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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里發(fā)誓,他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包——馬文莊園里,不論是老廚娘還是那位過于豐腴的新廚娘,都沒有這個手藝。 更別說被趕出來后在小旅館吃黑面包的幾天。 烤rou像是鹿rou,rou塊很嫩,被撒上了各種神奇的香料,與奶油濃湯配在一起非??煽?。 還有黃油布丁,Q彈可口,鼻腔中充滿了蛋奶的味道,可以看出,不論是材料還是廚師手藝都是頂級的。 就連布丁旁點(diǎn)綴的巧克力和小餅干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能極大程度的滿足人的口腹之欲。 如此一來,薩里不經(jīng)對仆人口中聚集各國頂級廚師,能夠自助的餐廳充滿興趣。 這一餐是薩里人生中吃得最滿足的一餐。 他矜持的用餐巾擦了擦嘴,搖鈴后,伺候的男仆立即訓(xùn)練有素的將餐車撤了出去。 薩里摸了摸胃部,貓一樣滿足的咪起了眼。 安斯菲爾莊園裁縫的速度果然也很快,薩里用餐完沒多久,一套做工精美的衣服就被仆人托了進(jìn)來。 薩里試了試,雖然布料不是綢緞,但也相當(dāng)柔軟舒適。 薩里動了動腳趾,羊毛襪子非常暖和。 就像安妮說的一樣,這些羊毛都是頂級的好羊毛。 窗外是冬天里難得的好天氣,薩里一出房門,就看見隨侍的仆人。 “請問莊園里的小劇院在哪兒?” 薩里禮貌的向仆人詢問到。 “請您跟我來?!?/br> 仆人在前面為薩里引路。 安斯菲爾莊園大的出奇,每個建筑物之間,都有馬車在停歇待命,如果客人有興致,還可以自己騎馬走走。 但是薩里并不會騎馬。 他只能和前面的那位貴族小姐一樣,在仆人的幫助下登上了一駕馬車。 安斯菲爾莊園的車夫一個呼哨,馬兒跟在前面那輛馬車后面小跑了起來。 莫非前面那輛馬車上的,就是裁縫口中的貴族小姐與她的母親? 馬車前進(jìn)的方向聯(lián)系著剛才的驚鴻一瞥,薩里瞬間就想到了裁縫的話。 安斯菲爾莊園的劇院當(dāng)然沒有羅恩馬文口中,能容納下幾千人的大劇院大,但也有幾百人的位置,舞臺幕布配置的相當(dāng)齊全。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羅恩在吹牛。 薩里下馬車后,跟在前面盛裝的貴族母女后面進(jìn)入了劇院。 他一邊打量劇院里的陳設(shè),一邊不找邊際的想到。 “今天上演的是什么?” 薩里坐在那位貴婦的斜后方,聽見那位貴婦倨傲的問著侍者。 這種語氣很熟悉,馬文夫人在與他說話時也是這樣的。 薩里聳了聳肩,劇目還沒有開始,他有點(diǎn)無聊。 “夫人,是阿里斯托芬的鳥?!?/br> 侍者答到,然而那貴族夫人卻顯得不滿極了。 “云中鷓鴣國,那是平民才喜歡的東西。”貴族夫人趾高氣昂的說到,“難道沒有埃斯庫羅斯那樣贊頌神邸的悲劇嗎?” 薩里悄悄地向后縮了縮,他知道《鳥》,那是他那腦中空無一物的哥哥最喜歡的。 他能聽見他大肆嘲諷那兩個雅典人的愚蠢——噢,世界上怎么會存在那樣的理想國?沒有貧富差距?那是只有平民才會幻想的東西。 他甚至能想到他粗魯?shù)母绺缭谂兔媲笆窃鯓屿乓稚系哪敲洞蠼渲浮?/br> “讓勞動見鬼去吧!”年輕的貴族這樣說到,“平民只配讓我們剝削?!?/br> 但是當(dāng)廚房里的仆人們討論時,又是另外一種語氣了。 每個人都在向往著那樣的烏托邦。 “夫人,或許您愿意欣賞備選的《俄狄浦斯王》?” 經(jīng)驗豐富的侍者早有準(zhǔn)備。 在許多貴族眼里,崇尚神靈命運(yùn)的悲劇都比諷刺意味濃厚的喜劇受歡迎的多。 “索??死账??!蹦俏毁F族夫人像是在賣弄她的知識,“我還是更喜歡埃斯庫羅斯的《被縛的普羅米修斯》?!?/br> “那位為人類帶來火種的神邸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就像為英國建設(shè)做出了貢獻(xiàn)的公爵一樣?!?/br> 貴族夫人說著,而她身邊的那位小姐卻一直嫻靜的坐著,很有一副淑女的樣子。 面對貴族夫人的話,侍者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大廳里現(xiàn)在并沒有坐幾個人,但貴族夫人一樣感覺自己的臉掛不住。 “好吧好吧?!蹦俏环蛉肃洁熘熬汀抖淼移炙雇酢钒?。” “希望這場悲劇能有它應(yīng)有的水準(zhǔn)?!?/br> “當(dāng)然,不會讓您失望的?!?/br> 侍者說著,鞠了一躬,然后小跑向幕后通知這戲劇的變動。 …… “又見面了?!?/br> 在薩里百無聊賴之跡,身后傳來了一聲磁性的男低音。 薩里回過頭,是昨天在小旅館里見過的商人。 “您好,先生。” 薩里乖巧的說到,任憑男人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花香,他十分喜歡這種味道。 但是詢問別人身上的味道并不是一位紳士會做的。 第10章 “我叫阿諾德維克托?!贝┲陲L(fēng)衣的商人說到,摘下了他的帽子,“我還有個中文名叫顧翡辭?!?/br> “上次答應(yīng)你們的,再次見面會告知我的名字?!鄙倘俗院韲道锇l(fā)出一聲一沉的笑,“你果然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