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很明顯的,澹臺戟這個人也一點都不希望君驚瀾和澹臺凰這場婚事,能有一個美好到眾人捧心的結(jié)局,亦是十分希望這兩貨的事兒能夠告吹,所以馬上給澹臺凰撐腰表示贊同! 太子爺今兒個也算是明白了,絕對不能在大舅子的面前嘴賤,這對自己在岳父家的形象會有很大的妨害!但他也不會輕易言敗,一線紅唇勾起,低笑了聲:“本太子不過和太子妃開個玩笑,王兄不必當(dāng)真!” “誰跟你開玩笑!”澹臺凰扭過頭就是一陣大喝,嗯,難得這死妖孽撞到王兄手上,不借題發(fā)揮一下怎么行!看他還敢嘴賤不! 她原本還想發(fā)揮幾句,結(jié)果太子爺笑了聲,手一伸,直接給她抱走了。 他面色很是怡然,好像澹臺凰的肚子里面多了這一坨,也沒多加身上重量,對他老人家也并無影響。如鴉墨發(fā)晃到澹臺凰的嘴角,澹臺凰伸手給他扯到一邊去,但臉色還是非常難看。 澹臺戟輕笑著看了一會兒,倒也沒再多話。笑無語仁兄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開了,此刻笑意盎然,廣袖紛飛,端得是仙人之氣。他看了澹臺戟一眼,還有心思調(diào)侃了一句:“攝政王看著這兩人,心中是何感想?” 他是不會忘記上次在漠北,自己一邊嗑瓜子,一邊欣賞澹臺戟和小星星一人一狼坐在山坡上頹廢捂臉一夜的。 澹臺戟雖溫柔堪比草原上的和煦輕風(fēng),但這并不代表他很喜歡被人戳痛處,并且戳完之后還能笑意滿懷的看著對方。于是薄唇一扯,反唇相譏道:“那不知笑兄離開了即墨離,心中又是何種感想?” 笑無語面上笑意一僵,眼神卻變得幽深起來,只淡淡道:“從前是我踏錯,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教訓(xùn),便也該知道回頭!往事如夢,往事隨風(fēng),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便過去了吧!” 反正,他原本喜歡的也不是男人,只不過即墨離正好是罷了。說不定以后,還能遇見讓他動心的女人! 他這般灑脫的一說,澹臺戟便也笑笑,不再刁難,也輕聲開口說自己的“感想”:“不求無望,不多奢望?;藘哼^得好,便是我好,若硬要說感想,不過是為她開心罷了!”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只是不愿放下。但此刻云開月明之后,心思曠達(dá)之間,又怎能說其實還沒放下? 相視一笑,倒生出了兄弟情懷來。 他們這相視一笑,正好前頭的澹臺凰掀開馬車的簾子給看見了,一下子如遭雷擊!手撩著馬車的簾子,半天放不下來。 而她對面,那紫衣玉帶,姿容瀲滟,烈日不及其奪目之輝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在親自給她泡茶,可這一抬頭,就見她看著窗戶外頭,容色呆滯,表情驚恐,似是受了莫大的驚嚇,卻也很有些癡癡然。 他沿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這會兒笑無語和澹臺戟早已各自收回了眼神,于是現(xiàn)下顯得就是澹臺凰在偷瞄他們其中某一個了! “砰!”的一聲,茶壺重重的放到桌案上。 這一聲巨響,澹臺凰自然飛快的扭過頭看了一眼,然后就發(fā)現(xiàn)某人的臉色開始呈現(xiàn)出一片淡淡青黑,似頗為不悅。澹臺凰這會兒心中,對王兄和笑無語的發(fā)展節(jié)奏,表示十分擔(dān)憂,但這會兒也安分的坐了回來,但也不明白自己面前這個人又是哪里不好了,于是抓了抓自己的腦門,納悶的問:“你怎么了?” 太子爺聽她這一問,狹長魅眸微微瞇著,看著她的臉,半年不見,已經(jīng)越發(fā)削尖,面色還有點淡淡的浮白,這樣看著,心先軟化了半分,于是滿心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卻還是問道:“他們兩個比爺好看嗎?在漠北半年還沒看夠?” 這語氣,神態(tài),句子,和一個活脫脫的妒夫沒兩樣。 澹臺凰的腦后劃過一條黑線,十分無語地道:“你怎么總是吃醋,我不過是看他們一眼,你就……” 她說著,忽然看見他的表情開始委屈起來了,她嘴角一抽,于是也不敢接著指責(zé)了,甚怕他又開始撒嬌,她招架不住那個!于是又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十分憂郁道:“你知道笑無語喜歡男人,他前幾天和即墨離掰了,我剛剛看見王兄和笑無語,我看見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笑,我一下子覺得心里有點毛毛的!” 笑無語不會把目標(biāo)放到王兄身上了吧?王兄早已決定終身不娶,女人是跟王兄絕緣了,會不會真的被笑無語蠱惑?還有……要是笑無語和王兄最后成事兒了,她是應(yīng)該對他們兩個人的愛情,表示支持還是反對?