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告訴張志凡和白傲。金昌嘆息：“這娘兒倆是可憐，可自己不爭，外人怎么做都是白搭。我之前就碰到過一起案子。那男的把媳婦兒打得牙都掉了，鄰居去拉架，一時來氣打了那男的一巴掌。結(jié)果那女的反過來就跟趕過來的警察說是鄰居打她男人。這事兒不少見。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外人插不了手。”

    “國家不是有婦女兒童保護(hù)法，還有反家庭暴利什么的。找婦聯(lián)不行？”張志凡聽了是真來氣。他沒想到李梅華有爸還不如自己這沒爸的日子舒坦。而且這樣打老婆賭錢只會敗家不會養(yǎng)活妻兒的男人還活著什么勁！

    “不是不行。而是婦聯(lián)去了人也是勸解，過后人一走興許那娘兒倆更慘。至于你說的保護(hù)法啊，反家庭暴力什么的，還得再等幾年吧？小師娘，你還記得是哪年有的不？”金昌對于張志凡是重生這件事非常感興趣。雖然有前生記憶這件事對他來說不是什么新鮮事，但重新回到自己童年的例子張志凡還是頭一個。不過礙于是師父的媳婦兒，他不敢問得太明目張膽。

    張志凡蔫兒了：“我一大老爺們兒怎么可能會關(guān)注那些，還記日子。白傲，你說這件事怎么辦好？”

    白傲思考了一下，最后還是把任務(wù)交給了大花。“大花，你去跟著李梅華他爸，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東西。金昌，過會兒你送我回一趟四合院兒。我把這件事跟爺爺說說。順便告訴你的兄弟們，接下來的兩個月準(zhǔn)備努力工作，抓賭吧！”

    金昌嘴角抽搐：“師父，您這可真是大手筆啊?！?/br>
    白傲喝了口媳婦兒親手沏的碧螺春：“禁賭可是大功德事。不要誤以為為師只是心疼媳婦兒?！?/br>
    張志凡手里沖好的麥乳精差點兒掉地上。“你大可不必說最后一句。真的！”

    有些事不是說管就能立刻解決戰(zhàn)斗的。比如李梅華這件事就肯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抓賭，破壞賭局。這兩樣雖然能暫時阻止李梅華她爸去賭錢。卻不能讓這個男人改變心態(tài)和心性。而這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張志凡也在反思，自己給自己挑選的第一個任務(wù)居然就這么有難度?？墒且屗艞壊还埽诌^不去自己這一關(guān)。無關(guān)于慈悲為懷什么的心態(tài)，他只是沒辦法把一個熟人的生命當(dāng)做一盤被吃掉的魚來對待。

    說到魚。張志凡充分了解了白傲對魚的偏執(zhí)。他之所以跟自己說他不喜歡，是因為這家伙兒最喜歡的就是各種魚類的魚干。尤其喜歡撕魚干時的“破壞”感。而對于煮熟之后的魚rou，他就覺得軟綿綿的不太喜愛。可劉家做的魚，除了煎魚之外還真都是要多軟有多軟的。

    王清云聽電視上說多吃魚能增加小孩子的智力，補充身體各種需求什么的。幾乎兩三天就燉一次魚湯。從鯉魚、白鰱、黑魚、鯰魚到胖頭魚。這一個月的魚湯花樣都沒重。別說白傲受不了了，張志凡都不行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聞到魚腥味兒都能吐出來。除了大花分外開心之外，偶爾來蹭飯的金昌也扛不住了。

    最后張志凡只能跟姥姥表示，他們下個月堅決不吃魚，連煎魚，蒸魚，醬汁魚什么魚都不吃。就連大花下個月也要吃蝦皮拌飯。

    其實此時市場上的魚并不太貴。市場上有很多魚都是人們從水庫和河里釣上來的。凌景市跟邊上的萬江市交接有一片淡水湖。湖的面積并不算特別大，但里面的水產(chǎn)資源卻不少。這時候的上頭還沒下保護(hù)法令之類的。所以也有很多人在湖里下網(wǎng)，所以市場上大大小小的淡水魚多得是。就是海魚也很常見。萬江市臨海，也就是凌景市跟海只隔了一個萬江市。想吃海貨還是非常方便的，就說每年高粱紅了的時候，那些有兩個巴掌大的大海蟹可是非常誘人的。

