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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白月光她復(fù)活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她將那匕首在手中把玩,神色淡然道:“哎,還有好些呢,我倒是也用不上這么多,等我整理一番便投入宗門寶庫吧,我這么多年沒有為宗門效力,多少也算是一點補償罷了。”

    聞人遷見狀眸光一緊,暗道她倒是大方,為了一個掌門之位居然這般出血,這等法寶都舍得捐入寶庫,日后也不怕自己后悔。

    那兩位修士的目光也不由得被池螢手上的動作所吸引,他們從不在門中站隊,但萬事皆以宗門為重,不論何人當(dāng)掌門,只要有利于宗門的發(fā)展便不會過多苛責(zé)。

    此前聞人遷雖說名聲差了些,但也算為宗門兢兢業(yè)業(yè),不過對于培育弟子一事他卻總有些小家子氣,似乎生怕別人趕上他一般,自然也從未有過以私庫來充公的先例。

    這番看來,且論她捐出法寶究竟是何用意,這位久不現(xiàn)身的大師姐的格局倒是比聞人遷大得多。

    畢竟對于大宗門而言,就算擁有一位一騎絕塵的掌門,也終究獨木難支,只有不吝惜資源培育弟子,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后繼者出現(xiàn),宗門的榮耀才能就此得以延續(xù)。

    二人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不自覺地向池螢傾斜。

    聞人遷上前兩步,與池螢比肩站定,他側(cè)身掃了她一眼,卻也并未多言,只靜默地將那塊代表掌門的玉牌拋出。

    諸位長老則立刻發(fā)出靈力,牽動著那玉牌在空中緩緩移動。

    起初還有些角力的意思,可半晌過后,那玉牌最終還是向著池螢所在的方向飄去。

    三寸。

    兩寸。

    一寸。

    玉牌終于穩(wěn)穩(wěn)落在池螢的掌心之中,她反手握緊那代表掌門之位的玉牌,向身側(cè)的聞人遷揚了揚眉:

    “承讓了,寒從真人?!?/br>
    聞人遷冷哼了聲,拋下一句:“恭喜師姐,還望你這掌門之位能比我坐得穩(wěn)當(dāng)些?!北戕D(zhuǎn)身拂袖而去。

    這人修為雖不低,心眼兒倒是挺小,池螢倒是不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好話來。

    她自然不會被他影響了心情,微笑著接受著眾人的道喜,卻突然感到身后傳來一陣極富壓迫感的威壓。

    池螢皺眉轉(zhuǎn)身,卻在見到來人后冷笑出聲。

    喲,這人居然還活著呢。

    第50章 師尊的白月光 完   看起來我們應(yīng)該是順……

    來人衣袂古樸,長身玉立,即便忽略他周身駭人的威壓,也能從舉手投足間窺見上位者的氣定神閑。

    除了池螢,高臺之上的眾位長老都面色突變,這人修為深不可測,又將盱云門的護山大陣視作無物,也不知究竟是敵是友。

    眾人皆擺出一副防御姿態(tài),卻見那人竟直直走向了他們的新任掌門面前,看樣子倒像是她的舊相識一般。

    “準備走了?”

    池螢抬眼覷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與你何干?!?/br>
    這人現(xiàn)在換了一副面孔,不在是之前那魁梧黑臉的體修模樣,倒是同之前那位帝王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氣質(zhì)略有不同,頗有幾分唬人的仙人之姿。

    池螢暗暗撇嘴,唬得住別人可唬不住她。

    秦宴之大手一揮,二人周身頓罩起一層屏障,擋住了眾位長老的神識探查。他語氣略松了幾分,解釋道:“這便是又在怪我了,之前當(dāng)真不是我不告而別,確實是事出有因?!?/br>
    “嗯,這本也與我無關(guān)?!背匚灺猿读顺蹲旖?,笑的禮貌又疏離。

    池螢后退了半步,委托者的心結(jié)已解,上次那種魂魄不穩(wěn)的感覺便再度襲來,她知曉自己應(yīng)當(dāng)很快便會脫離這副軀殼前往下一個世界了,便也不想再同他再多說什么。

    這人說的話一向真假參半,這回又加上了神出鬼沒的屬性,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圖謀。在真正摸清他的底細之前,池螢覺得在他面前還是有所保留更為妥當(dāng)。

    “真生氣了?”秦宴之輕笑著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池螢皺眉想要掙脫,卻因二人修為有差而未能撼動半分,正當(dāng)此時,她感到自己的魂魄正緩緩浮起,便也就此作罷??善婀值氖?,自己手上被握緊的觸感卻并未減少半分。

    她低頭望去,自己的確已經(jīng)脫離了渲螢的身體,但作為魂體的自己,卻也依然被一人牽著手。她緩緩轉(zhuǎn)頭,卻見身側(cè)的秦宴之竟也脫離了軀殼,二道魂體正一同緩緩向空中飄著。

    池螢面露不解,“哎,你怎么……?”

