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這是今年的圣誕禮物么? 耳釘這種東西……其實深究起來也沒什么。不過在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心思并且近期就打算挑明的情況之下,這個禮物就會有些不一樣的味道了。 夏油杰決定就在交換圣誕禮物的時候直接說開。 而12月24日平安夜那天,夏油杰也前往了東大去看法學部他們的活動。 雖然……多了兩個拖油瓶。 “……你們跟過來干什么?”夏油杰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同學那么礙眼。 “來玩??!” “來看我的地下愛人。” “……硝子,你玩上癮了嗎?” “我也可以喊她老婆?!?/br> “……你閉嘴?!?/br> 因為這邊被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沒心沒肺的同學阻礙,夏油杰過去都耽擱了一點時間。 去的時候都是在階梯教室里,夏油杰還看到自己jiejie在講臺上……看著黑板上的字以及這個架勢,似乎是辯論賽。 “這是什么?法學部的辯論賽活動?”家入硝子好奇道。 “啊,這不是陽菜的弟弟夏油君么!高級料……啊不是,你的同學也來了啊!你們快坐快坐,雖然錯過了一些但是現(xiàn)在是最精彩的時刻了!”鈴木一葉抬手和幾人打招呼,然后一臉緊張地盯著場內(nèi),嘴里還快速給幾個不明情況的人做著介紹。 夏油杰看過去,是三人辯論小組賽,宮村陽菜是正方,對方是反方。而站著的那個有些眼熟……啊,是之前被電視臺采訪的時候?qū)m村陽菜開除東大籍的那個。 jiejie是正方這點毫不意外,但是這個辯題……——夏油杰看著黑板上的那一行大字,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這是法學部的臨時業(yè)余辯論賽,問題是學法會使人喪失人性嗎……陽菜抽簽抽到的是會,現(xiàn)在正在白熱化的階段了!”鈴木一葉說完之后還站起來,大聲喊道,“加油啊陽菜——!你不能輸!輸了的一方可是要穿女仆裝去大街上發(fā)傳單的!大冬天的多冷??!” 第53章 你自己加油吧 伏黑惠的事情其實說難處理的話有些麻煩, 說好處理的話也很快。 并且……一回生二回熟,我又找上了鈴木一葉。 “哎?是男孩子嗎?那要來當我們家的養(yǎng)子嗎?”鈴木一葉直接拋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過來,“他親生父母都不在了, 繼母也跑路了而且資質(zhì)很好對吧?太適合過來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往這方面發(fā)展, 遲疑著提醒對方:“正兒八經(jīng)的養(yǎng)子的話有繼承權,真的不要緊嗎?” 菜菜子和美美子那畢竟是有著救了次郎吉叔叔的恩情在, 雖然我也覺得伏黑惠是個好孩子……但是這樣子一來會不會太草率了些? “不要緊啦!老實說我本來就挺頭疼的, 你也知道我家這個情況, 我最后肯定是找招贅的對吧?如果有合適的養(yǎng)子的話, 那就可以防著未來入贅的對象搞事了……畢竟你也懂,我們這種家庭的情況還挺復雜的,養(yǎng)子可比女婿要靠譜多了!” 我趕緊打斷她的暢想:“等等……你別自己擅自就決定了!人家小弟弟還不一定會答應這個?。 ?/br> 鈴木一葉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啦, 合適的時候見一見吧。就算不成資助一個小家伙到大學還是很輕松的。你也說了人家是想考東大對吧?成績好的話獎金很豐厚哦!” 我感覺可能是收養(yǎng)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之后讓這個家伙嘗到了甜頭, 開始想著依靠這種關系建立起一個大家庭了。 不過也是,她的堂叔好歹還有兩個女兒,她就一個人而且還是老來女,怎么著都不可能再有弟妹的樣子,自己又不想生。 而且……如果是鈴木財閥的話, 對上禪院家也是有能力一戰(zhàn)的。 起碼靠錢的話,肯定是鈴木家贏了! 我將這些事情都轉(zhuǎn)達給了伏黑惠,并且決定到時候安排對方和鈴木家見一面。 然后……很快就臨近圣誕節(jié)了。 法學部的活動有學分, 我肯定會參加。而且杰也說想來看看。 我倒是也想過邀請我其他的朋友,但是圣誕節(jié)這種日子他們肯定也有各自的安排。