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同??蜅@镉胁簧倮现黝?,也都跑出來看戲。他們聽見鐵穆蘭這樣講,都忿忿不平起來,“小丫頭,講話可要憑良心,你們是真來住店的嗎?我們可是在旁邊看著呢,你不過就是來找茬的,哪里半點要住店的模樣?” 另一個中年漢子也道:“就是啊,人家好好開門做生意,你來搗什么亂,又不是地痞無賴,犯得著干這事嗎?” 圍觀眾人,一片斥責(zé)之聲。 李遠(yuǎn)也很心疼的查看林翠的傷勢,以前他一直認(rèn)為林翠是溫婉的性子,不像二妞似的咋咋呼呼,說話嗓門就跟吵架似的??蓻]想到,她還真敢跟人打架。李遠(yuǎn)想著想著,竟然咧嘴笑了。林翠還在滿心郁悶,臉上身上都有點疼,可一抬頭就見著李遠(yuǎn)臉上隱約的笑意,剛剛消下去的怒意,這會又爆出來了,“你還笑呢,還不快去把兒子抱過來!” “哦哦,這就去,”李遠(yuǎn)快步走過去,從黃大全手里把冬冬抱過來。 黃大全手都快抱酸了,見著他們架打完了,便把牛牛也送了回去,“你們幾個女娃可真行,打起架來,比我們還兇!” 李元青把孩子接過來,看牛牛一點都不害怕,還在那咯咯的笑。 那邊二妞還跟鐵穆蘭對罵兩人越罵越起勁。 李武聽的煩了,真想扭頭就走。幾個婆娘打架,他還真不好管,總不能一并帶回衙門吧!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拿去煩縣老爺,可他若是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好像也挺丟人的。幾番猶豫之下,加上又被她們吵煩了,他大喝一聲,“都閉嘴!” 這一聲足夠大了,把鐵穆蘭她們幾個徹底給震住了。 李武見她們都不吱聲了,冷冷掃了她們一眼,“這里是鬧市,再敢胡攪蠻纏,那便跟我一起去大牢里清醒兩天,若是不想吃牢飯,就全給我散了,本捕頭可警告你們,再鬧事,絕不姑息,全都帶回去!” 鐵穆蘭此時絲毫都不像武學(xué)世家的小姐,跟街邊的潑婦,沒什么兩樣。她更不怕李武,他算個什么,不過是個捕塊罷了,聽見李武沖她嚷嚷,鐵穆蘭更氣憤了,“李捕頭,明明是他們仗勢欺人,你難道還看不見嗎?你還不把他們抓起來,送關(guān)大牢去!” 李武轉(zhuǎn)頭眼色陰冷,“我做事,不用你教,既然你這般不服氣,那我也只好將你帶回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鐵穆蘭公然頂撞自己,這事擱在哪個大官身上,也容忍不了。李武對手下一揮手,有幾人果真持刀走過來。 這時又有人朝這邊奔過來了,是個頭發(fā)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漢。只見他沖到鐵穆蘭跟前,先不看她,而是狠狠剜了那老仆,婢女,還有那青年男子一眼。 鐵穆蘭見著自己老爹來了,本來還想著有依仗,可還沒等她開口,鐵老頭便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怒不可遏的道:“你果真還沒鬧夠嗎?老夫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有你們幾個,看著她鬧事,也不攔著,要你們何用?” 他氣的雙腿直發(fā)抖,恨鐵不成鋼哪!他確實只有一個閨女,平日里寵著慣著,生怕她受一丁點的委屈,但鐵老頭跟胡柳兒他爹不同,沒他那般不講理。胡家有縣老爺撐著,他家又沒有,而且加之這幾年敗落了,更是不敢張揚,他只想著以后能招個上女婿,繼承鐵家,也能給他養(yǎng)老養(yǎng)終。 可鐵穆蘭就是不讓他省心,原本名聲就已經(jīng)夠爛的了,再鬧下去,還招贅呢,誰敢到他們家上門。 鐵穆蘭沒想到老爹會打她,氣的眼圈都紅了,她捂著臉,滿是委屈的道:“爹,你怎么能打我?” 那老仆跟婢女都沒想到老爺會這樣大的火,婢女膝蓋一軟,跪到地上,哭哭啼啼的求著老爺息怒。老仆也連聲自責(zé),只有青年男子未動,原先看他幫著鐵穆蘭時,像是把她護的緊,可如今見著鐵穆蘭被鐵老頭打,卻無動于衷了,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鐵老頭怒歸怒,可也不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教訓(xùn)女兒,雖然他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怪誰,可是自家女兒被這么多人圍著看,于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恥辱。