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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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楠輕輕一笑,很喜歡自家夫郎這份沒良心。 卻說文昌伯老夫人這邊,接到林以軒的來信,著實吃驚了一陣,拿著信翻來覆去地看,百思不解其意,她嫁過來的時候,大姑娘早已出嫁,兩人之間原就沒什么情份,再加上李婉怡的事,更讓她們的關(guān)系雪上加霜,近二十年都未聯(lián)系,如今她兒子突然送信,究竟何意? “夫人何必?zé)溃叭タ纯幢阒?,管他送信是何意,總歸是求著您辦事,聽說林三夫人去了廟里,想必那邊是急了吧?!蓖鯆邒咝χ鴦竦溃芰私庾约曳蛉说钠⑿?。 章氏想想覺得也對,她現(xiàn)在是老封君,難道還怕了誰不成,大姑娘終歸是嫡長女,見見她兒子也好。 于是,十二月六日當(dāng)天,兩人約在云仙樓見面。 云仙樓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前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林以軒早早定好包間,黎耀楠本想陪他前來,還是林以軒將他勸住,明年科考在即,夫君跟京城顯貴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章氏抵達(dá)酒樓,林以軒已經(jīng)等候多時,看見章氏花枝招展,模樣比自家母親還年輕,林以軒實在很難擺出好臉。 章氏揮退下人,輕笑著坐了下來,鳳眸上挑,微瞇起眼睛打量林以軒:“這位就是小外孫吧,長得可真俊?!?/br> 林以軒面若寒冰,自動忽略她的話,若不是情非得已,他連看都不想看這女人一眼。 章氏冷笑了一聲,絲毫不把林以軒的冷臉放心上,只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看來今兒是沒什么胃口了,實在吃不下去,我看還是回府好了?!?/br> 章氏嘴上說著回去,身子卻一動不動,林以軒心知她這是提醒自己,收斂心中的情緒,淡淡道:“聽說貴公子已成年。” 章氏眉眼一動,佯作傷心地嘆了口氣:“可不是,那還是你小舅呢,你們從未見過吧,可憐那孩子他爹去得早,也沒來得及好生安排?!?/br> 林以軒懶得跟她墨跡,開門見山地說道:“想不想他繼承爵位?” “就憑你?”章氏明顯不相信,四下瞅了一眼,沒有見到李婉姸,心里其實有些失望。 “這你就不用管了,李子瑜繼承爵位雖然困難,但也不是沒可能?!?/br> “噢?”章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沉思了半響,謹(jǐn)慎道:“你有什么條件?” 林以軒鎮(zhèn)定自若:“簡單得很,讓我母親光明正大和離,這一點,我想你能辦得好?!痹贈]有什么比她的身份更合適,夫君出的主意,確實管用。 章氏吃了一驚,臉上閃過一抹不屑,譏諷道:“她也就林三夫人的身份能看,和離了,讓我如何相信你,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沒那么便宜的事,需知,和離以后她可是要回娘家。” “這點你只管放心,此事你若應(yīng)承,我保證李子瑜會坐上爵位,只不過......” 章氏一拍胸口,笑著道:“只要能讓我兒子坐穩(wěn)爵位,別說幫她和離,鬧得景陽侯府家宅不寧也成?!彼聺i從來就沒怕過誰。 “那倒不必?!绷忠攒幍卣f道:“母親和離以后,我只要你立下文書,允許母親分府別居,從此斷了來往即可?!?/br> 章氏冷冷一笑,敢情這是利用過了想扔,不過倘若兒子能夠繼承爵位,便是依了他又何妨,一個和離的女人,沒有娘家和夫家依靠,難道還能反了天,章氏自然點頭應(yīng)允。 