警校也有內(nèi)部的活動……而且說實話,和零說開了之后我們關系倒是恢復地很快,反而是諸伏的告白之后我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 不過對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一直保持著一個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距離。這點讓我也松了口氣。 我們法學部的活動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的, 本來一切順利……直到中途出現(xiàn)了一些矛盾分歧。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著的,開始搭起了臨時辯論隊——本來正經(jīng)辯論應該八個人正反方各四人,可是因為其他人在正經(jīng)干活,于是繼兩個主謀之后,我們幾個空著的被拉著加入了隊伍,湊齊了不正規(guī)的六人小組進行三人辯論賽。 而且主題還是【學法會使人喪失人性嗎】這種喪失的玩意兒……這種讓法學生來辯論很容易出事的! 可是我此刻也有些騎虎難下。 雖然我很冷靜,但是架不住其他人不冷靜,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賭注已經(jīng)從輸了的那隊負責去街上發(fā)宣傳公益的傳單,變成了,輸了的要穿女仆裝去發(fā)傳單……這個完全不對吧!比賽性質(zhì)都已經(jīng)變了吧?! 這次選擇三個人辯論還是因為這是一對一的模式,三局兩勝制,而在我之前的已經(jīng)一勝一負了……所以,現(xiàn)在我們隊伍的希望都在我這里,我掌握著勝負的關鍵。 當然,這種沒有事前任何準備的臨時辯論賽肯定不正規(guī),而且大家互相攻擊起來也沒有多少規(guī)則可言,裁判也是完全看熱鬧的。 畢竟【我們看知名典型案例迪奧·布蘭度先生,就知道學法會逐漸讓人失去人性甚至都直接拋開人類身份】、【但是迪奧·布蘭度先生在學法之前就已經(jīng)喪失人性了】、【但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人類】這種對峙辯論,還能被判定為有效辯論,我怎么著都不覺得裁判是認真的。 但是,對于我們而言,誰輸了誰就要大冬天穿著女仆裝大冬天去發(fā)傳單了! “宮村!你肩負著我們這一屆的希望??!”在我邊上,白馬首席一臉真摯地囑咐道。 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畢竟真的輸了的話女仆裝他也有份,而且作為首席有包袱,沒辦法賴賬。 但是說這一屆的希望真的有點太過了,我們這一屆大部分人都坐在臺下看戲呢。 而我對面么……就是那個之前誤會我和我弟弟的關系、然后說出書后要記得送她一本的同學藤原。 這個時候碰上,還真的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呃,那也沒有那么夸張。 而在一段正統(tǒng)的辯論并且我隱隱占據(jù)上風之后,也倒了關鍵的賽點了——這個時候我也聽到了我的好友鈴木一葉那說到關鍵點的加油聲。 我一開始沒當回事,只覺得這個女人嗓門很大然后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在收回目光之后過了兩三秒我才覺得不對勁,驚愕地看過去——杰他什么時候來的? 而大概是因為我這一個舉動有些明顯,暗暗咬牙的藤原也發(fā)現(xiàn)了我弟弟,然后她眼前一亮。 我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對方在這個形式之下……抬手指著我弟弟那邊,盯著我大聲道:“你既然說學法會喪失人性的話!你就說你會對你弟弟下手嗎!” 我:“……啊?” 對方像是終于抓住了攻擊點一樣,語氣都帶了幾分得意出來:“你們現(xiàn)在不是同個姓氏可是合法的,但是你真的做得到嗎?你從小看到大的弟弟——” 白馬首席立馬舉手:“我有異議!反方選手以偏概全運用非形式邏輯謬誤企圖將問題私人化!” 藤原立馬反駁:“異議!既然正方辯手也是學法的,那么這個辯題最佳的例子就是自身,如果自身都不能肯定那么如何說服其他人?” 裁判一臉嚴肅地拿起法槌敲了一下:“有效辯論,異議駁回。請正方辯手回答?!?/br> ……回答你個頭??!你這分明只是想看戲?。渭兊目窗素园?!——我甚至都不敢去看臺下杰和他同學的表情了,只能木著一張臉駁斥道:“異議,既然如此按照反方辯手的邏輯,那反方辯手也是最佳例子。我覺得反方辯手問出這種話來就已經(jīng)證明學法會喪失人性了?!?