    張志凡覺得，像白傲這么矯情的老龍精，真是投胎了一個好地方?！澳悴皇遣幌氤贼~了嘛？還讓我進(jìn)來做干什么？我也不想吃了??！”今天又被拉去白家下榻。張志凡對此表示已經(jīng)習(xí)慣。劉家娘兒仨也放心，畢竟自家凡凡過去白家睡的時候金警察都在家。而金昌晚上出任務(wù)不再的時候，白傲偶爾會來他們家住一宿。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足以讓一家人把白傲當(dāng)自家小孩兒看待了。至少在衣食住行上是這樣感覺的。

    此時元神形態(tài)的白少爺正端著肩膀在案板邊看著張志凡切菜?！拔蚁朐囋嚹愕氖炙嚾绾巍４蠡▽δ阕龅聂~贊不絕口?！?/br>
    張志凡得瑟：“我的的手藝不能說特別好，但一般人還是會欣賞的。不過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吃魚太矯情。”

    矯情人的要求還是要被滿足的，不然一會兒還是自己倒霉。通過“實踐”，張志凡充分了解到在羅印空間里自己這個元神實體完全不是老龍精對手的。這家伙以訓(xùn)練自己體能為由，以“教”為名行“揍”之實。那拳腳功夫可真是讓自己蛋碎菊緊。以前還只是打個坐，背個心法?，F(xiàn)在則還要扎馬步，扎不好了那貨還拿小鞭子甩一下脆響。雖然是沒打到自己，可聽著也肝顫?。『螞r鞭子不上他巴掌上?。]事兒就照自己的屁/股來一巴掌，不用力不疼不表示可以接受啊混蛋！

    看著張志凡委屈巴拉的小眼神兒，白傲覺得自己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雖說書上寫的夫妻相處之道不是這樣的，可是這樣的相處他更喜歡?！澳愦蛩阕鍪裁矗俊?/br>
    張志凡把小鯽魚們從盆里撈出來，一邊兒收拾一邊兒回答：“酥焅鯽魚。酸甜口的。！

    別看白傲的元神是龍神級別的，可對地球上的飲食還真不是太熟悉。他吃過的東西不多，何況在投胎之前，他渡劫都已經(jīng)扛過去了，吃東西早就不是為了饑餓。也就是說別看他的空間里搜集了各種各樣可以吃的東西，他真正吃的只有廚房后面晾的那些魚干，偶爾配酒。這酥焅鯽魚神馬的，聽起來感覺還行?！按蠡ㄕf你做的烤魚很好吃。又香又辣，還不是特別軟。為什么不做給我？”

    張志凡故意把刮魚鱗的方向?qū)?zhǔn)白傲。然后用力的刮刮刮！“這個也很好吃啊。姥姥晚上不是做的辣子雞，那還不夠辣？再吃香辣烤魚不得味覺疲勞啊。再說了，誰家這么奢侈，天天不是魚就是rou的。”

    白傲笑道：“也不知道誰今天吃了兩碗飯。”

    張志凡臉色發(fā)紅。今天的辣子雞的確太對自己胃口了。雞rou軟嫩咸鮮麻辣，就連配料的辣椒酥也被姥姥做的脆脆的非常好吃。就是對自己來說太辣了一些。不過那也抵擋不了他一口接一口的?？傊褪翘貏e特別好吃?！拔疫@是好養(yǎng)活！”