這讓她心里十分糾結(jié)。 她這樣一說,還有臉上明顯的困頓苦惱,讓他相信了她的說詞,于是氣也消了。將茶杯遞給她,同時懶洋洋地道:“笑無語縱然和即墨離已經(jīng)分開,但他沒有那么快就瞄上另一個目標(biāo),而且你應(yīng)該相信,王兄是正常的男人!” 這話給了澹臺凰不少安撫的力量,是啊,王兄是個正常的男人,應(yīng)該沒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不過他們要是真的湊成一對……那個畫風(fēng)……澹臺凰忽然飛快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 她接過茶杯,低頭吹了吹,隨后喝了一口,微微抬頭,卻見對面的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于是一下,澹臺凰也不動了,回望著他。 這一刻猛然心中微動,他們不僅僅是聚少離多,就連很平和的相處,都極少有過,總是他動不動就嘴賤,隨后她發(fā)脾氣,教訓(xùn)賤人。但很少有這種只彼此靜靜望著,卻也能如此刻一般覺得溫情流動。 他看著她,魅眸中的情緒,幾乎能被稱作為貪婪。不知多少次,悠悠抬頭,總覺得她就坐在自己面前,或者低頭喝茶,或者和小星星吵架,或者氣鼓鼓的罵他賤人,但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幻覺而已。 這一次的分別,的確是太久了一些,久到他以為他們已經(jīng)千百年未見,如今她在他面前,竟也有不真實的感覺。 他曾經(jīng)慶幸,她有了孩子,他們之間就有斬不斷的牽扯,可這半年來,他卻不止一次怨恨這孩子,若非她有孕,他們絕對不會分離這么久。他也曾怨恨過自己,為何不能拋下自己身上的責(zé)任,不顧一切的去漠北見她,卻也明白,他若真的這樣做,她會瞧不起他! 如今呢,相思成狂,相逢之刻還能壓抑狂喜,抱著她上馬車,現(xiàn)下卻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怕說了,眼前的景象碎了,又是一場幻覺。 澹臺凰的心里也并不比他好受多少,他被戰(zhàn)事纏住,脫不開身,炎昭原本兩個月能好的腿,也不知怎么到如今還沒好。而她也偷偷往馬廄溜過幾次,想回來找他,但最終王兄都以孩子和她的安危為由,沒讓她出來。 馬車之內(nèi),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隨著馬車前行的晃動,淡淡的君子蘭芳香,溢滿了四周。 他不動,她亦不動。 沉默了半天,澹臺凰終于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很坦誠的看著他道:“君驚瀾,其實我想你了,想你得很!” 她雖不解風(fēng)情,但也不矯揉造作,想了就是想了,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他笑著伸手,微微張開懷抱,示意她過去。澹臺凰也沒猶豫,幾個大步過去,就坐在他腿上。仍舊是那樣溫暖舒心的懷抱,仿佛在他懷中,世上便沒有任何事情能叫她覺得憂慮。 抱著她已經(jīng)沒有了的腰身,他同樣覺得安然,有點小心翼翼的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攥著她的手,有些無奈的低聲道:“爺很想在太子府造個籠子,將你鎖在里面,囚在爺身邊。這念頭已經(jīng)想了很久了,可卻一直不敢去做!” 因為他太明白,她不是喜歡被束縛的人。但是一次一次放她從自己掌心飛出去,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怕,怕她從此變成斷線的風(fēng)箏,越過高高的云層,一去不返,將他一人留在原地。 澹臺凰這一次,倒也沒暴動,懷著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心跳的聲音,閉著眼開口:“你要知道,每一次的離開,都是身不由己,并非我本意!我也希望,能時時刻刻都跟你在一起,雖然你嘴賤,雖然你心黑,但其實在我心中……不可替代!” 若說澹臺凰什么時候說過好話,就勉強(qiáng)能算是有這一次了! 不可替代,這話,自是說得他心情愉悅。低頭看了看靠在胸口的她,只覺得心中的空缺被填滿,不是夢境,不是幻覺,她的確就在他懷中。 如玉長指伸出,輕輕撫過她的發(fā),隨后聽她在他懷中開口:“君驚瀾,你不知道,這半年我看了多少。陳軒畫的死,蒼昊的死,云起的死,夏暖的遺憾,王兄的頹然,韋鳳和尉遲風(fēng)的悲哀。還有即墨離和笑無語,那個神棍一樣的人,那天滿口天機(jī),超脫世外之人,也會對我說累。我能看到這是一個簡單的世界,卻更明白幸福這東西并不簡單,它不僅僅需要彼此努力,還要有很好很好的運(yùn)氣。