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我的血
我立刻想起了,那天光棍楊上山刨墳畫面。 我覺得有些離奇,“光棍楊……娶了女尸之后,尸病好了?” “好了!!都能下地干活了,其實(shí)我們好久都沒看到他下地干活過,一直都是讓他買來的媳婦做的那些事?!睜T姐提到李林玉做苦力的事情,都忘了害怕了,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見她笑了,便順勢(shì)說道:“燭姐,就算光棍楊娶了女尸,聽起來是很惡心。不過人都已經(jīng)死了,還有啥子闊怕的?” 娶女尸的是光棍楊,尸體頂多爛在家里。 對(duì)燭姐一家,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 “怎么不闊怕,那具女尸要吃我?!毙∨⒑軕嵟呐牧艘幌伦雷?,但是眼睛里還是寫滿了恐懼。 白兇如何殺人,我是親眼見識(shí)過的。 尸體要是詐尸想要吃人,基本上都是沒命活下去。 然而,燭姐和她女兒都完好無缺的站在這里。 我眉頭一皺,問道:“你怎么知道那具女尸要吃你的?你見到過它?” “我沒見過它,但是它來我家敲門過,不信你問我mama。”小女孩說的信誓旦旦的,還回頭看了一眼燭姐。 我連忙問燭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是,我和清琁不在的這幾天。 每到子時(shí),便有人來敲門。 這一帶的人,都相信半夜子時(shí)有人敲門。 就是陰曹地府的陰差來索命,是堅(jiān)決不能開門的。 所以,燭姐他們一家都沒開門。 不過他們就因?yàn)檫@個(gè),整宿整宿的沒睡好。 第二天早晨沒精神,都沒力氣下地干活。 我卻覺得更奇怪了,“既然你們沒開門,你們?cè)趺粗朗枪夤鳁畹钠拍镌谇瞄T?” 燭姐的解釋是,她又一次。 等外頭的敲門聲沒了,大著膽子開門看過外頭的情況。 屋子外面的地上,全都是帶水的腳印。 那腳印一直延伸光棍楊家里,感覺就是從光棍楊家里出來,再從燭姐的家門口返回去的一樣。 “王大師嗦了,以前那具女尸就是河里的河漂子。所以它不管去到哪里,走路都會(huì)留下水印子的。”燭姐突然提到了王大師。 我急忙問道:“王大師?是……是白村來的那位嗎?” “是啊,王大師還嗦,那具女尸啊懷了光棍楊的種。肚子里的是尸胎,要吃年紀(jì)小的女娃兒才會(huì)長大?!睜T姐緊緊的抱住女兒,顫抖道。 我驚到了,“尸體還會(huì)懷孕?。俊?/br> “那你……你不也懷了尸妖好人的孩子!”燭姐的女兒對(duì)我口不擇言。 這不一樣。 我是人,我懷孕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一個(gè)死人,懷了孩子。 這事,就離奇了。 我懶得和小屁孩爭辯,說道:“那王大師……是怎么知道光棍楊的婆娘懷孕的?他應(yīng)該是沒機(jī)會(huì)見到光棍楊的婆娘吧??!” “婷婷,你該不會(huì)是懷疑王大師吧??!他可是麻衣王家的傳人,可不會(huì)說瞎話的?!睜T姐對(duì)王大師無比的信任。 不過,我也不算是懷疑王大師。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地方講不通。 我連忙解釋,“燭姐你別誤會(huì),我沒有懷疑王大師,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他們麻衣王家是相士之家,一個(gè)個(gè)都會(huì)算命,我覺得要他算出光棍楊媳婦懷孕不是什么難事。”燭姐提起王大師,臉上寫滿了敬佩,“就是他讓我們母女,到這里躲上一躲的。” 我不禁擔(dān)心燭姐家的其他人,“那……你男人和你家另一個(gè)小娃兒怎么辦?” 燭姐家兒女雙全,這一次只帶了女兒出來。 若是那具女尸真的會(huì)吃人,未必會(huì)放過她的丈夫和兒子。 “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nèi)ゴ彘L家住了噻?!睜T姐對(duì)我說道。 他們和光棍楊是鄰居,只要沒住在家里。 應(yīng)該暫時(shí),就沒什么大問題。 我問燭姐,“那王大師有沒有教你解決的法子?” “這個(gè)他倒是沒說,只是讓我到這里躲幾天?!睜T姐摸著女兒的頭發(fā),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哎,也許清琁兒會(huì)有法子吧?!?/br> 我皺了眉頭,“清琁在白村受了點(diǎn)傷,現(xiàn)在還在昏睡當(dāng)中?!?/br> “怎么……怎么那么不巧啊,那……我們就等他睡醒了再說吧?!睜T姐大概沒想到清琁會(huì)受傷,臉上的表情很沮喪。 夜已經(jīng)深了,外頭響著蟋蟀的叫聲。 燭姐女兒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了,便抱著孩子回屋睡覺。 阮杏芳給我燒了水,我洗了個(gè)熱水澡。 把頭發(fā)擦干以后,便上床睡覺了。 一個(gè)整晚上,清琁都睡得很沉。 早起,我推了幾下他。 卻沒能叫醒他,感覺這一次他情況有些復(fù)雜了。 我將他扶起身,脫了他的衣服去看傷口。 傷口依舊和昨天一樣深可見骨,而且還發(fā)了黑。 一點(diǎn)要愈合的跡象都沒有,感覺還惡化了。 “老公,你別嚇我?!蔽倚睦锩嬗X得很害怕,摟住了他的頭顱,傾訴道。 這時(shí),從他的耳朵里爬出了一只白色的肥蟲子。 它背上也有一道傷,看著十分的沒精神。 清琁受傷了,他的本命降頭蟲也得跟著遭罪。 我伸手摸了摸它頭,“小東西,你沒事吧?!?/br> “我當(dāng)然有事,疼死我了?!彼г沟?。 我心疼極了,說道:“那我去找婆婆幫忙?” “找她沒用,只有你能讓他的傷好起來?!毕x子說道。 我腦中念頭一起,立刻就想到了我能起到的作用,“用我的血嗎?可是……昨天的時(shí)候,他拒絕喝我的血?!?/br> “他中了尸妖的尸毒,可能是治傷要用的血太多了?!彼木o張的反應(yīng)一點(diǎn)都不像一只蟲子,反而更像一個(gè)人,“他怕你受不了……??!我什么都沒說,你也什么都沒聽見?。 ?/br> 我問道:“怎么了?” “我說的太多了,他要是知道我說這些,會(huì)弄死我的?!狈氏x子很緊張,迅速的爬回清琁的耳道內(nèi)。 用我的血就能治好他! 可他偏偏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是撐著不喝我的血。 哪有那么笨的僵尸啊…… 我找了把剪刀,洗去上面的銹跡。 用剪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掌心,想試圖喂他喝一點(diǎn)血。 可是他嘴唇緊抿,使勁全力都掰不開。 反而弄得自己滿身大汗,掌心上的傷口開裂的還更嚴(yán)重了。 血流了一地,卻沒有一滴讓他喝下去。 我就只好嘗試另一種法子,把血滴在他的傷口上。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他的傷口遇上我的血。 就好像干涸的旱地遇到天上的甘霖,瞬間就把我的血吸收進(jìn)去。 傷口的情況,看上去好像好多了。 可是當(dāng)掌心的血都流的差不多了,他的傷口看著還是只恢復(fù)了一點(diǎn)點(diǎn)。 我干脆心一狠,用剪刀往動(dòng)脈上一割。 讓大量的血進(jìn)入他的傷口,這一次他的傷口恢復(fù)的特別快。 很快就完好如初了,仿佛從未受傷過。 我驚喜萬分,摸著他光潔如玉的后肩,喊道:“誒!臭僵尸,你好了,快醒醒。別再轉(zhuǎn)睡了,燭姐還有事要你幫忙呢?!?/br> 喊了半天,他都沒反應(yīng)。 反倒是我腕子上的傷口,疼得我有些受不了了。 找了他平日里,用來給我治傷的草木灰。 擦在手腕的位置,想讓傷口愈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傷口非但沒有好轉(zhuǎn)。 反而因?yàn)檫M(jìn)入了異物,所以疼的更加的慘烈和嚴(yán)重。 我只能用清水,把它都沖掉。 然后,隨便找了干凈的布作為止血帶包扎傷口。 “氣死我了,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我耗費(fèi)了那么多血救你,你居然還不起來。”我有些郁悶的躺下,靠在他懷里。 本來想躺著緩解一下,失血過后的疼痛和頭暈。 耳邊,卻傳來了燭姐的聲音,“啊喲,婷婷,都日上三竿了你還沒醒來哦??!” “怎么了嗎?”我艱難的爬起來。 燭姐看到我的臉,居然被嚇了一跳,“你是生病了嗎?怎么臉色發(fā)白?” “我……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皺著眉頭,感覺連呼吸都有費(fèi)勁。 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那好,你休息一下,下午我們?nèi)ス夤鳁罴??!?/br> “去……去他家做什么?”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放多了,現(xiàn)在我連下地的氣力都沒有了。 但是,又怕燭姐大驚小怪。 便不敢把自己割腕,把血給清琁的事情說出去。 燭姐說道:“我男人去找降頭公啦,降頭公給我們出主意了?!?/br> “不是說好,等清琁醒來,再想辦法的嗎?”我想清琁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醒來應(yīng)該是很快的事情。 燭姐委屈道:“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沒想到我男人自作主張,他就去找了?!?/br> 算了,降頭公咋村里德高望重。 他出的主意應(yīng)該不會(huì)壞,試試嘛也無妨。 我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問她:“那降頭公想了什么法子?” “降頭公說,不能無緣無故冤枉了光棍楊,全聽王大師一面之詞。所以,要去他家親眼看一看,他娶的女尸婆娘是不是真的懷孕了?!睜T姐在我旁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飄渺。 就好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到我耳朵里的一樣。 我感覺自己要暈了,便躺下來說話,“你……你不是很害怕他家的女尸婆娘嘛?怎么有膽子,跑去親自驗(yàn)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