他也不再說什么,悶著頭拉起鐵穆蘭就走。 等回到自家院子里,回頭命人把大門關(guān)上,對鐵穆蘭喝道:“跪下!” 鐵穆蘭嚇壞了,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敢說,乖乖跪到了冰冷的石板上。 鐵老頭越想越氣,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我打你是輕的,早知道你會變的這般囂張跋扈不講理,我早就該打了,真是養(yǎng)兒不教父之過,蘭兒啊,爹爹以前寵你,是因為爹就你一個孩子,你娘去的又早,爹不疼你,要疼誰去?爹以后還指著你養(yǎng)老,可瞧瞧你如今的模樣,以后誰還敢娶你喲!” 他這話叫鐵穆蘭聽著不舒坦了,她小聲嘟囔道:“不嫁就不嫁,他們根本不配我嫁,有什么大不了的,沒有那些男人,我也一樣能為您養(yǎng)老送終。”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這話叫鐵老頭聽來,怎能不讓他生氣,完全講不通的嘛! 老仆見他拼命的大喘氣,趕忙上前為他順著,“老爺,您息怒啊,別把自個的身子氣壞了,小姐還小,她還不懂事,您何必跟她置氣!” 鐵老頭氣的臉色發(fā)白,聲嘶力竭的道:“她!她還小呢,都快嫁不出去了,還小嗎?” 見著鐵老頭神色不對,鐵穆蘭也慌了,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撲過去扶住他,“爹,你悠著點身子,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趕快回屋歇著?!备概畟z相依為命,也是不容易,鐵穆蘭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把她老爹氣壞了,萬一真氣出個好歹來,鐵家可就剩她一個人了。 鐵老頭手里握著拐棍,往地上敲的咚咚作響,“你要是真想讓我多活幾年,就給我乖乖在家待著,好好招個上門女婿,萬一爹要是倒下了,家里也好有個男人撐著,你到底明不明白?。俊?/br> 鐵穆蘭這會可不敢再跟他犟嘴,生怕真把他氣壞了,趕忙吩咐老仆把他攙扶進(jìn)去,看著鐵老頭走路一步三晃的,她也不放心,讓婢女去請郎中過來,給郎中看看總歸要放心些。 等到院里的人都走光了,鐵穆蘭站在院子里,煩躁的跺跺腳。真是的,今天一早本來是對準(zhǔn)備對找李元青的麻煩去的,可一番折騰下來,自己一點便宜沒占到,反而還被老爹罵了一頓,這叫什么事嘛! 她自顧自的生氣,卻沒發(fā)現(xiàn)啞巴男子一直站在院子的一角,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 鐵穆蘭氣夠了,正準(zhǔn)備回屋的,一轉(zhuǎn)身正對上啞巴陰沉不定的視線,這眼神異常犀利,帶著幽暗不明的意味,倒是叫她愣住了。這啞巴平日里就像個幽靈,在府里活動都不帶聲音的,可卻無法讓人忽視,大概是因為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場吧! 氣場這種東西,學(xué)是學(xué)不來的。 鐵穆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看什么看,再敢多看我一眼,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啞巴卻絲毫不為她的怒火所動,不僅沒害怕,反而還慢慢走過來。 鐵穆蘭警惕了,“你要干嘛?”她想往后退,啞巴卻一個箭步跨過來,極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那力氣大的,鐵穆蘭毫無掙脫之力。 她掙脫不了,可又不想任憑他抓著,“啞巴,你瘋了嗎?干嘛抓著我,你……你把弄疼了!” 啞巴自然不能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她的臉。 鐵穆蘭恍然回神,她差點忘了,剛剛自己的腮邊也被二妞抓傷了,可能是因為有頭發(fā)遮著,所以其他人都沒看見,可為什么只有啞巴看見了? 啞巴不管她的掙扎,拖著她便往屋里去,當(dāng)然是去她的屋子。進(jìn)了屋,面無表情的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轉(zhuǎn)身便去翻她的藥箱。 