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小處男，就算平時再大膽，這種問題也是不那么好意思討論的。

    夏仁難得臉紅了一次，不知道是心里掙扎的，還是害羞的。

    他不繼續(xù)在這方面糾纏，轉(zhuǎn)而問道：“那除了和你生孩子之外，還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你告訴我以前的事？”

    九鳳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要你就是生孩子的，不生孩子我要你有什么用？”

    “……”

    夏仁感覺自己有被冒犯。

    他和九鳳站在一起說話其實挺難受的，因為身高原因，他說話時必須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對方的側(cè)臉，而如果不仰起頭，就只能看到她寬廣的胸懷。

    不過，這貌似也不是什么壞事。

    “原來女人胸懷寬廣一點，還是挺好看的?！?/br>
    “你在說什么？”

    “咳咳，我在夸你?！?/br>
    看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告訴自己了。

    在夏仁的帶領(lǐng)下，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高樂家門口。

    九鳳似乎已經(jīng)發(fā)覺了什么，問道：“你確定就是這兒？”

    “當(dāng)然，我都來過好多回了?！?/br>
    夏仁說著敲了敲房門，沒有人應(yīng)。

    九鳳直接扭開門把手，強行推門而入。

    房間里還算干凈，只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白水煮rou的香氣，墻角也放著一大堆醫(yī)用酒精和雙氧水之類的醫(yī)療用品。

    九鳳走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里面裝滿的rou，以及灶臺上還殘留著余溫的鍋：“確實有未蛹化的園丁生活在這里?！?/br>
    只是，人現(xiàn)在去了哪里？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九鳳的。

    “什么事？”

    她接通放在耳邊，剛說了兩句就直接掛斷。

    “走吧，園丁的事情暫時放一放。”

    九鳳毫不猶豫，拉著夏仁走出房門。

    “去哪？”

    “去你家?！?/br>
    ……

    ……

    來到秦蕓新裝修的房子這邊，雨已經(jīng)停歇了，只是地面還有不少積水。

    夏仁和九鳳走進(jìn)屋內(nèi)，看到唐法官和房屋中介正在客廳里站著，他們腳下，被黑袍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梁婉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她已經(jīng)死了。”房屋中介上來跟九鳳講明情況。

    “還沒有，她只是生命體征很微弱而已。”

    夏仁打斷他，自己來到梁婉身邊，伸手放在她胸口上，那道由撬棍造成的貫穿傷很快恢復(fù)，接著幾滴冰涼的液體從梁婉體表滲出，回到夏仁指尖。

    他早上在動手之前，之所以先朝梁婉吐了一口口水，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為了將無根之水送到她體內(nèi)，避免她死亡。

    當(dāng)時那種情況，梁婉必須要表現(xiàn)出死的樣子，不然就會引起劉傅生的懷疑。

    夏仁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反應(yīng)，其實已經(jīng)很不容易。

    九鳳看著整個過程，眼睛瞇了瞇，沒有多說什么。

    房屋中介感覺很神奇，對于夏仁再次高看了幾分。

    梁婉心跳恢復(fù)正常，眼皮顫抖兩下，但沒有睜開。

    “這是哪里？誰在旁邊？”

    她雙手在身體周圍摸索，被夏仁抓住手腕：“是我，夏仁?！?/br>
    房屋中介忍不住上前半步，想要提醒他污染，但看到九鳳都沒有動，便有自己退了回去。

    “你不是……”

    梁婉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使徒呢？”

    “使徒已經(jīng)死了，你可以不用擔(dān)心?！?/br>
    “秀秀不是和你一起的嗎？她沒事吧？”

    “她和秦蕓一起待在家里，沒事?！?/br>
    夏仁一句一句解答著梁婉的疑問，心情卻不禁有些低落。

    梁婉的傷口他能夠用無根之水幫忙恢復(fù)，但對方身上充斥的污染，他就實在沒有辦法了。

    就算是系統(tǒng)商店里的三級抗污染液，也只能最高糾正一類畸變，而梁婉這個樣子，明顯已經(jīng)超出了一類畸變的范疇。

    況且，他和梁婉之間，并沒有多么深的關(guān)系，充其量也只是在黎明中學(xué)的時候合作過幾天，要為了她損失兩千成就點，夏仁還要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

