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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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林任的地方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他人坐在車內(nèi),顯然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馳駿下車走過來,從里面打開自己車門:“阿駿,上車。” 馳駿鉆進(jìn)后排座,一頭霧水般問:“任哥,我們這是去哪里?” 林任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br> 馳駿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神秘莫測。實際上林任身邊的人,大都跟了他超過十年,唯有他這個曾經(jīng)的獄友,真正在他身邊還不到三年,他現(xiàn)在對他依舊懷疑,也無可厚非。 畢竟在這種人看來,小心駛得萬年船。 當(dāng)司機開著車子漸漸遠(yuǎn)離城市中心,馳駿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果然,當(dāng)車子駛?cè)牖氖彽拇宓罆r,林任戴上口罩和帽子,又遞給他一個口罩,這才終于開口:“我們?nèi)ス瞿秘?,今晚就交易?!?/br> “今晚?”馳駿戴上口袋,發(fā)出意外的語氣,“我什么都沒準(zhǔn)備。” 林任嗤笑一聲:“什么都不用準(zhǔn)備,你按著我說的,到達(dá)地點跟對方交易就好?!闭f完,又從身下掏出一把槍,“不過有備無患還是必要的,畢竟對方是舔著刀口為生的毒販?!?/br> 馳駿拿過槍認(rèn)真看了看,目光隱約有點興奮。 林任又笑道:“這玩意你應(yīng)該會用吧?當(dāng)初你可是非法持槍坐的牢。” 馳駿點點頭:“這玩意比我之前見過的高級很多倍,有點新奇?!?/br> 林任笑:“看來男人都喜歡槍,你要喜歡,我以后再給你弄幾支?!?/br> 馳駿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雖然是半夜,但馳駿一路不動聲色觀察著外面,大概弄清楚林任制毒工場的位置,原來是在郊區(qū)一處因為污染而幾乎廢棄的村莊。 到了地點下車,他看到黑漆漆的建筑,勉強分辨出是一間早就廢棄的工廠,而那門口的院子停著兩輛車。 他們剛到,就有兩人在黑暗里走過來,道:“小林先生,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林任點點頭,走到兩輛車后面,拉開后備箱檢查了一下,朝馳駿道:“阿駿,我們一人一輛,馬上行動?!?/br> 馳駿走上前:“好。” 林任又從口袋摸出一張紙:“這是你交貨的地點,你直接帶貨過去,對方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等著了?!?/br> 馳駿拿過紙條,用手機燈光看了看,手畫的行車線路圖,但是一目了然。他點點頭:“那邊的現(xiàn)金是多少?” “五百萬?!绷秩晤D了頓,“美金。這只是一半,另一半要等后續(xù)再交給我們。不過你放心,你的兩千萬,等你拿到這筆錢就分給你?!?/br> 馳駿點點頭:“沒關(guān)系,我也不急。” 林任輕笑了笑,又道,“你也別緊張,這次雖然我不能帶著你去,但我給你找了個幫手?!?/br> 馳駿真納悶間,一個戴著口罩身材挺拔的男人走了過來,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昂献饔淇??!?/br> 馳駿認(rèn)得這個聲音,他笑了笑:“這么高端的幫手,我有點受寵若驚?!?/br> 林任不置可否,看了下手表:“好了,我們出發(fā)吧,這里也馬上要撤散了?!?/br> 馳駿心中一怔,有些緊張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擔(dān)憂著警察趕來時,這里會不會早已經(jīng)清空,留不下任何痕跡。 林任說完自己先上了另一輛車,馳駿也只能硬著頭皮鉆進(jìn)自己面前的車。 車子啟動,他拿下口罩,對旁邊已經(jīng)露出臉的人道:“李醫(yī)生,我以為你只負(fù)責(zé)研發(fā),你之前也跟人交易過?” 李清然不置可否地笑笑:“我確實只對技術(shù)性的工作感興趣,不過跟毒販交易也挺刺激,我之前做過幾次?!?/br> “哦。”馳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一定很有錢?!?