    白傲笑意更甚了：“是啊。我家娘子特別好養(yǎng)活。為夫很欣慰?！?/br>
    張志凡憤怒了。加快了刮鱗的速度。于是如愿的看到魚鱗“飄”到了白傲干凈的白衣服上，光線一晃，跟鑲了個亮片似的?！斑€挺好看?！边@是他由衷的贊嘆。

    ☆、31

    31：年華噬（四）

    看著白傲臉色變黑之后急匆匆出去換衣服。張志凡不知死的還在那里哈哈大笑。等到白大俠從外面換了一身同樣款式的長袍回來之后,他就知道了惹怒老妖精是什么下場。尼瑪居然是挨屁/股板子?。?！“白傲你敢不用這么幼稚的懲罰方式嘛?。　?/br>
    白傲眉梢挑了一下。拍下去的手掌力道更輕了。改拍為揉,偶爾還輕輕地抓一下。最重要的是在發(fā)現(xiàn)張志凡石化的時候，白傲還在自家娘子的小菊花附近流連了一番。弄得張志凡直接“嗷”了起來?！拔覀冞€很幼?。〔恍枰绱顺墒斓姆绞?！我說真的，我給你做好吃的，我給你做烤魚！”

    白傲有點兒愛不釋手的感覺了?！澳镒幽闾y伺候了。一會兒嫌為夫幼稚，一會兒又說不需要成熟。這很讓為夫為難啊?！?/br>
    張志凡恨得都想咬手絹了?！耙稽c兒都不用你為難。我就想給你老人家做美味的持物?？旆盼移饋?！”

    白傲皺眉：“娘子嫌棄為夫老？是怕為夫滿足不了你嗎？”

    張志凡淚流滿面：“不！你年輕力壯絕對的青春年華身強體健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真的，相信我,我是不會騙你的！”請看我真摯的眼神！

    白傲被徹底逗笑了。放開張志凡之后,他都想擦眼淚了。怎么會有這么有意思的人?？磥硪鼍壥约翰诲e，有這樣的媳婦兒以后的日子不怕沉悶了?！翱丛谀闳绱苏\摯的份兒上。為夫準(zhǔn)你快些做飯。記得,烤魚一定要有口感！”

    張志凡暗地里咬牙，不過想到自己剛剛被揉的那幾下,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可怕了！這個人,不，這個老龍精根本就是個喜歡猥褻少年兒童的變態(tài)?。?！麻麻，你快來擔(dān)心兒子的貞cao吧！

    酥焅鯽魚得腌制。把巴掌長的鯽魚處理干凈之后從背部剖開。用蔥、姜、料酒、鹽和醬油來腌制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趁著這個時間，張志凡開始收拾烤魚用的黑椒醬汁。

    洋蔥、西芹、大蒜切成沫。空間里有現(xiàn)成的黑胡椒粉，也不知道白傲是哪里弄來的，張志凡覺得味道特別好，不但夠辣也夠麻，黑胡椒的味道特別明顯，一看就是好貨色。其余的材料就是番茄汁，這個他之前用空間里帶靈氣的西紅柿做了一大罐，現(xiàn)在倒是現(xiàn)成的。耗油是瓶裝的，還是彎彎貨，不用猜就知道是白傲舅舅買來的，不知道他怎么給放到了空間。醬油是本地產(chǎn)的，張志凡對醬油大醬有些偏執(zhí)，上輩子開飯店的時候他就只用本地產(chǎn)的醬油和大醬來調(diào)味。所以這兩樣?xùn)|西是他親自打回來的。余下的就是鹽、糖、味精和清湯。

    把幾樣輔料放到鍋里煸香，把黑胡椒粉也倒進(jìn)去炒出香味兒。再放用蔬菜熬制的清湯和其他調(diào)味料。熬到濃稠之后就是黑胡椒醬了。不過他要用的是腌魚的汁，倒是不用濃稠到什么地步。

    一頓做兩種魚，張志凡想想就沒胃口了。真不知道白傲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不是也跟自己說吃魚吃太多了，不想再吃了。難道是不想吃姥姥做的，只想吃自己做的？他覺得自己要是這么想不但自戀還自虐。要說白傲這個老妖精是在刁難自己還更有可信度一些。真是悲催的一比那啥。