鐵穆蘭終于安靜下來。傷這東西,你不在意它的時候,它不疼,等到在意了,那疼自然也來了。鐵穆蘭坐在那,看著啞巴熟門熟路的找到她的藥箱,她納悶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藥箱放在那?”以往她的屋子只有婢女能進(jìn),他一個家仆,肯定是不能進(jìn)來的。 啞巴還是那副表情,走到她跟前,把藥箱往桌上一擱,指了指她的腳。 雖然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但出乎意料的是,鐵穆蘭看明白了,也了解了。之前有一次,她練功時,無意中傷了腳,好像是被他抱著進(jìn)來的,然后婢女便當(dāng)著他的面去拿了藥箱。只是沒想到,只一次,他便記得了。 就在鐵穆蘭愣神之跡,忽然覺著臉頰冰冰涼涼的。她一轉(zhuǎn)眼,看見那張黝黑的離自己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看見他的睫毛,還有他臉上隱約的疤痕。 生平頭一次,鐵穆蘭臉紅了。為一個啞巴,一個家仆,她臉紅了。 老仆安頓好了鐵老頭,因為不放心小姐,便跑出來想看看她的,卻沒成想,在廂房外頭,瞧見啞巴在給小姐上藥的一幕。他看的正入神,身邊小婢女也湊上來,小聲的道:“小姐她……” 老仆怕她說錯話,趕緊將她拉到一邊,“不該你說的,最好別說,只當(dāng)沒看見就是了,小姐的脾氣犟,得順著來,今兒這事你只當(dāng)沒看見,知道不?” 小婢女使勁點點頭,只要小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要她怎么做都成。 老仆站在院里,看了看頭頂?shù)奶?,長舒口氣,但愿小姐這回真找對了人,啞巴雖說沒背景,身體還有缺陷,但他活了這么久,自認(rèn)為不會看錯人。啞巴跟那姓李的小子在某些方面,還挺相似,都是能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只可惜姓名李的小子有媳婦也有孩子,再怎么著也不該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嘛! *** 這邊說著李元青,那邊李元青也跟啞巴干著同樣的事,幫著麥芽上藥,看她臉上的抓痕,可把李元青心疼壞了。 林翠也跟李遠(yuǎn)拉回家去了,至于二妞,倒也沒什么大事,經(jīng)過這一架,她骨子里那潑辣的基因,又蹭蹭往上竄,要不了多久,她在這莊縣城里,絕對是吵架中的霸主。 麥芽小心的瞧著相公的臉色,看他眉頭皺緊緊的,便扯著他的袖子,跟他嬌聲問道:“相公,你還生氣嗎?別這樣嘛,我也是看不過去,才幫著打架的,也不是我主動挑出來的,難不成,你要我看著二妞被她們欺負(fù)嗎?” 李元青擱下藥膏,神態(tài)很嚴(yán)肅,“以后不許再跟人打架了,萬一哪天碰上個狠的,那虧可就吃大了?!?/br> 麥芽好笑道:“你以為我是好斗份子呢,家里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我哪有那么多閑功夫,去跟人打架,今兒的事,你得去找黃大全,是他跟鐵穆蘭撞上的,要不然還沒這事呢!” 說起黃大全,李元青也想起他們本來要談的事情,“大全還在院子里坐著呢,那我先出去了,你……” “我把牛牛哄睡一覺,等下就去做晚飯,”麥芽知道他又要啰嗦,便提前打斷他的話。 李元青俯身在她跟牛牛的臉上各親了一下,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院子里,黃大全郁悶的坐在那,手里拿了根燒火的小棍子,在地上劃啊劃。真是倒霉到家了,好端端的走個路,也能碰上麻煩,看來他哪天真要好好去上個香,拜拜菩薩。 李元青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咋了,在想什么呢!” 黃大全抬頭見是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扔了小木棍,從懷里掏出個文書,“別的事不說,咱們還是先來研究下這批發(fā)市場的事,這個比較要緊?!?/br> 李元青接過他拿來的公文,看見上面有縣老爺?shù)挠≌?,大致的?nèi)容是劃定了批發(fā)市場的面積,以及位置。