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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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言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你知道我的事?!?/br> 那么篤定的語氣。 “難道是什么秘密?網(wǎng)上誰不知道你自尊自愛又夠努力?!边@種話由沈代凝說出口,怎么聽都屬于諷刺。 柳思言激動起來,甚至站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在沈代凝面前,大概就是笑話一場,和無數(shù)嘲笑她的人一樣,覺得她靠自己努力那么多年去配得上周承澤,都只是笑話一場。她努力有什么錯,她奮斗有什么錯,她不想靠著周承澤有什么錯? 她沒有錯,她那么做的時候,就是算準了以周承澤的性格不會丟棄自己,那時候所有人都羨慕她能擁有周承澤那樣的男友,什么都支持著自己。 唯一的錯,是沈代凝,是沈代凝毀掉了自己的所有。 “為什么?”柳思言有些憎恨的看著沈代凝,“你為什么要破壞我的一切?我原本可以很幸福,他等了我那么多年,我都準備回國結婚了,那時候的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別人羨慕我,而我也會認真經(jīng)營我的事業(yè)我的婚姻。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你為什么要來破壞我的幸福?” 柳思言的臉因為太過憤怒,而有些扭曲。 沈代凝還是俏生生的站著,看向柳思言的模樣,沒有什么情緒,沒有覺得活該,也沒有覺得愧疚,只是覺得就該如此。 沈代凝不說話,柳思言的眼睛微微發(fā)紅著,“你毀了我的愛情,毀了我的一切。我認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業(yè)上。直到你和周承澤離婚,給了我希望,我告訴我自己,我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你們都離婚了,他都和我在一起了……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讓他毫不猶豫的再次拋棄了我,一點余地都沒有。你們都分開了,你為什么還是不放過我,再一次掐掉我的希望。你為什么要毀了我的一切,不只是是愛情,連我的人生都要一并毀去。你到底為什么要出現(xiàn),為什么要來破壞我的幸福……” 原來周承澤是為了自己和柳思言分手的?那廝怎么也不說一下啊。沈代凝嘴角微微翹起。 柳思言還在反復的問著為什么…… 女人不該為難女人,雖然這個世界上,總是女人為難著女人。 柳思言雙手按住沈代凝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不停的問為什么。 沈代凝沒有反抗,她只是張開嘴,“就這么想知道原因?” 柳思言的手停下了動作。 沈代凝還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沈西月,”她看著柳思言蒼白的臉,繼續(xù),“我姓沈?!?/br> 柳思言的手突的滑了下去。 沈代凝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 在沈西月的那本日記上,沈代凝做了很多批注。 在班上有人講沈西月壞話時,柳思言說的是覺得沈西月還好。沈代凝在那句話旁邊的批注是——當所有人都在吐槽一個人時,如果有人在那時說那個人還好,會讓吐槽的那些人對那個人更有敵意,與此同時,說好的那個人還能夠得到善良的美名。 在柳思言找沈西月那里,柳思言說沈西月不過家世好罷了,周承澤并不在意那些東西,而真愛都與那些身外之物無關。沈代凝在那里的批注是——一個人越強調(diào)著什么,越代表著她介意。柳思言如此對沈西月說話,只能證明柳思言很介意自己的家世,很介意別人夸周承澤和沈西月很配,同時柳思言因此還很自卑。柳思言用多年的努力來配得上周承澤,就徹底證明了柳思言當初是如何自卑,同時又側面證明了,連柳思言自己都承認,家世學識的重要性,否則柳思言這么多年是想做什么? 而最后,柳思言一群人約沈西月。 沈代凝在那里寫了很長一段話:肯定是別人提出要約沈西月出去,柳思言甚至還在其中當阻止的那個人,只是柳思言的阻止肯定不是真心,只是了為了表現(xiàn)她很善良,同時在小集體中,更讓人想為這樣“善良”的柳思言出氣。柳思言心里肯定也是想出氣的,只是她做事,永遠是希望自己當好人,壞人由別人去做。 …… 沈代凝寫這些批注時,不只是看完了日記,對柳思言的性格做了評估,同時也去調(diào)查了沈西月的那件事。 就是因為她們的供詞中有柳思言阻止的一句話,于紫和沈越?jīng)]有把一切的過錯怪在柳思言身上。那幾個女孩一聽沈西月出事,都嚇得魂飛魄散似的,一邊哭一邊嚷著她們真不是故意的,沒有想過沈西月會出事。 