    用做好的黑胡椒汁腌上魚。張志凡開始制作酥焅鯽魚的下一步。將腌制入味的鯽魚下到有過里炸到骨頭酥脆的程度。然后再下用醬油、陳醋、白糖、紹酒、香油和水調(diào)出來的酸甜汁進(jìn)行焅制。調(diào)味汁開鍋之后轉(zhuǎn)成小火慢慢的咕嘟著。什么時候湯汁收到濃稠剩底時盛盤，把剩下的原汁淋在魚上。這魚酸甜咸鮮，最大的特點是骨頭是酥的，完全沒有卡刺之類的危險。雖然仍舊是白傲不喜歡的軟綿綿口感，可那是白傲的毛病，不是菜的問題。張志凡這樣堅定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shè)。

    烤魚做起來就更方便了。這里有烤箱，雖然是上下用炭火的那種老式磚頭烤爐，但這樣的爐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會沾染果木的香氣，絕對比電烤箱更棒。而且炭燒好之后等到?jīng)]了明火放進(jìn)去，溫度也一樣容易掌握。

    洋蔥、胡蘿卜、地瓜、南瓜都切好之后碼放在烤盤里。把腌制好的魚往蔬菜上一放，再淋上黑胡椒汁，再把青椒放到上去，淋上橄欖油，然后放到烤爐里。看了一眼廚房墻壁上掛著的老實機(jī)械大木鐘，張志凡盤算了一下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就差不多了。魚的大小烤這么長時間剛好可以外皮發(fā)焦，免得這貨老覺得沒口感。

    張志凡是真的沒什么胃口吃魚了。不過烤魚里的洋蔥啊地瓜什么的他倒是很喜歡。魚的rou汁在受熱之后流出混到湯汁里，湯汁再經(jīng)過高溫蒸發(fā)最后發(fā)干發(fā)焦，這種幾經(jīng)輾轉(zhuǎn)的味道最終融合在一起，便成了誘人的美味。他一邊兒吃一邊兒自我吹噓著：“不是我說。以后到處都有專營烤魚的店，但我還是最喜歡吃我自己做的。最重要的是放心。不像有些店是買的成品調(diào)味料腌的。誰知道有沒有添加劑?！?/br>
    白傲的確很喜歡吃這盤黑胡椒烤魚。草魚的口感在烤制之后很有韌性。這是他第一次發(fā)覺不是曬干的魚也這么符合自己的胃口。再嘗嘗酥燊曖悖也很不錯，尤其整條魚直接咬，不用吐刺這種感覺非常棒。雖然然感覺偏甜，但并不膩人。手藝不錯?？磥硪院罂梢远嘧屜眿D兒做一些其他魚的菜色?！澳蔷拖乳_一家烤魚店吧。如果是這種口味，一定有發(fā)展?！?/br>
    張志凡睜大眼睛：“??？現(xiàn)在？你別逗了。現(xiàn)在正是社會轉(zhuǎn)型期吧。有不少工人下崗中，正都是愁錢的時候。做什么買賣啊。覺得買房子買地才最要緊。到時候等穩(wěn)定下來，大家找到了自己新的定位，再在自己的房子地里做生意才更靠譜。對了，你爺爺不是知道你的身份嘛，你可不可以讓他多買一些值錢的地方？”

