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請問你這是什么意思？”宋建勇心慌地問，但依舊維持著原董事長的樣子。

    “自然是有事，我們才會出現(xiàn)。另外，您是宋建勇先生吧？麻煩您也跟我走一趟?！?/br>
    甄辛與蔣海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被嚇得愣在原地，見蔣山帶著手銬被警察帶走，反應(yīng)過來立即涌上去抓住蔣山。

    “爸爸！”

    “蔣山！怎么回事？”

    警察撥開兩人，蔣海跟著嚇得哭起來，甄辛已經(jīng)蒙了。

    蔣山向甄辛走兩步，笑著說：“沒事兒，你們別自己嚇自己，甄辛你看好蔣海，我過兩天就回來?！?/br>
    警察見蔣山還在逗留，蔣海同甄辛一逕拉著蔣山不肯放手，于是帶力地拽蔣山。

    “別拽我！我自己會走！”蔣山慍怒，甩開警察的手。

    警察不跟他一般見識，給他讓路，讓他上車。

    鬧哄哄的會場在蔣山與宋建勇被帶走之后，更加鬧哄哄。

    記者們紛紛涌向宋老太太，甄辛以及其他相關(guān)人員，宋氏保安立刻涌上護送幾人離開會場。

    與此同時，正在桌球室與一群人玩桌球的鞏化東，被警察銬住，因為他拒絕跟接受調(diào)查。

    火大地吼：“我他媽的犯什么事兒了，你們抓我，我一不打家劫色，二不坑蒙拐騙，我花我老子的錢，礙著你們蛋疼了嗎？”

    “鞏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br>
    鞏化東是被三名警察連拱帶推給拽上警車的。

    桌球室一眾人還反應(yīng)不過來，傅媛平靜地看待這一切，倏爾眼睛特別難受，難受地想落淚。

    《男人的好》

    第79章 重寫

    宋居州在家看完新聞后,將電視關(guān)上，走出客廳，坐在陽臺的葡萄架下抽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

    嚴郁慌慌張張拎著東西從超市回來,疾步跑上陽臺,微微喘著氣,看到宋居州背對著自己坐著,手邊的石桌上的煙灰缸里一堆煙頭,整齊地排一圈,像是在一堆射中煙灰上的武器。

    嚴郁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菜及生活用品,站在原地說：“宋董和蔣山被抓了。”她也是不小心在電視上看到,看到后就匆匆趕回來。

    “我知道?！彼尉又荼硨χ届o地說，伸手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嚴郁愣一下后,腦中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是、你做的？”

    “嗯。”宋居州轉(zhuǎn)過身來看嚴郁。

    嚴郁逃避宋居州的目光，微微低頭，此時她的心情是繁雜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她自己也理不清她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她想到宋建勇是宋居州的爸爸，想到蔣山是甄辛的丈夫，這些讓她心里極其難受，甚至出現(xiàn)短暫地怨宋居州的情緒，轉(zhuǎn)瞬腦海中又浮現(xiàn)，鄒阮云驟然墜樓的身影，就那樣墜落下去，一個鮮活的生命。她慢慢抬眼，望向宋居州，與其說是看宋居州，不如是看他夾雜白色的雙鬢，心頭酸澀不已。

    “你餓了吧，我買了不少菜，你想吃什么？”嚴郁突然生硬地轉(zhuǎn)個話頭。極其無力地晃動手中的蔬菜，幾個抻出來的蔬菜葉也無生機地擺動兩下。

    宋居州注視著她，片刻后答：“做你愛吃的?！倍罂粗D(zhuǎn)身無聲地進客廳，在廚房門口停一下，想轉(zhuǎn)頭看他卻未轉(zhuǎn)頭，接著走進廚房。

    宋居州望著廚房的門口，又點燃一根煙，眉頭在煙霧升起時，一點點皺起。

    ***

    宋建勇、蔣山、鞏化東被抓，從坐上警車開始，一副下巴抬的高高的蔑視沒點級別的警察，到被審問時各種不配合，嘴硬，臭臉，擺出一肚子的法律知識來堵警察，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一致，甚至大罵警察沒點法律常識。

