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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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安蔓的老家,不就在麗縣嗎? 有了這個線索,單志剛那頭突破的極快,第二天就給他發(fā)了兩張照片過來,一張是身份證復(fù)印件的翻拍照,姓名是安小婷。第二張是趙江龍和安蔓的合影,貌似是在哪個大酒店的剪彩儀式上,應(yīng)該是好幾年前拍的,安蔓還稍嫌稚氣,卻穿著極其昂貴的羊絨大衣,挎著lv包包,脖子上掛了條沉甸甸的翡翠墜子金項鏈。 這是那個素簡的安蔓嗎?秦放心里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單志剛告訴他,趙江龍幾年前生意上出了狀況,被當(dāng)?shù)毓擦刚{(diào)查,幾個情婦卷了款先后離開,安小婷也在其中。關(guān)鍵時刻,是他的老婆回了趟青海老家,盡數(shù)變賣娘家的房產(chǎn)土地,花錢撈他出獄助他東山再起——就是前一陣子倒霉,聽說遭劫被捅了刀子,現(xiàn)在回了麗縣休養(yǎng)。 老實說,單志剛真不想查下去了,他已經(jīng)給安蔓貼條定了性,覺得自己兄弟被耍了,好在老天有眼,婚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不過還是得問問秦放意見,還繼續(xù)查嗎? 秦放思緒很亂,說,你讓我想想。 還是得查,非關(guān)情感,安蔓是死是活,這是人命,她再騙他對不起他,也是他自己選的未婚妻,只是,那一晚趙江龍方面能對他痛下殺手,必非善類,單志剛對內(nèi)情一無所知,不能連累他去涉險。 *** 司藤的這場鴻門宴如期而至,高檔會所,水上臨臺,標(biāo)配十五座的實木雕花大圓桌,墻面上一塊氣派的銅藝鏤空雕花壁鏡,桌面上正中央刻八仙過海圖,仙人們各持寶器,腳底下大海波濤。 覷著時間差不多,秦放牽著瓦房去會所門口等,顏福瑞等人一出現(xiàn),瓦房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蹭的顏福瑞衣服上都是鼻涕眼淚,秦放在瓦房或嚎啕或哽咽的背景音里很淡定地與諸人寒暄打招呼。 其實挺好認,年紀最大那個是武當(dāng)山蒼鴻觀主,名號起的真好,很有翩若驚鴻的感覺;青城山的張少華真人清瘦儒雅,像極了古代的師爺書生;龍虎山馬丘陽道長,白白胖胖,圓臉放光,齊云山劉鶴翔先生是四道門中唯一一個不穿道袍的,打扮的像個板板正正的村委干部;崆峒洞柳金頂粗壯禿頂,桃源洞潘祈年身材矮小,才及常人肩膀。丁大成開口說話就是天津腔,白金教授架一副眼鏡,一看就是高校老師模樣,剩下的王乾坤,之前見過。 唯獨少了麻姑洞的沈銀燈。 秦放客氣地引領(lǐng)大家去包間,一路上端菜的掃地的用餐的無不側(cè)目,會所老板娘很緊張,趁著沒人注意把秦放拉到一邊,質(zhì)問他:“不是說請客吃飯嗎?你這干嘛啊,邪教啊?” 秦放哭笑不得:“人家都是正統(tǒng)道教,別胡說八道?!?/br> 老板娘繞不過彎來:“道士不在家念經(jīng),到這做啥子呦?” “道士就不吃飯?” 老板娘半信半疑,離開時再三跟他確認:“你確定啊,就是吃個飯哦,我膽小,你別嚇人啊?!?/br> 秦放心中好笑:幾個道士就把你嚇成這樣,如果你知道,旁邊的vip休息室,還坐了個妖怪呢? *** 這么多道士掌教濟濟一堂,真是有種華山論劍的感覺,秦放有些莫名興奮,請各位入座之后就去隔壁請司藤,司藤安坐如山,說:“讓他們等。” 她真是沉得住氣,拈著眼影刷輕掃金粉,緩緩行妝,秦放無可奈何:“司藤,人家都已經(jīng)在等了,又是你約的飯局,遲到的話,不太好吧?!?/br> 司藤靠近梳妝鏡,用指腹撣了撣眉梢:“都到了?” “有個叫沈銀燈的沒來。” 司藤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秦放還以為她要生氣,誰知道她想了想,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麻姑洞的人,一向也沒什么本事的,想來也幫不上我?!?