黃大全等他細(xì)細(xì)看完了,才道:“按著縣老爺?shù)囊馑迹窍氚堰@活交給咱們干,省得三天兩頭的事情都到衙門找他,至于怎么個干法,我也跟他談了,我說要不就按著承包荒地的法子,咱們選個合適的地方,把它買下來,之后要建什么,怎么建,那都是咱們的事,等以后市場做起來了,咱們按著地稅往上交錢,租賃的商戶也按著商稅交,還不是跟開店做生意一樣嗎?如此一來,縣老爺省了事,還能為縣衙增加收入,我一說,他就同意了,你看怎么樣?”這承包荒地的法子,他們幾家早就嘗試過了,而且今年也嘗到了甜頭,黃大全膽子也大了,不然他哪敢擅自做主。 李元青想了下,還是晚上找陳二順?biāo)麄円黄鹕套h。如果他們真要合力買地,就得集中力量,不然那么多的銀子,他跟黃大全也拿不出。 麥芽在屋里休息了一會,也把牛牛哄睡著了,她換了件衣服,把頭發(fā)重新梳理了下,才出門去做晚飯。 李元青到廚房來說,晚上想叫大家伙一起過來吃飯,讓她晚上多燒幾個菜,麥芽想著那天秦語堂追著花娘去了,也不知結(jié)果怎樣,便讓他回來的時候,一定得把他們兩個叫來。 因為快到冬季了,能吃的新鮮蔬菜不多。麥芽便做了兩個鍋子,待會燙了菜吃。兔子rou還在老家,這邊可沒有,好在廚房里還有宰殺好的小公雞,是早上買的,中午沒燒。她想著干脆做個干鍋雞公煲,做法跟燒干鍋兔rou差不多,只是把兔子rou換成雞rou了而已。另外一個鍋子,她也懶得燒,再說,就是現(xiàn)燉也來不及了,她便讓小二去老爹的店里,端個老母雞湯。如今是古代,這老母雞絕不會摻半點假,都是貨真價實,養(yǎng)了一年以上的母雞,燉的湯,上面油都漂都厚的一層。 晚上把老爹跟田氏都叫過來吃飯,也等于是付他們老母雞的錢。 小二也習(xí)慣了,每回去臨仙樓端菜,都帶著錢去的,可每回錢又都給帶了回來,久而久之,帶錢也就是擺設(shè),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頭虧了,那頭又賺了,沒必要算的那么清,如果真要掰扯起來,臨仙樓好些燒菜的菜譜,還是麥芽提供的呢,要是沒這菜譜,臨仙樓的生意,哪里能這樣火。 小二動作快,沒一會就從臨仙樓端著菜回來了,一手提著裝老母雞湯的食盒,另一只手還拎著一個呢! 麥芽接過食盒,笑道:“喲,你還買了別的菜呀?” 小二放下死沉食盒,喘著氣道:“哪是我買的,是陳二叔送的,他說既然晚上請他吃飯,沒下酒菜可不行,所以就切了幾樣鹵rou,一并讓我?guī)н^來了?!?/br> 麥芽打開食盒,瞧見上面一層是鹵豬耳朵,切的很細(xì),擺的好看,中間一層是鹵牛rou,也都切成薄片,碼放整齊,最下面一層鹵的花生米,麥芽捻了個花生米嘗嘗。嗯!花生爽脆,雖在鹵水里煮過,卻不失生脆的口感,而且鹵汁味道也濃郁,陳二順這鹵rou生意算是做到了極致,他也找到竅門了。臨仙樓最近的生意,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若是趕上飯點,若是不提前訂位子,去了都沒地方可坐。 吃晚飯的時候,花娘先來的,她一來,麥芽便瞧出她臉上的笑,帶了點羞澀,還帶了點抑制不住的喜色。麥芽故作沒看見她臉上的喜色,平平靜靜的問她近況怎么樣,花圃的生意如何,連她身子的情況都問了,就是不問她跟秦語堂的事。 這可把花娘急壞了,她抱著牛牛,跟在麥芽后面,麥芽去菜園挖青蒜,她也跟著,麥芽下鍋洞燒火,她干脆抱著牛牛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一副就等著你問的模樣,看的麥芽最終忍俊不禁,抱拳求饒,“行了行了,我斗不過你,快說說吧,你跟牛牛他干爹咋樣了?那天你沒有真去跳河吧?” 見她問到點子上了,花娘也不看她,而是把牛牛擱在腿上,對著牛牛一陣猛親,眼睛看著牛牛,對她道:“跳自然是要跳的了,沒能淹死,可不能怪我,誰讓現(xiàn)在是枯水季的,那小河里的水,連鴨子都蹚不過來,再何況是我了?!?/br> 麥芽想到那樣的場景,也是,她倒把季節(jié)給忘了,本來河水就淺,加之還是枯水季,哪來的水給她跳河,不過只要戲演足了,作用還是一樣滴,“這樣說來,你也沒跳成?” 花娘笑的合不攏嘴,搖頭晃胸的念道:“是沒跳成,不過秦語堂那家伙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把我抱著,不讓我跳,也是他一慣了解我的性子,知道我性子犟,如果當(dāng)時他真不管不顧的離我而去,這河,我是跳定了,城外的河多呢,這里的跳不成,不代表不可以另找條小河嘛!” 這一點,麥芽也料到了,以花娘的性子,她確實干的出來,不過她好奇的還不是這個,“之后呢?