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諸葛鈺對父王的這種態(tài)度表示……非常不滿!蹙了蹙眉,才拉過諸葛汐的手給她把了脈。水玲瓏詫異地眨了眨眼,諸葛鈺竟是懂醫(yī)術(shù)的么? 她眸光一掃,似乎……缺了點兒什么?啊,對了,沒看見王妃!她來鎮(zhèn)北王府不是一次兩次了,卻從沒在諸葛汐的院子里見過王妃。聽說王妃平日里都在禮佛,不喜人打擾,她便也沒去拜見,可諸葛汐懷孕這等大事,她為何也沒露面?是華容么通知她呢,還是她知道了卻是不來?難道姚馨予兩耳不聞窗外事,生的女兒也這般漠然? “怎么樣?”諸葛流云緊張地問。 諸葛鈺就搖了搖頭,嘆道:“唉!真是……” 諸葛汐和諸葛流云的心同時一涼,還是……沒能懷上嗎? 諸葛鈺敲了敲她腦門兒:“諸葛汐你笨死了!懷了一個多月了居然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諸葛汐拿起一個枕頭便朝諸葛鈺砸了過去:“你這混小子!敢耍我!” 諸葛流云忙抱住女兒的胳膊,哄道:“都要做娘的人了,也不消停點兒?動了胎氣可怎么好?” 語氣里滿滿的憐愛和寵溺,諸葛汐心中動容,兩大世家聯(lián)姻,和離非同小可,她根本沒有過問父母的意思便自己做了決斷,若成旁的家庭或許不會認這個給家族蒙羞的女子,更遑論此時她肚子里還懷了一個,和離之后懷上的,外面若得知消息會傳出什么亂七八糟的言論幾乎是不敢想象。 諸葛流云如何不知女兒的想法?他摸了摸女兒的臉,寵溺地說道:“有父王在,不怕!” “對不起,我給父王丟臉了。” 諸葛流云板起了臉:“講的什么話?你為諸葛家誕育后代,何來丟臉一說?不用管別人怎么看,你和孩子都是我們諸葛家的希望。” 諸葛汐抱住了諸葛流云,沒了姚成,她還有孩子,有深愛她的父親和弟弟,這一生又有什么不滿足? 諸葛鈺濃眉微挑,鼻子哼哼道:“跟我比你這點事兒算什么呀?” 諸葛流云眼神一閃,笑著道:“就是,你弟弟惡棍一個,誰都在罵他,誰會注意你?便是注意了又如何?你當他們在放屁就行了!” 看著這對父子嘩眾取寵逗諸葛汐開心,玲瓏的心里不禁滋生了一股暖意,兒子女兒都給家族蒙了羞,做父親卻絲毫不介懷,或許不是真的不介懷,而是nongnong的父愛占了上風(fēng),他選擇窮盡畢生之力去包容、去善后。水玲瓏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前世水航歌能有鎮(zhèn)北王一半舐犢情深,她的斌兒和清兒也不至于一個殘疾失憶、一個燒成一團…… 水玲瓏控制不住地想,若是她和諸葛鈺有了孩子,這一大家子人都會掏心掏肺地疼孩子,孩子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對不對? 重生后第一次,水玲瓏有了保住鎮(zhèn)北王府的想法! 諸葛汐懷孕一事暫時沒對外公布,打算過了頭三個月的危險期再說,但諸葛鈺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地告訴她,她的脈象穩(wěn)得很,該吃吃、該睡睡,該玩鬧照常不誤,走快走慢毫無影響,且除了少數(shù)幾樣對胎兒不好的食材如螃蟹、濃茶等,不必忌口,孕婦想吃什么有時正是體內(nèi)缺什么。 當然,胎兒能坐這么穩(wěn),與母體本身的質(zhì)量大有關(guān)系,固元膏的確是個好東西,諸葛汐服用了足足五年,底子調(diào)養(yǎng)得相當不錯。 諸葛汐并不知道是華容陰差陽錯換掉了有避孕藥的固元膏,她才如愿懷上孩子,她以為這都是大公主教的法子奏效了呢!是以,她喜滋滋地給大公主寫了一封閨蜜信:云小胖,我有喜了哦!我沒告訴別人,你千萬別四處聲張,另,多謝你傳授的秘訣,特送上珍珠一斛、紫金首飾一套。 華容看了信,嘴角一抽,王爺,世子,你們都不是人…… 大公主很快回了信:諸葛妖精,恭喜你夙愿得償,另,多謝你講的房事之道,駙馬這個月都留宿我房里,特,回贈桂圓蓮子糕一盒,禮輕情意重。 諸葛汐臉色一沉:“哼!” 姚成在書房昏睡了一夜,次日醒來,長隨海波忙拿了朝服要伺候他換上,他卻是眉頭一皺,道:“今天休假,不用上朝!” 海波一怔,一個月不是只休一天么?昨天明明休過了呀…… 姚成伸了個懶腰,換上一件藏青色錦服,洗漱完畢,當看見桌上擺著的是蔥油餅時,他蹙眉道:“昨天就吃的蔥油餅,今天不會換個花樣?” 海波又是一怔,前天才吃的是蔥油餅,昨天吃的是饅頭啊…… 姚成擺了擺手:“換饅頭來!” 海波傻眼了! 用完早膳,姚成往府外走去,今天休假,他有一整天的功夫等小汐! 冷薇昨晚沒好好喝安胎藥,半夜又流了血,姚大夫人愁得白頭發(fā)都出來了,一大早便匆忙往冷薇的院子去,半路就見著姚成穿著常服,她弱弱地吸了口涼氣,兒子今天不早朝?