    直到一位警察光明正在地關(guān)掉監(jiān)視器，在鞏化東面前亮出鋼管，事情在這時發(fā)生逆轉(zhuǎn)。

    兩天后，宋建勇無罪釋放，回到家中得知宋老太太葉箐將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宋居州后，大發(fā)雷霆，而后直接殺到宋氏，當著眾多員工的面，罵宋居州白眼狼，罵宋居州居心叵測，最后被保安請出宋氏。

    宋建勇從被帶上警車，到接受審問，度過兩個死靜陰森的夜晚，以及回到家中發(fā)生的一系列巨變與媒體報道，使他震驚的同時，有點承受不住。他雖在年輕時做過不少壞事，那都是打著法律的擦邊球，從沒進過局子，這老了老了整這一出，本想講擺場掙面子，這下丟人丟大發(fā)了，蔣山還不知犯什么錯，何時能夠回來，又加上自己年邁身體諸多毛病，這一下硬生生地病倒了。

    躺在床上的宋建勇，哆嗦著嘴，抖著手，指著宋居州說：“你，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整蔣山，你故意將事情鬧大，鬧到人盡皆知無法收拾！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混賬！”

    宋居州平靜地說：“是我。不出一個月，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那時你會比現(xiàn)在更生氣?！?/br>
    宋建勇氣得隨手拽個枕頭杯子的往宋居州身上砸，嘴里罵道：“滾！滾！你給我滾！”最后撈不到東西砸了，氣得用手捶床板。

    宋居州挨過一枕頭后，將一瓶藥放到床尾，而后離開。

    宋建勇趴在床上喘氣。

    他能夠平安出來，多少是宋居州念及父子之情，到底他是宋居州的父親，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倒是蔣山與鞏化東這兩個被抓這事兒，像是兩個石子扔進平靜的湖面，丟出了浪花蕩出相交的漣漪后，便沒了石子的影兒，想撈出石子又不能整出大動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兩家積蓄多年的人脈力氣在大環(huán)境的影響下，一點使不上力，只能干著急。

    蔣山引以為傲的關(guān)系圈，這時也不大頂用，“關(guān)系”這東西真是有利有弊，好的是你出點小事，八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都想讓你擔個小情，爭著搶著幫你渡過。你出大事了，你推我搡踢皮球一般把這事兒往外踢，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擔這個責任。當前國家嚴打不正之風，風口浪尖上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誰敢明目張膽地不顧自己給蔣山開個縫讓他出來？找死！

    偏偏甄辛不死心，到處跑。去蔣山外公那邊，那邊的看法是，先看事態(tài)發(fā)展，原因是之前與蔣山關(guān)系匪淺的幾位官員因貪污受賄圈地嫖.娼等紛紛受到法律的制裁，風聲正緊，不能胡來。

    甄辛又去自己外公那邊，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甚至幾個舅舅舅媽說，這三天都沒消息，也不見通知家人，估計是大事，牽涉甚廣，話語間是讓甄辛離婚的意思，甄辛當時就拿話諷刺舅舅舅媽，然后十分不悅地回來。

    回到家中，看著蔣海埋頭做作業(yè)，心里難過極了。自己到底是跟了蔣山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感情，平日里吵起架來，詛咒他去死，缺胳膊少腿，恨得牙癢癢，可是當真他出事了，最急的還是她。

    嚴郁打電話來時，她硬撐著說沒事兒，不過是因為嚴郁同宋居州的關(guān)系，而蔣山與宋居州又是面和心不和，即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愿讓嚴郁和宋居州笑話。