/br> 秦放真是看不慣她那種目空一切的架勢,沉著臉說了句:“破船也有三斤釘,人家麻姑洞既然能在七道洞當(dāng)中占一席,一定是有獨到之處,你這么輕敵大意,說不定來日就是在麻姑洞陰溝里翻了船?!?/br> 司藤沒看他,順手又拈了眉刷,意味深長說了句:“秦放,最近我是對你太客氣了吧?” 果然一句話不對,觸到這老佛爺?shù)哪骥[了,不過這么多日子相處下來,秦放也算是應(yīng)對自如了:“你不是要報仇雪恨臥薪嘗膽嗎,我也就是偶爾客串下苦膽的角色,時刻提醒你戒驕戒躁穩(wěn)扎穩(wěn)打?!?/br> 司藤想了想,居然點頭了:“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guān)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這個兆頭好,像我,寫實?!?/br> 她真是喜怒轉(zhuǎn)的極快的,忽然間就言笑晏晏了,手壓著鬢角起身,最后一次審視了下鏡子里的妝容:“走,別讓咱們的貴客等急了。” *** 除了蒼鴻觀主,沒有人真的見過司藤,多少都在心里勾勒過她的樣子,也多半是往青面獠牙丑陋不堪上靠,從沒想過她長的如何明媚鮮妍,但奇怪的是,真的見到,每個人心里都在說:對,她就是個妖怪,妖怪就該是這樣的。 蒼鴻觀主看著司藤裊娜而來,款款入席,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的:看樣貌是沒錯,但是年紀不對,當(dāng)時自己看到的司藤明明是個中年婦人,難道這妖怪駐顏有術(shù)會返老還童? 肴饌已滿,香氣盈鼻,無人動筷,司藤說:“大家不要客氣啊,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她先拈了一筷細嘗。 誰還真是來吃飯的?眾人如坐針氈,都拿眼睛看蒼鴻觀主,蒼鴻知道論情論理都該自己發(fā)話,身子坐正了輕咳兩聲:“司藤小姐。” 司藤目光飄過來:“嗯?” 前頭秦放已經(jīng)向她描述過各人各態(tài),這黃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頭兒,想必就是蒼鴻了吧。 四目乍一對上,蒼鴻緊張的血都涌上了腦袋,就怕她下一刻臉色驟沉,說一句“我見過你”,僵了數(shù)秒后見她沒反應(yīng),心里稍稍踏實了些:“司藤小姐這次,是要向眾道門討債嗎?” 司藤笑了笑,先餐巾輕揩嘴角,又將筷子擱到瓷擱上:“無怨無仇的,此話怎講?。俊?/br> 無怨無仇?蒼鴻觀主真怕她是故意說反話:“可是咱們上一輩……” “老觀主也說是上一輩了,都這么多年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這個人最是大度明理,不會攀扯什么父債子還禍及子孫?!?/br> 這話一出,列席的都稍感寬慰,只秦放正擎了杯子喝茶,聽到“大度明理”四個字,噗一下就嗆住了,司藤的目光掃過來,秦放頓感身周的溫度都低了下去,他咳嗽著坐正,關(guān)切地看大家說:“茶水太燙,大家等會再喝。” 馬丘陽道長忍不住了:“那你還向我們下毒?” 司藤奇道:“不下毒你們怎么會來吃這頓飯呢?不下毒的話我讓你們做事,你們又怎么會乖乖去做呢?馬道長三歲嗎,這種常識都不懂嗎?” 蒼鴻道長知道她看似說話客氣,實則含敲帶打軟磨硬施,趕緊用目光制止馬丘陽:“那司藤小姐想讓我們做什么事呢?” 司藤并不直接回答,話鋒一轉(zhuǎn),反而問他:“這么些年,各位有聽過、抓過或者見過,別的妖怪嗎?” ☆、第2章 別的妖怪? 近幾十年,妖蹤的確近乎絕跡,但并非沒有——全世界每天都有人嚷嚷著看到了ufo、水怪、幽靈船,出個把妖怪又有什么稀奇?更何況是戰(zhàn)斗在收妖最前沿的道門呢。 桃源洞潘祈年說,在他們湖南炎陵的萬洋村,七十年代有一年大旱,七八月份的時候,當(dāng)?shù)匾贿B丟了好幾個小孩兒,后來有個喝醉了酒睡溝里的老頭,半夜迷迷糊糊醒來,看到有個包花頭巾的女人,抱著個嬰兒往村口走,到老槐樹那就不見了。老頭偷偷把事情告訴了村長,村長心里犯嘀咕,大晌午的帶了幾個壯漢拿斧頭砍樹,沒砍幾斧頭有血水流出來,一村人都嚇壞了,來桃源洞請潘祈年的師父,據(jù)說,潘老師父鎮(zhèn)了樹,著人挖了根,根須之間,盡是白茬茬的小孩兒骨頭,中間還撂了塊花頭巾呢。 