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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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只好轉(zhuǎn)過身來,微微行禮,說道:“見過大公子?!睌渴椎皖^之時,眼睛微微向上一看,四目相投,對面謝東炎一聲驚呼,人踉踉蹌蹌,竟向后倒了出去。 拜夫人侯府且安身 謝東炎望著面前之人,那素來平靜若水的臉色忽地大變,腳下一撤向后便退,朝服的大袖一揮,似想抓住什么穩(wěn)著身子,卻未曾如愿,踉蹌連退幾步,幾乎跌倒在地。 敬安見狀大驚,急忙撇了月娥去攙扶東炎,叫道:“大哥,你怎么了?”身形極快趕上,一手捉住東炎的手臂,攔腰用力一扶。東炎身形一晃站定了,自始至終,那雙眼卻都盯著面前所站的月娥面上。 敬安不知發(fā)生何事,望著東炎,叫道:“大哥!” 東炎看也不看敬安一眼,雙眼皮一垂,卻又慢慢抬起,仍舊看著月娥,手伸出,手指顫顫,點指著月娥,說道:“她……她是誰!” 敬安見狀亦驚心,說道:“大哥,她……是關(guān)牧之的義妹,喚作月娘?!?/br> 東炎閉了閉眼,敬安忽地發(fā)覺東炎眼角隱隱沁出水光,一時渾身巨震,心頭隱隱地覺得有什么不對,說道:“大哥,怎么了?” 東炎喉頭動了又動,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借著敬安手臂相扶力氣站起來,喃喃念道:“月……娘?” 敬安心如擂鼓,明知東炎如此表現(xiàn),必定有錯,卻又不知錯在哪里,東炎起身,雙眸卻仍望著月娥,走了幾步,卻又站住,死死地再也不前一步。 月娥也被面前這人的舉止給驚住了,只覺他望見自己之時,本來冷靜自若的的臉色忽然變得好似看到鬼,一瞬間月娥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其丑如鬼,才將他驚嚇得如此。 一行人便愣怔在謝府門口,東炎看著月娥,敬安看看東炎,又看看月娥,月娥不能隨便四處打量,就只好垂眸看著地面,心頭卻想:這人如此古怪,究竟是為何……難道…… 心底驀地想到一個想法,便抬起眼來,看向謝東炎。 謝東炎的目光同月娥相對,對視了片刻,兩人皆不動聲色,只默默打量。旁邊敬安想說話,卻又不知說什么好,周遭一片寂靜,無人敢語。 卻在此時,里頭有家丁跑出來,說道:“夫人聽聞二公子回來了,叫快快進(jìn)去呢?!边@一下,才打破寂靜。 東炎收回目光,這才說道:“母親喚你。速去罷?!本窗舱f道:“大哥……”東炎抬手,袖子微微地?fù)]了揮,說道:“快去。” 敬安欲言又止,終究又回到月娥身邊,伸手輕輕地在她肩頭挽了挽,說道:“月兒,我們進(jìn)去罷。”月娥才點了點頭,卻又看了東炎一眼,正巧東炎也正轉(zhuǎn)頭來看她,兩人四目相對,頓時又是一片無聲風(fēng)雨,悄然而過。 敬安同月娥進(jìn)了門,便同她說道:“月兒,方才是我大哥,奇怪,大哥素來冷靜過人,怎地方才見了你卻如此失常?不過……月兒你不須慌,我大哥是有名君子,人人稱道,跟我不同,日后你便知?!闭f著便苦笑,看了月娥一眼。 月娥在心底回味方才東炎那個眼神,一時出神,聽敬安說,便說道:“你又如何?”敬安急忙說道:“其實我也還算不錯?!痹露鸬皖^便笑。 月娥微微留心,見這府邸極大,里面亭臺樓閣,不知道多少層,屋檐下垂手停著些小廝之類,見了敬安同月娥,便躬身行禮,說道:“二公子回來了?!痹龠M(jìn)了一扇門,卻又是一番光景,不知走了多久,才見到有丫鬟影子,也都行禮,說道:“二公子回來了?!睂⒕窗步恿诉M(jìn)去,里面便又轉(zhuǎn)出一個似乎有些年紀(jì)的丫鬟來,對敬安行了個禮,說道:“二公子來到便好了,夫人念了許久?!毙θ菘赊洌钟H切。 敬安說道:“勞煩瑛jiejie。”