/br> 裁判又敲了敲自己的小錘子:“辯論有效!” 藤原明顯進入孤注一擲的模式,咬牙道:“但是反方辯手回避我問題的態(tài)度明顯還保留著人性!” “成立,這是最后的問題,決定著最后的勝負,請反方辯手回答?!?/br> ……你只是單純地想看戲而已吧裁判?!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我握緊拳頭,咬牙。 身旁還有個白馬首席在那里低語著:“就一句會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承認的?你的法學素養(yǎng)就那么低嗎?” ……這和我的法學素養(yǎng)有屁關系!我弟弟也在臺下?。∵@可是事關jiejie的尊嚴和我的風評……但是這邊輸了的話那就是女仆裝,而且還是大冬天,而且還要看到白馬首席辣眼睛的女仆裝和他一起發(fā)傳單…… 可惡!杰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不然的話我就果斷說會了! 一旁的白馬首席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碎碎念著,核心就是身為律師的專業(yè)精神。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專業(yè)精神會和我會不會對我弟弟下手這種事情聯(lián)系起來。 而且我也知道說出我的做法的話,其實是我們輸?shù)?,因為會被評價為——你這屬于在學法之前就喪失人性了,不算!——之類的。 我感覺氣氛陷入了凝滯焦灼的狀態(tài),我下意識瞥了杰那邊一眼,因為距離有些遠而且看得太快,沒有看清對方的表情……可惡,尊嚴還是女仆裝……等等,被迫穿女仆裝的話感覺也沒有多少尊嚴剩下了吧? 身旁的白馬首席還在繼續(xù),我在沉默良久之后,做出了最終的決定,憋出了一句:“……我想做的話就會?。≡趺戳??!” 藤原大概沒想到我那么能豁出去,呆了一瞬之后一拍桌子,恨恨道:“異議!你這很可能是之前就喪失這部分的人性了!” “去你……咳!”我抑制住爆粗口的沖動,感覺自己突破了一次下限之后,就不在乎這種東西了,“我都能當著我弟弟的面這么承認了還不夠嗎!” 裁判一錘定音:“成立。正方辯手失去的更多……啊不是,更有說服力,所以這一場是正方辯手獲勝?!?/br> 白馬首席立馬跳了起來握著我手猛烈地搖了搖,還盛情稱贊了我。 周圍的隊友在歡呼,對手在哭嚎,其他同學在看湊熱鬧,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不過在此之前…… “裁判,在你宣布最終結(jié)果之前,我可以插入一句和辯論無關的話嗎?” “嗯?許可?!?/br>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對面的人,沉聲道:“藤原你給我記住,如果你之后遇到了什么人為的不測,我會是那個第一犯罪嫌疑人,但是卻擁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br> “……威脅!這是威脅啊裁判!” “和辯論賽無關就和我無關,許可?!?/br> “這是哪門子的許可啊!” 而我這時沉默著走下了臺,往自己的朋友那邊走去,一時之間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啊……感覺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哎?是人性嗎?我的人性一并失去了嗎? 我都有些不敢看我弟弟的表情,低著頭抬手扶額:“抱歉,杰,剛剛是為了勝利……” 杰倒是脾氣一直挺好的,還反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沒關系的,我沒介意這個。” “其實也沒說錯嘛,你本來就做過……” “杰,你們不是絕交了嗎?為什么這個人還這么死皮賴臉的跟著過來?” “喲,我的愛人。即使你喪失人性我也愛你喲~” “謝謝了硝子寶貝兒……但是別再說這個話題了!求你了!我?guī)銈兂鋈ネ姘桑 ?/br> 啊……我真的是個糟糕透頂?shù)膉iejie!——這是我今晚唯一的想法,并且在回家后都還是在自我懺悔中。 “jiejie你真的不用那么介意……”杰見我這個狀態(tài),輕聲嘆了口氣之后試圖繼續(xù)安慰我,“而且……我也不想看到jiejie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