/br> “還行吧?!崩钋迦徊灰詾槿?,“不過比起林家,只是九牛一毛了?!?/br> 馳駿想了想,又問:“我聽任哥說這是最后一次,你也不做了?” “林家不做,我當(dāng)然不做?!?/br> 馳駿不著痕跡地深深吸了口氣,忽然對這最后一次的機會,有了一點不確定。 李清然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么?你一次就賺兩千萬,完全夠你下輩子吃喝玩樂,人做人可并不要太貪心?!?/br> 馳駿干笑兩聲:“人總是不嫌錢多?!?/br> “錢多沒命花有什么用?做這種事都是看運氣,一次不慎就得吃槍子兒?!彼f著,又有些狐疑地看著他,“阿駿,我怎么之前沒看出來你這么愛錢?” “因為之前沒有讓我愛錢的機會?!?/br> 李清然哈哈大笑:“你跟我還真是一樣,我當(dāng)初也是嘗到甜頭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做到后來倒是不為了錢,就是圖刺激。” 等到馳駿開到手畫地圖的終點,才發(fā)覺有點不對勁,這是一條小路的盡頭,而盡頭處是一座山。 李清然推了推他,笑著道:“你以為就在路上交易,對方在山上等著呢?!?/br> 他說完跳下車,從后備箱拎出那兩個箱子,走到前面,遞給慢吞吞下車的馳駿:“一人提一個,這個時候山里不會有別人,聽到我們的動靜,他們自然會出來?!?/br> 馳駿拎起那箱子,才發(fā)覺分量不輕,起碼有五十斤。 五十克就能判死刑的法律下,這五十斤大概可以讓人死不知道多少回。 冬天的山間小路草木枯萎,不算太難走,也沒什么蟲鳴鳥叫。一路只聽得到兩人呼吸的聲音。 沿著小路快走到閃耀時,上方忽然冒出一絲電筒的光線,只聽有人到:“來了?” 馳駿心里一提,應(yīng)道:“嗯?!?/br> 待到走近,才在電筒的光線下,看到對方也是兩人,模樣很普通,放在人群大概立刻就能被淹沒的那種。 兩人將兩只手提箱放在地上,其中一個人道:“老規(guī)矩也不多說,大家檢查完,各走各的?!?/br> 馳駿點點頭,和李清然也將裝白粉的箱子放下打開。 馳駿去檢查對方箱子的美鈔時,李清然忽然拿出手機看了眼,忽然將白粉的箱子拉回來,聲音一變:“剛收到消息,這次交易走路風(fēng)聲,馬上取消。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警察趕過來,可能已經(jīng)將這里包圍,我要找個山洞,立刻把毒品燒毀,不能留下任何證據(jù)?!?/br> 他拎著箱子就準(zhǔn)備離開,卻不料被那兩人拉?。骸澳闼麐屨f取消就取消!還他媽說要燒毀?我看你老子燒掉了吧!這里面的貨價值一千萬美金,你知不知道?” 李清然也怒了:“你們他媽的知不知道,被警察抓到,這么多白粉能讓你死幾回!貨下次再重新給你們?!?/br> 對方顯然不愿意,這些亡命之徒,哪里會讓到嘴邊的鴨子飛走。 其中一人拿出一把槍抵在李清然頭上:“老子做這種事就從來沒怕過警察。你們要是孬就拿了錢趕緊滾!貨我們是要定了?!?/br> 李清然勃然大怒:“我草,你們被抓,我們能脫得了干系?” 眼見那人已經(jīng)要扣動扳機,馳駿舉起槍:“大家有話好說!” 對方兩人看了眼馳駿:“交易繼續(xù),我們銀貨兩訖,各自跑路?!?/br> 馳駿點點頭。 那兩人從李清然手里奪過箱子,指著搶慢慢往后退,直到消失在黑暗的叢林里。 而此時,山下遙遙已經(jīng)有了車子開動的聲音。 李清然憤怒地咒罵了一句,朝馳駿怒道:“你知不知道讓他們拿走貨有多危險?要是今晚咱能從山里逃走也就算了,萬一在這里被警察抓住,就算我們手里什么都沒有,但只要那兩人人贓并獲被抓,我們就是跟他們交易的嫌犯?!?/br> 馳駿平靜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不交易,他們會殺了你然后拿走貨。”他拎起地上的箱子,“至少我們拿了錢。這山很大,警察包圍不了,我們找地方躲起來,等到明早天亮再想辦法找出路。” 李清然罵了句臟話,自嘲道:“我怎么覺得這次是我的報應(yīng)日來了?!闭f著,又笑著道,“不過有阿駿你陪著,就算上黃泉路,咱也不孤單。” 馳駿輕笑一聲:“我還不想上黃泉路。” 作者有話要說:寫情節(jié)弱爆的鹵煮已哭瞎~~ ☆、第69章 人情 冬日凌晨的山間,氣溫不足零度。但是馳駿和李清然拖著兩只裝滿美金的大箱子在山中穿行,渾身都早已濕透。 這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重要是綿延的山脈,不是一座孤山。所以兩人沒有往山頂跑,也沒傻傻地往山下準(zhǔn)備自投羅網(wǎng),而是沿著山腰往東面平行的方向走。 馳駿之前研究過整個江城的地形,自然也包括了這座山脈,往東邊是與臨市邊緣交界的地帶,也是海拔最高,樹木最茂盛的地方,是藏身的絕佳之地。 