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第七十四章 王落蕓 短時間內(nèi),關(guān)于王家突然有了個嫡出的二小姐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以至于所有人都在好奇,王家前段時間剛剛不久的嫡出大小姐已經(jīng)暴病而亡,如今短短時間內(nèi)又出現(xiàn)一個二小姐,且還是與王落云一奶同胞。 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 不過,卻有一個極好的解釋來安撫人心。 據(jù)說,十幾年前,王夫人歷經(jīng)一整夜的時間生下雙胞女兒,只不過經(jīng)高人算命,兩個孩子若是在一起長大,必定會有一人夭折,只能將晚出生一會兒的二小姐送出去養(yǎng),待十六年后才能回來。 可沒想到的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即使兒女分開,仍舊是出了事兒。所以二小姐才會突然趕回來,只不過之前二小姐一直在外游歷,所以未曾來得及回來。 據(jù)說,二人容貌十分相似,否則怎會去聽上去一模一樣的名字? 大小姐叫做王落云。二小姐叫做王落蕓,不過是一字之差。幾乎是所有人聽到后,都為王大人和王夫人慶幸,幸而還有個二女兒,而且如今皇上為了彌補王家,竟然賜婚,簡直是天恩浩蕩?。?/br> 一個時辰后,天色已暗。 消息在傳遍大街小巷的時候,自然也傳入了慕容曉等人的耳中。 當(dāng)時,慕容曉幾人正在用晚膳,聽了消息時,氣氛頓時陷入可怕的寂靜之中。 怎會突然出現(xiàn)個二小姐? 剛剛走了個王落云,就來了個與王落云一模一樣的二小姐!簡直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 皇上已經(jīng)下了圣旨,天下皆知,圣旨已下,卻是無法違背!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齊騰國待了這么多年,從來不知道王家還有個嫡出的二小姐,與王落云是雙胞胎,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君莫月面色陰沉,突如其來的消息,令他們一時之間竟是亂了陣腳。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個二小姐?而且出現(xiàn)的特別突然,皇上立即賜婚,連讓他們應(yīng)對反擊的時間都沒有。 “小姐,現(xiàn)在該怎么辦?是否命下人準(zhǔn)備馬車前往九王府?”柳四娘看向沉默的慕容曉,輕聲問道?,F(xiàn)在情況特殊,他們想過各種可能,可就是沒有想過王家會突然出現(xiàn)個根本就不在計劃中的二小姐來??梢韵胂螅磐醺畠?nèi)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不平靜,從無影沒有跑來送消息就可得知,九王爺現(xiàn)在必定是只身一人處理此事。 君莫宇咬牙切齒,“王家還真是能夠生事,為什么就是盯著王爺不放?難道他們家的女人非要嫁給王爺?簡直是令人生厭!” 相比較幾人的憤恨,慕容曉顯然平靜很多,在沉思片刻后,她微笑望著擔(dān)憂不已的三人,“你們相信所謂雙胞女之說嗎?” “小姐的意思是……”柳四娘皺起的雙眉舒展開來,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她怎么沒有想到?! “雖然在身邊有雙胞子女的人特別少,可我卻曾親眼見到過,這事兒沒辦法質(zhì)疑?!本氯耘f是擔(dān)憂不已。正因為見到過,所以才會害怕,王家又會出現(xiàn)另外一個王落云。賜婚一事可不是小事,王爺若是抗旨,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事兒不容易解決??! 君莫月一時之間沒有想通,但是柳四娘卻想通了,她唇邊掛著笑對君莫月道:“世上當(dāng)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就在王落云剛剛暴病而亡之時,就有另外一個王小姐出現(xiàn)?若此事發(fā)生在他人身上必定不會起疑,但是卻發(fā)生在王落云身上,這件事就絕對不是那么簡單了。” 可真是一個能夠蒙騙世人的說辭?。?/br> 原來王落云這幾日沒什么動靜,原來是有了如此巧妙的方法重新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 慕容曉點頭,笑意在黑如深夜的眼眸內(nèi)漸漸消失,“王落云重新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不過是個早晚的問題,用這種方式重新出現(xiàn)并不意外。”