當(dāng)天的談話,兩人心中均很滿意,大致商定好以后,各自打道回府,林以軒是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待。 章氏哪怕不大相信,但如今是林以軒求人,成了最好,不成她也沒什么損失,穩(wěn)坐釣魚臺的事,她又何樂而不為,只在家中等消息。 林以軒辦起事來雷厲風(fēng)行,這廂才和章氏商議好,那廂就跟廉郡王府下了拜帖,此事若要辦成,還需廉郡王幫忙,母親那林三夫人的名頭,肯定是用不上的。 當(dāng)天晚上,他就和黎耀楠商議了一番,還是多虧夫君提醒,他才想起當(dāng)今圣上喜歡嫡子,否則太子德行敗壞,又怎會穩(wěn)坐太子之位三十余年,上輩子若不是自己栽贓陷害,太子也沒那么容易倒臺,林以軒對此沒有絲毫愧疚,如此暴戾的太子,坐上皇位也只會禍害百姓。 他只遺憾,沒看見六皇子倒臺的那天,盡管他死的時候,六皇子如日中天,已經(jīng)是隱形太子,但只要當(dāng)今圣上在一天,孰勝孰負(fù)尤未可知。他等著看,看那一群人自己作死! 這也是為何自己重生回來,只想保住母親和哥哥,卻從未想過報復(fù)的原因,一是自己沒那個能力,二是沒必要,三則是不值得,不值得為了那些人再把自己陷進(jìn)去,當(dāng)今皇上,是難得的長壽之人,自己死的時候,皇上身子都還硬朗,想要皇位,只怕皇上容不得旁人比他聲勢更高,哪怕那個人他兒子。 就不知道景陽侯府機(jī)關(guān)算盡,后來是一個什么結(jié)局...... ☆、第059章 廉郡王府的回信,比想象中來得更快,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上門送來邀請?zhí)?/br> 林以軒看著鑲金的帖子,很好心情的揚起唇角,想必前幾日送去的那車蔬菜功不可沒,要不然自己恐怕沒這么容易登門,需知面對那些嘴養(yǎng)叼的王公貴族,冬季的新鮮蔬菜是何等誘惑。 況且,廉郡王府是皇親國戚,有間茶樓又算得了什么,布局雖有幾分巧妙,可也不是不能模仿,若不是還有上古演義撐著,人家肯定看不上眼,拿分成已經(jīng)算是給面子,還要求見,排隊都不知要排哪去。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出嫁的哥兒,一無身份,二無地位,有個景陽侯府做娘家,但旁人又憑什么給面子,單只身份,廉郡王府比之景陽侯府高了就不止一籌。 黎耀楠緩緩走過來,見他一臉傻樣,敲了一下小夫郎的腦袋:“笑什么呢?” 林以軒怒目而視,一臉控訴,小臉漲得鼓鼓的。 黎耀楠輕輕一笑,趕緊順毛,撫過他略顯疲累的臉頰:“仔細(xì)身子,別太累,岳母下次見到,可要怪我不疼你了?!?/br> 林以軒蔫了氣,不滿地撇撇嘴,每次總是這樣,夫君輕描淡寫幾句話,便讓他心里柔軟得不像話,滿滿的,甜甜的,像是什么快要溢出來一樣,哪里還舍得發(fā)脾氣。 “這是......”黎耀楠打開帖子,對自家夫郎的辦事能力很欽佩,其實他也不過出出主意,沒想到這才不過幾天時間,夫郎竟把事情辦到這份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林以軒抿嘴一笑,搖頭道:“你是今科舉子,不便與他們多走動,這些事情我辦得來,你放心?!?/br> 黎耀楠拉著他的手,心里有些無能為力的自責(zé):“我只是不想你太累?!?/br> 林以軒又怎會不知他的糾結(jié),臉上洋溢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不累,真的,我等著你金榜題名,為我掙得誥命,將來也為我和兒子撐腰,現(xiàn)在你還是讀書最為重要?!?/br> 黎耀楠哭笑不得,他這被是安慰了,對吧,心里有些暖暖的,不過,他雖自責(zé),卻不會自哀,也不會妄自菲薄,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確實幫不上什么大忙,但他不會一直這樣,總有一日,他定會站在這個世界的高處,所以他壓根沒覺得難過,小夫郎究竟從哪看出他自卑了。 黎耀楠很好心情地彎起唇角,小夫郎的安慰,他還是很受用。 