    白傲給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沒有必要。這里人有自己的將來，不需要強行改變。雖然時間是不固定走向的，這輩子既然重新開始就可以讓他重新改變將來。但改變得太多，也會有壞處，那就是你熟悉的東西將會更快消失。福禍相依的道理你該懂。何況白家的家世不會衰敗，你我也不會缺少錢財，何必貪圖過多?！?/br>
    張志凡癟了癟嘴：“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有錢不賺的感覺很憋屈啊。關(guān)鍵是明知道哪里可以發(fā)財，哪里可以賺大錢?！?/br>
    白傲把梅子酒遞到張志凡嘴邊示意他嘗一口：“過極則衰。做什么都要慢慢來。就如修煉一樣。根基不穩(wěn)即便境界升得再快，也少不了將來受苦乃至于毀了根基。錢的事我來管。農(nóng)場的設(shè)想我已經(jīng)跟爺爺說了。你不是喜歡開飯館兒嘛？這輩子就還做這個吧。有機(jī)會簽幾個契妖來替你打理，不用像雇人一樣擔(dān)心秘方外泄?！?/br>
    “說到契妖，你還是沒告訴我這是什么??？”張志凡立刻表現(xiàn)出一臉的求知欲。接過梅子酒就喝了一大口。誒？酸酸甜甜的，比自己上輩子喝過的梅子酒味道要更濃郁一些，難道是用靈果釀的？這個真好喝！

    白傲終于大發(fā)慈悲，跟他簡單的講解了一下：“用你可以很輕松理解的語言就是妖修簽了一張賣身契，而這個賣身契是用靈力來簽的。主人可以支配契妖讓契妖工作，而契妖絕對不會背叛主人。主人的修為無論高低，契妖都是忠誠的。而主人一旦渡劫升入仙天，他的契妖也可以跟著進(jìn)去。在仙天里任何修煉者都會有更好的修煉環(huán)境和充足的靈氣來輔佐根基。所以弱小一些的妖修很愿意跟強大的仙修和凡修簽成契妖。當(dāng)然也有一些妖修跟魔修簽成契妖，不過那樣對妖修的修為有損，將來也只能去魔都?！?/br>
    在抓賭工作如火如荼的時候。劉家的咸菜車也遇到了一個大麻煩。那就是有人看上他們家的咸菜了，還說什么要買斷秘方。

    其實劉家人做咸菜還真沒什么真正的秘方。但有些東西的確是平常百姓不會想到的。那是王家的家傳手藝，后來又有張志凡隱晦地給他姥姥靈感。所以做出來的咸菜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是本地人所沒嘗過的。當(dāng)然普通的咸菜也有，就比如醬黃瓜，五香蘿卜，酸辣瓜瓢等等。但要想人人都能腌出好味道也不現(xiàn)實。

    其實一個咸菜車本來是沒多少人看得上。劉家并沒有得瑟炫耀的人，所以沒誰會特意去盯上他們。但人心要偏了，那就什么都能想得出來了。這個年月游手好閑的人可不少，尤其是大批工人下崗，人們抱怨的聲音開始增大。就有那么些原來就沒有工作的，或者是上班也是混吃等死的人開始有了歪腦筋。而這種人有一個最大的特色就是喜歡挑揀軟的欺負(fù)。像劉家這樣只有三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子的，又在外面做小買賣，就很容易惹上這種人了。

    劉素不是個好惹的。這年頭離婚的女人被人瞧不起，也就很容易招惹來一個兩個想占便宜的痞子。劉素年紀(jì)還不大，又是自強自立有主見的女人，平時雖然不描眉打扮，但看著比那些燙頭畫紅嘴唇的女人要更有韻味。尤其是賣咸菜的跟新老主顧都能笑呵呵的談天論地。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的還真就迷劉素迷得不行不行的。

