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真的沒有,我要是聽到過,可能后來就不敢再到那里去了,正因為沒聽到過,所以我一直不相信那個哭聲的存在?!?/br> “那你如何看待這個傳說中的哭聲?” “我覺得這是王大海和李小曼故意編出來的謊言,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特別是你們的注意——說真的,我開始也懷疑王大海他們和杜芬芳可能有親戚關系,他們是來替杜芬芳報仇的,但后來經(jīng)過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們和杜芬芳毫無關系,所以我對這事一直挺納悶,我猜測那個哭聲很有可能是王大海他們的一種幻覺?!?/br> “直到現(xiàn)在,你仍不相信那個哭聲出現(xiàn)過?” “是的,因為我確實沒有聽到過那個哭聲?!?/br> “好吧,那就讓他聽一聽。”老畢向小陳點了點頭。小陳馬上從文件袋里摸出一支錄音筆,摁開錄音回放開關,里面立時傳出了嗚嗚嗚嗚的女子哭聲,哭聲雖然很短暫,但聽起來十分詭異。 “這真是那個屋里出現(xiàn)的哭聲嗎?”曹正龍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 “沒錯,這正是我們在201房的衛(wèi)生間內(nèi)錄下的聲音。這個哭聲除了王大海夫妻聽到過外,我們還在現(xiàn)場聽到過兩次,所以它的真實性不容置疑。”老畢說,“現(xiàn)在聽到這個哭聲,你對此有何看法?” “難道人世間真的有鬼魂存在?”曹正龍臉上的表情由驚疑轉(zhuǎn)為恐怖,“一開始,王大海他們聽到哭聲的事傳開后,我岳父岳母比較迷信,他們也覺得可能是杜芬芳的鬼魂顯靈,所以還暗中焚過香,燒過紙錢,我當時極力給他們做思想工作,我說世間哪有鬼存在……現(xiàn)在看來,這個哭聲除了用鬼魂來解釋外,真的沒法說清楚了……” “好了,哭聲之事咱們暫且不談,我想問問你:你從馬老三房里拿走的那個租房登記簿還在嗎?”老畢轉(zhuǎn)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為了避免落入他人之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拿到手后當天便把它燒掉了……” 曹正龍被帶下去后,老畢他們又先后審訊了馬老三和黃萬福夫婦,說到那個神秘哭聲,馬老三和黃萬福夫婦都支支吾吾,無法說清其中的原因,馮素珍甚至還當場跪在地上,祈求杜芬芳的鬼魂饒過他們一家。 “我覺得這事很可能和那個瘦條臉有關,因為在他租住后不久,房間里便出現(xiàn)了哭聲。”審訊結(jié)束后,小陳分析說,“可惜租房登記簿被毀,而馬老三又記不起那個人的模樣,要找到他可能太困難了。” “這樣吧,小黎與專案組其他人員一起,留在局里繼續(xù)對嫌疑人進行后續(xù)審訊,我和小陳再到光明村去看看。”老畢把吸了一半的煙頭摁滅,站起身向外走去,小陳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三 兇手被抓獲的消息傳開后,遠遠近近的民眾都擁到光明村,想親眼看看那幢引發(fā)了兩起人命大案的樓房。 “聽說那個女尸是從二樓房間的墻壁里挖出來的,后來一個唱歌的男人也被殺了,幸好公安局的老畢把兇手抓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是呀,不過老畢對房間里的那個哭聲一直沒弄明白,聽說他不肯結(jié)案,把公安局長氣得暴跳如雷?!?/br> “那個哭聲,據(jù)說是女鬼發(fā)出的……” 盡管趙所長帶著西郊派出所的警察在小院里拉起了警戒線,不準無關人員進出,但馬老三的出租樓前還是圍了很多人,大家一邊用手機拍照,一邊七嘴八舌地議論。 老畢和小陳走進院子里,很快被圍觀的人們認了出來。 “這就是老畢吧?這人特厲害了,很詭異的案子都被他破了,真是了不起!” “畢警官,和我們合個影吧!” 面對大伙的熱情,老畢雙手抱拳,微笑著說:“感謝各位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請大家回去吧,否則無法結(jié)案,我們局長又該暴跳如雷了。”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笑過之后,人們很自覺地散去了。 “我們再三勸說,大伙都不肯離開,還是你畢老有辦法,一句話就把他們哄走了。”趙所長笑著說,“一句頂一萬句,我老趙對你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br> “看看,糖衣炮彈又來了?!崩袭呉残α耍澳阙w所長有幾根彎彎腸子我清楚得很,所以,你的炮彈就不要朝我亂轟了?!?/br> “天地良心啊,老畢,我可是真心佩服你?!壁w所長嚴肅地說,“這次你破獲大案,拿住兇手,我們也跟著沾光了,哈哈哈哈?!?/br> “你終于說出真心話了。”老畢吸了口煙,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這兩天沒人進過這個院子吧?” “絕對沒有,昨天接到你的電話后,我馬上組織所里的同志把這里警戒了起來,可以說連一只鳥兒都沒飛進去過?!壁w所長遲疑了一下,說,“不過我有點不太明白,為啥兇手落網(wǎng)了,還要把這里保護起來呢?” “因為那個哭聲還沒弄明白,畢老擔心好奇的市民進來后,破壞樓里的設施,從而對我們調(diào)查哭聲產(chǎn)生不利影響?!毙£惤忉?。 “走吧,趁天色還早,咱們趕緊上二樓去看看?!崩袭叞褵燁^掐滅,帶頭向二樓走去。 