    “看起來我們應(yīng)該是順路了?!鼻匮缰寄亢Γ剖菍@種情況并不感到意外。

    順路?

    池螢心下微跳,他的意思難道是,他們的下一個任務(wù)也依然在同一個世界?

    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細問,那種熟悉的墜落感便排山倒海而來,意識再度陷入了一片混沌無邊的黑暗之中。

    *

    “你說,你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皇陵!”

    池螢嘆了口氣,看向眼前內(nèi)侍打扮的宮人,無奈搖了搖頭道:“本宮已經(jīng)說了三遍了,本宮是你們的皇后?!?/br>
    “你……你莫要唬我!皇后……皇后娘娘明明在宮中?!眱?nèi)侍連同守陵額宮女將池螢團團圍住,卻也沒人敢上前捉拿她。

    池螢坐在墓道口思忖片刻,隨即點頭道:“哦,也對,現(xiàn)在本宮應(yīng)該是你們的先皇后。”

    內(nèi)侍啐了口,反駁道:“裝神弄鬼!先皇后十年前便已經(jīng)薨逝了,娘娘的名號哪是你能隨意頂替的?”

    池螢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問道:“那你說說,這里是何處?”

    內(nèi)侍略有些遲疑,“皇……皇陵?!?/br>
    “那此處又是誰的陵寢?”

    “……..先皇后。”那內(nèi)侍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本宮既然從這座陵寢中走出來,難道還會是旁人不成?”池螢哂笑了聲,低頭撫了撫頭上的珠翠,“要么你再睜大眼仔細瞧瞧,本宮頭上這鳳冠究竟是真是假。”

    那內(nèi)侍被她這一身的氣度所震懾,一時間竟也再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他常年守陵,根本沒進過幾回宮,哪里知道鳳冠究竟是什么模樣。況且先皇后娘娘確實已經(jīng)薨逝多年,不然他們在這兒守的哪門子陵啊。

    今日傍晚皇陵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守陵的眾人聞聲便立刻前來查看,誰曾想竟是先皇后娘娘的陵寢崩塌。他原本想著立刻傳消息回宮,可還沒轉(zhuǎn)身,便見著一道人影從灰塵彌漫的墓道中緩緩走了出來。

    眾人當(dāng)即被嚇軟了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暫時將這人圍住,可從墓中出來這人竟然自稱是先皇后,字字句句都坦然的很,還真不像在撒謊。

    難不成世上竟真有這等匪夷所思之事,先皇后娘娘詐尸了?

    “此……此等大事,還是要先稟明陛下才是?!眱?nèi)侍稍定了定神,不管這人是裝神弄鬼的盜墓賊,還是貨真價實的先皇后,皇陵之中出了這種事,自然是要上達天聽的。

    “嗯,也是,”池螢點了點頭,擺手道,“趕緊去吧,再晚些陛下便要歇息了?!闭Z氣之中倒是一副同皇上頗為熟稔的模樣。

    內(nèi)侍心下微跳,用目光示意旁人將她看緊,隨即便轉(zhuǎn)身火急火燎向皇宮的方向奔去。

    池螢淡然理了理衣襟,可心中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般平靜。

    上一個委托人是修行之人,原本并無墳冢,她便可以直接憑空出現(xiàn)在世界中,這就導(dǎo)致她幾乎已經(jīng)忘了從墳?zāi)怪信莱鰜磉@種惡趣味的復(fù)活點設(shè)定。

    可這次的委托人卻是個凡人,還是個頗有來頭的凡人,委托人公孫螢?zāi)耸且粐?,死后自然便被葬在皇家陵園之中,這樣的復(fù)活點想不受人關(guān)注都難。

    公孫螢出身世家大族,家中祖父乃是三朝元老。新帝元辰登基時不過十歲,祖父公孫毅便成了元辰的攝政大臣。待元辰到了親政的年紀,公孫毅便做主將自己的孫女嫁給了元辰為后。

    手無權(quán)柄的傀儡帝王也只能忍氣吞聲,一開始對公孫螢相敬如賓,僅僅維持著面子上的情誼。

    可公孫螢才貌雙全又善解人意,時間久了元辰倒也對她產(chǎn)生了真摯的好感,但在公孫家的重壓之下,元辰卻又不能以心相交,一時間對她愛恨交織,很是煎熬。

    元辰慢慢積蓄著自己的勢力,三年后終于扳倒了勢力滔天的公孫家,可公孫螢不能接受自己家族覆滅的事實,心中郁郁在生產(chǎn)之時難產(chǎn)去世,一尸兩命。

    元辰終于執(zhí)掌大權(quán),卻又對公孫螢一直念念不忘,對后宮之中的嬪妃也提不起什么興趣,直到新后黎沁芝的出現(xiàn)后,才有了些變化。黎家是清流書香世家,勢力不大,黎沁芝又飽讀詩書,舉手投足間讓他恍惚間想起了當(dāng)年的公孫螢。

