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準(zhǔn)備
其實(shí),在告訴奶奶那姓仇的家伙之前,我便暗地里有些期盼著奶奶能認(rèn)識那人,這樣的話,對于報那姓仇的對我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奴役和折磨之仇又是便利了不少。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奶奶知道這人之后,還真像是頗為了解似的。 見奶奶如此我不由得心中一喜,看向奶奶正要再問的時候,卻看到奶奶沒再吭聲,反而沉下臉來,表情顯得十分的嚴(yán)肅,蒼老的面容都皺成了一團(tuán),好似十分為難的樣子。 我有些好奇,但轉(zhuǎn)念一想,以奶奶這種修為和閱歷,認(rèn)識那姓仇的也不算難,只是,剛才聽奶奶說的話,我就有些搞不懂了,難道,在奶奶的心目中,認(rèn)為那姓仇的必定死了嗎? 又或者說,奶奶是怎么知道的呢? 這一切無從得知。 我甚至在想,如果司徒老頭兒還在的話,他和奶奶之間一定很聊得來,畢竟他們才是一個時期的人啊。 一想到司徒老頭兒,我不由得心頭一痛,那老頭兒雖然看似這般的不著調(diào),但是,不管怎么說,那老頭兒無論是人品還是心性都著實(shí)讓我欽佩和崇敬,我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話,只怕此時的我和溫義芳還困在那個不知明的鬼空間之中,又或許說,我和溫義芳已經(jīng)被那姓仇的老家伙弄成了某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tài)。 總之,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有一點(diǎn)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沒有司徒老頭兒的話,就沒有我和溫義芳的現(xiàn)在。 我呆呆的看著奶奶,并沒有想著打斷他,但心里卻是起了一絲漣漪,我甚至在想,以奶奶的見識和閱歷,是否有辦法救回那司徒老頭兒呢? 想到這里,于是我等著奶奶沉吟了好半天后,卻見她突然展顏一笑,好似將剛才那姓仇的家伙的事給忘了一般的對我說:“馬缺,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現(xiàn)在該多多注意了,可千萬照不得陽光!” 聽到奶奶這么一說,我頓時又吃了一驚,奶奶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太快了些,用意也非常的明顯,那無非就是將這話題給叉開唄。 只是,她越是這樣,我越發(fā)的好奇了,同時也非常的想知道奶奶故意如此的用意之所在。 當(dāng)然,既然我認(rèn)定了奶奶現(xiàn)在不想再說這事,那我也沒了再多追問的必要,于是索性也依著奶奶的心思話鋒一轉(zhuǎn),問她:“奶奶,人魂飛魄散之后還存在么?” 奶奶聽后一愣,隨即嘿嘿一笑,繼而問我:“你突然問這干什么?” 我沒吭聲,細(xì)細(xì)看了奶奶一眼,想先從她臉上找到答案,但是,此時的奶奶無喜無悲,看上去非常平靜的樣子,一見如此,我只得淡淡一笑,將司徒老頭兒的事說給了奶奶聽。 奶奶聽后輕嘆口氣,慈祥的看著我悠悠嘆了口氣道:“馬缺啊,雖然身為描魂師注意了你此身坎坷必然頗多,但是你福大命大,命中貴人極多,最終必定都可逢兇化吉。” 我見奶奶說得好似不著邊際,正要打斷奶奶的話時,卻聽奶奶又說:“你說的那位老先生肯定是此生孽緣頗多,也才最終落得如此下場?!?/br> 奶奶這么一說我倒是不太樂意了,心想著那司徒老頭兒雖然一生之中犯了大錯,但不也同樣用一生的時間來贖還么?難道一定要魂飛魄散才行么? 奶奶顯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并未多說什么,拿出一張紙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溫義芳,隨后一言不發(fā)的將這紙撕成三片,我們?nèi)嗣咳艘黄?/br> 我看奶奶這動作,不明白她倒底是什么意思,正要問她的時候,卻見奶奶輕嘆口氣道:“世間之事講究因果二字,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生生不息,輪回不止,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過是磨難的一種,最終能否成正果,還都得看那位老先生的造化了。” 我聽后一驚,隨后大喜,照奶奶這意思,那豈不是說司徒老先生還有救? 這時奶奶又一指我們手中的紙片道:“這紙片本來是完整的,但是,因?yàn)榕c你我三人有了因果,所以,在功業(yè)薄上會相應(yīng)記上數(shù)筆,要了卻因果,這紙片便會分你我各人一份?!?/br> “難道……”,奶奶這么一說,我頓時眼前一亮,想起了之前曾聽到的地府的傳聞,說是人若生前犯了重罪,到死之后便會受割裂分身之刑,所犯罪責(zé)越多,分成的塊數(shù)越多,然后由地府將這分成的無數(shù)塊交由身前受害之人處置,以減輕這犯罪之人的罪過。 