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線索
看著飄飄然落下的那張紙片,上面竟然畫了只形態(tài)猙獰的怪獸,看來像猴,但臉上獠牙突出,血嘴大張,眼似銅鈴,四肢細(xì)長好似麻繩,哪怕是張畫也不難看出兩眼之中寫滿了暴戾,好似隨時會躍出紙面擇人而噬一般。 我看了頓時一驚,心想這人有病吧,竟然隨后帶著這么一張古怪的畫。 不過,我這陣驚訝并沒持續(xù)多長時間就聽到這被手銬銬著的家伙嘴里動了幾下,發(fā)出一串古怪的音符,好似嬰兒夢中喃喃自語一般的腔調(diào),聽得我頭皮一麻,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只不過,還沒等到我回過神來想明白這不妥之處在哪里的時候,呼啦一陣怪風(fēng)刮來,那原本還好端端掉在地上的紙竟然隨風(fēng)飄了起來,我還沒看清這個過程就見那紙竟然“呼”的一下無火自燃,一道火苗竄出老高,哪里像是一張紙燒出來的,這根本就是火焰噴射器嘛。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火苗并沒持續(xù)多長時間便猛的收斂,如同一團(tuán)橘黃像皮泥似的扭扭捏捏,不到幾秒鐘時間便已然成形,看上去像是某種動物,蜷縮在火團(tuán)之中一般,不過,因?yàn)闀r間尚短,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還看得不太清晰。 可是,等到我看清的時候頓時大吃了一驚,這蜷縮著的玩意兒,不正是剛才那紙上畫著的怪獸么? 我草了個去,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駭?shù)搅藰O點(diǎn),呆立在原地思維都有些僵硬。 怎么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以畫招喚怪獸? 而且,他這手段顯然比我高明了太多,我每次都是現(xiàn)場畫現(xiàn)場召,受天時、地利、人和各方面因素限制不說,最重要的是,有可能我這筆還沒拿出來就掛了,哪里像他這樣,手被銬著都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使手段啊。 說實(shí)話,看著這令人驚駭?shù)囊荒?,我除了恐懼,更多的反而是好奇,要不是立場問題,我甚至都想上前去討教一番他這是怎么做到的了。 當(dāng)然,這一切不太可能,因?yàn)椋铱茨撬查g出現(xiàn)的怪東西已然落地,全身赤紅如血,已然輕輕一躍,站在了一個路人的肩膀上,如刀的十指輕輕搭在別人頸間,我絲毫不懷疑他這一爪下去所能產(chǎn)生的破壞力,于是連忙止住了胡隊,示意他暫時別動。 與此同時,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除了偶爾有好事者駐足觀望之外,其余人甚至沒有半點(diǎn)察覺。 至于是那肩頭蹲了個怪東西的人,他正一臉觀望態(tài)度的看向我們這里,絲毫沒有覺察到他此時已然危在旦夕。 也就是說,我可以肯定,普通人是無法看到這怪東西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人突然開口了,臉上僵硬的肌rou一陣扭曲,冷冷的說了出來:“我不介意再殺幾個,你要不試試?” 他的聲音很怪,有點(diǎn)像那種瓦片摩擦發(fā)出的聲音一般,沉悶而又沙啞,讓人感覺非常的不舒服,當(dāng)然,最讓人惡心的是他的眼神,哪怕是只有一只眼睛了,看上去卻還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 胡隊顯然也沒看到那個怪東西,一臉疑惑的問我:“怎么了?” 我嘆了口氣,非常的不甘心,我知道這家伙什么意思,他無非就是讓我放了他唄。 我當(dāng)然不想了,但是,一看那旁觀者肩頭蹲著的怪物,只見它又示威似的亮了亮鋒利的十指,讓我不由得再次心中一寒,無奈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對胡隊說:“放了他吧!” “為什么?”胡隊從警多年,加之正義感爆棚,肯定也和我一樣的不甘心,不自覺的多問了句。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也跟他說不清,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句:“路人太多,恐怕會造成無辜傷亡。” 胡隊長顯然還是沒明白,但是,不難看出,他還是非常相信我的,黑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松開了銬在這人手上手銬,我看得到,他此時腮幫子緊繃,已然是咬牙切齒,郁悶到了極點(diǎn)。 “描魂師,你還是太弱了些”,只聽得這人沙啞一笑,公鴨子似的聲音滿含戲虐和挑釁,讓我氣得幾乎暴走,但是,眼看著周圍對此毫無察覺的行人,我最終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極為不甘的吼了一聲:“滾!” 只見這人身體一僵硬,嘴唇抖了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卻未發(fā)一聲,反而冷冷一笑,擦著我的肩膀走了過去,至于那怪獸,依然蹲在那路人肩頭,沒有半點(diǎn)離開的意思。 也正因?yàn)檫@樣,我還是不敢動上分毫,兩眼死死的盯著那名路人,心里直罵娘。 