    買咸菜的時候故意摸了小手啊，假裝沒站穩(wěn)往劉素身上靠一下啊。這些小動作不用多做，就他那猥瑣的眼神劉素就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有一天收錢的時候這傻x居然拉住劉素的手就往自己嘴邊湊。劉素用力抽回來之后，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末了還抬起一腳踹在男人的迎面骨傷，當(dāng)時這個男的就摔了一交，隨后劉素也沒饒他，又踹了他幾腳。正巧邊上有幾個老師來買咸菜，劉素扭頭就對其中一位說：“李校長，您最近多讓老師看著點兒孩子們放學(xué)吧。這種流氓在學(xué)校周圍出沒對孩子們的影響很糟糕?！?/br>
    那位李校長是今年剛上任的，之前是教務(wù)處主任。跟劉素這里買了一年咸菜了，兩個人雖然相差十歲，可是能聊得話題真有不少。就比如李校長也是跟出軌的丈夫離了婚。同病相憐，她就特別心疼也欣賞劉素這個利落干脆的大妹子。剛才被這情形嚇了一跳，現(xiàn)在聽李素說完，她也火大了。“說得對。這不是流氓犯嘛！我看現(xiàn)在就送派出所得了。最近老有警察巡街，估計就是這號人鬧的！妹子你別怕，往后你就在收發(fā)室邊上，有李大爺在邊上，也能有個照應(yīng)?！?/br>
    ☆、32

    32：年華噬（五）

    那個男人一聽要報警,那是連滾帶爬的就逃了。劉素長出了一口氣,她這也是仗著邊上有人才敢動手。不然自己再有能耐，也打不過一個壯年的男人。想想是挺后怕，但聽李校長說完，她心里多少安穩(wěn)一些。有人在邊上，總能好一點兒。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居然就有兩個酒鬼在她這咸菜車邊上撒酒瘋。不但要掀車，還在推搡間讓劉素崴了腳。等李大爺出來的時候,那兩個酒鬼已經(jīng)晃晃悠悠互相推搡著走了。

    咸菜車?yán)锏南滩巳龀鰜聿簧?。劉素心疼。這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心血。不是錢的問題。而且她不相信那兩個醉鬼只是偶然路過。

    果然第三天又有人來鬧事,一個女的非說吃了她家咸菜鬧肚子。讓她賠錢。劉素怎么解釋也不行，還拿起磚頭砸了咸菜壇子。直到金昌“路過”拿出了他的警官證,要帶那個女的去派出所調(diào)查一下。那女的才慌張的說是自己記錯地方了，然后慌忙逃跑了。氣得劉素直跺腳,昨天崴了的腳本來不重,這不留神就跺錯了。疼得她直鉆心。

    連續(xù)三天，李素確定了這件事絕對跟那個流氓有關(guān)。金昌聽完之后也皺了眉頭?！按竺?，你這樣也不行。小人的招兒損著呢，不徹底整服他們絕對沒完沒了。不然你這幾天別擺攤了?！?/br>
    劉素皺眉：“我就是不想讓家人知道，所以這幾天才沒說?，F(xiàn)在這樣，我擔(dān)心媽和二妹更害怕?！?/br>
    金昌看了一眼那些咸菜壇子：“現(xiàn)在這樣不想讓她們知道也不行了。”

    就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邊上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穿得挺時髦，背頭尖皮鞋，一看就不是缺錢的?！澳愫谩Ｎ医许n金發(fā)，是搞副食品加工的。我對你的咸菜配方很感興趣。不知道這位女士有沒有興趣談一談？”

    所謂的談一談自然是沒什么可談的。兩千塊錢誰都稀罕，可對她們劉家來說卻不是沒見過。看著那個韓金發(fā)臨走前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容，劉素開始懷疑這三天的事可能不是那個流氓的所作所為。

    金昌幫著把咸菜車推回家之后，正在漿被的王清云嚇了一跳?？吹脚畠阂蝗骋还?，咸菜壇子都摔壞了。一看就是出事兒了??！“素?。∵@是咋了？”

    已經(jīng)沒辦法瞞著了，劉素只能實話實說。聽完之后，王清云陷入了沉思。這把劉素弄得心里直毛?！皨?，您別多想，大不了我不去那邊擺攤就有了。金哥跟我提議在派出所邊上擺攤。咱們咸菜有了名聲，有主顧，在啥地方都不怕的?！?/br>
    王清云嘆了口氣：“素啊，媽并不是擔(dān)心咸菜還能不能賣。而是在想，你一個女人，又是這個年紀(jì)，在外面最買賣的確容易被欺負(fù)。不然……”