太難得到,所以尤其可貴,我必須珍惜它!” 再不能如同以前一樣漫不經(jīng)心,一味的等待他付出,享受他的包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甚至從來不顧及他的感受。一貫任性,最終,也許追悔莫及! 如果彼此多一些珍惜,老天是不是就會多給一些憐憫,真正賜予他們幸福,永不奪走? 他聞言,撫著她長發(fā)的手一頓,薄唇微微勾起,已是心情愉悅,狹長的丹鳳眼笑意盈盈,低笑道:“我們還年輕,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珍惜彼此!” “我是不是要感謝上蒼,讓我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你,所以有更長的時間彼此珍惜?”澹臺凰rou麻兮兮的說完這句話之后,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開始變成瓊瑤大媽劇本里面的……爾康? 那君驚瀾是不是就是……紫薇? 說這么rou麻的話,她一下子覺得自己身上雞皮疙瘩都無端端多了不少,令人很是憂傷。她現(xiàn)下能把那句話收回來嗎?這真的很毀她女漢子的形象! 他見她說完這句話,表情變得相當(dāng)古怪,也知道她大抵是說完不好了,將她自己惡心到了。他不禁失笑,學(xué)著她的說話調(diào)調(diào),點頭道:“的確,上蒼唯一做的一件的好事,就是將你送到爺?shù)纳磉?!?/br> 然后澹臺凰忍不住抖了一下,要是接著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下一秒鐘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可以扯著嗓子開口唱:“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yùn),讓我們相遇……” 然后合唱——自從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跡! 額滴個娘!澹臺凰的腦后滑下巨大的汗珠,他說完話之后,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畔,是打死也不敢接著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她估計真的要開唱了,咳咳…… 她這番古怪的容色,他自然是看到了,也大抵知道她的心思往哪里轉(zhuǎn)去了,低低笑了聲,笑到胸腔都震動了幾下。 澹臺凰原本就被自己rou麻到不得了,這會兒還聽他這么一笑,更加尷尬了,正準(zhǔn)備說一句什么,忽然臉色一變:“哎呀!” “怎么了?”他好看的眉心微皺,急忙低頭看著她。 澹臺凰眉頭皺了一會兒,又慢慢的舒展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才指著自己的肚子道:“他踢我!” 胎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如今懷孕已經(jīng)九個月,再過一個多月,大抵就能生了,所以孩子早已成型,踢她幾腳也不奇怪。 太子爺在她懷孕之后,早已問了太醫(yī),她身體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應(yīng)該注意哪些事項,其中自然也包括胎動。 但是知道卻并不表示他能夠容忍,原本就對這孩子印象不好,前前后后記了三筆賬,現(xiàn)下還加上這個,他心中一怒,當(dāng)即便涼涼道:“竟敢踢你,待他出生,爺踢他的屁股!” “噗……”這恐怕是高華清貴的太子殿下,人生中第一次將這樣的話,連“屁股”這樣的詞匯竟就這樣說出來了。澹臺凰笑了半天,終于開始安撫他的情緒,“好了,小孩子都沒出生,你就記這么多賬,有你這么當(dāng)?shù)膯???/br> 太子爺眸色冷沉了半天,才終于沒有生氣到現(xiàn)下就要踢孩子屁股的狀態(tài)! 倒是很心疼的摸摸她越發(fā)消瘦的臉,平靜地道:“瘦了這么多,都是這小兔崽子害的!”這話說的很平靜,但澹臺凰耳尖的聽到了平靜之下波濤暗涌。 東籬和小琛子什么話都沒有說,只默默的在心中給他們的皇太孫,點了一根蠟……誰都知道爺記仇,唉! 她趕緊咳嗽一聲,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咦,對了,七七應(yīng)該快生了吧?” “太醫(yī)說就是這幾日了,子風(fēng)最近什么事情都沒做,整日在家中守著她。只是為何七七懷孕,胖了不少,唯獨你反而瘦了呢?”這般說完,他劍眉又皺了起來,頗為不豫。 澹臺凰嘴角抽搐著沉默了半晌,終于道:“太醫(yī)猜測這一胎恐怕不止一個,所以……” “嗯?”