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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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俞銘給王中鼎打了電話,王中鼎才知道韓東回了宿舍。 韓東夢游的時候從宿舍跑去過無數(shù)地方,卻是第一次從其他地方跑回宿舍。 王中鼎的心好像缺了一大塊。 俞銘一早就知道韓東和伊璐在酒店的那場“意外”,也知道他和王中鼎的感情會出現(xiàn)問題,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勸。 他能做的僅僅是在韓東不爽跑回來的時候,給他開個門蓋個被子。 然后默念一句:我當(dāng)然會等你。 …… 韓東走了之后,王中鼎更加難以釋懷了,他反反復(fù)復(fù)回想韓東近幾日的行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于是他讓二雷找了位心理咨詢師,讓其幫忙解讀韓東的夢游心理。 “你是說他總在你打電話的時候過來敲門?”心理咨詢師問。 王中鼎點(diǎn)點(diǎn)頭。 “我覺得可能是你曾經(jīng)錯過一通電話,造成他潛意識的遺憾。你仔細(xì)想想,事情發(fā)生前他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 這個問題王中鼎早就想過,意外發(fā)生前韓東確實(shí)給他打過幾通電話。當(dāng)時王中鼎正在飛機(jī)上,所以沒有接到。 可王中鼎又說:“他并不是對我所以的電話都敏感,我在客廳、廚房、臥室打的電話他都沒反應(yīng),只有在書房才會有?!?/br> “書房和他的臥室有什么空間關(guān)系?” “斜對著。” “你的臥室和他的臥室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挨著?!?/br> 說到這,王中鼎臉色驟變,火速將小梁招了過來。 “我們遺漏了一條重要的信息?!?/br> 小梁不明白,“什么?” “我們只查了韓東的隔壁客房,卻沒查斜對門兒的那個房間?!?/br> “現(xiàn)在查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 “不晚,她一定覺得我看到那支錄音筆就不會往下查了。所以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善后,那個東西很可能還藏匿在酒店?!?/br> 聽到王中鼎這么一說,小梁肩負(fù)著重要使命,馬不停蹄地趕去了貴州。 隔日,小梁就帶著戰(zhàn)利品回來了。 王中鼎按下錄音筆,里面?zhèn)鞒鲎约旱穆曇簟?/br> “喂……” 那一刻,王中鼎心都碎了。 伊璐設(shè)下了一個連環(huán)套。 第一個套是韓東想干伊璐,于是隔壁找不到又奔向斜對門兒,這是來誤導(dǎo)王海志的。 第二個套是韓東聽到葉成林在隔壁的聲音,因?yàn)檎也坏蕉鴹l件反射地走向了斜對門兒,這是用來誤導(dǎo)王中鼎的。 而事實(shí)的真相是:伊璐在自己住過的兩個房間都放了錄音筆。一個是韓東隔壁的葉成林錄音,一個是斜對門兒的王中鼎錄音。 隔壁的錄音筆不是播完才壞,而是一開始就是壞的,壓根沒有響過。 為什么這么說? 因?yàn)橐凌慈粝胝`導(dǎo)王中鼎,完全可以用好的錄音筆,還免去了破解的麻煩。 所以韓東只聽到王中鼎的錄音聲,沒有聽到葉成林的。 之所以一開始去了隔壁,是因?yàn)樵诩依锼屯踔卸Φ姆块g是挨著的。 布局如此精密,可見伊璐城府之深! 出事當(dāng)晚,韓東一直打不通王中鼎的電話,心事重重地睡著,才會被一聲“喂”逼出門。 也正因?yàn)榇?,韓東才會每天晚上聽到王中鼎書房的電話聲,就要過來敲門。 但是王中鼎還有一點(diǎn)不明白,韓東為什么要說那句“我都沒睡她”? 王中鼎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她”指代伊璐,現(xiàn)在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心理咨詢師說:“也許這是他潛意識里一直想說卻沒說成的話?!?/br> 聽心理咨詢師這么一說,王中鼎更確定這個“她”不是指代伊璐了。 因?yàn)轫n東早就和王中鼎解釋過他和伊璐的問題,犯不上再解釋。 