    第二天，甄辛靠著自家的關(guān)系搭著一條線，找到一個在此事上面能說得上話的人，黃先生。

    黃先生是一個禿頂?shù)哪腥?，后腦留有一撮極長的頭發(fā)打著圈地趴在額頭處，盤成一個鉤子的形狀，這個鉤子是由外往里鉤，形狀倒是好看，就是一點也不能遮住禿頂，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讓人一眼看上去，首先看到的不是他的大肚子，不是他的大臉，也不是他一句話想三分鐘再說出口的樣子，而是這撮從后腦延伸出來的鉤子形頭發(fā)。

    黃先生將桌子上的牛皮紙信封，一面推還給甄辛，一面望著甄辛說：“你也知道這事兒鬧得挺大，最主要被報道出來了，是吧，該走的程序必須要走的。”這話說的沒有一點營養(yǎng)成分，走動幾個熟人后的甄辛也知探不到口風，更得不到幫助，但該送出去的禮依舊是一分都不能少，這是蔣山說給她聽的。

    甄辛沒有接那個信封，笑說：“那就不打擾你了，黃先生，謝謝你撥冗相見?！?/br>
    甄辛起身剛走到門口時，背后一熱，旋即就是黃先生握著她的手將信封塞到她的手中，松手之際，肥粗的手指摩挲幾下她白嫩的手面，甄辛趕緊抽回手。才剛轉(zhuǎn)身要走，一只大手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覆上她的臀部。

    甄辛心頭一驚，連忙向前跨一大步，回頭望向黃先生，他非但沒有一點被發(fā)現(xiàn)后應(yīng)有的抱歉心虛的表情，反而向前兩步，身體緊挨著甄辛，俯耳說：“聽說是設(shè)計殺人，還有點別的事，怕是團伙所以不能告訴家屬以外的人。又聽說另一個人已經(jīng)供出了一些線索……”

    那股濡熱的熱氣，伴著男人細少頭發(fā)散發(fā)的頭油味，讓甄辛一陣陣惡心，但他口中的話，還是使甄辛保留一份理性，轉(zhuǎn)頭看向禿頂男人，才剛一轉(zhuǎn)頭，黃先生的手臂纏到腰上來，徹底擊潰她的冷靜，一股被侵犯的惱怒占據(jù)大腦，一腳踩上黃先生的腳，踩中后便向外跑，黃先生痛的捂腳，咬著牙小聲警告：“別不知好歹，想撈人？門兒都沒有！等著吧！證據(jù)確鑿，過不幾天就得判刑！”

    甄辛步伐不穩(wěn)地跑離那個男人，坐上車直奔嚴郁住處，正好嚴郁回住所拿東西，甄辛進門抱著嚴郁就大哭。如果起初，她還對嚴郁心存芥蒂，對蔣山的情況遮遮掩掩，那么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以及黃先生最后的話，她已承受不住，把自己所知都扒給嚴郁看。

    嚴郁針對此事沒發(fā)表任何看法，一直安慰甄辛，客觀地說：“如果蔣山?jīng)]做過錯事的話，他不會有事的?！?/br>
    甄辛大哭一陣后，有所冷靜問：“如果現(xiàn)在在里面的是宋居州，你會怎么樣？”甄辛總愛讓嚴郁站在她的立場去選擇，以寬慰自己。

    “居州……他不在里面?！眹烙舻吐曊f，其實，這個“如果”她很抵觸，很討厭，但是蔣山進去又是宋居州一手所為，看著甄辛如此傷心，心里涌出一陣罪惡感，低聲說完后，又補一句：“每個人都應(yīng)該為自己所犯的錯，承擔后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甄辛本以為在嚴郁這里找到與自己同仇敵愾的人，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地附和自己，為自己不平，為蔣山不平，可是嚴郁和她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難道不是讓她接受事實嗎？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到不是蔣山有沒有犯事，而是氣嚴郁不與自己站一邊，像是要解胸口一股氣一般脫口而出：“宋居州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像是說現(xiàn)在這事輪到蔣山頭上，下一個就會輪到宋居州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_///這章終于改完，對你們感到十分抱歉，沒改之前諸多不合適，情節(jié)與人物都十分模糊，陽光看著好難受好別扭，整個一章又水又散，修改一下我心里舒服多了，寶貝兒們，不好意思啦，陽光以后一定要再三思量后再貼上來，愛泥萌喲，mua～

