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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向有錢哥哥認(rèn)栽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我自己過去吧?!?/br>
    “你自己過來太費時,你魏青阿姨就在附近辦講座,你把定位發(fā)過來我讓她去接你?!?/br>
    “我知道了?!?/br>
    溫瓷知道溫席城沒在征求她的意見,也就沒做掙扎。

    掛了電話,溫瓷抬頭,目光漸漸聚焦,重新找尋方才的身影。

    她就站在人群中央,四下找了一圈,周圍就只剩下行禮箱齒輪軋過水泥地面聲,開學(xué)新生雀躍的歡呼聲,以及無數(shù)的竊竊私語。

    人頭熙熙攘攘,溫瓷往前走了幾步依然不見方才人影。

    大概是心里覺得那是由心底強(qiáng)烈的渴望從而生出來的錯覺,溫瓷放棄尋找。

    她打心底里就認(rèn)為那是件不可能的事。

    天色暮合時分,溫瓷按照溫席城說的那樣在b大正門口等。

    少頃,一輛銀色奔馳超跑停在溫瓷跟前。

    跑車轟鳴宴息,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年輕男人五官端正好看,一雙丹鳳眼妖治又魅惑。

    他嘴巴里嚼著口香糖,側(cè)頭對溫瓷吹了個泡泡,挑眉問,“你就是溫瓷?我媽那個占了我房間的麻煩精繼女?”

    溫瓷從他這句話里迅速獲取了信息,三下五除二心中便了然這個超跑男除了是魏青那個開公司創(chuàng)業(yè)的兒子也沒別的可能。

    或許溫瓷天生就長了一張迷惑性極強(qiáng),看似乖巧溫順的臉,但她絕對不是任大街上隨便出現(xiàn)的一個人也可以拿捏的軟柿子。

    溫瓷扯出一個禮貌的笑,“江叔叔好。”

    江萊今年23歲,往生二十三年來至今還沒有聽過有人喊他叔叔。

    江萊吹著的泡泡“砰”地一下,破了。

    口香糖糊在他臉上。

    而眼前這個女孩子還假裝驚了一下,語氣疑惑,“江叔叔,是不是魏阿姨沒空來接我,我可以坐地鐵過去吧,就不麻煩您了?!?/br>
    她特意把“麻煩“倆字咬地重了些許,說完即掉頭就抬步往前離開。

    江萊把口香糖嚼回口中,看著溫瓷遠(yuǎn)去的背影,嗤笑了下,“有個性?!?/br>
    江萊在心里數(shù)了三個數(shù)。

    一

    二、

    三。

    溫瓷還是沒有回頭。

    江萊忍不住爆粗,踩著油門追上去,一個漂移把車橫在她面前。

    江萊下巴微抬,神情桀驁,“喂!你叫溫瓷是吧?給老子上車!”

    溫瓷眼珠子漆黑無神,盯著江萊看。

    江萊:“你看我干什么,上車啊笨?!?/br>
    “……”

    銀色超跑宛如迅猛獵豹穿梭城市,風(fēng)馳電掣二十分鐘后在一家裝潢奢華的大酒店前停下。

    一左一右下車,江萊鑰匙干脆一拋,身后應(yīng)侍生會意把車開走。

    溫瓷跟著江萊身后走進(jìn)酒店,穿過大堂進(jìn)入一個大包廂。

    溫席城和魏青在十五分鐘內(nèi)趕到,因為事先預(yù)定過,菜也是事前點好的,很快人齊后菜就上齊了。

    溫席城問候了魏青兒子一番。衣食住行,公司情況,以及感情婚戀,那絕無僅有的關(guān)心程度就仿佛江萊是他親兒子似的,人江萊顯然壓著眼皮強(qiáng)忍不耐,他還在叭叭。

    最后,溫席城建議舉杯,歡慶一家四口來之不易的齊聚。

    溫瓷仿佛在聽美國笑話。溫席城想象力也是豐富,一堆碎片拼湊成的一片瓦,被他稱之為一家四口。

    舉杯之際,溫瓷突然出口,“爸爸。”

    三人視線一齊投到溫瓷身上。

    溫瓷舉著她的橙汁,無比誠摯地建議說,“女兒祝您和魏阿姨白頭偕老,要么趁著今天就讓哥哥也改口了吧,我就喊阿姨喊媽,哥哥就叫您爸,您覺得呢?”

    這話一出,溫席城臉上表情就已經(jīng)開裂,隱隱地有些繃不住了。

    江萊也僵住。

    溫瓷是個魔鬼,她打破這溫情脈脈的虛假家庭氛圍仍覺不夠,她巡視著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又口吻玩味地添了一句,“爸,媽,哥哥你覺得怎么樣?”

