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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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調(diào)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在他的懷里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 …… 很多年后,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要去懷念那一抹美好恬靜的笑容,直到一切恩怨煙消云散之后,他才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只想要那一抹微笑。 她會在哪里? 他問自己。 ——張蠡,如果我有錢了,我會在能看到泰晤士河的地方,開一間咖啡館。然后,一有時間就去看英女皇喂天鵝?!?/br> 女孩兒笑盈盈的坐在狹小的天臺上,對他說。 ——那你對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有什么理想?—— ——說理想也不是沒有,我想如果以后可以在伊茲拉島上開一座旅館,前面是咖啡館,可以供旅行的游客休憩。后面是面朝大海的房間,窗外是大叢盛開的石楠花?!?/br> 原來,他追逐的,不過都是她的影子罷了…… 初冬的倫敦,清晨時分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將深灰色的羊毛圍巾緊了緊。 泰晤士河上不斷傳來輪船的汽笛聲,他站在喧鬧與寧靜和諧交織的岸邊,回想著她的樣子。 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好像是在他第一次帶蘇念錦去上海出差之后不久。他偶然遇到她,穿著一件淺色的連衣裙,似是從某個地鐵出口走出來。他忘記了自己當(dāng)時要去干什么了,只是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之后,就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眸,兩個人都是一愣。很快她就好像反應(yīng)過來了,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張蠡?” 十年時間,她和他重新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她也和他一樣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他。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打破尷尬的沉默。 地鐵口的人流嘈雜,不時的有人急匆匆的走過,撞到他或她的身體而過。她趔趄了兩下,然后笑了笑,伸出手,將自己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問道:“你過得不錯?!?/br> “還可以?!彼α诵Α?/br> “你瘦了不少?!彼f。 “還可以。我在減肥?!彼πΓp輕的回避他的眼神。 又是一陣沉默。 女人指了指不遠(yuǎn)處,說:“我還有點兒事,有時間聊?” “有時間聊。”他點點頭。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有時間聊”和擦肩而過今后再不相見,沒什么區(qū)別。 她笑了笑,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她身上“晨曦”的味道輕輕飄散過來,縈繞在他的鼻尖兒。 “非煙……”他回頭,叫住她。 “嗯?”她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你還愛著楚江南嗎?”他問。 張蠡想到這兒的時候,他想,他其實不應(yīng)該問那句話的。那句話太過傷人傷己,就好像他好像還在怪她當(dāng)年的離開。而他自己也沒有忘情似地。其實,相對于這個十年未見的女人,他那時候?qū)τ谔K念錦這個女孩兒更加感興趣。可是,她就像是他的夢魘,時不時的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那種揮之不去的感覺,讓他有些受不了。 這個問題,他沒有得到答案。 ——你還愛著楚江南嗎?—— 這個問題就好像當(dāng)年那個“你是愛我,還是被我糾纏的不行才答應(yīng)的?”的那個問題一樣,都沒有得到答案。 此后,他找人查到了她的消息,打電話約她出來,告訴楚江南的位置,安排她在翠林飯店的門口和他見面。特意找人將她帶到楊家別墅和楚江南“巧遇”。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他們有過幾次交集,但是他整個身心都陷在復(fù)仇的漩渦里,蘇念錦,左非煙,這些他愛過或者還在愛著的女人,都首先成了他報復(fù)的工具。于是,直到她再次突然離開,他才發(fā)現(xiàn),他查了半天她的資料,竟然忽略了她得了絕癥這件事情。 他又走了一會兒,泰晤士河邊有一條小巷,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溫暖又舒服。一家花店就在那條小巷的拐角處。門口擺放著幾個鐵皮大桶,那些花桶看起來有些年頭,里面插滿了玫瑰,五月花,郁金香和火百合。 火一樣的紅,在這個肅穆的冬天里,像是一劑振奮人心的良藥。 