當(dāng)晚,夫夫兩又商議了一陣,直到夜深,才漸漸睡去。 次日一早,林以軒打點整齊,徑直去了廉郡王府,遞上請?zhí)院?,門口守衛(wèi)很客氣將他請了進(jìn)去。 招待他的是廉郡王妃,林以軒自然不敢托大,先跟郡王妃行了禮,這才緩緩入座。 兩人寒暄了沒幾句,果然,廉郡王妃將話題引到蔬菜上面,直言自己最近胃口大開,郡王也很喜歡。 林以軒終于等來正題,從懷里掏出一頁薄紙,笑著說道:“難得郡王妃喜歡,蔬菜是在下莊子上出產(chǎn),培育方法倒也不難。”這是他和夫君昨夜商議的結(jié)果,莊子握在他手中,一家獨大肯定討不了好,還不如送出去一些,分分旁人的視線,順便也可以討幾分好處,一舉多得。 “這......”廉郡王妃見他如此大方,反倒遲疑起來,景陽侯府是六皇子一派,雖然這位是嫁出去的哥兒,但這禮到底該不該收,又能不能收。 林以軒還不等她拒絕,便接著說道:“郡王妃無需煩惱,在下只想求見郡王一面,也不是什么大事,況且,在下的茶樓也多虧府上照應(yīng),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又算得了什么?!?/br> 廉郡王妃見他說的誠懇,心中稍一思量,也不再客套,只言道:“這禮,我就收下了,只是見了郡王以后,你所求之事能不能成......” 林以軒趕忙接口:“郡王妃放心,在下自有分寸,絕不會讓郡王為難。” 廉郡王妃滿意地點點頭,她最怕有些不知分寸的人,轉(zhuǎn)頭跟丫鬟吩咐了一聲,讓她去叫郡王來,笑看著林以軒道:“你今兒來得真巧,郡王正是休沐,若是換了別的時候,可沒那么好運氣?!?/br> 林以軒不輕不重拍了個馬屁,真誠道:“那還得多謝郡王妃仁慈,正巧在今日下帖子,在下心中不勝感激?!?/br> 郡王妃格格笑了起來,手指著他說:“你這小子,就是會說話,你哥可沒你這么油嘴滑舌?!?/br> 林以軒微笑著辯駁:“我哥那是悶?zāi)绢^,我說的可是大實話,郡王妃可不能冤枉人?!?/br> “瞧瞧,這還怪上我了?!绷ね蹂Φ么贿^氣,她對林以軒的印象很好,兩人說著話,旁邊下人時不時逗趣,氣氛倒也松快,沒多久,廉郡王來了。 廉郡王今年三十多歲,長得氣宇軒昂,一身貴氣非凡,哪怕是在家中,看起來也是一絲不茍,這樣的人難怪當(dāng)今圣上會看中。 掃了林以軒一眼,廉郡王略過他,只看向廉郡王妃:“夫人找我?” 廉郡王妃指了指林以軒,解釋道:“這是致遠(yuǎn)的弟弟,想要求見你一面,前些日子吃的蔬菜,就是他府上送來的。” 廉郡王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過了半響才道:“你是林致遠(yuǎn)的弟弟?” 林以軒恭敬行禮,態(tài)度不吭不被:“是?!?/br> “有間茶樓是你開的?” “是!” “地暖也是你弄的?” “是在下夫君弄的。” “說吧,你找本王所為何事?”廉郡王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碗淺淺呷了一口。 廉郡王妃略顯驚疑,沒想到有間茶樓,家中地暖,竟是這孩子貢獻(xiàn)的,之前說起茶樓,她也沒太在意,畢竟偌大一個郡王府,旁人想送分成的多了去,茶樓便有十幾間,她哪里能想得到,這孩子剛到京城沒幾日,竟是有間茶樓的主人,當(dāng)然她最佩服的還是自家郡王,這些瑣碎的事情,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其實并不是廉郡王記性好,而是印象太過深刻,無論地暖,還是茶樓,都讓他倍感新奇,所以才記在了心上。 林以軒四下掃了一眼,廉郡王妃很快揮退下人。 林以軒略一斟酌,盡量使語言更為簡潔:“母親娘家乃文昌伯府,如今庶子襲爵,在下想請王爺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嫡子襲爵方為正道?!?/br> 廉郡王面色一沉,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襲爵之事又豈是旁人可以插言。 