只不過她意外的是,王落云,不,是整個王家能夠如此迅速的讓皇上賜婚,其中必定有所牽連?;噬显谄渲邪缪萘耸裁礃拥慕巧克蝗话l(fā)現(xiàn)齊騰國的皇帝并不昏庸,或許好色之色一個有意而為之的掩飾。之所以掩飾,目的是…… 慕容曉的神色嚴(yán)峻,眼底一抹暗沉的殺氣凝聚?;噬系哪繕?biāo)是元銘! “但是再出現(xiàn)就用如此快的速度令皇上下了賜婚圣旨。”君莫月神色陰沉。在齊騰國內(nèi),從未有人抗旨過,畢竟皇命難為,若是抗旨豈不是要與皇上作對?皇上又怎會輕饒! 柳四娘見慕容曉鎮(zhèn)定從容,她也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也不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也不是什么天塌下來不能解決的事情。“或許這就是轉(zhuǎn)機?!?/br> “轉(zhuǎn)機?”君莫月不解。 慕容曉斂了斂心神,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jīng)冷卻的飯菜,道:“繼續(xù)用膳吧?!?/br> “主子!你竟然還有心思用膳,我們現(xiàn)在就去九王府吧?!本陆辜钡馈K趺锤杏X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呢,雖然猜到這個二小姐有可能就是王落云,可畢竟賜婚圣旨下了,得趕緊想個辦法,不行的話派人去刺殺王落云,或者下個慢性毒,在一個月兩個月內(nèi)看上去不會讓任何人懷疑的死亡。偏偏小姐看上去非常冷靜,半點兒沒有焦急之色。 聞言,慕容曉輕笑道:“何必焦急,若是焦急豈不是稱了敵人的心。坐下,安安心心的吃飯。該來的會來,不該來的同樣會來。有力氣才能應(yīng)對。至于他,應(yīng)該不會在九王府?!?/br> 君莫月瞠目結(jié)舌,簡直是對慕容曉的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樣子震驚。莫非,她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 君莫宇胡亂的塞了兩口飯后,起身對慕容曉道:“主子,我先去打探一番?!辈坏饶饺輹缘幕貜?fù),一轉(zhuǎn)眼,人已經(jīng)消失在房中。 柳四娘搖著頭,笑道:“怎么這么著急?” “他肯定跑去九王府了?!本绿筋^看向外面,若非見主子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怎么都坐不住,也得出去走一走,探一下消息。還有去探探王家所謂的二小姐究竟是不是王落云!再看王落云是怎么在這么多雙的眼睛下做二小姐! “吃過飯后,莫月你去吩咐下人,但凡是來探訪的人全部拒之門外。并且對來人聲稱,我突然疾病臥床不起,現(xiàn)在不能見客。”慕容曉喝下一口茶水后,對君莫月吩咐道。 君莫月心中疑惑,這是為何?他們在京城內(nèi)認(rèn)識的人只有王爺,即使在這里住了一段日子,除了王爺還有上官婉還真就沒有人前來探訪。“恩……是?!?/br> 柳四娘見君莫月一頭霧水,便靠近君莫月,小聲道:“小姐自有方法應(yīng)對,雖然一時之間不能改變賜婚一事,但是你我莫要慌亂了陣腳?!?/br> “還是四娘你最心細(xì)?!本裸读艘幌拢S即想清楚了,小姐可能不是不急,而是急真的沒有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想怎么才能解決這件事! 或許,沒有人能夠知曉慕容曉是如何想的,究竟準(zhǔn)備怎樣迎接王落云的歸來,這對很多人而言是個迷,但是對慕容曉而言,卻已經(jīng)是在心中勾勒許久的陰謀。 …… 一個時辰過后。 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天空中的月亮已經(jīng)被烏云遮蓋住,陰暗天空下的大地,如同地獄一般仿佛暗無天日。 不過,卻因為如此,夜非常靜。 盡管這一整天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可此刻卻是十分寧靜。 但,總會有人來打破寧靜。 幾聲厚重的敲門聲,令已經(jīng)準(zhǔn)備入睡的下人驚醒。 揉著睡意甚濃的雙眼,下人前去開門。 門一開,門前站在一名身著衣料極好,打扮得體,模樣嬌俏的女子現(xiàn)在眼前,女子面帶笑容問向下人:“不知慕容小姐是否已經(jīng)入睡?我是王家二小姐的婢女,我們小姐想要見見慕容小姐。” 下人愣了一下,王家二小姐?忽然想起今天關(guān)于王家二小姐的流言,可沒想到,這天都黑了,王家二小姐怎么會要來見小姐呢?