太子爺挑眉,孩子么,有幾個如今太醫(yī)是診斷不出來的,所以這話也當(dāng)不過是猜測,但是他依舊很得意的點頭。 這讓澹臺凰有點納悶,瞟了他一眼:“你點什么頭?” 他魅眸挑起,笑容自得,在澹臺凰耳邊道:“這說明爺在榻上很能干,以至于太子妃懷孕,都能比一般人懷得多!” “滾!”澹臺凰恨不能脫鞋扔他,奈何如今大著個肚子,低頭都不方便,還十分惱火的吼道,“王八蛋,下次你自己懷!” 自己懷? 馬車外所有人的嘴角都抽了抽,太子爺要是能自己懷,那他們還需要什么太子妃嗎?他們其實一直就覺得這世上沒有女子能配得上爺,盡管他們對太子妃的能力還算是滿意,但是對她如同母老虎一般兇狠這一點,早就不能容忍,這會兒自然都在心中腹誹。 誰曾想,他們那高華清貴,永遠(yuǎn)高立于九天之上,俯覽天下蒼生的,無比尊貴的太子爺,聽了澹臺凰這話,竟眨眨眼,又眨眨眼,頗認(rèn)真地道:“爺又不是沒懷過孩子,只可惜那時候太子妃收了皇甫軒那個丑男人的請柬,奔赴東陵參加楚長歌和皇甫靈萱的婚禮,一點都不在意爺,于是爺沒有人照顧,就那樣流產(chǎn)了!” 太子爺說到這里,狹長魅眸中迅速聚集水霧,似要掩面而哭。 澹臺凰把嘴巴張成“o”字型,眼角抽搐了幾百下之后,完全僵硬在風(fēng)中!當(dāng)了很半天的雕像,回不過神來…… 隨后,又聽那賤人接著胡說八道:“爺自從流產(chǎn)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太好,卻從未見太子妃有絲毫疼惜。足見太子妃無情,太子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爺,彌補(bǔ)你當(dāng)日的過錯,知道嗎?那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太子爺說著,整個人更加“傷心”了! 馬車外頭的侍衛(wèi)們,下巴早已集體脫臼,腰間似乎還有骨折的傾向,腳步早已踉蹌了,眼前似乎還能看見早已逝去的親人! 澹臺凰更加無語,好不容易伸出手,抬起下巴,這才成功的將嘴巴合上。結(jié)果又被他老人家這一句話,雷得再次脫臼……僵硬著脖子扭過頭,無語的看著這個臭不要臉的,見他瀲滟如畫的面容上一派認(rèn)真,一線紅唇微微抿著,似乎很是委屈,眼中恍然含淚,道是非??蓱z。 她忍不住嘴角又抽搐了幾下,無語的道:“君驚瀾,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這丫的,他還自從那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還能有比他更能扯蛋的嗎? 她還要彌補(bǔ)他流產(chǎn)的過錯?有沒有搞錯?她已經(jīng)開始覺得他們沒有共同話題了…… “爺?shù)哪槻粔蛎烂??為何還要一張?”他挑眉回話。 澹臺凰算是明白了,這丫要么厚臉皮,要么不要臉! 然后賤人溫柔的握著她的手,開口道:“太子妃,那件事情雖然失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但是爺內(nèi)心里早已原諒你了!可是你不能因為如此,就輕視你自己的過錯,孩子出生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補(bǔ)償爺,知道嗎?” 他流產(chǎn)了,她還有過錯? 她臉黑了半天之后,終于忍無可忍,評價了一句:“你可以滾了!” 真是不能對他說好話,原本今天發(fā)現(xiàn)狀態(tài)好了一點,這丫的就又開始犯賤了! 見她是真的惱了,他自然也不敢造次,低低笑了聲,不再開口。 …… 一路而行,進(jìn)了城內(nèi),澹臺凰心里一直在猶豫尉遲風(fēng)的事情,跟不跟他說,對于王者來說,自然應(yīng)該心狠手辣,如尉遲風(fēng)這般危險的人物,自然不能留,所以她不敢說,擔(dān)心說了他會下殺手。 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微挑眉,詢問:“有心事?” 澹臺凰搖頭:“沒,就是有點想韞慧、凌燕她們了!”不過她心里也奇怪,君驚瀾怎么一直沒問韋鳳的事情?呃,她猛然一下想起東籬那個八婆,難道東籬早已告訴他了? 這樣一想,她表情開始變得有點驚悚起來。 她這般口是心非,他也沒挑破,只笑道:“凌燕、韞慧,都在皇城,此番跟東陵也已經(jīng)歇戰(zhàn),皇甫軒應(yīng)當(dāng)也收到了干娘的請柬,算是答謝他愿意歇戰(zhàn),來辦這一場婚禮。往南海,需要經(jīng)過北冥皇城,所以我們可以一道去看看她們!” 這番話,便是已經(jīng)交代了或許會見到哪些人,也說了接下來時局,和他們要走的行程。 澹臺凰點頭,表示明白,卻有點奇怪:“炎昭的腿,為什么還沒好?” 這么長的時間了,怎么算都應(yīng)該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