    劉素趕緊攔住了這個話茬子：“媽！您說什么呢！這咸菜別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方，就是了不得也不能賣??！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那個姓韓的明顯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怎么能讓他得逞！何況咱們有什么理由向別人屈服？”

    金昌也沒離開，他今晚就是來劉家蹭飯的。聽劉素說完，立刻點頭：“干媽，您可千萬別打這個主意。這生意雖說不見得能發(fā)大財，但一家過好日還是沒問題的。兩千塊錢算不得什么，他要是給兩百萬還湊合?！睘榱烁玫娜谌雱⒓业纳罘諊?，也為了將來可以更方便的把大花寶貝兒娶回家，更是不讓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進(jìn)出傷了劉家兩個單身年輕女性的名聲。金昌在蹭飯沒幾天就認(rèn)了王清云做干媽。對此張志凡表示無所謂，白傲也沒阻攔。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就是大花表示非常不爽。莫名其妙矮了這個混蛋家伙一輩兒。偏偏主人和小主人還不拒絕。真是搞不懂人類的想法！

    王清云被氣樂了：“你這傻小子。哪兒有人給你那么多錢買幾個咸菜的做法。那是瘋子?！?/br>
    金昌笑呵呵的：“干媽，您放心。這事兒交給我。我去查查那個姓韓的什么來路。不過這幾天的咸菜還是得賣。干媽，您讓隔壁李二媳婦兒幫襯一下吧。大妹腳崴了得歇幾天養(yǎng)養(yǎng)。”

    在那個姓韓的第二次出現(xiàn)的時候，金昌已經(jīng)把事情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白傲在知道這件事后也給他爸打了個電話。白家人護(hù)短是出了名的，也實在是因為白家人丁稀少，能被他們認(rèn)可的人也不多。所以每一個都格外的被照顧。劉家這都照顧起白傲的生活起居了，白爹白媽自然是把劉家娘兒四個當(dāng)一家人看了。所以這件事白局長可是真上了心。

    不過韓金發(fā)還真有一個不得了的背景。這人是市委副書記韓梁晨的親侄子。這小子是個典型的游手好閑，吃啥啥沒夠干啥啥不行就是他的標(biāo)準(zhǔn)形容詞?？蛇@樣的人是怎么看上劉家這個小小咸菜車的？這真是讓人費解的一件事。不過金昌倒是調(diào)查出來了。起因還是那個調(diào)戲劉素的臭流氓。

    那個流氓叫仇山，原來是化染廠看庫房的。不過還沒到下崗什么的“時興”起來呢，他就因為盜竊庫房財務(wù)被開出了。還被關(guān)進(jìn)去三年。出來之后也沒往好潮趕過。除了吃喝嫖賭就是嫖賭吃喝?？吹酱蠊媚镄∠眿D兒就邁不開步，還特別喜歡打撲克耍錢。不過這小子是贏得多輸?shù)蒙?，倒也沒讓他老子娘整天累死累活的給他“養(yǎng)老”。索性仇家老夫妻就當(dāng)沒生養(yǎng)過這個兒子。跟著外嫁到其他省的女兒去過日子了。凌景市就留了仇山一個，倒是沒人管沒人問，過得瀟灑自在。

    仇山和韓金發(fā)是在撲克桌上認(rèn)識的。當(dāng)時韓金發(fā)輸給仇山整整一千二。這年頭輸一千二簡直就跟輸?shù)粽麄€家產(chǎn)似的。韓家是有一個當(dāng)市委副書記的，可明面上副書記更得過窮日子。韓金發(fā)他老爹也算是爭氣，有一個運輸車隊，這年頭還是吃官飯的。所以手頭有幾個錢，可他不是老頭子的獨子。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在正中間的韓金發(fā)其實不是特別受寵。這一千二著實讓他頭大了。