    元辰本來出于補償心態(tài)對黎沁芝善待幾分,可后來又不自覺的被她所吸引,二人情愫漸生。若是沒什么意外,他們原本可以成為一對琴瑟和鳴的帝后,但就在這個時刻,公孫螢卻在白月光協(xié)會的cao作下復(fù)活了。

    第51章 皇上的白月光01   先皇后她死而復(fù)生了……

    一國不容二君,自然也沒有兩個皇后平起平坐的道理。公孫螢的復(fù)活起初讓元辰感到了些許失而復(fù)得的驚喜,但每當(dāng)見到公孫螢的時候,又讓他回想起當(dāng)年那段在公孫家挾制下飽受屈辱的時光。在舊愛與新歡之間,這位帝王很快便選擇了后者。

    公孫螢沒了家族的倚仗,自然也不會有人幫她爭回這個皇后的名頭,她心中對元辰本就有些芥蒂,更不會低眉順眼的邀寵。可她想要放棄這一切,出宮去照顧家中年邁的父親,元辰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不愿放她離開。

    皇宮中的人最是勢力眼,公孫螢沒有恢復(fù)任何位份,雖說沒有住在冷宮中,受到的待遇卻也與冷宮無異了。而她在難產(chǎn)后本就體弱,這樣的生活也沒能堅持太久,不過兩年便結(jié)束了這段復(fù)活的人生,再度命喪深宮之中。

    池螢低頭望著手上的戒指,暗暗冷笑了聲,和皇帝這種生物談感情簡直是癡心妄想,抄了她的家害了她的命,還想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和新娶的老婆琴瑟和鳴?

    不好意思,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

    乾元宮。

    養(yǎng)心殿。

    “陛下,皇陵守衛(wèi)有要事稟報?!眲偮牭降南⑻^聳人聽聞,守在殿內(nèi)的內(nèi)侍少有的顯露出幾分慌張。

    “皇陵?”元辰手中的朱筆一頓,微掀起眼皮,“皇陵能有什么要事?”

    “啟稟陛下..……”內(nèi)侍面露難色,似是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頓了頓道,“似乎是……先皇后娘娘的陵寢出事了?!?/br>
    太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號,元辰微怔了片刻,隨即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嗯,那便讓他進來說吧?!?/br>
    “吾皇萬歲萬萬歲?!睆垍浅D暝诳词鼗柿?,從未面見過圣上,今日事出突然也沒什么心理準備,不免有些腿軟。

    元辰淡淡掃了他一眼,“嗯,說罷,皇陵出了何事?!?/br>
    “……..回陛下,”張吳空咽了兩下,老老實實垂頭回道,“這事說來蹊蹺有事關(guān)重大,我們不敢判斷其真?zhèn)?,只能請陛下定奪?!?/br>
    他見陛下沒有出言打斷,他便大著膽子略抬起眼簾來,余光恰巧瞟見了元辰緊繃的下頜,“今日傍晚時分,皇陵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小人立刻趕去查看,便見先皇后娘娘的陵寢不知為何……崩塌了?!?/br>
    “什么?”元辰眸光一緊,語氣更顯出幾分凌厲,“陵寢崩塌?”

    “回稟陛下,正是,”張吳再度垂下頭來,不敢繼續(xù)窺視天顏,“更蹊蹺的是,從那坍塌的墓道之中竟走出一名女子,那名女子還自稱……自稱是先皇后娘娘?!?/br>
    他說著說著便覺得此事確實不足為信,聲音也不自覺地越來越低。

    “你的意思是,先皇后她..……”元辰稍停頓了片刻,似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她死而復(fù)生了?”

    張吳立刻俯首叩拜,道:“陛下,小人不知先皇后娘娘她是何模樣,也知曉此事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可那女子確實身穿鳳袍頭戴鳳冠,還面色坦然信誓旦旦,甚至主動提出要向陛下稟報,小人自然不敢欺瞞陛下,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陛下定奪啊!”

    元辰緊握著手中的朱筆,微微有些出神,半晌過后,才緩緩將那朱筆擱下,手下的奏章之上早已洇上了一團紅痕。他卻并未在意,隨手將那奏章合上丟到一邊,抬眼看向了跪在殿內(nèi)瑟瑟發(fā)抖的皇陵守衛(wèi)。

    “傳朕旨意,帶她……請她來見朕吧?!闭f完這話,元辰似是力竭一般,緩緩后仰靠在了椅背之上。

    *

    “這位……娘娘,陛下有旨意,請您進宮面圣?!碑吘姑鎸χ晃粡幕柿曛凶叱鰜淼娜耍瑐髟挼膬?nèi)侍雖說不敢確定她的身份,多少帶了幾分敬畏。

    “嗯,帶路吧?!背匚烖c點頭,她倒是并不覺著意外,之前公孫螢復(fù)活之初,元辰也并未質(zhì)疑她的身份,而是直接將她接入宮中好生照顧著。

    也許他現(xiàn)在多少還顧念著幾分往日的情意吧,只是這種情意對于帝王來說太過淺薄,宛如淺盤盛水,隨意傾斜幾分便一滴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