黑漆漆山林,只有兩個人起起伏伏的步子。到底是困乏交加,體力不支,那腳步不得不越來越沉重。 平日里的斯文醫(yī)生李清然,這晚終于露出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一路憤怒滔天粗口不斷。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是將箱子一扔,累癱在地:“也不知那兩個家伙被抓住沒有?要是沒被抓,咱還能將錢藏好,直接下山。真他媽不想跑了!” 馳駿也坐在地上喘氣:“不管怎么樣,我們先躲過今晚,警察今晚為了抓人肯定會連夜搜山,等明天早上看消息在確定什么時候下山?!?/br> 李清然抹了把額頭的汗,怒道:“也不知是怎么走路風(fēng)聲的?我接到消息,說我們剛走,警察就找到工場,雖然沒繳獲毒品,但工場的工人都被帶走。而且里面的工具,還有下水道殘留的污水,一定能提出海洛因成分?!闭f完,他又得意地笑了笑:“好在,工場的工人沒有人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也不怕他們招供?!?/br> 馳駿訕訕笑道:“還是你們夠謹(jǐn)慎?!?/br> 李清然沉默片刻,忽然看向他,一雙眸子在夜色里閃閃發(fā)光:“要是查到是誰泄露的風(fēng)聲,別說是林任,就是我,也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馳駿不著痕跡地嗯了一聲:“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在附近找個山洞藏起來睡一覺補充體力,明早看情況行動。” 李清然從地上站起來,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走吧!” 兩人在山腰摸索了一陣,還真給他們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李清然大約是在城市長大,對這種東西有些陌生,一直忐忑地跟在馳駿身后,直到走到洞中,確定沒什么問題,才放下心來。 馳駿舉著手機的燈光,四周照了照:“這里應(yīng)該挺安全的,警察暫時應(yīng)該不可能找到?!?/br> 他說完,往地上一坐,將裝有兩百多萬美金的箱子枕在頭下,閉眼立刻要睡去的樣子。 李清然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也學(xué)他的樣子躺下。 馳駿雖然眼睛閉著,腦子里卻一直在亂轉(zhuǎn)。 制毒工場被查,說明沈同及時跟進(jìn)了他的定位。但是林任提前就離開,不知道警察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他。 如果能找到,這件事今晚就算徹底結(jié)束,如果找不到,很大可能林任這次無法抓現(xiàn)行,自己只能當(dāng)做唯一的證人。 可是僅僅是他這個證人,真的能夠作為起訴證據(jù)嗎?還是說只會打草驚蛇? 他對法律并不諳熟,所以完全不確定。 到底是一晚沒睡,他腦子混亂了半響,終于因為太過疲憊,迷迷糊糊睡去。 一覺醒來,洞口已經(jīng)透出白色光線。 馳駿有些痛苦得睜開眼睛,忽然發(fā)覺自己面前有一支黑漆漆的槍管。 他蹭的坐起來,往后退了半尺:“李清然,你干什么?” 李清然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我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我們是如何走路風(fēng)聲的。工場在撤散前被找到也就罷了,那些條子還能跟到這里來。知道交易地點的除了對方兩個家伙,就只有林任和我們兩個。但是那兩個家伙并不知道我們的工場。所以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林任給他的那把槍,馳駿還算不得熟悉,但一眼也能認(rèn)出來,他看著那黑色的槍口,眼神不由得一暗,臉色不禁有些發(fā)白。他一向自詡不怕死,但當(dāng)死亡真正來臨時,他才知道,自己也是害怕的。不知為何,腦子里就忽然閃過葉初曉那張漂亮又略顯冷清的臉。 他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不慌亂:“李清然,我和你認(rèn)識也超過兩年,我的底細(xì)想必林任也告訴過你,你覺得我是內(nèi)jian?” 李清然哼了一聲:“說實話,你的生活和成長經(jīng)歷,應(yīng)該是最討厭警察的那類人。我也不相信你是警察的人,可只有這一個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