龍虎山的劉鶴翔先生也想起一個,年代要近些,說是九十年代初的時候,他們貴溪有個女人坐車下鄉(xiāng),總覺得手邊有個東西毛茸茸的,低頭看還以為是鄰座男人的毛領(lǐng)子,就好心拿起來遞給他,誰知道入手暖呼呼的,還在蠕動,明明就是根尾巴!女人嚇的在車上尖叫,那個男人嗖一下就從打開的車窗里竄出去了,據(jù)說剛落地就是個貍狐形狀,嗖嗖幾下竄進山上的草叢里不見了。后來龍虎山派了好多道士上山,還祭了天火燒山,終于在洞里堵到這貍狐,燒焦的尸體足足有一人長,當(dāng)?shù)氐睦习傩沾撕蠛脦啄甓紱]敢上山,山上的草長到腿根高。 類似的還有,菜地里的菜突然都枯死了,只剩了一株,農(nóng)婦夜里起來去菜地小解,正蹲著呢,一只老鼠嗖溜繞過去,那菜跟長了眼睛胳膊一樣,葉片猛地就把老鼠給卷起來,還能聽到咯吱咯吱啃骨頭的聲音,農(nóng)婦嚇的落荒而逃,第二天早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去看,那株菜上下血跡斑斑的,邊上還扔了張老鼠皮。 一群人搜腸刮肚,想破了腦袋,想出來能與妖沾點邊的,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出來,秦放聽的心里有些發(fā)毛,司藤卻明顯意興闌珊,末了索性打斷他們:“不是這些不入流的小精小怪,我問的是,我這樣的妖怪!” 沒人吭聲了,司藤也不追問,自己先退席,臨走前不緊不慢說了句:“各位道長慢慢想,不過時日不多,三天為限,可別叫我失望啊?!?/br> 馬丘陽道長沉不住氣:“如果找不到,你想怎么樣?就讓我們毒發(fā)身亡嗎?司藤小姐,你如果真的跟這么多道門道派同時結(jié)仇……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司藤很是無所謂的笑笑:“我如果還有日子過,當(dāng)然沒那個膽子跟各道門結(jié)仇。不過,如果我這個要求你們達不到,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索性一起死啊,人多熱鬧,到了下頭,還能湊幾桌麻將。” 這話說的,幾乎是所有人心里頭都冒了涼氣:看她這表情,不是隨便說說,難不成確實破釜沉舟,找到了,一起活,找不到,一起死? 眼見司藤已經(jīng)出了門口了,白金教授情急之下問了句:“司藤小姐,為什么一定要找到另一個妖怪呢?” 司藤轉(zhuǎn)頭看他,眼波流轉(zhuǎn),嫣然一笑:“一個妖,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寂寞唄。” *** 司藤的退席,并非真的拂袖而去,她回到vip休息室等著,秦放隨后進來,說了句:“沒走,都在。” 說完了走到隔墻前頭,墻上掛一副大的西方油畫復(fù)制,《最后的晚餐》,秦放扶住邊框掂量了下,用力把畫給取了下來。 畫的背后,是市場調(diào)研時常用的單面鏡,那頭的宴席場景清晰在目,秦放撳了高處的外放開關(guān),越發(fā)連那邊的聲音都清晰可辨了。 司藤嘆氣:“現(xiàn)在的商家是越來越鬼了,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點最基礎(chǔ)的信任了?!?/br> 這才叫得了便宜賣乖呢,秦放真想翻白眼:“這種高檔會所,你以為大老板們真的都是為吃飯而吃飯的?隔墻有耳,刺探商業(yè)秘密,也是有需求才有供給。如果不是砸錢或者跟店方關(guān)系好,人家才不會給你提供這種房?!?/br> 司藤走過來,伸手在鏡面上輕輕撫過,最后拿手指輕點著鏡面上柳金頂?shù)亩d腦袋,很是怒其不爭的說了句:“這一個個單純無知毫無警惕的小道士啊,可怎么跟我這種兩世的妖怪斗哪?!?/br> *** 丁大成拈筷子夾菜,柳金頂提醒他:“別,這菜里沒準(zhǔn)有毒?!?/br> 丁大成聳聳肩,很是無所謂:“柳道長,咱都已經(jīng)中毒了,有毒也是吃,沒毒更要吃,你還給她省飯錢怎么的?” 說完了一筷子送進嘴里,咂巴著嘴表示認可:“菜不錯,這地方看著高檔,廚師技術(shù)還真不賴。” 讓他這么一帶,大家三三兩兩的也都開動了,這幾天趕路辛苦,又愁腸百結(jié),三餐都草草帶過,乍一吃到正經(jīng)餐盤里的,還真就饞蟲大動,根本停不下來。 只有白金教授心思還在先前的話題上:“蒼鴻觀主,我相信這世上,很少有獨一無二這一說。