不過,他們把201房間又細細檢查了兩遍,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 “畢老,其他的房間是不是也該檢查一下?”小陳建議說,“樓上樓下還有五個套房,我覺得那里也應該去看看?!?/br> “那幾個套房離哭聲很遠,應該不會有什么關系。”老畢沉吟了一下說,“不過,你可以和所里的同志一起去檢查檢查。” 小陳和趙所長他們走后,老畢獨自留在201房間內(nèi),他重新點燃一支煙,對著房間出神。 幾分鐘后,老畢再一次行動,他又對幾間屋細細檢查了一遍,檢查到最后,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難道這個哭聲真是鬼魂發(fā)出的嗎?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他便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從不信鬼神的自己,不知不覺中也被這個哭聲弄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 老畢退出房間,準備到樓下去看看小陳他們檢查的情況,出門的時候,他無意識地抬頭向門框上看了一眼。 門框上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上面是一個單相電表,這個電表和其他套間門框上安裝的電表一樣,是專為出租戶們安裝的,過去馬老三每隔一個季度就到各家門前抄寫電表讀數(shù)算電費。 第一次來光明村時,老畢就已經(jīng)檢查過這個電表了。雖然電表沒什么問題,但他今天還是再一次揭開了電表的盒蓋。 盒蓋打開的一瞬間,老畢心中突然一動:與第一次相比,電表的前幾位讀數(shù)保持沒變,但最后一位讀數(shù)卻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他清楚地記得,十多天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位讀數(shù)是“2”,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5”。 這段時間沒人進過201房間,而且里面的燈具早已損壞,加之又沒有冰箱之類的家電,這多出來的0.3度電該如何解釋?難道屋內(nèi)的電線存在漏電現(xiàn)象嗎? 老畢小心拉開電閘,然后走進屋內(nèi),這次他準備重點檢查屋內(nèi)的線路。由于電線都埋在墻內(nèi),從外面不好檢查,唯一能檢查的,是露在墻體外面的接線板。 客廳和臥室里分別有一個接線板,老畢用手搖了搖,接線板都很牢固,不過,當他來到衛(wèi)生間,用手搖動衛(wèi)生間角落里的那個接線板時,他發(fā)現(xiàn)接線板并不牢固。 老畢繼續(xù)加大力度,接線板開始松動起來。他再一用力,整個接線板突然一下從墻上脫落下來,與之相連的電線從墻體溝槽中牽扯而起,周圍的墻皮紛紛脫落……衛(wèi)生間里很快騰起一陣塵霧。 塵埃落定之后,老畢驚訝地發(fā)現(xiàn):接線板四周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幾厘米的小洞!他輕輕拂去洞口的塵灰,一個黑色的充電器從洞口中露出了冰山一角。 充電器的線路與接線板尾部的電線相連在一起——誰也不可能想到,在接線板后面的墻體中,竟然隱藏著一個充電器! 老畢讓墻洞四周的面積慢慢擴大,待充電器完全暴露出來后,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從墻洞中將它掏了出來,令人驚訝的是,充電器上竟然有一部小巧的手機。很顯然,手機一直處于充電狀態(tài)! 這時,聽到動靜的小陳和趙所長也快速走進了屋子,他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四 兩天后的一個上午,市郊區(qū)的殯儀館內(nèi),馬山縣云團鎮(zhèn)云朵村的杜成銘夫婦和村會計周德陽一起,向杜芬芳的遺體告別。杜芬芳的遺體火化后,骨灰將由杜成銘夫婦帶回老家安葬。 “芳兒啊,兇手已經(jīng)抓住,你的大仇已經(jīng)報了,你就安安心心跟我們回去吧?!倍爬咸珦湓谶z體前,哭泣著說,“下午我們就帶你回老家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br> 杜成銘緊緊挽著妻子的胳膊,老淚像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滾落下來,而村會計周德陽則在一旁默默注視著杜芬芳的遺體,神情顯得無比落寞和悲戚。 老畢和小陳也參加了杜芬芳的遺體告別儀式。儀式結(jié)束后,杜芬芳的遺體被推進焚燒爐,火焰騰起的一剎那,杜老太再次失聲號哭起來,周德陽也終于沒能忍住,他蹲下身子,捂住面孔抽泣起來。 “小周,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把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重拾信心開始新的生活吧。”老畢悄悄走到周德陽身邊說,“你為杜芬芳做了很多事,特別是替她復了仇,已經(jīng)很對得起她了,我想如果她在天有靈,也應該能理解你的這一片苦心?!?/br> 周德陽一下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驚愕地看著老畢。 “我們已經(jīng)把哭聲的原因查清楚了,而且我敢肯定這件事與你有關?!