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米爾不喜歡別人的探究，但斯特蘭奇是不一樣的。

    這是一種......好的探究，善意的探究，從來未曾使他感覺到過危險的探究。

    一時間，他心里多多少少有點(diǎn)波瀾，竟脫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但要是我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你?！?/br>
    斯特蘭奇愣住了，旋即無奈地笑了笑。

    “我沒有在說謊。”靈魂寶石皺眉。

    “我知道?！彼固靥m奇的表情更無奈了。

    這個表情有點(diǎn)眼熟，沃米爾想起從前他們兩個一起坐在電影室里，他吃得滿嘴都是，對方也是邊這么笑著，邊幫他扎頭發(fā)。

    好吧——好吧——

    他的神色柔和下來。

    所有關(guān)于自我寶石的念頭都從腦海里淡去了，沃米爾沒有再執(zhí)著于那些短時間內(nèi)無法尋得的答案，而是上前兩步，左右看了看，牽起了法師的手。

    要是放在紐約或大都會，這會兒的街頭一定是善意的笑聲和掌聲，但在哥譚，來來往往的人都不曾往這里看一眼。

    在街對面幾個男人正圍住一個單身女子；

    在醫(yī)院里幾個護(hù)士正把昂貴的藥品放進(jìn)口袋；

    在博物館外幾個毛賊正哈哈大笑著搶走游客的皮包；

    沒有人往那里看一眼。

    最多最多的，無法忽視的冷漠。

    但還有不冷漠的，還有在關(guān)注的。

    在哥譚每一條幽暗的巷子里，仿佛都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陽光下因為同伴心神大震而一瞬露出真容的金發(fā)青年，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反反復(fù)復(fù)地回響。

    一聲問候？也許吧。一句宣告？可能吧。那些聽不真切的詞句像小孩子寫出的詩，多數(shù)意義不明，看久了卻讓人毛骨悚然。

    顛三倒四的話沒有消弭，反而越來越清晰。

    “當(dāng)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jiān)視你出行。暗處窺望哥譚市，藏于矮墻閣樓間。居于家中他同在，臥及床間他亦存。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尋來[1]?！?/br>
    “來呀，來呀，踩折脊背，剖出心臟，絞斷喉嚨，撕碎頭顱?！?/br>
    以及——

    “我還活著，我在這里，我在看著你......”

    “......我親愛的哥哥?！?/br>
    ※※※※※※※※※※※※※※※※※※※※

    恭喜奇異博士喜提主動牽手一個

    恭喜自我寶石加入弟弟組，接下來要做的事是——

    買一把長度合適的刀并熟練掌握捅腎技巧（正確示范：洛基及斷臂專用水果刀；錯誤示范：金錢豹及一刀對穿大匕首）

    [1]貓頭鷹法庭童謠。

    謝謝亞拉.御常夜、墨曲暮白和瓶瓶瓶瓶瓶邪~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噠！

    第63章

    哥譚的黑暗是與生俱來的。

    蝙蝠俠也許能成為哥譚的一個標(biāo)志, 也許能介入罪犯們的犯罪行為, 也許能以一己之力改變城市勢力分布的格局, 但只有真正觸及到這座城市核心的人才會知曉，哥譚的骨是黑色的, 哥譚的rou是黑色的，黑色的血沿著每一條黑色的血管流過，從黑色的心臟發(fā)出，最后又匯入黑色的心臟里。

    而那顆砰砰跳動的心臟, 就是貓頭鷹法庭。

    蝙蝠的天敵, 韋恩家族的仇人，哥譚真正的統(tǒng)治者。

    從哥譚市誕生開始，一些名門望族就秘密聯(lián)合, 組建了這個神秘莫測的組織。在這個全部由哥譚本地人構(gòu)成的組織里，人人都戴著面具，人人都參與到城市規(guī)則的制定中。數(shù)百年來，他們玩弄權(quán)柄，制裁正義，他們高高在上，散布陰影。

    沃米爾看到的黑霧多到能淹沒整個城市, 這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在哥譚只有黑暗、被黑暗侵染的人和對黑暗無動于衷的人, 任何試圖破除黑暗者都會遭到黑暗的瘋狂報復(fù), 就像貓頭鷹會攻擊那些突入他們巢xue的人。

    一旦陰影被驅(qū)散, 一旦正義重臨, 這些雙手沾滿血腥的統(tǒng)治者就會派出不死的爪牙——利爪，將反對力量絞殺殆盡。

    韋恩夫婦的死亡當(dāng)然不只是場搶劫意外。

    靈魂寶石從前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惡，或者說，在無限寶石的概念里，根本沒有善惡之分。從前他單純不喜歡黑色霧氣，但現(xiàn)在情況變了，現(xiàn)在他想得更多，碰到這種全民有毒的情況自然不會把它拋在腦后。

    和斯特蘭奇一起回到酒店，沃米爾先是用斯塔克出產(chǎn)的裝備檢查室內(nèi)有沒有任何監(jiān)視或竊聽裝置，等確認(rèn)無誤后，才啟動系統(tǒng)，連上了賈維斯。

    老賈大概在三秒后把主體投影到了房間里，他穿著家居風(fēng)的毛衣長褲，踩著雙棉拖鞋，手里還在攪拌什么不明物質(zhì)?！盀槟?wù)，先生們?！?/br>
    “你好，賈維斯。”沃米爾打了個招呼，直入主題，“請告訴隊長，我希望把哥譚市整個城市標(biāo)紅。另外，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在給小氪準(zhǔn)備晚餐?！辟Z維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羅杰斯先生正在從三樓下來，請稍等?！?/br>
    也是，快到吃晚飯的飯點(diǎn)了，隊長就算再老干部，飯總是要吃的。

    沃米爾這廂耐心地等待了會兒，然后就見到一張能拿去做畫報的漂亮臉蛋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很快，整個人也被加入到了投影中。

    美國隊長點(diǎn)頭致意，然后示意他長話短說。

    “我準(zhǔn)備想盡一切辦法在哥譚做一個長期的感應(yīng)系統(tǒng)，但在名冊計劃中，我建議把這個城市整體標(biāo)紅。你沒有來過這里，史蒂夫，不管你們從前在漫畫中看到過什么，我都要說，這座城市真是活見鬼了?！蔽置谞栕隽税雮€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