他情不自禁的走進過去,用英語問道:“有人在嗎?” 很快,一個少女從花店里面走出去,手里還抱著一個大桶,里面是新鮮的紫羅蘭。 “先生,要買花嗎?”她問,正宗的英式口語。 “是的,請給我一束?!彼f。 “您想要哪一種?送給什么人?”她放下桶,拍拍手上的水漬,說道。 “一個故人吧……我記得,她好像喜歡小雛菊來著……”他想了想,然后擺了擺手,似乎有些喪氣的說道:“好像是這樣的,年頭太久,都忘記了……” “那您也可以到里面去看看,里面有剛到的小雛菊?!?/br> “好的,謝謝?!彼肋^謝,向里面走去。 花店里面有更多的話,但是因為沒有門外的明媚陽光,花兒也顯得生氣不那么足。他看到了新鮮的白色小雛菊,于是摘了十幾朵。其實,他也不確定能見到她,他來到倫敦有一段時間了,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 這時候,門外的女孩銀鈴般的聲音響起:“cici,又來買花?” 對方說什么他聽不清楚。 “還是小雛菊,早就準(zhǔn)備好了,已經(jīng)叫jack給你送到店里去了?!?/br> “你要去看女皇喂天鵝?呵呵!祝你有好的一天?!?/br>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張蠡好像觸電一般的站起身,兩步就沖到了門口。 巨大的木門被他狠狠推開,門上的銅鈴震得“叮當(dāng)”作響,女孩兒嚇了一跳,詫異的回頭看他。 “剛才來買花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問。 “一個女孩,是街尾那家咖啡館的老板,剛剛離開……”女孩兒似乎被他惡狠狠的樣子嚇到了,指了指街角,愣愣的說道。 “中國人?”他猛地上前一步,問道。 “不……不知道……好像是日本人……”女孩兒磕磕巴巴的說道。 他隨手扔下一張鈔票,然后向女孩兒指的地方追了過去。 身后清脆的聲音響起:“先生,找您的零錢!” 他沒有理會,手拿著雛菊,向前走了兩步,前面就是一條繁華的大街,人流涌動,他站在那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絲毫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曾幾何時,他會想到,自己會在大街上茫然的尋找那一抹影子呢…… 他有些失望,又逛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時間接近了中午,又想起,那賣花的女孩兒說起的那家咖啡館。于是,往回走。 他終于找到那家結(jié)尾的咖啡館,meadow daisy是它的名字,有些古老的木質(zhì)大門,看樣子近似重新粉刷過,門口立著一塊小黑板,上面分別用英語,中文,韓文,日文寫著今日特價的餐名和價格。黑板的旁邊立著一個花瓶,里面插著幾只白色的小雛菊,看來是早上從街頭那家花店買來的。 他走進去,里面沒什么人,也十分安靜。 一面墻上有一個書架,里面擺放著一些雜志和書籍,最多的卻是地理風(fēng)光類的。 一個服務(wù)員走過來,問他需要些什么。 他問:“你們的老板可是一個中國女人?” 那服務(wù)員點點頭,問:“您是cici的朋友?” “她的中文名字叫什么?”他問。 那服務(wù)員又搖了搖頭。 “那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這個說不準(zhǔn)。但是,多半下午就會回來了,先生若是她的朋友,可以在這里等一下。”服務(wù)員禮貌的建議道。 沒辦法,他只好點了杯咖啡,又要了一個起司三明治當(dāng)做午餐。早上沒吃飯,讓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很長時間的尋找,讓他最后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這個人世間了。將近四個月的時間,他幾乎快要找遍了整個倫敦。手中那張前往其他城市的車票已經(jīng)買好握在手里,時間就是今天的下午五點鐘。就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得到了似乎證明她存在的證據(jù)。 午后的陽光照進來,暖暖的,照得他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時候,身上一沉,他猛地抓著靠近自己身體的那只手,警惕的皺著眉頭看過去。 一張微笑的臉,在不遠(yuǎn)處,身后昏黃的吊燈,將她的臉埋在背光的陰影里。 他突然有些時間錯亂,慌亂的回過頭,巨大的玻璃窗外一片如水的藍(lán)。月光照到地上,反射著炫目的銀白。 他站起來,終于看清了對方的面目。 “非煙!”他上前一步,這一步,似乎經(jīng)過了半個世紀(jì)才邁了出去。 叫了她的名字,他卻在說不出什么。 多有的一切,在這一刻,似乎不重要,也似乎沒必要。 她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十年前一樣。 似乎很久之后,她終于張口。 “你醒了?你睡了好長時間,睡的得很沉?!彼f。聲音依舊安靜沉穩(wěn)。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是?。∥掖_實睡了好長時間,睡的連最珍貴的東西都錯過了好長時間,長到好像過了一個世紀(jì)……”他說。 綠子,我需要你。渡邊君說。 你在哪里?綠子在電話那邊問。 挪威的森林里,渡邊君找了他賴以生存的綠子。 放棄了那個代表著他的愛情和幻想的直子。 于是,我們的故事里,張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