崩袭呡p聲說,“我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請你積極配合我們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德陽慢慢站了起來,他看了看正在焚化爐前燒紙錢的老杜夫婦,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地跟著老畢上了警車。 市公安局問訊室內(nèi),面對眼前幾位辦案警察,周德陽的表情顯得很平靜。 “周德陽,你當時為什么不直接向警方報案,而是想出了這樣詭異的辦法呢?”小陳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法規(guī)?!?/br> “我當時打電話向派出所報案,可警察說無憑無據(jù),不好立案偵查?!敝艿玛柷榫w有些激動,“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這樣做的……我也沒想到芳芳的尸體真的埋在那個屋子里,要是早知道了,我也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 “嗯,你的這個想法確實很新穎,很有創(chuàng)意,如果不是充電器漏電,使電表讀數(shù)在短短十多天內(nèi)便增加了0.3度,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曉其中的秘密。”老畢微微一笑,臉上甚至露出些許贊賞的表情,“小周,你現(xiàn)在就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告訴我們吧?!?/br> “我想問個明白:你們是怎么懷疑到我頭上,并確定我就是制造哭聲的那個人呢?”周德陽心中滿是疑惑。 “對我們來說,弄清哭聲真相后,查找出哭聲制造者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了?!崩袭呂丝跓煟捌鋵?,在發(fā)現(xiàn)墻內(nèi)手機的那一刻,我的直覺便告訴我:這個人非你周德陽莫屬!因為杜芬芳一案破獲后,我們通過總結(jié)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哭聲所起的作用,就是把警方吸引到出租屋內(nèi)調(diào)查,從而發(fā)現(xiàn)杜的尸體,所以說,排除了惡作劇的行為外,哭聲制造者的目的就是要警方替他找到杜芬芳,而這個人與杜芬芳肯定有密切關系。根據(jù)你對她多年的相思和愛戀,不難把你和這個人聯(lián)系起來?!?/br> “畢老發(fā)現(xiàn)墻內(nèi)放置的手機后,我們馬上通過電信部門,查實了撥打那個手機的號碼正是你的,而且,我們也調(diào)查了馬老三的出租樓附近的那位老人,證實你曾在他那里租房住過幾天?!毙£愌a充道。 周德陽雙手捧住腦袋,慢慢低下了頭。 “那幾天你通過撥打墻內(nèi)手機制造了哭聲,讓我們介入調(diào)查并發(fā)現(xiàn)杜芬芳尸體后,你便趕回了馬山縣,并在縣汽車站的公用電話亭用假聲向警方報告了尸體的信息。”老畢吐出一個煙圈說,“不過,你為什么在警方發(fā)現(xiàn)李落淚死亡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又撥打了那個手機號呢?不瞞你說,那天晚上聽到哭聲后,我的思維一下被攪亂了。” “那天晚上,我一不小心按著了那個號碼?!敝艿玛栍行┍傅卣f,“當我聽說那幢樓里又出現(xiàn)命案后,心里很害怕,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制造的那個哭聲引起的,于是把那個號碼從通信錄里翻了出來,準備把它刪掉,但不知為何,我的手指竟然鬼使神差地按著了撥號鍵……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我才回過神來,趕緊把它刪除了?!?/br> “原來是這樣,你這個舉動差點把我們誤導了。”老畢說,“周德陽,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整個事實的經(jīng)過了吧?” 周德陽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講起了他制造那個神秘哭聲的詳細經(jīng)過。 雖然我向杜芬芳表白心跡遭到了她的拒絕,但我并沒有放棄,我仍在暗中默默關注著她,愛戀著她。后來,她去了城里打工,我一下感到人生沒有了意義,農(nóng)村生活在我眼里也失去了色彩。思考再三后,我決定也到城里去打工,那樣我可以一如既往地關注她,愛著她。 兩個多月后我也來到城里,不過,我再也沒有見到杜芬芳。她茶坊的同事說她一個多月前已經(jīng)回老家去了(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回去)……通過多方打聽,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從我心中浮起:她可能被人殺害了!因為她是那么清純,那么美麗,兇手很可能是因為得不到她而殺死了她! 不知有多少次,我徘徊在她曾經(jīng)工作過的茶坊外黯然神傷;也不知有多少次,我曾經(jīng)在她居住過的樓房外以淚洗面,我在心中暗暗發(fā)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如果她是被人殺害的,那我一定要替她報仇雪恨! 五 我懷疑的重點,當然是芳芳曾經(jīng)居住過的光明村。因為我太了解她了,她是那種好靜不好動的人,每天除了上班,應該就是待在屋里,不會跑到別的地方去。 