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笑無語:“……澹臺凰,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思什么春?” ……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眼瞅著明日楚玉璃的開戰(zhàn)書,就該來了。澹臺凰今日卻在攝政王府遇見了一個熟人! 一個讓她看到之后,直接扭頭就走的熟人! 此熟人看到她之后,卻是不依不饒,飛快的追了上來,在她的背后絮絮叨叨道:“姑娘,你我又見面了!哎,姑娘,你為什么跑???上次你用磚頭拍了在下的頭,在下治了很久,病情才有所好轉(zhuǎn)!姑娘,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為了讓賠償醫(yī)藥費(fèi),我只是為了告訴你,為人處世,應(yīng)該講求文明!有什么事情我們應(yīng)該好好說,而不應(yīng)該直接動手,動手太暴力,它是不對的!哎,姑娘,你走慢點(diǎn),等我把話說完!” 澹臺凰的臉全黑了,媽蛋,真是倒霉,怎么會遇見這個啰里八嗦的男人,上次準(zhǔn)備從東陵跑路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怎么又遇見了!還是在即墨離的府邸遇見他了! 澹臺凰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只埋頭往前面走!沒想到攝政王府的花園構(gòu)造很有點(diǎn)復(fù)雜,于是那貨繞了個道,逼到她前面來了! 澹臺凰嘴角一抽,避無可避,終于忍不住不耐煩語氣也不太好的道:“話說,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我跟你根本就不熟,那副棋我也還給你了!吶,你剛剛也說了,你被我砸了頭,并沒打算要我賠償醫(yī)藥費(fèi),那你還跟著我做什么?你……” 她說了一般,忽然頓住了。 因?yàn)槊媲澳侨?,眼眸看起來如同霧中花一般朦朧,很像即墨離,而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她說了這些話之后,他的眼中快速的爬滿了水汽,一片氤氳,似乎將要哭泣。 呃……她是不是說得太難聽了,刺傷人間的自尊了?看著這丫仿佛下一瞬間就要掩面而哭,澹臺凰的心里終于涌起了一瞇瞇愧疚,支吾道:“那個啥,你可別哭啊,我剛才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不過這位公子,你剛剛要表達(dá)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想告訴我,有事情我們用語言來解決,不使用暴力,是吧?是這樣吧!我已經(jīng)明白了!啊,不知道你還有別的指教嗎?” 哭瞎!為什么這個迂腐書生一樣的人,還能心理脆弱到想哭?。窟@是神馬世道!她要是幾句話把一個大男人都?xì)饪蘖耍@也顯得她太過分了,所以她只能說服自己暫且忍一忍,勸解他一番。 她這話一出,那人眸子里的薄霧,這才慢慢的散了,卻還是嗚咽道:“在下,在下不過是三次都見著了姑娘,覺得我們有緣,可以做個朋友!” “啊,好!做朋友就做朋友,你千萬別哭!”額滴個娘,一個大男人嗚咽著講話是怎么回事?。?/br> “好!”那人抽搭了幾下鼻子,似乎終于在巨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中平復(fù)下來,問澹臺凰道,“在下是攝政王的食客,因?yàn)槠逅嚦霰?,被攝政王欣賞,才留在這里,不知道姑娘是?” 澹臺凰第一次見這貨,手上就拿著棋,而即墨離在外人面前,素來就很喜歡棋。所以他這話,她還是信的,但也只信一半!一般善博弈者都善心計(jì),此人雖然迂腐,但也很可能就是即墨離的謀臣。 但,很快的,澹臺凰顛覆了自己的認(rèn)識。 在她給自己瞎編了一個身份之后,這人開始拉著她親切的談天說地,讓她充分的認(rèn)識到了一個男人碎嘴的極限是多少,如果說一個女人就是五百只鴨子,那么她面前這個男人絕對堪比五千只母雞! 比如他發(fā)現(xiàn)攝政王府的誰和誰,似乎有一腿,哪個丫環(huán)又和哪個小廝可能有私情,每次澹臺凰聽得有點(diǎn)不耐煩,想告辭,他就用自己那小鹿一般,滿盈著水霧的眼睛看著她。然后她又不好意思就這樣傷害一個對自己貌似有善意的人脆弱的心靈…… 所以聽著他雜七雜八說了很多,也讓澹臺凰覺得這丫是個心理很單純的家伙!然后不知道怎么,他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即墨離的身上,這丫把即墨離天上地下的贊美了一番,充分的表現(xiàn)了自己對攝政王殿下的崇拜。 