還是說……他不想早朝? “姚成啊?!币Υ蠓蛉宋⑿χ凶×怂?。 姚成回頭,神色復(fù)雜地行了一禮:“兒子給娘請安。” 姚大夫人想起冷薇的精神狀況,覺著姚成真有必要去安撫冷薇一番,她硬著頭皮道:“兒子啊,娘昨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姚成就問道:“什么事?” “讓你搬進冷薇的院子住幾天的事啊?!币Υ蠓蛉司图{悶了,昨天和他說起這個,他氣得火冒三丈,今兒怎么好似不記得了? 姚成的兩眼一瞪:“兒子說了這輩子就諸葛汐一個妻子,哪怕和離了我也不認別的女人!” 怎么還是這句話?姚大夫人氣得跺腳! 姚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姚府,坐馬車來到了鎮(zhèn)北王府門口,想起侍衛(wèi)的那句“姚家人與狗不得入內(nèi)”,他就氣得汗毛倒豎!但倘若諸葛鈺以為這樣便能讓他死心的話,那也太小瞧他姚成了! 他放小汐走,是想給她自由,可他擔(dān)心小汐,思念小汐,所以他只求再看她一眼,只有她過得好,他才能心安。 小汐怕熱,半夜總踢棉被,一晚他要給她蓋三、四回,現(xiàn)在他不在了,誰給她蓋? 她會不會已經(jīng)著涼了,所以才無法出門? 心急如焚之際,冷逸軒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他掀開簾子跳下地,就看見姚成在不遠處撓頭徘徊,冷逸軒濃眉一挑,姚成昨天下午明明看見他和諸葛汐單獨相處了竟然還不死心?而且今天姚成不必早朝的么? 這時,姚成發(fā)現(xiàn)了冷逸軒,他眼睛一亮,跑了過去,笑瞇瞇地道:“逸軒啊,你是不是去找小鈺?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咱們一起吧!” 冷逸軒徹底呆怔…… ------題外話------ 姚成啊…。你這是怎么了? 【第八十二章】離間之術(shù) 更新時間:2014612 9:18:25 本章字數(shù):18709 在太子大婚后第四天,鎮(zhèn)北王府公布了諸葛鈺和水玲瓏的婚期:八月初十。 在水沉香丟了玉妃之位和水玲溪丟了太子妃之位后,這個婚訊無疑像一道彩虹掛在了陰霾聚頂?shù)纳袝峡铡?/br> 水航歌的眼底有了笑意,原本他讓老夫人去退親,結(jié)果老夫人搞了出換親,還是讓水玲清那個迷糊替代水玲瓏,他以為諸葛鈺和水玲瓏的親事鐵定黃了,沒想到二人居然成了!女兒們的親事全都一波三折,唯獨水玲瓏和諸葛鈺堅持走到了最后。 水航歌就想,有鎮(zhèn)北王府這座靠山也是不錯的! 老夫人也甚為歡喜,可惜她為冰冰的事氣倒,連床都下不來。 王mama斷了藥進屋,水玲瓏也打了簾子入內(nèi),水玲瓏笑容可掬道:“我來吧,王mama?!?/br> 王mama忙不迭地躬身把藥碗給了水玲瓏,搬來繡凳,又鋪了綿軟的墊子適才請水玲瓏坐下,老夫人每況愈下,大小姐出嫁在即,大夫人上位是遲早的事兒,她得好生為自己謀劃了。 老夫人把王mama的小心思盡收眼底,她還沒死呢,一個兩個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尋找退路了?不中用的東西! 倒是水玲瓏容色淡淡,并未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動容,老夫人稍稍放寬心,喝了水玲瓏一勺一勺喂的藥汁。 藥喝完,水玲瓏給老夫人含了一顆蜜餞,微笑著道:“祖母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一些?!?/br> 老夫人靠在軟枕上,沉沉地道:“半死不活,就這樣了?!?/br> 水玲瓏眨了眨眼,說道:“祖母,您不過是心火郁結(jié),養(yǎng)幾日便能好了,你千萬放寬心。” 在大家一個一個都離心的情況下,水玲瓏還能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邊,她饒是鐵石心腸也有了一絲動容,她拍了拍水玲瓏的手:“知道你孝順,也就你孝順了?!?/br> 水玲瓏笑而不語,老夫人頓了頓,又道:“江總督要求娶你二妹的事,是真是假?” 水玲瓏沒多少擔(dān)憂之色:“似乎……是真的?!?/br> 老夫人花白的眉毛一擰:“這就怪了,你父親與我說,當初寫信給他攀談這門親事時,并未言明把誰嫁給他,他怎么就非你二妹不娶了?” 