于紫和沈越是真善良,在失去自己的女兒后,看到同齡的孩子被嚇成這樣,沒有把過錯都怪罪在她們身上。 而沈代凝去找過她們幾個中的一個人,其中一個人的回憶,很符合沈代凝的猜測。柳思言的確沒有心思害沈西月什么,但柳思言的確在朋友中一直抱怨有人說沈西月很喜歡周承澤什么,才會讓她們幾個人想為柳思言出氣。 那件事的實行者,是柳思言,不管柳思言用的什么手段。 總要有人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沈代凝覺得柳思言失去一段幾十年的感情算得了什么,能比得上十七歲的沈西月就此殞命?柳思言失去了感情,還有引以為傲的事業(yè),還有暗戀她的同事,對比這點失去,真不算什么。 ☆、第六十五頁:于紫沈越 偌大的別墅像一個會自動散發(fā)出冷氣的制冷器,有著說不清的陰冷森然,而別墅的主人,沈越和于紫正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他們坐在彼此的對面,誰也沒有看誰,臉上沒有笑,也沒有難受,那種冷到骨子里的情緒,讓他們仿佛就是兩座冰雕。 年過四旬的沈越,年輕時就英俊非凡,只是常年為事業(yè)奔波,到了此刻才有了為所欲為的資本,年齡的增加沒有讓他增加老態(tài),有的是歲月沉淀下的獨特魅力,還有在商場上游刃有余的風度翩翩。在一個月前,他還曾在外省為一個項目奔波,沒有人會懷疑他會拿不下那個項目,就在要簽訂合同的前二十分鐘,一個電話打來了。 電話是于紫打來的,沈越一看到手機就有些不喜,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還打電話來,他還是接了電話,“沒什么事就不要給我打電話……”沒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事業(yè)重要,他還得與人周旋,在商場多年,很明白一個道理,沒有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有任何松懈。 “沈越,西月……西月……”于紫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又是開家長會?這種小事別給我打電話,我還正忙著,你自己去她的學……” “西月沒了?!庇谧系穆曇艉茌p,輕得她自己都完全聽不見了。 沈越一愣,身體猛的一僵,旁邊還有人和他打著招呼,他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什么叫西月沒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西月出事了,你趕快回來……”于紫說不下去了,已經(jīng)蹲在地上,眼淚迅速淹沒了她的臉,她捧著自己的臉,一時間覺得天翻地覆。 沈越拿著手機就去找酒店的出口,大腦轟隆隆一片,聽不到別人在喊他。他自從創(chuàng)業(yè)以來,第一次為了女兒丟下工作,卻是在女兒出事的時候,多么諷刺的一件事。他坐到車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都在顫抖,只好讓司機送他去機場。那一段路程,變得緩慢無比,而他什么都察覺不到,腦海中只有妻子在電話中說的那句——西月沒了。他連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不敢去確認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女兒只是受到了一些挫折和傷害,不是他以為的最嚴重的后果。 坐在飛機上,他覺得自己混沌一片,腦海里都是女兒的身影。 西月一歲時,他把她放在肩膀上騎著,在院子里逗著她笑。 西月兩歲時,他和妻子一起為她慶祝生日。 西月三歲時,他們把她送去幼兒園,西月哭了,他和妻子都紅了眼眶。 西月四歲時,畫了一幅全家福,她說那是爸爸mama和她,他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 西月五歲時,問他為什么常常不在家,他說他要去賺錢,給她買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西月六歲時,西月說她可以少穿漂亮衣服,爸爸能不能在家多陪他。 西月七歲時,念小學的第一天,她希望他能送她去學校,但他因為公事沒有去。 西月八歲時,說她周末想去游樂場,他答應了,但最后還是沒有陪她。 西月九歲時,學校開家長會,她讓爸爸去,他讓她乖,爸爸忙,讓mama陪她去。 …… 漸漸的,他的視線模糊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兒許下了那么多承諾,可實現(xiàn)的沒有一個,慢慢的,西月不再提出讓他去開家長會,不再讓他陪著她去玩,他把女兒當做一個懂事的孩子,知道她是懂事的,于是不用自己費什么心思,于是可以不怎么去管,因為知道她始終聽話懂事,長得漂亮,成績優(yōu)秀,性格溫和。 然后呢,他還能說出女兒什么特點來?女兒十七歲了,他了解女兒什么?