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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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言許回答得干脆利落:“兇手帶走我哥,不會是為了殺他,他有太多次動手的機會。像他這樣的有計劃有組織的殺手,都認(rèn)為最后自己能安然無恙、金蟬脫殼。作案他大致做完了,下一步需要什么?” “逃。” 言許繼續(xù)說:“單純地逃跑后患無窮,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是尋找替罪羔羊?!?/br> 他摁向自己的太陽xue:“我哥這樣和他僵持不是辦法。你自投羅網(wǎng),他就有了可以威脅我哥制造假象的更好的籌碼。我知道像你們這些善良的三觀端正的新世紀(jì)女性,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這個案子了?!?/br> “我哥身上的追蹤器,現(xiàn)在被關(guān)閉了。我想你被帶走之后,它就會再度打開。而我們真正的兇手,一定會留下來旁觀他編造的結(jié)局?!?/br> *********** 言許給出的建議,是去上一環(huán)里小說家進行連載的頁面發(fā)表極端評論,以夜色自己的名義。 “搞定?!彼粗约壕幾氲哪瞧u論文章里那些含蓄的用詞一笑。 “我們?nèi)ゾ??!?/br> 剩下的人卻裹步不前。 “還在擔(dān)憂我哥通緝犯的身份?” “你們覺得我哥會傻到只身入虎xue卻毫無準(zhǔn)備,不是吧……你們是覺得他蠢,還是覺得你們的同仁毫無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和警察有合作,相信我的推測?!?/br> 林瑟不喜歡看言許自信到令人發(fā)指的模樣,問他:“如果你的推測是錯的呢?” “那可能會不幸害死你”,言許看向夜色,“不過你放心,不會的”。 ********** 對方果然很快有了反應(yīng)。 他們到達警局不久,夜色靜寂許久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有一條信息,里面留有一個時間和地點。 夜色看向言許:“我相信你。” 言許擺擺手:“那你爭氣些,別掛在那里,否則我得自殺賠我哥一條人命?!?/br> *********** 人來人往的人潮不絕,夜色站在市場中等待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她沒有辦法對言許訴說自己的夜不能眠,那些只能說給裴白墨聽。 可有一項言許說得很對,他們應(yīng)該相信裴白墨。 她相信他走進自己的世界之后,不會毫無防備地將自己再度陷入險境。 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他一定不會隨隨便便,不打招呼便退出自己的人生。 這么長時間以來。 她在他身旁,除了增添麻煩、證明自己庸碌無用,似乎沒有別的存在感。 她想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去和他相配,可總是不行。 夜色在心底默念:裴白墨,等我。 她希望這一次,自己的出現(xiàn),不是給他拖后腿,而是幫助。 ********** 市場的監(jiān)控畫面中,林墾還沒看清夜色周身的可疑人,他就已經(jīng)連同夜色,一起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言許的另一項推測也被證實。 果然,夜色一消失,裴白墨原本帶在身上的追蹤器信號,再度跳躍在監(jiān)控屏上。 那個地點……是遠郊一處爛尾樓。 地下竣工兩層,地上主體已建成12層。 構(gòu)造復(fù)雜,當(dāng)年建造時,意氣風(fēng)發(fā)地設(shè)計師揚言要制造一個“迷宮”。 *********** 顛簸之后,夜色再度睜開眼睛時,終于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男人。 這一次他脫了面罩,露出那張真容:“我們又見面了?!?/br> 他一步步逼近夜色,呼吸都噴薄在夜色臉上:“就這么不想活了嗎?” 夜色鎮(zhèn)定地看著他:“讓我看看他?!?/br> esther即刻回應(yīng):“不?!?/br> 她的鎮(zhèn)定出乎esther的意料。 “要怎樣才可以?” esther示意她落座:“現(xiàn)在你是我的座上賓,我請你來,有用處。他——他是階下囚?!?/br> 他垂眸看夜色:“地位有別,自然不好見面?!?/br> 他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夜色卻依舊沒有放棄:“讓我看看他?!?/br> esther玩味地看著她:“可以?!?/br> 他慢慢笑起來,詭異而淡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夜色靜靜地看著他,等他說完。 “我用一次你的身體,你見他一次面。這個交換條件如何?” 夜色表情微怔,走到他面前。 她抬起的手臂被esther半空攔下。 “呵——要打我?!” 夜色自己將手臂抽了回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慢慢跪在她面前。 “我現(xiàn)在能給你的,只有這一雙膝蓋。” 她抬眸倔強地看著他,目光拉扯間,最終是esther斂眸走遠。 ************ 爛尾樓地下二層的某處。 裴白墨從深度匱乏中醒來。 esther已經(jīng)吝嗇到不給予他清醒的時間,時隔數(shù)小時,就會向他體內(nèi)注射藥物。 讓他無力保持意識的清明,癱軟如泥。 所以當(dāng)室門打開,漏進一絲光線的時候,他略微遲鈍的思維里,第一反應(yīng)是時間間隔不對。 還不到下一次注射時間。 esther坐到他身旁,微笑。 “她來了。” 他看著裴白墨這張堅毅的臉在看清他說的話時慢慢有了變化,突然就想將它撕碎。 他發(fā)狠將他拖下木板,一腳踹向他的胸腹。 “我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上演真情?!?/br> 他將裴白墨捆在輪椅上,而自己手里則握著電動輪椅的遙控器。 他隨意地試驗,指揮輪椅徑直撞向堅硬的墻壁,看到被撞翻在旁的輪椅和輪椅上額角滲血,滿臉不適的裴白墨笑出聲來。 他將昏過去的裴白墨催醒,再度讓裴白墨看清:“她來了?!?/br> “我們的游戲,真得開始了?!?/br> *************** 他瘦了。 見到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夜色心里落下淚來。 他從前是那樣精神飽滿,如今卻這般憔悴不堪。 他在對自己笑。 她便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哭,他們一定可以離開這里。 他們身處爛尾樓的頂層。 她全身被esther潑滿汽油,連同她四周,滿滿油氣刺鼻的味道。 esther手里的打火機閃著明晃晃的光。 他走到裴白墨跟前,攤開裴白墨的手臂,將一管黃色的液體注入他的體內(nèi)。 一陣輕微的刺痛感之后,裴白墨原本無力的四肢,突然有了力量。 esther指指一旁先前曾要求裴白墨制作人rou切片的被捆住四肢的女人,告訴裴白墨:“追蹤器已經(jīng)打開,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在警察面前,你——推她下去。” 裴白墨看了他一眼,跳過他去看他身后的夜色,卻突然,變了神色。 “我有話要對她說?!?/br> esther猶疑。 “火源在你手上,我們逃不出去?!?/br> esther依然沒有點頭。 “我會配合你。” “我會演好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犯給所有的警察看?!?/br> esther依然不置可否。 裴白墨當(dāng)他默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