那如此說來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老頭兒本來就意識到了自己死后必定會受這分身之刑,所以有意為之使得自己最終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結(jié)果? 奶奶沒有說話,兩眼慈祥的看著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輕輕從我和溫義芳手中拿過紙片,將三張紙片重新放在一起,兩掌一合,輕輕揉了揉,再次攤開手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那張被分為三份的紙竟然又恢復(fù)如初了。 “這……便是輪回了,明白了嗎?”奶奶淡淡一笑,將那張重歸完整的紙重新交到我的手里,如同一個智慧高超的僧人一般。 但不管怎么說,她這番言和舉動已經(jīng)說得非常清楚了,那就是司徒老頭兒還有救,又或者說,不管他是否魂飛魄散,最終他還是會重入輪回,化零為整的。 一想到這,我感到一陣由衷的高興,心想著這天道還真神奇,居然可以讓司徒老頭兒以這樣一個辦法贖罪,確實(shí)算得上是歡喜大團(tuán)圓了。 奶奶見我歡喜的樣子,也是淡淡一笑,繼而看了看溫義芳和我,突然將臉一沉道:“我之前傳你們的法子你們得好好練習(xí)才行,否則的化,下一個魂飛魄散的就是你了。” 一聽這話我頭皮一麻,不過想著奶奶也是好意,于是訕訕一笑,撇了撇嘴道:“奶奶您就放心吧,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當(dāng)然不會白白浪費(fèi)了您教的這個法子?!?/br> 奶奶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環(huán)顧四周打量了一眼道:“這地方怕是不能呆了,接下來這些天,你就好好修習(xí)一下我傳你的法子,以備不時之需?!?/br> 奶奶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落在我耳里卻是猶如當(dāng)頭雷霆,“不時之需”四個字雖然聽起來飄忽不定,但是,我卻分明能感覺到這其中沉重意味。 這哪里是不時之需啊,這分明就是奶奶在給我警告。 要知道,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我rou身的問題,因?yàn)椴还茉趺凑f,我總不能老以這么個魂魄的樣子飄蕩在世間吧,而且,弄不好可會魂飛魄散的。 此其一,其二便是,不管我去不去招惹今川家族那幫人,但是,我分明知道那幫子人已然來到了這里,就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隱藏著,只要我稍有不備,可能就是比之落在姓仇的老家伙手里還要凄慘萬倍的下場。 這當(dāng)然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我還打算著娶七幽為妻呢! 其三,雖說不上最重要,但同樣不可忽視,那就是那姓仇的老家伙還下落不明呢,以我對那兇殘狠戾老家伙的了解,就算我可以不計較那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但是,他絕對不會就此放過我,這是我萬萬都不想的。 一想到這里,我不由得頭皮一麻,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招惹了這般厲害的敵人,真是日了狗了! 于是我長嘆口氣,看了看溫義芳,又看了看奶奶,收起了玩鬧心思,問奶奶:“那您說我該怎么辦?總不能老這么藏頭露尾吧?再說了,這時間耽擱長了的話,可還真有些麻煩。” 說這話是因?yàn)槲規(guī)缀蹩梢钥隙?,我的rou身必定在那今川世家的人手里。 也正因?yàn)檫@樣,這事讓我揪心的同時又不免暗松了一口氣,因?yàn)?,我的rou身落在今川世家手中的話絕對比落在正常人手里要好上萬倍,因?yàn)椋铱梢源_定今川世家要我的rou身必定有某種特定的目的,而不是拿去任其腐爛,所以,在短時間內(nèi),我并不用太過擔(dān)心自己rou身被毀的風(fēng)險。 “出了這門往西十里,有一個小山洞,雖然不算寬敞,但也算得上環(huán)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少有人至,你也不至于晝伏夜出,提心吊膽的,你這便和他一道先去那里吧,若是有事,我會去尋你們的”,奶奶沉吟了一會,隨后抬手一指門外,輕聲說道。 聽到奶奶說有這么個地方,我當(dāng)然高興了,但是略一細(xì)想便又發(fā)現(xiàn)了問題,怎么聽奶奶這意思好像是她不準(zhǔn)備跟我們一道去那里? 一想到這里我便一驚,于是又問奶奶:“您不去嗎?我還想著您有空多照顧我下呢?!?/br> 這么說我也只是胡謅而已,我根本就沒指望奶奶能照顧我,只不過一想起奶奶之前那樣子,我擔(dān)心她年事太高出事而已。 奶奶慈祥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隨后一看那空著的靈臺,沉聲道:“奶奶這要去見一個人,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