水玲瓏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祖母,二妹天姿國色,家喻戶曉,總督府雖離京城遙遠,可江總督是皇后娘娘的表叔,他對京城的動態(tài)定是了如指掌的,他迷戀二妹的美貌,又認為二妹在京城已經(jīng)無法尋個更好的夫婿,這才鼓足勇氣向父親提了親,他承諾給父親的聘禮可是絲毫不比太子當初下的聘禮少?!?/br> 這么說……江總督挺挺看重水玲溪了。老夫人就露出了遲疑的神色,片刻后,仿佛自顧自地呢喃道:“你二妹得了病,又被太子退婚,想要嫁給好人家的確不容易了啊……” 態(tài)度與水航歌一致,同意讓水玲溪成為他們達到目的的墊腳石! 尤其江總督是皇后的表叔,老夫人便越發(fā)歡喜了。 但事情真會如老夫人所愿嗎? 水玲瓏看了一眼老夫人,唇角的笑,似有還無:“祖母,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老夫人看向她:“什么事?” 水玲瓏垂了垂眸子,認真地說道:“您身子不爽不宜cao勞,我又太過年輕氣盛,我想……把中饋交給母親?!?/br> “什么?”老夫人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離你成親還有三個多月呢,我過段時間便能大好,你母親那德行指不定把尚書府折騰成什么樣子,這事兒休要再提!” 水玲瓏十分乖巧地應(yīng)道:“是,祖母?!?/br> 出了福壽院,水玲瓏就對王mama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夫人身子不爽,作為女兒的不能盡孝于跟前,本就是一種罪過,來封書信寬慰一下老夫人的心也是好的,王mama你說呢?” 王mama微微愣住,大小姐這是在提示她給水貴人寫信?!水貴人自身難保,又能幫老夫人做什么? 長樂軒內(nèi),水玲溪一臉惆悵地坐在冒椅上,她沒想到江總督會向尚書府要求娶她!開什么玩笑?她是嫡女,是丞相唯一的外孫女,她怎么能嫁給一個六旬官員做填房?哪怕他是皇后的表叔,她也絕對不嫁! 詩情從秦芳儀房里開了門過來,端著一杯水并一顆藥丸,輕聲道:“二小姐,該吃藥了?!?/br> 藥,藥,藥,又是藥!水玲溪的素手一握,絕美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痛色:“放著吧?!?/br> “是!”詩情把藥放好,轉(zhuǎn)身欲要離去,最近老爺常留宿長樂軒,大夫人自己不愿侍寢,每每都推了她去,且大夫人斷了她的避子湯,意思應(yīng)當是希望自己能懷個孩子,這樣大夫人在老爺面前說話便也更有分量,可惜呀,孩子這種東西真講緣分……心里想著事兒,臉上便有了愁容。 水玲溪瞟了瞟詩情的苦瓜臉,冷聲道:“不愛伺候我就給我滾!” 詩情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dān)心二小姐的身子!”心里卻道:從前只有大夫人神經(jīng)兮兮,現(xiàn)在連二小姐也變得喜怒無常,這對母女,遲早要把人給折騰死。 水玲溪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叫她起來,只問道:“聽說……前幾天有人擅闖庫房被我大姐給打死了?” “是淹死的?!痹娗榧m正道。 水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盡量語氣如常道:“是嗎?就不知是誰這么大膽子了?!?/br> 詩情如實答道:“是阿義,柳綠的弟弟?!?/br> 水玲溪的心咯噔一下,眼神閃了閃,語氣柔和了幾分:“虧他是個讀書人,竟然做出這種有失體面的事?!?/br> 詩情對二小姐突然流露出和她談話的興趣很是詫異,也受寵若驚,她的話匣子便不由自主地打開了:“可不是嗎?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氣壞了,阿義動的是太子妃的嫁妝,這擺明是在挑撥尚書府和太子妃的關(guān)系,阿義那人平日里狐朋狗友眾多,興許是受了誰的指使想陷害尚書府。” 水玲溪的眼底又閃過一絲慌亂,笑容卻揚了起來:“那……我娘可查出什么了?” 詩情憤憤不平道:“死無對證,查不到,真是可惜了!大夫人說啊,要是讓她逮住幕后黑手,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 “行了行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彼嵯獱钏撇荒蜔┑卮驍嗔嗽娗樽炖锪钏倾と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