說了很半天之后,澹臺凰實(shí)在是沒忍住打斷了他:“得了吧!我告訴你,你就是被即墨離的表面蒙蔽了!那個人看起來神秘又紳士,其實(shí)兩面三刀,常常當(dāng)著人一套,背著人一套!總是前一刻還笑得開心,下一刻就往人家背后捅刀子!” 澹臺凰的這段話,堪稱是說得咬牙切齒,但觀其貌,像是恨不得將即墨離給一口咬死! 即墨離又裝扮成這副模樣,又跑出來這半天天南地北的說,自然也都不過是為了降低她的警惕,最后達(dá)到誘導(dǎo)她說出這次為什么對自己充滿了敵意的目的。因?yàn)橛米约旱纳矸輥韱?,她是肯定不會說的! 而這會兒看澹臺凰這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并不是單純的想誹謗自己的名譽(yù),而是其中有什么內(nèi)情,導(dǎo)致她真的對自己充滿了厭惡!到底是什么內(nèi)情? 他做出一副實(shí)打?qū)嵉挠馗瘯?,充滿不贊同的搖頭,繼續(xù)試探:“胡說,攝政王殿下并非這等人,姑娘此言必須拿出證據(jù)!否則便是誹謗,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不誠無以立足天地之間。你若拿不出證據(jù),便一定要隨在下去向攝政王殿下道歉!” 我滴個媽!跟迂腐書生說話就是費(fèi)力,澹臺凰看他一副她不拿出證據(jù),就真的要拎著她去找即墨離道歉的樣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最終無語的道:“我其實(shí)不是個喜歡說人是非的人,但是得罪了我的人除外!即墨離這個人啊,哎,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你看完這封信就明白了!” 澹臺凰說完,那君驚瀾給的那封告密信拿了出來!這封信她本來是準(zhǔn)備撕了的,因?yàn)榭粗鷼?,但是考慮到留著,什么時候找即墨離算賬的時候會比較有底氣,所以就沒有撕! 將信件遞給他,咬牙切齒地道:“看吧!這是你們攝政王寫給我未婚夫的東西,他平日里見著我一副很禮貌,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里就這樣捅我的刀子!” 那人將信件接過,仔細(xì)端詳了片刻。眸中冷銳之色越發(fā)強(qiáng)烈,最終沉聲開口道:“本王沒寫過這種東西!” “呃?”聲音好熟悉!“本王”? 澹臺凰扭頭看他,然后看著他緩緩伸出手,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扯掉,冷銳的眼眸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重復(fù)道:“本王沒寫過這種東西,字跡的確和本王很像,但并不是本王寫的,這是陷害!” “嘎?”眼見即墨離的正面目露了出來,澹臺凰完全傻掉!伸出一只手指支支吾吾的指著他半天,不知道是震驚這個迂腐書生是即墨離的好,還是生氣自己被騙了的好! 呃,那就是說,她不僅僅這次被騙了,上次在東陵的時候,也被這丫騙了?這樣一想,澹臺凰的臉色瞬間黑了!于是不太友善的看著他,先解決眼前問題:“你說這不是你寫的,有證據(jù)嗎?這筆跡看起來就像是你的!” “你覺得,以本王跟君驚瀾的關(guān)系,本王會給他寫這種東西?”即墨離挑眉。 “呃……也是!”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并不好,而且一個男人就算找自己仇人的麻煩,也不該拿對方未婚妻的脾氣說事!這下澹臺凰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她當(dāng)時一生氣,居然忘了這一茬,但是,“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陷害你?” 即墨離沉吟了片刻之后,眸色一亮,終而了然道:“無非是擔(dān)心多了個情敵罷了!” 然后澹臺凰的臉色徹底詭異了!因?yàn)橐阅茄醯牡滦?,干這種事情的幾率已經(jīng)大到超神……她嘴角抽搐了幾下之后,陰森森地道:“我作為一個女皇,回國之后應(yīng)該招幾個美貌夫侍!”嚇?biāo)滥茄镜?!居然敢誆她! 即墨離正想說什么,而也就在這會兒,笑無語來了,一見即墨離手上的人皮面具,倒也沒說什么,只漫不經(jīng)心地道:“楚玉璃今日已經(jīng)提前出兵,秘密和談書也已經(jīng)送到了即墨西的龍案上。你要的結(jié)果,明天早上就會出來!或者,今天晚上就可以……” “嗯!” …… 當(dāng)太子爺知道即墨離,揚(yáng)言要追求澹臺凰的消息之時,正在練劍。 