    本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處事法則,溫瓷當(dāng)然不會天真到用善良戰(zhàn)勝狹隘亦或者是正義戰(zhàn)勝邪惡,這就跟勸惡從善,勸妓從良是一個道理,怎么想都覺得不太現(xiàn)實。

    話畢,溫瓷將橙汁一飲而盡,“爸,我先去上個洗手間?!?/br>
    自顧說完,溫瓷直接朝包廂門口走去,出門左轉(zhuǎn)。

    身后傳來“乒呤乓啷”的摔碗聲和吵鬧聲——

    “cao,你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就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覺得我會叫他爸?你是瘋了吧?我爸還活著呢?!”

    魏青無力解釋,“江萊!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這就是你們這頓飯的目的,你們真行?!?/br>
    “江萊?。?!”

    溫瓷走向前臺要了罐冰啤酒后就那么斜斜靠在前臺,單手起了啤酒,往嘴邊送了一口。冰鎮(zhèn)飲品入口的一瞬間,酥酥麻麻地有種難言的鎮(zhèn)定作用,讓她的腦子無比清醒。

    淺嘗輒止,就看見了暴走出來的江萊。

    溫瓷唇邊掛著抹笑,漫不經(jīng)心地叫了聲“哥”。

    江萊怒了,自上而下指著她,“你他媽別喊我哥!老子覺得惡心!”

    溫瓷順從地說,“好的,江叔叔。”

    江萊要說出口的話像口惡心的痰卡在了喉嚨里,突然那么一下,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涌了上來,江萊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耍了。

    “你他媽耍我啊?”

    溫瓷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江萊指著她,“我他媽——”

    溫瓷就這么看著他,明目張膽,有恃無恐,還喝了口啤酒。

    江萊一時難以接受自己被一個小破孩耍著玩,罵人的話梗在喉嚨使不出來。

    手機(jī)鈴聲響起,江萊女朋友打來的。

    他最后看溫瓷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接起往外走。

    “寶寶。”

    “恩,吃完了?!?/br>
    “不快,我媽那個繼女是個瘋批!”

    ——

    溫瓷沒等他們,她給溫席城發(fā)了條信息就自己回去了。

    晚上下客廳倒水時,溫瓷聽見一樓主臥傳來爭吵聲。

    那晚溫席城和魏青吵了一架。

    溫瓷第二天就得開學(xué)進(jìn)入高三了,她接了水回房間,對溫席城和魏青兩人具體吵了什么溫瓷不感興趣。

    高三開始,黑板右上角寫著距高考276天的倒計時。

    高考這種人生一大要事,總能讓班級氛圍變得格外緊張,平日里學(xué)不進(jìn)去的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也開始交作業(yè)認(rèn)真參加考試。

    溫瓷住在宿舍二樓,打開窗戶探身出去就可以看到一片扶桑,葉大而艷。

    溫瓷的手機(jī)相當(dāng)于擺設(shè),她的手機(jī)既沒裝微信也沒有企鵝,就只剩下了發(fā)短信和打電話的功能。要是沒有聯(lián)系溫席城的需要,平時十天半個月才開一次機(jī)。

    置身于這種氣氛里,溫瓷跟著人潮大軍,企圖每天用學(xué)習(xí)麻痹自己。

    只有當(dāng)她全身心地投入學(xué)習(xí)中,心緒才會平靜些許,只不過每每學(xué)到物理這科時,溫瓷腦海里總是會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

    物理這兩個字很深刻,和那些美好一樣深刻。

    溫瓷有一天晚上做夢,夢回電玩城。

    “哥哥,這是不是你女朋友呀?”

    “我也有喜歡的女生哦,我也要她以后做我的女朋友?!?/br>
    小孩變得沮喪,“可是mama說這個年紀(jì)還不能保護(hù)喜歡的女生。”

    小孩看著那個少年,溫瓷也看著那個少年,忽而少年的模樣變得模糊,模糊得讓溫瓷看不太真切,然后漸行漸遠(yuǎn)。

    整個夢境漸行漸遠(yuǎn),而后溫瓷從睡夢中驚醒。

    她看著上床床板,目光分散,視線像糊了層?xùn)|西。

    而后溫瓷伸手拭去眼角的淚,從床上坐了起來,意識到那不是夢。

    ——那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是她的潛意識在回憶,在對過去迤邐又美好的貪慕。

    那天物理課上,老師恰巧講到一道經(jīng)典力學(xué)題,溫瓷看著窗外,忽而想了起來他說的那句話——

    “那就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睖卮奢p聲呢喃,將少年的話重復(fù)。

    九月陽光燦黃,透著紗窗進(jìn)來,溫瓷伸手接住陽光,網(wǎng)狀的光線便落到了她的指掌,她心里止不住難受了起來。

    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讓她離不開你。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