那大丫鬟便說道:“我即刻進(jìn)去告知夫人,因夫人知道二公子回來,等了這半天不見人,不耐煩,催我出來看看?!闭f著,又望了月娥一眼,卻不敢耽擱時間,抽身回去了。 敬安便對月娥說道:“月兒,我?guī)闳ヒ娔赣H?!避P躇片刻,便說道,“你別怕,母親是慈藹之人,必會疼你。” 月娥聽他從不提父親,便知道怕是不在。也不問。片刻那瑛姐出來,笑道:“二公子快快請進(jìn),夫人等的不耐煩。” 敬安這才握了握月娥的手,兩人一并進(jìn)內(nèi)。 月娥同敬安入了里面,撲面只嗅到一股香氣,這香卻并非普通熏香,乃是佛前之香。月娥更不敢就四處亂看,卻見敬安神態(tài)謹(jǐn)肅,是前所未有的正經(jīng),兩人上前,敬安便跪倒在地,行大禮,說道:“孩兒拜見母親?!?/br> 上面之人便說道:“快起來,過來讓我看看?!甭曇艄粶厝岷吞@異常。 敬安才抬頭起身,走到那人跟前。說道:“母親,這些日子叫你擔(dān)憂了?!痹谏夏琴F婦便望著他,點頭而笑,說道:“人無事就罷了?!庇洲D(zhuǎn)頭看月娥,問道:“這是……” 敬安急忙起身,到月娥邊上,說道:“快行禮?!痹露鹬缓靡补虻乖诘?,說道:“參見夫人?!?/br> 敬安便說道:“母親,這是平川守將關(guān)牧之的義妹,叫月娘,你看看好不好?” 貴婦說道:“快起來,也過來讓我看看?!?/br> 敬安便扶了月娥起身,旁邊的瑛姐接了過去,一直扶到貴婦跟前,那貴婦說道:“抬起頭來我看看?!?/br> 月娥抬頭,看清面前之人時候卻驀地一怔,卻見這謝夫人,花容月貌,其美非凡,本以為既然是兩個孩兒的娘,必然年紀(jì)也不小了,沒想到一張容顏竟是如許年輕,膚色白膩明凈,因隔得近,亦能明白看清,她臉上連一絲皺紋都無。 這謝夫人便伸手,握住了月娥的手,她的手柔若無骨,滑膩非常,低頭看,更是如玉雕雪團(tuán)似的。月娥的手本也白凈細(xì)致,天生的好,只不過她每日cao勞慣了,不免會留下些傷處或者薄繭在上,似白玉微瑕,月娥她自然也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的。 這謝夫人明眸如水,盯著月娥看了一會兒,連連點頭,說道:“果然是好模樣,怪喜人的?!北阌挚淳窗玻φf道:“你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弄回來,是想如何?” 敬安急忙說道:“母親,我這次不是胡鬧,我想娶她為妻。” 月娥微微一震,連謝夫人也怔住了,片刻,才又問道:“你說什么?” 敬安說道:“我欲娶月娘為妻,請母親準(zhǔn)許……關(guān)守將那邊,已經(jīng)應(yīng)允,只差母親一句話?!?/br> 月娥看向敬安,又回頭來看了看謝夫人,卻見她眸色沉沉,也不語。 敬安說罷,謝夫人想了一會兒,終于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怎么說娶妻就娶妻,這么著急的,總也要讓我想想,另外,你可問過東炎了么?倘若不先同他商量一番,到我這里先斬后奏了,怕他會不喜?!?/br> 敬安聽了這個,目光一亮,便抬頭說道:“如此,母親可不反對么?” 謝夫人不理會敬安,卻看著月娥,微笑著說道:“我們家的孩子,大的是個好的,只敬安有些輕狂,好孩子,你同我說,他是怎么拐了你來的?一路上有無吃苦?若是有,你便同我說,我自做主打他?!?/br> 月娥聞言,就看向敬安,敬安心虛,卻說道:“母親……” 謝夫人見他緊張,便笑了一會,又說道:“既然把人家姑娘拐來了,我又能說什么,只不過,你這孩子也忒心急了,如今……只先將她安置在院中,再慢慢地商量其他也不遲,瑛兒……”一聲喚,旁邊的瑛姐閃身出來,說道:“夫人?!?/br> 謝夫人緩緩地說道:“我記得南院空閑著幾間房……”話未說完,敬安眉一皺,說道:“母親,月兒不去那里?!?/br> 謝夫人見他出言打斷,臉上笑容一僵,卻又說道:“既然如此……”便沉吟。 瑛姐想了想,便說道:“夫人,其實除了南院,東邊還有個跨院兒,就是有些個偏僻?!