    尤其是，他的成就點原本只剩下一千六，加上昨天晚上封存老六的兩百點，也才一千八，根本就沒辦法兌換三級抗污染液。

    “對了，我有一件東西要你幫忙轉(zhuǎn)交給基金會?！?/br>
    梁婉從長袍里拿出一個小東西，遞到夏仁手中。

    這是一個表面光滑的正方體，呈古銅色，入手沉沉甸甸的，應(yīng)該是金屬材質(zhì)。

    夏仁還沒來得及仔細(xì)觀察一下，腦海中，就展開了系統(tǒng)的提示：

    【命運骰子，類別：收容物。

    物品介紹：幸運者的寶物，不幸者的噩夢。持有者或許還能得到某位爽朗男士的眷顧。

    能力：使用可獲得改變一次命運走向的機會，代價隨機?！?/br>
    這個正方體金屬塊竟然是一件收容物？

    但是為什么系統(tǒng)沒有提示收容成功的信息。

    “我?guī)湍戕D(zhuǎn)交的?！?/br>
    夏仁說完，在房屋中介等人的注視下，很自然地將命運骰子裝進(jìn)了自己口袋里。

    “你還有什么事要交代嗎？”

    九鳳上前一步，蹲下身子。

    梁婉似乎早就知道旁邊還有人，并不意外：“你是基金會的同伴吧？”

    九鳳點點頭：“s級，九鳳?！?/br>
    梁婉所剩的理智不多，露出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容：“沒有了，送我上路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九鳳很干脆地說道：“行。”

    “等一等?！?/br>
    夏仁問道：“基金會也沒有辦法救她嗎？”

    這好歹是一個a級調(diào)查員，在基金會的地位應(yīng)該很高。

    九鳳頓了頓：“我的血能夠糾正一定程度的污染，但到了她這個地步，我的血液只能對她造成傷害，無法拯救?！?/br>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梁婉眉心的位置。

    火焰紋章連同紫色紋路一起消退，梁婉的樣貌恢復(fù)了夏仁熟悉的樣子，但同時，她也徹底失去了生命。

    夏仁望著梁婉的尸體，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他緊接著想起剛才的對話，后知后覺地驚訝問道：“你說你的血能夠糾正污染，那你是……”

    九鳳站起身，淡淡道：“我也是園丁，有這么意外嗎？”

    她轉(zhuǎn)頭吩咐唐法官：“你去查查一個叫高樂的人，看他還在不在木星市，在的話通知我，如果不在的話，就不用找了?！?/br>
    關(guān)系到自己的死黨，夏仁多問了一句：“為什么不在木星市就不用找了？”

    九鳳解釋說道：“因為園丁也有敵人，追查下去只會讓那些人嗅出味道，反而會加大他的危險?！?/br>
    能和基金會作對的組織，據(jù)夏仁目前所知，只有一個：“不老會？”

    九鳳微微笑了一下：“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不少這個世界的真相了，不過不只有不老會。

    與其cao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如花更多時間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br>
    她這話里明顯有深意，但夏仁掌握的信息不足，根本揣摩不出她想表達(dá)的意思。

    “那個收容物我就不跟你要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別輕易用。命運骰子需要的代價和你改變的命運完全是混亂無序的，可能你用骰子只是想讓自己的感冒趕快好，但代價，有可能是感冒好了之后，讓你猝死，而且擲骰子是有失敗率的，如果失敗，甚至?xí)⒖题??！?/br>
    九鳳說完和房屋中介一起離開，隨后幾名后勤人員進(jìn)來，將梁婉的尸體運走，整個屋子里，就只剩下夏仁一個人。

    他掏出兜里的命運骰子，喃喃道：“這玩兒意這么危險的嗎？”

    ……

    ……

    “既然原來負(fù)責(zé)監(jiān)視他的調(diào)查員叛逃了，為什么不再重新安排一個？”

    房屋中介擦了擦嘴，問道。

    九鳳還在對著餐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頤，抽空說道：“你最好別關(guān)心夏仁，他的事情，只能由博士來安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