知道女兒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他每次回到家,和女兒說不到幾句話,都會回房休息,在外面太累,理所當然的把家當成休息的港灣,理所當然的該享受。 坐在飛機上的沈越前所未有的彷徨著。 他終于回到家,面對的就是死氣沉沉的妻子。他看到妻子臉色陰沉,但眼眸篤定,她很平靜的告訴他女兒發(fā)生了什么事,甚至她在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做出了處理。一切都是小女孩的心思,把他們女兒約出去談談,然后幾個女孩先走了,留下了沈西月一個人。那條街,是以雜亂著稱,什么樣亂七八糟的人都有,出租車也少,沈西月是在等出租車時遇害。那個壞人已經(jīng)被抓住,于紫以沈家的名義施壓,讓那個壞人絕對會遭受最大的刑罰。 于紫臉色平靜的看著他,“去看西月最后一面吧!”大概是哭的次數(shù)太多,眼淚已經(jīng)流盡,她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哭不出來了。 沈越踉蹌的去看女兒,她躺在棺材里,很安靜的躺著,仿佛只是睡著了,只要等待著,她就會醒來,她的臉色很蒼白,衣服很潔凈,應該已經(jīng)被換過了。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在這一刻,那種巨大的絕望傳來,他才肯相信發(fā)生了什么,無能為力的難受襲擊著他,讓他恨,恨自己,也恨老天,為什么要讓他女兒死去,她還那么年輕,能夠擁有那么美好的未來。他抱著女兒的尸體哭,一把年紀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眼淚落在沈西月蒼白的臉上。 他沒去參加過她的家長會,還沒有帶她去游樂場,還欠她一個旅行,她說了她高考后,他們一定要帶她出去旅游,他們一家人共同的旅游。 心疼得仿佛不能呼吸,他的女兒沒了,他的西月沒了,他如此的悔恨,如此的痛恨自己,他親手創(chuàng)建的事業(yè)王國,在這一刻顯得如同被挖空了的城堡,再無實際意義。 那幾天,沈越和于紫都很沉默,為女兒準備著葬禮,葬禮辦得并不大,只有走得近的親戚朋友才知道。每個人看到他們,都讓他們節(jié)哀,為他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嘆息,一雙當事人,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那種死寂的情緒能傳染到所有人。 悲傷到骨子里,或許就是這樣。 辦完了葬禮,沈越和于紫開始去找那個約沈西月出去的女生,她們知道沈西月出事后,嚇得那幾個女生臉色大變。這幾天她們看到沈西月沒有去上學,已經(jīng)提心吊膽了,每天都在猜測著,不敢把事情想得太壞,在知道沈西月出事了,她們害怕得大哭起來。她們真的只是想約沈西月出去談談,沒有想過要害她,更沒有想她出事。 來之前,沈越和于紫是想讓這幾個女孩付出代價,只是看到她們哭泣的模樣,他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了,不是心軟,而是突然覺得有什么意義,他們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幾個女孩全都哭了起來,他們看得出,她們是真害怕,也真沒有什么壞心思,只是一時之間做出的決定,沒有考慮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 有一個女孩的母親趕到學校,在知道情況后,直接給沈越和于紫跪下了,希望他們別為難她的女兒,她的女兒雖然平時很任性,但真沒有什么壞心思。 沈越出了學校辦公室,于紫卻在那里坐著,她一言不發(fā),就讓那些女孩從早上一直跪倒晚上,看到了她們眼中深深的害怕,她知道,這一天會是她們所有人的噩夢。 晚上的時候,于紫跟著沈越一起回家了。 于紫看著車窗外的景象,她在家里,但她不知道女兒出門做什么,理所當然的覺得女兒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于是連問都不會多問幾句,只會隨口囑咐著女兒要聽話。如果她讓女兒別出去,如果她在女兒出門的時候讓人跟著她,那么多如果……是不是女兒就不會出事了? 于紫覺得自己的心,大概再不會猛烈的跳動起來了,她的心仿佛被誰挖了一塊,再也不會復原了。 回到家之后,夫妻二人什么話都沒有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夫妻二人,完全視對方為無物。他們不和對方說話,不和對方交流,哪怕坐在一起,也是一直沉默。 她怨,她一直理解著他的工作,連電話都很少打,他總說他有分寸,他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亂來,她選擇相信他,不對,也不是完全相信,而是選擇自欺欺人的相信,只要她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女人的痕跡,她都可以告訴自己,他很少在家是因為忙碌,她的家庭會一直很完整。