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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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量過一次體溫,發(fā)覺還是有些低燒。她吃了季枚做的粥后又吃了一次藥,接著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兒。 晚上徐時禮沒在學(xué)校晚自習(xí)。 他回來時溫瓷還在睡。 季枚做了飯讓徐時禮上去喊她,徐時禮見她睡得踏實安穩(wěn)了許多于是沒叫她,讓她接著睡。 溫瓷這一覺睡到了天昏地暗,醒來時緩緩睜開惺忪睡眼,看了下時間。 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 不知不覺中,溫瓷即將渡過了這一天。 溫席城和他的第二任大概已經(jīng)離開了吧。 溫瓷對著天花板,想起溫席城口中的她“弟弟”。 昨晚劈里啪啦一通溫席城說得極快,以至于她沒怎么能反應(yīng)過來。 她現(xiàn)下從那種委屈又憤懣的情緒里緩了些許后,覺得心有余悸。 睡了一天,一天下來只喝了點不扛餓的粥,溫瓷遲鈍地感覺到了饑餓感,下了床出房門下樓找吃的。 樓梯對著飯廳和客廳中間,溫瓷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琉璃臺邊的徐時禮。 他一手壓著幾張a4紙,面前放了個平板。 溫瓷以為他在看什么網(wǎng)課,還在心里訝異他這人也會看網(wǎng)課。詫異的同時她走下去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看普遍意義上的網(wǎng)課。 他在為集訓(xùn)做準(zhǔn)備。 a四紙上寫著的集訓(xùn)時間,就是溫瓷期中考試所在的那一周。 他專注起來的模樣帶著幾分妙不可言的帥氣,溫瓷忍不住一直看著他。 他對身后目光有所察覺,轉(zhuǎn)過來,挑眉,“餓了?” 溫瓷“啊”了下,點頭。 餓了。 溫瓷額頭前還貼在徐時禮給她換的退燒貼,馬尾睡得凌亂,雙眼迷茫而思緒因為生病了在神游,模樣讓人覺得心里軟軟的,讓人想趁人之危,又或者摁在懷里抱抱親親。 徐時禮眸色深了些許,捏著平板電容筆的手一松,起身走向身后開放式廚房,淡淡地,“給你留了飯吃點?!?/br> 溫瓷走出來在琉璃臺前坐下,看著徐時禮廚房的背影。 他不過也才十八歲,看起來桀驁又散漫,此時挽起袖子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溫柔也細(xì)膩。 她眼前這一幕好像被定格住了,以至于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在發(fā)生了很多荒唐且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后,溫瓷還是會記得這一幕。 以至于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她回憶起這一段日子時,不是這個城市,不是容城一中,也不是滿城的木棉花,而是他與這座城市,他和容城一中……以及站在木棉下的他,和有他在身邊時溫瓷心里那份心安和悸動。 * 溫瓷生病多半是在外面吹了一晚的風(fēng)導(dǎo)致的,生病加情緒低落,難免使人變矯情了許多。 不過第二天她的體溫基本就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轉(zhuǎn)為了感冒。 病沒那么嚴(yán)重了,溫席城也大概率沒機會見了,溫瓷就沒那么矯情了,心情舒暢了好些。 各科老師這幾天都在為期中考試的重要性打預(yù)防針。在全班同學(xué)都在哭天喊地說沒怎么復(fù)習(xí)的時候,溫瓷在邊打噴嚏邊惡補物理。 她還在桌子的右上角寫了物理的復(fù)習(xí)計劃。 溫瓷這人要不決定不做一件事,要么就把這件事做好。 這是溫瓷打小就從她mama那里接受來的教育。 而溫瓷今天這副性情,多半也是她mama悉心教導(dǎo)的結(jié)果。 溫瓷mama不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做事勤懇認(rèn)真,待人精明。在溫瓷很小的時候mama工作忙,就只能把溫瓷帶著身邊,有時候工作也只能帶上她。 溫瓷mama生活和工作上都不習(xí)慣妥協(xié),身上有一種韌性,溫瓷骨子里也有那種韌性,幾乎是與生俱來的一種韌性。 這種韌性通過性格表現(xiàn)出來,就是溫瓷今天這樣。 溫瓷是這么想的:既然決定要把缺失了幾年的物理補回來,那就得好好學(xué)。 下午最后一節(jié)是班主任的班會,班主任被年級級組通知開會去了,吩咐班長和紀(jì)律委員帶著大家自習(xí)。 最后一節(jié)課溫瓷還在抄黑板上的作業(yè),就看見英語科任老師走了進(jìn)來。 英語老師巡視了一圈,“溫瓷同學(xué)在嗎?” 溫瓷微愣,放下筆站起來。 英語老師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幾秒,輕聲說,“你mama來了,在辦公室哦?!?/br> 溫瓷反應(yīng)了幾秒,以為是季枚來學(xué)校了而英語老師誤以為是她mama。 溫瓷跟了出去。 她跟出去前把桌肚里的手機一并掏了出來,迅速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季枚今天并沒有給她給她發(fā)任何消息。 溫瓷收回手機,看著走在前面的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轉(zhuǎn)過身來笑著說,“你mama長得很漂亮哦,你家境應(yīng)該很不錯。” 溫瓷心下狐疑卻面上不顯,什么也沒說跟著英語老師走廊直走進(jìn)入辦公室。 這個時間大概很多老師都去開會了,就只剩下幾個科任老師。 英語老師把溫瓷帶進(jìn)辦公室里,直走進(jìn)去推開茶水間的門,微笑著對溫瓷說,“進(jìn)去吧,你mama說找你有事?!?/br> 溫瓷腳步頓了下,跟英語老師道謝后走進(jìn)茶水間。 英語老師貼心地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細(xì)微喧囂。 