當然,我也考慮過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她遇害或失蹤是在上下班途中發(fā)生的。不過,我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設想,覺得她那么一個大活人,要是遇害的話,尸體應該早被人發(fā)現(xiàn)了,根本輪不到我來調(diào)查。 經(jīng)過打聽,我弄清了曾經(jīng)租房給芳芳的人叫馬老三,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但暗中觀察后,我又覺得他不像是殺人兇手——在我的猜想中,殺害芳芳的人應該是年輕男人,而非馬老三這樣的老頭。 我提出租201那套房子,馬老三遲疑了一下,說樓下還有一套一廳一室的,他要我去租樓下那套房。 “我還有兩個老鄉(xiāng)要過來一起住,那套房太小了?!蔽胰隽藗€謊說,“如果你覺得房租低的話,我還可以再加一點。” 馬老三想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同意了,于是,我以多出五十元的價格租下了201房。拿到鑰匙后,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四處尋找芳芳的蹤跡,但結(jié)果讓我很失望,房間里空空蕩蕩,什么東西都沒有。 在201房住下后,我每天早出晚歸,四處尋找芳芳的下落。這樣過了幾天,有一天晚上我在臥室里睡覺時,迷迷糊糊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哭聲,我趕緊起床,跑到衛(wèi)生間里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個女人,仔細一看,她竟然就是芳芳。 “我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原來在這里!”我大喜過望,準備過去拉她的手。 “你別過來啊?!彼郎I流滿面,“我已經(jīng)是鬼了,咱們陰陽相隔,我也不想害你?!?/br> “是嗎?”我吃驚地說,“你不要亂說,明天就跟我回老家去吧,不要再到城里來瞎闖了?!?/br> “我真的是鬼,我是被人害死的?!彼拗f,“如果你對我還有情意,那就幫我報仇吧,另外,我的爸爸mama也托付給你了,請你幫我照顧他們。” “芳芳,你說的話是真的嗎?”我大聲地說,“你不要騙我??!” “真的,我沒有騙你。”她向我揮了揮手,眼淚突然變成了紅紅的血水,眨眼之間,她就從衛(wèi)生間里消失了。 我嚇得夠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仔細回想夢境,我感到既興奮又害怕,興奮的是終于在夢里見到了她,害怕的是她真的有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鬼。我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到衛(wèi)生間里去看了看,里面當然沒有芳芳的影子,但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念頭石破天驚地在我的腦海中誕生了。 第二天,我專門跑到手機專賣店去咨詢了一番,在確認手機鈴聲可以設置成哭聲后,我當即買了一部便宜的小手機?;貋砗?,我在衛(wèi)生間靠近接線板的地方掏了一個小洞,為了手機能保持長時間有電,我把充電器也一并放進了洞里,并將充電器的兩根導線搭在了接線板末端的兩根電線上……一切復原后,我又住了幾天便退房了,不過我并沒有離開光明村,我在離馬老三的出租樓不遠的地方重新租了房。 王大海和李小曼住進去結(jié)婚的當天晚上,我認為時機已經(jīng)成熟,于是悄悄撥打了那個號碼…… “你的陳述大部分符合我們的分析和推測,不過,你隱瞞了一個幫助你的人?!敝艿玛栔v述完畢后,老畢微微一笑,“據(jù)我們了解,出面租房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一個瘦條臉的年輕人?!?/br> “他,他只是幫我而已……這事和他無關,他從頭至尾都不知道這件事的真正目的?!敝艿玛栿@慌地說,“我希望你們放過他,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好了?!?/br>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是干什么的?這個你總該告訴我們吧?”小陳說。 “他是我的表弟,那段時間他正好在光明村附近的工地打工。”周德陽說,“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調(diào)查太招人耳目了,所以讓表弟出面幫助租房,他也確實在房里住過十多天,后來他們工地完工后,他就隨幾個老鄉(xiāng)一起到廣東打工去了?!?/br> “掏墻洞和安裝充電器是他幫助你干的吧?” “是的,他只幫我干過這件事。” “我相信他確實不知道你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而你也很可能用一個簡單的借口便把他騙了過去?!崩袭呂丝跓煟瑢υ谧膸孜痪煺f,“關于這個年輕人,我想專案組沒必要再去調(diào)查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br> “是啊,再去調(diào)查也沒什么意義了?!贝蠹視獾攸c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