敝x夫人想了想,便點頭說道:“那倒也可以?!北憧淳窗?,說道,“敬安你覺得如何?” 敬安想了想,也只好答應(yīng)。 謝夫人說完了這番,又安排撥了幾個丫頭去東跨院日后跟隨伺候。那瑛姐便出外,領(lǐng)了丫鬟婆子去打掃東跨院,謝夫人便叫月娥坐了,又好生看了她一番,問了幾句話,月娥都一一答了。 敬安始終在側(cè),過了會兒,瑛姐來報,所有東西都布置停當(dāng),敬安跟月娥才拜別了夫人。那頭瑛姐便帶著月娥同敬安,向著東跨院去。 這謝府果然是大,走了近一刻鐘,才到了一座看似幽靜的院落,似乎遠(yuǎn)離主宅那邊,院外面的圍墻邊上,一溜兒地種著竹子,風(fēng)一吹,颯颯有聲。 敬安陪著月娥進(jìn)了門,說道:“這地方倒是幽靜,只不過有些偏僻了,月兒你不喜歡的話,我們便換了。” 月娥打量了一番周圍,果然見干凈至蕭條冷肅,便搖搖頭,說道:“在這里也好,對了,你把小哈弄到哪里去了,你帶它來,我便在這里養(yǎng)著,小哈時常會亂叫,離那邊遠(yuǎn)沒有人管,倒是好?!?/br> 敬安說道:“你想的周到,我先前派人領(lǐng)他去喂了?!眱蓚€人拐進(jìn)了里屋,卻見陳設(shè)古舊樸素,但因打掃了一番,卻干凈的很,其他日用之物一應(yīng)俱全,敬安四周里看了一番,便對旁邊跟隨的瑛姐說道:“這大冬天的,此處又冷,少不得生一兩個暖爐來?!辩慵泵φf道:“方才我已經(jīng)吩咐人去準(zhǔn)備了,一會兒便會送來,二公子放心?!本窗膊劈c頭。 月娥進(jìn)內(nèi)看了看,見被褥都是簇新的,便坐了。敬安進(jìn)來,也親親熱熱坐到床邊,握著月娥的手,說道:“看母親的意思,不至于不同意,等我再同大哥商量商量,另外,你可記得小暴么?他如今也長大了,等你休息過后,我?guī)闳タ??!?/br> 月娥點了點頭。 左右無人,敬安便擁住她,說道:“好不容易回家來,讓我好好看看?!痹露鹫f道:“他們都在外面,別胡鬧?!本窗舱f道:“無人敢進(jìn)來的?!北愕皖^去親月娥的唇,月娥避開,說道:“我似乎聽到小哈叫?!本窗舱f道:“一時半會來不了?!北阌秩ビH,到底被他得逞。 片刻月娥將他推開,說道:“我真聽到了?!本窗舱f道:“沒有沒有?!北┰甑赜謱⑷藫磉^來,卻在此刻,聽得外面眾人一聲驚呼,而后門口,雪色的小哈急急跑進(jìn)來,仿佛閃電,進(jìn)了門內(nèi),停下來看了看眼前,尾巴搖了幾下,便沖著月娥撲過來。 此刻月娥驚喜也叫:“小哈!”敬安悻悻地放開人,小哈撲到床邊,用力地就撲在月娥膝上,喉嚨里不停地嗚嗚有聲,舌頭便舔她的手。 月娥很是歡喜,手撫摸小哈的頭,格格地笑。 敬安在一邊眼紅,說道:“什么時候你對我如對他一般,我死也甘心?!?/br> 月娥笑著掃他一眼,說道:“你只在這里做什么,也該去忙你的了?!本窗舱f道:“且等片刻?!?/br> 月娥不知他要作何。不料過了一會兒,外面有人說道:“二公子,小葵來了?!痹露鹨徽?,敬安才說道:“我因你在這府里誰也不認(rèn)得,所以特意叫了小葵來當(dāng)你的貼身丫頭,有什么需要或者什么事,只吩咐她?!?/br> 月娥這才明白。 當(dāng)下敬安又等小葵來,叮囑了些事情,才離開。月娥當(dāng)真是舉目無親,幸虧有小葵在,小葵唧唧喳喳,很會說話,又因知道月娥是素來的好脾性,便肆無忌憚的,說道:“我曾對娘子說,我們侯爺對娘子是特別用心的,這不是?我在外頭都聽說了,侯爺說要娶娘子為妻,這可是大事情,要知道,素日里多少名門閨秀官家小姐的,都對二公子盯得緊,媒人也不知來了多少,二公子看不上,那些人都灰溜溜去了?!闭f著就掩嘴一笑,說道,“沒想到二公子不聲不響,竟弄這出,闔府內(nèi)都震驚了,聽聞我來伺候娘子,多少人羨慕不迭呢。” 月娥也不知說什么,不愿接觸這個話題,想了想,便問道:“對了,我進(jìn)來之時,曾見過有位大公子……”小葵聽了這個,面上的笑容才收斂了,略規(guī)矩起來,見左右無人,就小聲說道:“娘子,我們大公子是大理寺少卿,雖然是好人君子,但就是太正經(jīng)了,平日里笑模樣都很少見,我們個個怕他。” 