhǔn)其所奏?!迸衢w老鄭重的拜謝,“陛下英明!” 到了這會兒,楊首輔真是悔之不及,最先站出來的,怎么不是自己呢? 楊首輔哪知道,他不明白其中內(nèi)情,故此不敢輕舉妄動。裴閣老卻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自然能夠仔細分析,通盤考量,知道皇帝想要的是什么,為難的地方在哪里,大膽向皇帝進諫。 其實,楊首輔是年紀(jì)大了,做事保守。若他夠精明強干,應(yīng)該會敏銳的留意到皇帝信重衛(wèi)王,一如往日。衛(wèi)王是章皇后親生,哪怕是為只是為了衛(wèi)王,皇帝也會對章皇后寬容的。為章皇后求情,并沒什么風(fēng)險。章皇后和太子是同時獲罪的,既然不追究章皇后,也應(yīng)該寬容太子。 皇帝準(zhǔn)了裴閣老的提議,又勉勵群臣幾句,才命他們退下。不過,單獨留下了裴閣老。 “裴卿,你倒是很有度量?!被实鄯Q贊。 “臣并沒有度量,臣心里很是怨恨?!迸衢w老實話實說。 皇帝皺眉,“裴卿,你說出話來,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毫不委婉。” 裴閣老辯解,“臣也有委婉的時候,還有很溫柔的時候呢!不過,對著陛下,臣不知不覺間所有的偽裝都去掉了,只會說真話?!?/br> 皇帝饒有興味,“你居然也有溫柔的時候?對著誰啊。” 裴閣老微笑,“阿玖啊?!?/br> 皇帝仰天。裴鍇也有溫柔的時候,是對著阿玖;小十肯走上康莊大道,是為著阿玖。阿玖,你嬌嬌弱弱的,力量卻大的很呢。 第127章 挑撥離間 “朕仔細想想,很替朕的小十擔(dān)心。”皇帝半開玩笑,半是認(rèn)真,“往后小十若和阿玖有個什么爭執(zhí),裴卿是不是要親自擼袖子上陣,幫著阿玖啊?!?/br> 裴家那三個爹,八個哥哥,可以先往后放放,單單一個裴閣老,皇帝已是覺著頭疼。小十多單純的好孩子,從小到大,裴鍇是怎么整治他的?小十到了裴鍇面前,根本不是對手。 “陛下,臣不會幫著阿玖?!迸衢w老很謙遜,“阿玖不用幫,她雖嬌慣,可是該會的全都會,該懂的全都懂。再說了,臣若幫著阿玖,陛下定會幫著衛(wèi)王,到時臣不是幫阿玖,反是害了她?!?/br> 裴閣老這是在委婉的吹捧皇帝了,皇帝哪能聽不出來?他愉悅的笑,“孩子們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長輩不干涉最好?!迸衢w老很賣力的點頭,表示極為贊成。長輩不干涉那真是太好了,阿玖和衛(wèi)王在一起,若無別人瞎攙和,她才不會吃虧。 對于自己的寶貝小孫女阿玖,裴閣老是很有信心的。 皇帝對自己最寵愛的十皇子,也是信心滿滿。小十他是皇子,是男人,再怎么喜歡阿玖,男人的威風(fēng)不能丟,對不對?更何況,朕會把他教導(dǎo)成深沉練達之人,阿玖該會的都會,朕的小十只會比她強,不會比她差。男人還能不如女人么,沒這回事。 皇帝和裴閣老都對自家孩子有信心,談話一直在和平友好的氛圍中進行。臨分別,皇帝特地提醒裴閣老,“裴卿,孩子們大了,長輩該放手的時候,便要放手。師兄妹之間偶爾見個面,時不時的通個信,這是人之常情?!彼舱嫠闶莻€好爹了,為了他的小十,稱得上不遺余力,見縫插針。 裴閣老恭敬的答應(yīng),“是,陛下。中郎唯恐阿玖失禮,封封信函他都親替阿玖看過,想必措詞是得體的,沒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健!?/br> 這是連句親熱曖昧的話也不許說么?看的好嚴(yán)。皇帝不由的心中感慨。小十,你給你小師妹寫封信,你那老師兼岳父都要親自過目,可憐的孩子,真不容易啊。 談話愉快結(jié)束,裴閣老告辭。 皇帝命令近衛(wèi)解除對坤寧宮和慈慶宮的包圍。不過,章皇后是可以“一切如常”,太子卻是無詔不得離開慈慶宮,若有行動,必須差人請示皇帝?;实廴舨辉试S,他哪里都不能去。 章皇后素衣赤足至乾清宮門前長跪請罪,時值寒冬,凜冽的風(fēng)一陣陣吹過,她□□的雙足快凍成了冰?;实酆苡邢纫娭鞯陌研l(wèi)王差去吏部辦事,章皇后跪在宮門外,沒人來解救她。她本就年邁體衰,這幾天又擔(dān)驚受怕的,哪受得了這個?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