他攔著,你沒跳成,然后就這樣回來了?” 花娘一撅嘴,“當(dāng)然不是,前面都做足了,后面的,當(dāng)然也得做足了才行?!?/br> 河雖然沒跳成,可花娘當(dāng)時鬧的也兇,后來還把附近干活的村民吸引了過來,人家也以為她要跳河,都好心的過來勸說。因為秦語堂時常在附近走動,很人也都認(rèn)得他。見他抱著個要跳河的女人,這里頭,可以想像的空間實在太大了,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見著人越圍越多,秦語堂急的滿頭是汗,不得已,只能把花娘抱起來,往回趕。 花娘嚇了一跳,慌忙摟著他的脖子。這是他倆認(rèn)得幾年以來,最親近的一次?;锴那挠^察他的側(cè)臉,看著看著,便入了迷,看進(jìn)眼里,怎么也拔不出來。 秦語堂一路將她抱回縣城門口,往來的行人還挺多,他不得不把花娘放下,正準(zhǔn)備開口,催她自己走的,可一扭頭,看著花娘低著頭,兩手搓著自己的衣角,臉上的神情,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看不清。 秦語堂嘆了氣,道:“到縣城了,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家?!?/br> “啊?哦……”乍一聽見他講話,花娘猛的抬起頭,眼里的神色卻是迷茫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秦語堂無奈的搖搖頭,剛走了沒幾步,再一扭頭,見她又低下頭,站在那也不知在想啥。秦語堂喊了她兩聲,見她還是不動,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又走回去,拉起她的手,領(lǐng)著她往縣城里去。 花娘默默被他牽著走,也不吭聲,只是在秦語堂看不見的時候,抬起頭,對著的背影露出jian計得逞的笑。原來只要她不那么聰明,不那么精靈,就能得到他的關(guān)注,得到他的庇護。 到了花房,秦語堂又叮囑王mama好生照看她,最好熬些姜湯給她驅(qū)驅(qū)寒氣,在外面吹了一下午的冷風(fēng),怕她受不住。 麥芽十分鄙夷的對著花娘,開玩笑的道:“你還真是詭計多端,秦大哥他也真是可憐,再怎么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估摸著,這會要是突然殺出個女子要跟你搶人,你還不得發(fā)瘋!” 這個問題,花娘倒不擔(dān)心,“我費了這樣大的勁才把他搞定,誰要是敢窺視我的男人,看我不打得她滿地找牙!” 麥芽禁不住笑道:“你呀,也就是嘴硬心軟,明明心里善的跟什么似的,面上還裝的那樣兇,待會秦大哥來了,你可得好好演,直到把他弄到手為止,需要我?guī)兔Φ臅r候,只要使個眼色就成了?!?/br> 花娘呵呵的笑,“我現(xiàn)在呢,就好比剛?cè)腴T,是得多多努力,才能走進(jìn)去,不過啊,萬事開頭難,一旦開了頭,也就沒啥了?!?/br> 林翠抱著冬冬進(jìn)到廚房,臉色有些蒼白,看她倆笑的歡快,便問道:“你倆在笑啥,我從老遠(yuǎn)就聽到了?!?/br> 花娘也抱著牛牛站起來,“我們在說,哪天看見鐵穆蘭,還得好好揍她一頓,誰叫她仗勢欺人,以為別人都怕她,我說你們幾個也真是的,打架也不說叫上我,光是你們幾個過癮了,我還沒跟她打呢,”她把話岔開了,倒不是有意想瞞著林翠,只是不大好意思說罷了,畢竟八字還沒一撇呢! 林翠微微一笑,“等下回再打架之前,我先叫停,再差人去叫你,你不來,我們就不動手,這樣說可成了?”她說著話時,抱著冬冬就要順勢坐下。大鍋里的菜冒出著熱氣,特別是干鍋雞味,油香的味道,就是蓋上了,也掩不住。林翠才坐下,還沒調(diào)好姿勢呢,鼻端嗅到雞rou的香味,竟然覺著胃里說不出的難受,熏的她直想吐。本來想忍忍,可是沒忍住。她猛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手?jǐn)堉?,一手捂著嘴巴,便跑到院子里了?/br> 花娘看呆了,“她這是咋了,吃壞東西,鬧肚子了?” 麥芽從鍋灶后面站起來,瞧著林翠干嘔的身影,慢慢笑道:“只怕是又有了?!?/br> 花娘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冬冬才多大呀,她怎么就有了呢,天哪,真是可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