冰冷的劍光,隨著手中龍吟劍搖曳,劍光橫掃之中,是一片凝冰碎雪。一劍橫空,似萬丈孤崖被重重劈開,天光匯聚,破赤焰而來。袖袍揮灑,帶出一陣懾人的王者之香。凝光收束,天地萬物也隨著他的動作聚攏,振動。隨后慢慢散開,各自綻放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染塵埃。 不遠(yuǎn)處的百里瑾宸,站在樹下凝眸。說了一個月不能動武,這才十天不到,他便又握劍了。這個人的人生里面,好似從來只有向前,沒有等待。 紫銀色的衣擺,如鴉墨發(fā),在空中飄飛。睥睨狂傲,若神祗臨世,橫掃天下!但,并不難看出他此刻有些薄薄怒意,從樹梢掉落下來的葉子,全部在他的劍光之中,被切割,分裂,最終化作淡淡粉末,在空中飄散。 下面的人還一動不動的跪著,很是擔(dān)心爺一個生氣,倒霉的自己就被當(dāng)成了一片落葉,最終被橫掃了。 終而,最后一道劍光落下,空氣中所有一切都仿佛靜止,定格。 就連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落葉,此刻也停滯在空中,直到劍氣散開。它方才如同解開禁制一般,緩緩飄落在地。而它落地之后,輕輕撞上地面的那一瞬,竟然也化作粉末,在空中散華…… 隨后,太子爺緩緩收了劍,狹長魅眸掃著面前之人,慵懶聲線帶著點(diǎn)玩味:“你是說,即墨離決定若是敗了,事情了結(jié)之后,便去漠北草原放羊?還有,他今日對著太子妃表白了?” 這話是平平淡淡問的,就連太子爺?shù)恼信茰睾托θ?,都沒令人展現(xiàn)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下人聽著就覺得自己心里毛毛的。而且腦袋里面一再浮現(xiàn)方才那些可憐的落葉粉末。 咽了一下口水,老實(shí)的點(diǎn)頭回答:“爺,是的!他找太子妃求了一塊牧場,放羊,并表示要追求太子妃!” “呵……”太子爺嗤笑了聲,隨后意味深長地道,“看來他是不想好好放羊了!” 下人聽了,一抖,覺得南齊那位攝政王要是真的來放羊,前景會有點(diǎn)堪虞。 他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爺,您那封告密信的事情,穿幫了!” 太子爺微微蹙眉,雖然知道遲早穿幫,但沒想到這么快,想必即墨離是用了什么計(jì)策誘導(dǎo)她說了。 靜默了一會兒之后,也不問穿幫的過程,只開口問道:“太子妃怎么說?”應(yīng)該很生氣吧? 下人咽了一下口水:“太子妃說回來要招幾個美貌夫侍!” 太子爺面色微僵,生平第一次,腦袋一片空白,充分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腳步一晃…… 東籬上前欲扶:“爺!撐??!” ☆、【096】這真是個悲傷的愛情故事! 攝政王府,這天下午開始,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即墨離也沒心思追求澹臺凰了,也沒心思去計(jì)較君驚瀾因?yàn)橐恍┠涿畹睦碛蔁o端端陷害自己了。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冷銳的眸中滿是深思,像是等著審判一般。 笑無語在一旁站著,容色淡淡,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肩頭,開口勸慰:“不論這個局是贏是輸,我都陪著你!” “謝謝!”即墨離抬起頭,看向他,令人看不懂的眸中含著淡淡感激。 這一聲謝謝,他們兩個都懂,并非僅僅為了今日陪伴這一樁。 澹臺凰在一旁扭過頭,十分努力的看著,希望在他們兩個的身上找到自己猜測了很多天的基情,還有那所謂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但奈何她看了半天,只從笑無語的眸色中看出了些她讀不懂的東西。 也在即墨離的身上讀出了感激和淡淡的兄弟情誼,沒有讀出確切的基情。呃,難道是她想多了,或者是笑無語的一廂情愿? 正在她在心中胡思亂想,猜測一些八卦來緩解自己內(nèi)心的無聊之間,即墨離起了身,將手上的人皮面具,端詳了一會兒之后,遞給了下人拿著。而那封君驚瀾的“告密信”,造成了他這么多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罪魁禍?zhǔn)?,最終在他冷銳的眸色之下,修長指尖,被內(nèi)力摧折成粉末。 隨后他抬眸掃了笑無語一眼:“陪我下一盤棋,或者是最后一盤!” 與即墨西賭心!這一局他若贏了,便一生都困在命運(yùn)的棋局里無法掙脫,若輸了,這一生他便不再碰棋了。 