廉郡王妃也隱隱懊悔,早知道,自己便不該為他引薦郡王爺。 還不等他們發(fā)怒,林以軒繼續(xù)說道:“當(dāng)今圣上崇尚嫡出,各位王爺長大成人,太子如履薄冰,圣上正需要一個借口敲打重臣?!?/br> 屋里空氣沉默下來,廉郡王妃松了口氣,她就說嘛,這孩子怎會如此不懂事,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的抱怨。 廉郡王十指敲打著桌面,沉思起來,深深看了林以軒一眼:“你倒是敢說?!?/br> 林以軒淡定地回以一笑:“還看郡王敢不敢做?!?/br> “你激本王?!绷ね趺娉寥缢?,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一種威壓。 林以軒淺淺一笑,似乎毫無所覺,只淡淡地說道:“此乃雙贏之局?!?/br> 廉郡王并沒有被他說服,只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此事你為何不找景陽侯府周轉(zhuǎn)?倘若本王記得沒錯,令母與文昌伯府的關(guān)系似乎不太融洽” 林以軒倒也不隱瞞,直言不諱道:“郡王恐怕還不知,家母如今正在凈月庵?!?/br> 廉郡王心里了然了幾分,終于收回身上的威壓,贊賞地看了林以軒一眼:“你倒是孝順,只不過倘若本王當(dāng)真進(jìn)言,恐怕會得罪不少人,得利的,卻只有你而已?!?/br> 林以軒輕并不懼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廉郡王位高權(quán)重,難道還會怕這些,更何況,皇上只會更喜歡,與郡王也有好處?!?/br> “噢?此話怎講?”廉郡王來了興致,看他還能不能辯出一朵花來。 林以軒侃侃而談:“皇上正直壯年,臣子卻開始站隊,眾位皇子也開始嶄露頭角,皇上心中定然不喜,并且皇上同先后年少夫妻,情份自是不一般,皇上會護(hù)著太子理所當(dāng)然,郡王此時若是進(jìn)言,豈不是說到皇上的心坎里,也正應(yīng)了皇上對郡王的印象,忠正,耿直?!?/br> “哈哈哈!”廉郡王難得愉悅的大笑起來,忠正、耿直,這話他喜歡聽:“好一個林家小九,沒想到你不僅會拍馬屁,還能言善辯?!?/br> 林以軒抿嘴一笑:“剛剛就同郡王妃說過,在下只會說實話實話?!?/br> “好一個實話實說,此事本王應(yīng)下了。” 林以軒喜出望外,急忙行禮:“多謝廉郡王?!?/br> 廉郡王擺了擺手,止住他的動作:“先別謝本王,上古神話下一卷再哪,既然是你開的茶樓,這事你總知道?!?/br> 林以軒啞然,沒想到他問的竟是這事,毫不猶豫將自家夫君給賣了,笑著道:“實不相瞞,上古演義乃是夫君所著,如今夫君正忙著科舉,存稿雖然有一些,卻不是很多?!?/br> “又是你夫君?”廉郡王頗為驚訝,猶記得地暖仿佛就是他夫君弄的,點頭道:“你倒是一個有福氣的?!?/br> 林以軒也不矯情,臉上不自覺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能夠嫁給夫君,是我三生有幸。” “改日將他帶來給我看看?!绷ね踹@會兒連稱呼都變了。 林以軒遲疑了一下,婉言道:“這......夫君明年要科舉......” 廉郡王聞音知雅意,微微頷首:“罷了,是我思慮不周,改日你把文稿拿來便是,你嫂嫂成日也悶得很,沒事多陪陪她?!?/br> 廉郡王妃羞紅臉,嗔了廉郡王一眼,滿臉喜氣卻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看待林以軒的眼神變得越發(fā)柔和,那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林以軒應(yīng)了聲是,有了廉郡王當(dāng)招牌,哪還愁清揚居士的名聲傳不出去,他也算為自家夫君宣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