司藤這樣的妖怪,難道真就沒有了嗎?” 蒼鴻觀主沒說話,倒是張少華真人接過話頭:“有我相信還是有的,但是,難找,非常難找?!?/br> “這話怎么說?” 張少華真人反把問題拋給他:“這個司藤小姐,如果她不說自己是妖怪,跟你大街上面對面走過,你能看出她是妖怪?你又憑什么說她是妖怪?” 白金教授聽的似是而非,似乎抓到點什么了,又像是全無端倪,其他人也被這話題引過來,筷碟聲漸漸消停,只有瓦房拼命拽著顏福瑞給他夾這夾那:“師父,這個,還有那個!” 張少華真人說:“關(guān)于妖怪,有一句老話,亂世爭紛為妖,盛世低頭做人,這話你聽過沒有?” 當(dāng)然沒有,老師沒教過這句。 蒼鴻觀主嘆了口氣,對張少華真人說:“還是我來講吧,我說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們再補充?!?/br> *** 這個妖怪,真的不是電視或者小說里你們看到的單一為禍一方殺人圖命,真實情況,要復(fù)雜的多。 你們?nèi)シ郧暗囊笆饭P記,中國歷朝歷代,都不缺妖怪的故事,但是稍加留心就會發(fā)現(xiàn),亂世多妖。 我們道門認為,亂世多殺,命如草菅,天地間橫生戾氣,這種戾氣就是妖怪滋生的土壤。但是到了盛世,風(fēng)調(diào)雨順,安居樂業(yè),天地間充斥靈秀清氣,妖氣也就自然而然受到天地制衡。 這里咱們可以打個比方,妖怪其實跟病毒類似,每隔一段較長時間就會有一波發(fā)作,發(fā)作周期受大環(huán)境影響,大環(huán)境適宜,病毒就會抬頭,大環(huán)境苛責(zé),它就會斂跡,像是被嚴寒天氣冰凍,靜待回暖之后下一次現(xiàn)形。 剛剛張少華真人說,亂世爭紛為妖,盛世低頭做人,說的是妖怪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中的個體作為,亂世時肆無忌憚,盛世時就會大為收斂,往人堆里鉆,隱匿行跡。 剛剛我們跟司藤提的那些,或是尚未成妖的小精小怪,或是修行不夠,在人前露了本身馬腳,又或是不守人世規(guī)則,出來危害百姓,所謂做則有痕,做則留跡,連rou眼都瞞不過,何況道家天眼? 但是司藤要找的,是跟她一樣的妖怪,也就是說,我們要找一個已具人形、妖力深厚,并且已經(jīng)在人世混跡了不下百年的妖怪。 難找的就是這種大隱隱于市的妖怪。 如果這個妖怪作亂害人,倒也不難,這屬于露妖蹤泄妖氣,但是太平這么多年了,除了我們先前提的那幾個不入流的,你們聽說過哪個重量級的妖怪出來作亂的?我說一句跑題的話,過去對付妖怪是拳打腳踢快刀快劍,現(xiàn)在科技手段提高了,什么紅外線紫外線超聲波,人類恨不得真抓一個妖怪進實驗室各種儀器分析,妖怪知道了也忌憚的。而這個妖怪如果循規(guī)蹈矩從不作亂,跟人又有什么兩樣? *** 蒼鴻觀主這話,主要是說給白金幾個人聽的,其他人從小就諳于此,也不需要他來普及,白金想起以前在電影電視里看的,某某道長眉頭一皺,鼻子嗅嗅,大喝一聲“有妖氣”,就能把十里之外的妖怪給揪出來,現(xiàn)實中不是這樣嗎? 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一個妖怪沒有害人,身上沒有那種戾氣,又何來的妖氣呢?黃翠蘭老太太講過黃玉收妖,那些山林邱澤的精怪,如果本本分分,沒去貪她攤車上的梅干菜餅豆腐花,又怎么會被黃玉收了呢? 果然難找,的確難找,但是這世上如果真有人能找到,也非他們這群道士莫屬了,難怪司藤會找上他們,怕他們不盡心盡力,甚至以毒驅(qū)之。 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瓦房咯嘣咯嘣咬著手里的素炸果子,把大人們的話都聽在耳里,不十分明白,獨有一點分外著急:“師父,你們要幫妖怪再找一個妖怪朋友嗎?這個妖怪都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再找一個,我們還打得過她嗎?” *** 這一點,也是秦放想問的。 “司藤,你要再找一個妖怪,真的是因為寂寞嗎?還是……你在尋求聯(lián)盟?” 司藤沒理他,轉(zhuǎn)回梳妝鏡前坐下,又拈了眼影刷在上眼瞼補上金粉:“不是說了,是因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