溫瓷站在門板前,看著翹腿坐在皮制沙發(fā)一個女人的背影。 女人穿著凹凸有致的裙裝,身上批了件雪白的貂,栗子色長發(fā)波浪卷,耳朵上綴著瑪瑙石耳環(huán),穿著打扮雍容精致。 溫瓷下意識覺得她找錯人了。 下一秒,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溫瓷,精致的面容笑開來,端莊嫻淑地說,“你就是溫瓷吧?!?/br> 溫瓷瞳孔微縮,死死地望著這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怎么也就四十開頭,臉上化著讓她看起來精致美麗的淡妝,她對著她丈夫與亡妻的女兒漾出一抹得體的笑。 溫瓷站那眼神冰冷定定地看著魏青,以至于魏青臉上笑得有些勉強。魏青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尷尬,“我是魏青阿姨,你爸爸跟我說已經(jīng)找過你了,但是他今天不知道我來找你,你可以坐下跟我好好聊聊嗎?” 溫瓷臉上給不出一點表情。 除了震驚以外,她實在不知道該對溫席城的現(xiàn)任妻子做出什么樣一種反應(yīng),只能面無表情地反問,“你們昨天不是該離開這里了嗎?” 溫瓷感冒還沒完全好,聲音澀澀的。 她看著魏青,“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br> 魏青微愣,“你好像對我很抗拒。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一下?!?/br> 溫瓷咬著唇,垂在兩邊的手悄悄蜷縮了起來,又放下。 她走過去,隔著茶幾,在魏青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溫瓷只坐了很小一塊地方,下頜延至鎖骨都僵直了起來,她的背脊也挺得直直的。溫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只覺得這仿若是她母親該有的姿態(tài)。 像一只黑天鵝一樣,藐視某些丑小鴨的惺惺作態(tài)。 “我想你對我有什么誤會?!蔽呵嘌凵裼行╅W爍,“我不知道你身邊人是怎么說我的,但是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和結(jié)婚都是名正言順。” “我和你爸爸,是在你爸爸和你母親結(jié)束后才在一起的?!?/br> “你可能不清楚,在那之前,很早以前你爸爸和你母親就已經(jīng)感情破裂了?!?/br> “你是個小孩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是你不能去埋怨周圍所有人?!?/br> 魏青不痛不癢地告訴她,“你不應(yīng)該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br> 溫瓷覺得胃攪在了一起,這些話直叫她覺得反胃,只聽魏青繼續(xù)說,“你爸爸告訴我你們前天不歡而散,我清楚地知道像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的小孩有些叛逆是正常的。” “你爸爸或許是對你有疏忽,但是不代表他不是個好父親?!?/br> “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欲,他是你爸爸,他無論做什么都不會害你的?!?/br>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br>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這個世界上哪個父母不是為了孩子好? 這些話溫瓷都聽爛了。 這個世界上大多父母都會說這句話,溫瓷不明白他們是怎么能在理所當(dāng)然地把小孩傷透之后,還能心安理得地告訴她,“都是為了她好?!?/br> 這些人究竟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魏青仿佛在導(dǎo)著一段獨角戲,罔顧對面臉色黑沉的溫瓷,她還要說下去。 溫瓷冷聲制止了她,“夠了——” “如果把小孩扔了之后是為了她好,如果扔了之后罔顧她的意見cao控她的人生也是為了她好,那么是不是不分青紅皂扇她一巴掌也是為了她好?怎么,我還要感激涕零謝謝他賞我一巴掌是嗎???因為做父母不需要通過考試,所以現(xiàn)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來做父母是嗎?!” ”魏阿姨,如果您要來當(dāng)溫席城這個說客的話就算了吧?” 溫瓷很生氣,乃至于她的語氣越發(fā)激動,“溫席城是糊涂了吧?他怎么也找個熟人過來,我和您就是半毛錢干系都沒有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您怎么會有這個自信過來見我?!” 魏青抿了抿唇,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女生,“看來你爸爸說的沒錯,你果然牙尖嘴利地,很難搞?!?/br> 溫瓷極力地克制住心底積壓了很久的憤怒,“您要是沒什么要說的話就離開我學(xué)校吧,沒什么事不要來找我?!?/br> 言罷,溫瓷起身正打算轉(zhuǎn)身。 身后魏青厲聲開口,“你站住——” “溫瓷!天底下沒有孩子敢這么跟父母叫囂!你爸爸之前不過是要你考取一個離家近點首都這邊的大學(xué)!這就叫不尊重你的意見了嗎?你現(xiàn)在這么叛逆的樣子就是身邊沒有人管教你,我們已經(jīng)商量過決定了,你跟我們回去讀書,讀高中,你爸爸是不會放任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br> 溫瓷轉(zhuǎn)過身來對著魏青,睫毛都止不住顫抖起來,聲音不難聽出震驚,“你們?你們是誰?你們里面包括你嗎?你要管教我嗎?你算什么?你們算什么?” “我們算什么?!他是你爸,我現(xiàn)在是你名義上的媽?!?/br> 溫瓷覺得自己胸腔內(nèi)積了一團(tuán)火,那團(tuán)心火就快要將她吞沒,將她燃燒。 她覺得自己仿佛在聽這個世界上最荒唐的話。 “你們是在征求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