    第80章 年輕不為

    甄辛脫口而出：“宋居州也不是什么好人！”說完就后悔,見嚴郁不聲不吭地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開始平平整整地疊好，心里內(nèi)疚。暗惱自己干嘛說出這樣的話,明明這些事情都與嚴郁無關(guān),自己鬧這一出是為哪般。于是又捂著臉痛哭。

    嚴郁停下手上的動作轉(zhuǎn)過頭看甄辛，她覺得這會兒甄辛完全失了主張,太過在乎蔣山,又或者說沒經(jīng)歷過什么風險，被嚇著了，總之受打擊而行為多變。

    “干嘛要做好人？那么累。”嚴郁并不以為然，她也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比如,這會兒明明甄辛這么可憐了,狠狠說一句“宋居州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卻在心里暗嘲，這句話多幼稚啊，哪會有什么絕對的好人，不過是針對當前當事，當事人即時所產(chǎn)生的一種符合自己價值觀的一種導向，可能過后這種導向會變向也說不準。她自己這種嘲諷他人幼稚，難道是屬于好人的范疇嗎？顯然不是。

    嚴郁接著正色說：“在情，他是你丈夫，你這樣的情緒我能理解。在理，蔣山如果犯過錯，那么你現(xiàn)在這樣無法招架的難受一定有人比你更早的體會過了，或者比你更難受。在法，沒有人能凌駕其上?！?/br>
    甄辛最終沒能在嚴郁這里得到撫慰，或者說找不到她想要的鼓勵，那就是她想蔣山出來，她想蔣山好好的，這種執(zhí)念已經(jīng)讓她聽不進去任何公平公正的語言，她向來覺得嚴郁思想透徹，嚴郁說話她多多少少會聽，而今卻不能讓她醒悟，她也不愿醒悟。

    她就是想讓蔣山好好地出來，不想他受到法律的制裁，這種心理就像是：一對夫妻在大街上走著，因為男方對其他女人拋了一個媚眼，于是夫妻倆在大街上大吵大鬧，甚至男方要打女方，看不慣的路人上前幫女方對付男方，還未出手，被夫妻倆合伙打一頓罵一伙。

    ***

    嚴郁在甄辛走后，又收拾一會兒住處，準備去宋居州那里時，都走出大門了又折回來，找到房東又交了一個季度的房租以及預(yù)付水電費。

    在走出凌塘苑的這段路程，打個電話給嚴燦，嚴燦拿了工資又拿獎學金可興奮了，說正給嚴郁看衣服呢，掛上電話又打個電話給嚴爸爸，自從嚴爸爸換一個合適的助聽器，他也沒那么排斥戴助聽器，至少不會隨處丟，一看到是嚴郁的電話，會立刻戴好。

    從嚴郁給嚴爸爸嚴m(xù)ama找了地攤這個活，兩個老人每天見著錢以后，可辛勤了。正好嚴郁外婆輪到嚴郁舅舅照顧，于是嚴爸爸嚴m(xù)ama每天早早地走一大段路，背著一包包東西，走一身汗，到公園旁邊的早點鋪吃個早飯，便開始擺攤聊天聽戲曲。

    地攤收入有好有壞，壞的時候一天二三十塊錢也有的，好的時候趕上個什么會什么活動的，一天兩百也是有的，重要的是嚴m(xù)ama在與人交往中，情況好轉(zhuǎn)，盡管依舊懷疑嚴郁舅媽偷她家的東西，盡管一到嚴郁舅媽家就覺得什么東西都像自家的，舅媽差點把嚴郁舅舅的襪子塞給嚴m(xù)ama，但起碼不會耍瘋咬人也不整夜整夜不睡覺抱著枕頭坐門口看家，醫(yī)生也說，嚴m(xù)ama這是好現(xiàn)象。