    仇山是個有點兒心眼兒的。知道韓金發(fā)的背景，于是就愣是沒要債?？蛇@小子也不地道，又不說不欠了。那欠條還在懷里揣著。這次他看上了劉素，被打了之后又氣又不甘心。于是就找韓金發(fā)合計了之后的事。兩千塊買秘方什么的是仇山給出的主意。這不是韓家老子嫌棄二兒子沒用，只知道花錢的敗家子沒出息之類的。他就攢的韓金發(fā)說劉素的咸菜是本地一絕，一個月最少也賺個五六百。這兩千塊倆月就回來了。還愁不賺大錢？

    韓金發(fā)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也不至于被人當(dāng)槍使?？伤怯心X子也不能混得只會吃喝嫖賭。于是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又一出。

    知道了根底事情自然好解決。金昌只用了兩句話就把韓金發(fā)給打發(fā)了?！绊n二少家有錢有勢，怎么想起做這賣咸菜的小營生了？你爸爸的車隊可是省里都有一號的。你分一輛車干干就比這一百輛咸菜車賺錢了。你是聽誰糊弄你了吧？我媽和我妹就這么點兒糊口錢，都是跟鄰里鄰居學(xué)的咸菜做法。哪兒來的秘方？可別聽你那些牌友胡說了。我聽說有一個叫仇山的流氓，想占我沒妹便宜被我妹給揍了一頓，跑了之后你就過來要買咸菜配方。這說出去就跟你韓二少讓人干的似的。這讓我表哥知道，你大伯面子上也不好看?！?/br>
    韓金發(fā)不認(rèn)識面前這個中年男子，但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對自己非常熟悉。還知道仇山的事。這就讓他心里有些迷茫了?！澳惚砀缡牵俊?/br>
    金昌笑道：“我表哥啊，就是去年調(diào)任過來的白局長，我想你大伯肯定知道?！蹦鞘潜仨氈?。白爸被調(diào)過來那是為了要從基層干起然后最后一步步“爬”回中央的。韓梁晨哪里能不知道這個。就是他這個副書記也得小心著，上面派個一定會往上走的人過來，就注定他們這兒有人要讓位，他這兩年肯定是時刻擔(dān)心這個“差事”落到自己身上。

    只不過金昌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韓金發(fā)他是個連他爹都不待見的人，他大爺怎么可能把他當(dāng)回事兒。這種事他當(dāng)然不知道。但他好歹知道警察局長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也知道這棵樹不好啃，索性也就罷手了。好吧，大家也不用期待一個沒出息的混子能有什么持之以恒的毅力。何況他也不是傻子，聽金昌這么一說，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仇山讓自己搶生意的用意。

    韓金發(fā)的問題很容易解決，但是仇山呢？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過是個小流氓，也就是偷雞摸狗用語言調(diào)戲個良家婦女什么的。卻沒想過這樣的人也最難搞。他對劉素是真的很上心。聽韓金發(fā)說劉素跟警察局長家有親戚關(guān)系，他是一萬個不信。因為他已經(jīng)把劉家的底細(xì)都打聽清楚了。所以他認(rèn)為，那個跟白局長有親戚關(guān)系的男人是劉素的相好。于是更是半夜想起來就睡不著覺，恨得牙根子癢癢。

    于是韓金發(fā)這邊兒不行。他就又想到了另一著。頭幾天李大個子輸了自己五百塊，他還不起錢說是要把親閨女給賣了抵債。他想著，讓人家賣兒女還債也缺德，不如讓他去嚇唬一下劉家人。說不定自己來個英雄救美，劉素就能跟自己了。這么一想，他覺也能睡著了，飯也能吃得香了。就跟自己已經(jīng)娶到媳婦兒了似的。殊不知等待他的，是一場大禍。

    ☆、33

    33：年華噬（六）

    李國權(quán)看著手上的血,也顧不得腦門上的傷口疼,一巴掌就輪了過去?！澳氵@臭娘們兒！居然敢打老子！今天老子就打死你個賤人！”說完腳也跟著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