笑無語聽罷,笑了聲,謫仙般的聲線帶著點(diǎn)淡淡溫暖與寬慰,輕聲道:“離,這一局你想贏還是想輸?想贏,我?guī)湍阙A。想輸,我也幫你!” 對于這兩個人來說,一句很普通很平常的話,卻成功的叫澹臺凰噴了口水:“噗——!” 這一噴,太不衛(wèi)生,動靜也太大。那兩人都扭過頭看著她,眼神有點(diǎn)淡淡疑惑,一旁的下人們也看著她,雖然知道這女人非常兇悍又不文明,嗯?雖然知道?是的,既然他們早就了解這個女人了,他們還奇怪什么? 但是即墨離和笑無語還看著她…… 前者霧中花般的瞳孔帶著淡淡疑惑,后者含著點(diǎn)探究和深思,還有一絲不一小心,就容易被察覺出來的殺意! 澹臺凰對笑無語勉強(qiáng)算是了解,但了解的也不過是個表象,也大概能知道這個人只有在不觸犯利益和底線的時候,才可以做朋友。要是惹毛了,說不定他真得翻臉,他翻臉對自己沒有好處,所以澹臺凰很快擺手:“沒!我沒笑什么,我只是想起如果我真的養(yǎng)幾個美貌的夫侍,君驚瀾的表情一定……嘿嘿嘿……” 這般說著,她自娛自樂的笑了起來。一副正在盤算自己猥瑣心思的模樣…… 心下卻很是玩味,“離”,這個稱呼很熟悉。就是那天笑無語在醉酒之后,迷迷蒙蒙喊的名字??磥硭@些日子的猜測,也并不是完全無厘頭!而且,自己到了南齊,笑無語也很快跟來了,這從各方面分析都顯得很有問題嘛! 對于澹臺凰時而不時發(fā)神經(jīng)的行為,即墨離算是比較了解的,而且他并不認(rèn)為方才發(fā)生過什么足以令人噴笑的事情,所以他相信了澹臺凰的說詞。 旋而回了笑無語的話:“是輸是贏,這一次你我且袖手旁觀。好了,陪我下棋吧!” “好!”笑無語好好先生一樣,好脾氣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跟著他進(jìn)屋了。 看得澹臺凰直咂舌,笑無語恐怕也就只有在即墨離面前沒什么脾氣了!以前她求他幫忙,偶爾還要威脅他一番!那兩人進(jìn)去了,和即墨離的這場賭局,她也是重要人物之一,所以這個答案,她要陪著他們等!于是她也跟了進(jìn)去。 即墨離的棋藝很精湛,不消一會兒,就殺得笑無語片甲不留。 但澹臺凰也支著下巴,在一旁看得奇怪,笑無語就算不如即墨離,也不至于輸成這樣吧?很快的,她就看出了端倪,笑無語在讓,每一步看起來都是在進(jìn),其實(shí)全是在退,讓得不動聲色,半點(diǎn)痕跡都不留,若非她在局外觀看,恐怕根本看不出來這細(xì)節(jié)。 即墨離卻笑:“你若再讓我,以后便不與你下棋了!” 笑無語倒是滿不在乎:“反正我讓不讓,一樣輸!我從來以為,讓自己輸?shù)牟恢圹E,并且一個子都不留,才是棋藝上的最高造詣!你就當(dāng)是在成全我罷!” 他這話沒說錯,下棋他的確下不過即墨離。 即墨離一笑,正想回話,一道黑影從虛空中掠了進(jìn)來,他到達(dá)之后,單膝跪地,開口稟報:“攝政王殿下,不好了!楚國興兵來犯,十大將軍都按照您的意思,奔赴前線。而今日楚玉璃傳了密信給皇上,皇上和眾大臣商議之后,決定答應(yīng)楚玉璃的條件,將您除掉,代價是南齊的三座城池!他們甚至已經(jīng)有人已經(jīng)開始煽動百姓,百姓們?nèi)呵榧^,說您是亂……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都預(yù)備大開城門,幫助敵軍逼您自盡!” 他話說完,即墨離拿著黑子的手,定格在半空中,手指上的碩大的扳指,發(fā)出一陣陣刺目耀眼的光。 隨后—— “噗!”的一聲,他唇際劃出凄艷的血線,艷紅的鮮血仿佛血霧飄灑,在空中散開,最后落在棋盤上,接著,他整個人軟倒了下去…… “離!”笑無語大驚失色,高喝一聲,抱起他飛快往外沖去,并大聲吼道,“快去請大夫!” 下人們趕緊急急忙忙的去請。 澹臺凰起身,隨后又坐下,有笑無語在,她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回首看著棋盤上散落的鮮血,是即墨離悲憤之下吐出,那仿佛是那人的心頭之血!即墨離其實(shí)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皇帝會這樣選擇。但他卻沒想到,最終的結(jié)果,不僅僅是皇帝,還有朝臣,甚至是百姓,全部都要他死! 不僅僅是他的君王背叛了他,他的國家和子民也拋棄了他。 不僅如此,這些年的籌謀,一步不錯的踏出,也抽干了他所有心血。最終換來這種結(jié)果,若是心理脆弱一點(diǎn)的人,或者會崩潰…… 這是一個很復(fù)雜的地方,楚國如是,南齊也如是。她仿佛是一個看客,因?yàn)閹孜端幉牡臓恳?,才有幸見識到這些??吹绞篱g百態(tài),看到皇權(quán)傾軋之下的一片赤誠,也看到這赤誠被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