女兒的事出了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對他內(nèi)心有那么多的不滿。她怨恨他十天半月不回一次家,她怨恨他住酒店的次數(shù)比在家里還多,他永遠把事業(yè)放在第一位,沒有給予她安全感。她只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別人看到她多么幸福,而她內(nèi)心空虛得嚇人,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她這個丈夫帶來。她開始懷疑,她那么小的時候就跟著這個男人,陪著他吃苦,看著他成功,這一切到底有沒有意義,他是成功了,但她連見到他的次數(shù)都有限,她的女兒見她父親都沒有幾次,還得懂事的來勸她,爸爸在忙,爸爸忙完了以后就會回家。 于紫痛恨這樣的人生,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她憑什么要犧牲自己的人生來成全這個男人的成功,她怨他,恨他,同時也怨恨自己。 沈越同樣不想面對自己的妻子。他在外面忙碌,她就該把家里管好,而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打麻將,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女兒身上,如果她能夠多關心女兒,西月也許就不會出事。 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對方,都會下意識的想到西月的慘死,覺得對方得為女兒的出事負責,原本在別人眼中相愛二十年的夫妻,轉眼間變成了一對怨偶,怨對方,也怨自己。 別墅里的氣氛,一天比一天低沉。 于紫會做飯,她只會做自己的飯,不會喊他,也不會做他的那一份。沈越每頓都吃方便面,原本風度翩翩的男人,變得臉色蠟黃,憔悴不堪。 別墅里的氣壓一天比一天低,突然有一天,他們看著彼此,腦海里再次閃現(xiàn)著對彼此的責怪。這一次,他們沒有能忍住,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戰(zhàn)爭。 他們互相指責著彼此,從認識那天到至今,把對方貶得毫無價值,全身都是缺點,雙方在彼此眼中都成了惡跡斑斑的人。 爭吵的結果是大廳到廚房里所有的東西全都被砸碎了,他們終于平息了下來。 他們都不是愚蠢之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女兒死亡而起,他們未必是真憎恨對方,但他們沒有辦法,只要看到對方,都會想起女兒,都會想到他們是不負責任的父母,從而永遠沉浸在無法逃脫的黑暗中。 誰能夠想到,這是兩個月前還恩愛的夫妻。那時他說他要出差,那個項目拿下后,他就會多陪她幾天,她笑著送他出門,讓他要小心些,她會在家里等待著他回來,他離開前,親吻了她的額頭。 ** 一個月后的現(xiàn)在。 夫妻二人都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如同兩座石像,沒有情緒,沒有表情。 原本該是生命中最親密的兩個人,變成了兩看相厭。 大廳的地板上,還有這他們爭吵的證據(jù),地上慘不忍睹,可以想象他們之前的爭吵有多劇烈。于紫卷縮在沙發(fā)上,心如死灰。 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看到他她會想起西月,會做夢,西月在夢中哭泣的喊著mama,問mama為什么沒有去救她。 她知道,沈越同樣不想看到自己。 同床共枕二十年,他們夫妻二人對彼此,還是有些了解對方。 “我們離婚吧!” “我們離婚吧!” 異口同聲的話,讓他們看向彼此。 痛苦并不能夠擊敗一個人,他們都要活下去。他對她不是沒有感情了,可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只會永遠痛苦,永遠沉浸在西月的悲傷中。他或許會有另外的妻子,另外的孩子,西月變成他一生的痛,可他沒有辦法再面對這個和自己二十年生活在一起的女人。 于紫同樣如此,她或許選擇一個人過,或許再嫁人,但不會和他在一起生活。 很快,就有律師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沈越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與于紫平分,無論是房產(chǎn)還是公司股票,全都與于紫公平的分割,連那律師都感到詫異,因為他處理的各種離婚糾紛案,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這樣對自己的妻子,全都是唯恐自己老婆多分一分錢,官司打了一次又一次。 沈越問于紫還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有,可以提出來,立即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