月娥奇道:“你們不怕……二公子嗎?” 小葵笑道:“二公子比大公子好得多,二公子總是笑嘻嘻的,不過二公子最怕大公子?!痹露饾M頭大汗,心想:笑笑的?這才是笑老虎本色呢?!?dāng)初見他,不也總是笑嘻嘻的對人?心里不知想什么鬼主意才是真的。 月娥守著小葵這個地頭之人,便又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你們的那個南院,是什么地方?” 小葵一怔,隨即面色忐忑,問道:“娘子怎么提到那個?” 月娥就說道:“方才你們夫人要安排我去那里,你們二公子不許我去,因此我不明白?!?/br> 小葵聽了這個,面色一寬,松了口氣,說道:“娘子既說了,我也不瞞,那南院……先前是幾個二公子的姬人所住的地方,然而自從年前二公子自紫云縣回來,便將人盡數(shù)遣散,那院子便空閑了下來,至今無人居住?!闭f完,停了停,又看向月娥,說道,“二公子如今不許娘子住那里去,娘子是聰明人……這意思,不用我說,娘子也自明白的?!?/br> 謝東炎火起傷親弟 且不說月娥同小葵閑談。只說敬安出了門,便思量去尋東炎。因東炎在門外相撞月娥時候舉止反常,敬安也心頭狐疑,且要娶月娥一事,亦要同東炎相商。 不料敬安去尋東炎,來到書房,但見窗明幾凈,桌上兩本書紋絲微動,人影不見。敬安心頭疑惑,素來東炎回家,望謝夫人那端請安過后,便會來到這書房內(nèi)讀上會兒書,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方才他在東跨院月娥那邊耽擱了些時候,料想東炎早該回來,卻不見人。 敬安回頭,叫了個門口的仆人,問道:“大公子呢?”那人說道:“回二公子,大公子并未回來?!?/br> 敬安一驚,說道:“速速去探聽下,如今他人在何處?!蹦瞧腿吮阕匀ヌ铰?,敬安便在書房靜等,等了片刻,那人回來,稟告說道:“回二公子,已探聽明白,大公子在夫人處?!?/br> 敬安甚驚,心想就算是給謝夫人請安,也不必這般長時間,正忐忑,想去親自看看,卻見前方走廊拐角處,拐出一個人來。 敬安定睛一看,正是東炎。 敬安一喜,急忙上前要迎東炎,卻見東炎神情恍惚,卻是前所未有的悲戚茫然之態(tài),雙眸亦微紅,眼睛怔怔地望著地面,竟是沒有見到他,哪里似平日那個精明強(qiáng)干,沉靜若水之人。 敬安不知何故,心頭暗驚,趕緊走前幾步,叫道:“大哥!” 東炎一無所覺般,只是慢慢地走。敬安走上前,伸手握住東炎肩頭,說道:“大哥!” 東炎這才察覺,猛抬頭見了敬安,臉色一變,而后才又緩緩地露出一種冷冽之態(tài),下巴微挑,眼神睨著敬安。 敬安也嚇了一跳,急忙撤手,說道:“大哥……” 東炎怔怔地望了敬安一會兒,眼神似要?dú)⑷?,光芒不定,敬安不敢同他對視,心頭納悶,只好低著頭不語。 片刻,東炎才說道:“你在此做什么?” 敬安聽他開口問,才畢恭畢敬說道:“我在等大哥回來,有事相商?!?/br> 東炎向前緩緩走了幾步,邊問道:“哦,是何事?” 敬安便跟上,覺得他今日尤其古怪,然而事不宜遲,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回大哥,我想同大哥商議商議,我欲娶月娘為妻?!?/br> 東炎聽聞,腳步一停,說道:“娶她為妻?” 敬安說道:“正是?!?/br> 東炎冷笑了兩聲,竟然慢慢說道:“你好本事,多少名門閨秀不要,偏偏跑到那冰天雪地之處,討了個不知名的守將義妹回來。如今,竟要娶她為妻……” 敬安心怦怦亂跳,不知東炎這句話是何意思。東炎說罷,淡淡地又說道:“你跟我來。” 敬安只好跟上,此次東炎腳步加快,到了書房,說道:“你們都出去!”伺候的仆人都紛紛退下。將房門關(guān)了。 東炎走到桌邊上,并不回頭,只背對著敬安,敬安問道:“大哥想同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