    嚴m(xù)ama接過嚴爸爸的手中電話，在電話里向嚴郁告狀說：“你爸那個聾子耳朵不中用，眼也不使了，把十塊當一塊的找給人，一大早我就虧了九塊錢?！?/br>
    嚴郁笑說：“虧就虧吧，你以前賺的不是有嗎？不然等我回家給你九塊錢?！?/br>
    “我要你九塊錢現(xiàn)世！”嚴m(xù)ama說。

    聊了一會兒后，嚴郁心頭愉悅地掛上電話。

    如果鄒阮云還在的話，她恢復(fù)的一定比mama好，嚴郁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就加快，正好宋居州也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接她。

    宋居州最近盯她盯的特別緊，一會兒見不著，就會滿房間地找，打電話，找著了又沒什么重要的事要說，或者壓根就沒事要說。

    其中有一次，嚴郁肚子不舒服，拿著一本書在衛(wèi)生間的就坐了一會兒，等到出來時，宋居州滿頭大汗焦急地從外面跑回來，看到嚴郁先是驚訝而后松一口氣最后緊緊地抱著她。

    嚴郁覺得自己和宋居州，就像現(xiàn)在社會中的手機和主人，一時找不著手機就各種不安，握著手機又沒什么事兒，劃一下解鎖，看一眼，無所謂看什么，看一眼就好。然后再上鎖，不一會兒又解鎖，點點這個應(yīng)用，戳戳那個程序，也沒見發(fā)短信打電話之類，總之，在，就好。

    自那后，嚴郁去個廁所都會和宋居州說：“我去下廁所?！?/br>
    有時候宋居州會接一句：“干嘛和我說?！贝蟛糠侄际恰班拧！?/br>
    嚴郁到宋居州家時，他在書房，嚴郁沒去打擾他，坐在沙發(fā)上看一些工作上可能會用到的書，等到宋居州出來時，她才說：“我剛剛見到甄辛了?！?/br>
    “然后呢？”宋居州扣袖口的扣子，見嚴郁有話要說，就停一下坐到她跟前。

    “她很傷心。”

    “居都不在，你覺得箐姨傷心嗎？我出車禍時，你傷心嗎？別的人呢？他們傷心嗎？”宋居州一連串反問。他還想說，mama發(fā)病在宋氏亂跑時，如果不是蔣山擋住原來的路線，她會跑到正在施工的那個走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眹烙敉Ａ送?，“我只是想問，蔣山什么時候能出來？”

    “下輩子?！彼尉又菡f，接著繼續(xù)扣袖口的扣子，“鞏化東這人嘴不緊，嚇一嚇，什么都會說。想立功，就多咬一些人，咬住一個，他就少受點罪。證據(jù)充分，結(jié)果不言而喻?！?/br>
    嚴郁低頭不語，她想到甄辛，又想到一句話：“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邊的累贅又是笨重的。”轉(zhuǎn)念又勸自己，現(xiàn)在社會不同，甄辛還很年輕，很漂亮，就算蔣山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也可以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人生。

    “下個月會出結(jié)果，在此期間外面的人做什么都是白費力氣，況且風口上都在夾緊尾巴裝乖?！彼尉又葑叩揭录芮埃∵^外套。

    “你去哪兒？”嚴郁問。

    “去找名卓?！彼尉又菡f。

    ***

    宋名卓自上次被宋居州趕出家門，去趟宋家被打跑以后，鉆進網(wǎng)吧，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在網(wǎng)吧里渡過，吃喝拉撒睡全在網(wǎng)吧，不但將自己在游戲里的人物裝備齊全，連同幾個同游戲里的“戰(zhàn)友”也被他拿錢砸的金燦燦的。

    那天他蔣叔叔同爺爺出事，他看到電腦上彈出的新聞，一個激靈站起來，他哪里知道有個喝著酒的男人正湊到他肩膀頭上看他cao作，他這猛地起身，肩膀猛地向上一頂，頂?shù)侥腥耸种械木破孔?，酒瓶子再向上一頂直頂?shù)侥腥说淖欤r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