那就是說…… 王中鼎的臉再度僵硬,“飛機(jī)場離那家夜店有多遠(yuǎn)?” “從夜店再往東走四百多米就到了?!?/br> 王中鼎扯出當(dāng)頭的報紙,在伊璐摟住韓東胳膊的那一張照片里,韓東的身體轉(zhuǎn)向夜店,腳卻是朝著東邊的。 其實(shí)他只是停留片刻,而不是想進(jìn)去。 其實(shí)他興沖沖去找的不是小姐,而是王中鼎! 其實(shí)那碎碎念道的“我都沒睡她”根本不是對伊璐說的,而是對王中鼎! …… 自始至終,韓東腦子里就只有一個王中鼎。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所以才會清醒的時候默認(rèn)聽到葉成林的錄音,夢游時卻一次又一次不甘地敲門。 所以才會在反復(fù)得不到回應(yīng)時,絕望得一聲不響地離開。 第165章 變臉。 “你打算怎么辦?”俞銘問韓東。 韓東臉拉得老長,“能怎么辦?他都把我遣送回來了?!?/br> “你怎么知道是他把你遣送回來而不是你自己跑回來的?” 韓東都不相信自己有這份骨氣。 “從他聽到那段錄音開始就有這種心思了,以為我看不出來?嘴上說著錯怪你了,其實(shí)心里指不定怎么膈應(yīng)我呢?!?/br> “要我我也膈應(yīng)你!”俞銘說。 “是么?我聽聽你有多膈應(yīng)?” 韓東表面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其實(shí)心里慌得不行。 俞銘專撿韓東的軟處捏,“又去夜店又懷念基友,等于身心雙重出軌,光是想想就覺得倒胃口?!?/br> 韓東臉上有點(diǎn)兒掛不住,“我哪出軌了?根本沒有付諸實(shí)踐好不好?” 俞銘說:“你還沒付諸實(shí)踐?。侩y道非要干成了才算偷腥么?” 韓東不以為然,“是你太較真?!?/br> 俞銘沒說什么。 過了一陣,韓東又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那什么……真有這么惡心啊?” “或許是我太潔癖了,王總大概不會這樣認(rèn)為?!庇徙懬〉胶锰幍亍鞍参俊敝?。 韓東心里颼颼刮著小涼風(fēng),把那點(diǎn)兒僅存的僥幸都吹沒了。 俞銘看到韓東那副喪眉搭眼的窩囊樣兒,心里忍不住想笑。 “嘿,你還怕王總不要你???” 光看韓東的臉就知道答案了,能不怕么? 失去了王中鼎等于失去了免費(fèi)的司機(jī)、造型顧問、搓澡師;失去了幾屋子的手表和道不盡的家產(chǎn);失去了極致的rou體歡愉……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吹牛逼的資本。 即便這樣,韓東仍然大言不慚地說:“他敢甩了我?就等著心被挖空,失去生活的全部意義吧!” 俞銘噗嗤一樂,“確實(shí),失去一個拉屎不帶紙,半夜四處亂竄,擅長制造垃圾的國民賤男,真是難以想象那種悲痛?!?/br> 韓阿q強(qiáng)顏歡笑,“我知道你喜歡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希望我倆分手,所以才說這種話刺激我,爺不上那當(dāng)!” 俞銘點(diǎn)點(diǎn)頭,“對對對,我居心不良,你可千萬別上我的當(dāng)?!?/br> 韓東眼神陰測測的,“怪不得你無法得到我的愛,嘴太損!” 俞銘強(qiáng)忍著爆笑的沖動,去了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門。 韓東則著急地翻書包,終于找到了出差時帶的小本子。上面記錄的都是取景地的一些數(shù)據(jù),以及韓東對建筑場景給出的建議。 希望這個還能挽回一些什么……韓東暗暗祈禱。 “你看什么呢?”俞銘突然問。 韓東急忙掩飾,“沒啥,寫著玩的。” 俞銘一把將韓東手里的小本拿了過來,一邊翻一邊戲謔道:“記得可真詳細(xì),不過這貌似是制片的工作吧?” “王中鼎信不過那幾個制片,非要我?guī)兔ΡO(jiān)督著?!表n東說著便伸手去搶。 俞銘攥著不給,“那你現(xiàn)在拿這個本子干嘛?不會想求他看在這片苦心的份上原諒你一次吧?” “誰求他???誰求?。俊表n東嚷嚷道,“爺是拿去還給他!沒準(zhǔn)他看到本子還得求我原諒他的小心眼呢。” 韓東樂道:“對,說不定還會親自上門接你回去。” 剛說完,王中鼎的車就到了樓下。 韓東撂下電話,朝俞銘挑了挑眉,“不好意思,讓你猜對了?!?/br> 俞銘拍拍韓東的肩膀,“萬一王中鼎和你說分手,記得把本子摔到他的臉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