至于那被我戳瞎了一只眼睛的獨(dú)眼龍,則大搖大擺的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過,已然走到了醫(yī)院大門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身體突然一停,猛然轉(zhuǎn)過身來,隔得老遠(yuǎn)對我冷冷笑了笑,臉上露出一股陰笑,與此同時打出了一道手勢。 “不好”,一看這樣我頓時心里咯噔一下,同時毫不遲疑的拿出了手中白骨筆直朝那肩上蹲著怪物的路人奔了過去。 但是,可惜的是一切終究是太晚了些,在那路人一臉懵逼的表情之中,他肩頭那只常人看不到的怪物悍然出手,十指如刀猛的朝這人胸口抓了下去,下手之狠,出手之快已然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甚至都閉上了眼,不忍再看這血濺當(dāng)場的血腥場面,只聽得耳畔傳來一聲悶哼,睜眼看去,卻見那路人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紫悠悠倒了下去,雖然沒看到一絲血跡,但是,憑直覺我還是知道這人沒救了。 與此同時,那怪物也隨后“噗”的一聲,化為一股黑氣隨后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聞到了一股怪味,像是墨水的味道,卻又似乎含著一絲血腥味。 不過,我管不了這些,連忙對一旁正要追那怪人的胡隊喊道:“胡隊,快,救人?!?/br> 雖然明知道這人無救,但是,我卻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第一時間喊了起來。 毫無懸念,等到醫(yī)生趕來的時候那路人已然氣絕,完全沒了挽救的可能。 據(jù)醫(yī)生說,死者死于心肌梗死。 我聽了冷冷一笑,在這種詭異手段面前,常規(guī)醫(yī)學(xué)手段又哪里能看出半點(diǎn)端倪呢? 強(qiáng)烈的挫敗感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呆呆的看著從死者身上脫下來的衣服發(fā)呆,上面有好幾點(diǎn)墨漬,味道和我之前聞的帶著血腥味的墨水一樣,想必是那怪物消失之前留下的吧。 但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那怪人出了這門,我又上哪里再找他去? 好在的是,在我郁悶得不行的時候,胡隊并沒有放棄,最后他竟然找到了一名好事者,從他那里拿到了那怪人的影象。 我一聽頓時大喜,心想著姜還是老的辣,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呢? 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yàn)槟呛檬抡呤謾C(jī)像素過低還是怎么的,畫面上那怪人的相貌模模糊糊像是滿屏打上的馬賽克一樣,根本看不到真人樣子啊。 一時之間,我這才剛?cè)计鸬南MD時又涼了個透,心想著早知道那家伙會發(fā)難的話,還不如就直接不管那旁觀者死活,直接將他給逮住了算了呢。 不過,胡隊長并沒放棄,他冷著臉覺聲說:“我?guī)У骄掷锶ィ嘈偶夹g(shù)部門肯定有辦法,只要知道了這人是誰,其他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咧嘴一笑,并沒抱太大希望,心想著你們這技術(shù)部門誰知道啊。 我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因?yàn)樵谇皫啄辏覀冩?zhèn)上有個小孩被人拐走了,后來家屬報了案,相關(guān)部門也隨后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并且找到了那拐走小孩的人的影像資料。 但可惜的是,監(jiān)控太過模糊、光線太暗、視距太遠(yuǎn)、角度不對等方方面面林林種種的原因,最終還是無法取得犯罪嫌疑人的清晰圖象,從而導(dǎo)致那起人口拐賣案件不了了之,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個懸案。 也正因?yàn)檫@樣,在聽到了胡隊長說“技術(shù)部門”幾個字的時候,我并不太感冒。 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總比我這黑燈瞎火摸頭不著腦的要好上千萬倍啊。 “馬缺,你也別急,總有辦法的”,胡隊長看我依然情緒不高,出言安慰我起來。 我并沒理他,反而依然呆呆的看著那死者衣服上的幾點(diǎn)墨漬,感受著那股惹隱若現(xiàn)的怪異氣味,越想越是熟悉,總感覺在哪里見過一般,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而已。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七幽卻又發(fā)話了,她輕聲道:“馬缺,這氣味好熟悉,在貔貅那事的時候,我好象聞到過?!?/br> 一聽這話我頓時一驚,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七幽這不說我還真難想起來。 記得當(dāng)時在劉院長家里,我馬那石塊扔在紙上化為墨水的那次,不正是這個氣味么? 我拍了拍巴掌,激動得不行,于是立馬掏出手機(jī)來給劉院長打電話,可惜的是,偏偏就有這么巧,劉院長竟然出差了,還要兩天才能回來。 “臥草”,我恨得直咬牙,差點(diǎn)沒將手機(jī)給摔了,兩天啊,我耽擱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