他看向婢女身后的馬車,馬車上有著王家明顯的標(biāo)志,也只有王家的人出行時馬車上會有獨特的標(biāo)志。真的是王家二小姐啊! 婢女見下人有些發(fā)愣,心中略微不滿,再次催促道:“請你前去稟告慕容小姐一聲,我們小姐有要事相見?!?/br> 下人反應(yīng)過來莫月姑娘的吩咐,立即收了收好奇的心思,回道:“十分抱歉,我們小姐今日突然生了疾病,現(xiàn)在仍臥床不起。實在是不能見客。小姐吩咐,若是有急事可轉(zhuǎn)告小的,小的定會轉(zhuǎn)告小姐。” “疾?。俊辨九畧A瞪雙目,竟是如此巧合?她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對這馬車內(nèi)的王落蕓道:“二小姐,慕容小姐現(xiàn)在病重不能見客?!?/br> “病重?”馬車內(nèi)傳出女子低沉的聲音。轉(zhuǎn)瞬,又傳出女子帶著幾分笑意的話語,“那就讓他去轉(zhuǎn)告慕容小姐,我著急來見她是為我與九王爺?shù)幕槭乱皇?。若她不見,我便前去九王府?!?/br> ☆、第七十五章 第一步 婢女領(lǐng)命,又前去向那下人轉(zhuǎn)述。 下人聽后猶豫了一下,道:“請稍等片刻?!?/br> 帶著幾分疑惑,下人小跑前去見君莫月。不過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出來散步的柳四娘。 柳四娘見下人小跑過來,便問道:“何事如此焦急?”已經(jīng)入夜,怎會在門前守門的下人還會焦急趕來?莫非真如小姐預(yù)料,有人來見她? 下人見是柳四娘,便立即稟告道:“柳姑娘,王家二小姐就在門外,聲稱見小姐是為了與九王爺?shù)幕槭?。小的哪里敢做主,想請示莫月姑娘。想不到路上正好遇見了柳姑娘。柳姑娘,小的該不該去稟告小姐?” 聞言,柳四娘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她搖頭回道:“小姐現(xiàn)在正在臥床休息,不能驚擾。無論是誰想要見小姐都必須拒之門外。至于王二小姐所說的關(guān)于她與九王爺之間的婚事,本就與小姐無關(guān),那是她和九王爺之間的事情。你去回復(fù)了王二小姐,請她……見諒吧?!?/br> 下人領(lǐng)命,又小跑回去。 這一來一回用了一刻鐘的時間。 下人打開大門的時候,那婢女還站在門前靜候。 婢女聽見門聲,看過去,幾乎是沒有深想,便道:“前面領(lǐng)路吧?!被蛟S對于王家人而言,長久以來習(xí)以為常的尊貴,認(rèn)為除了皇家,幾乎所有人在面對王家人的時候都要矮一頭,聽聞王家人來求見,自然要恭迎。 下人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好笑的看著婢女,未免也太過自以為是了吧?他還沒開口回話,就讓他在前面領(lǐng)路?果真京城中人傳言不假,王家人太過高傲自以為是。他冷著臉擋在門前,“小姐正在臥床養(yǎng)病,需要靜養(yǎng)不能見客。至于你們小姐與九王爺之間的事情與我們小姐無關(guān)。請見諒?!?/br> “什么?”婢女吃了一驚,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復(fù),一時間面子有點兒掛不住,她緊咬著牙,威脅道:“你可知道得罪王家人的下場?還是說你膽敢擅自做主,若是你如實稟告了慕容小姐,她怎么可能不會見我們小姐?”婢女壓抑著怒火,冷聲問道。 下人惱怒,若非是柳姑娘的命令,他肯定會被婢女的話給唬住,柳姑娘是小姐身邊伺候的,平日里最受小姐的信任,她的話就相當(dāng)于小姐的話了。他冷著臉道:“王家的人若是都如你這般無禮,實在是丟王家人的臉?!痹捖?,他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跟了小姐后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家的小姐和身邊的人都是如此的無禮! 被拒之門外的婢女大吃一驚,面色發(fā)黑,連忙回去馬車前稟告:“小姐……” “無需多言,我已經(jīng)聽到了。”王落蕓聲音冰冷,毫無溫度。慕容曉當(dāng)真是不在乎?是她與元銘之間的事情?當(dāng)真不好奇,她這位新出現(xiàn)的王家二小姐是何方人也?這,出乎了她的預(yù)料。原以為,慕容曉在聽到關(guān)于她和元銘之間的婚事后會慌不折路,原以為對慕容曉而言最重要的是元銘,沒想到,慕容曉還真是能夠沉得住氣。 “小姐,現(xiàn)在該怎么辦?”婢女忙問道。 “回府。”王落蕓冷聲命令道。 婢女疑惑:“小姐不去九王府了嗎?”剛才不是說只要慕容小姐不見的話,就去九王府的嗎? 九王府?馬車?yán)锏耐趼涫|冷笑一聲:“去了也白去?;馗!贝藭r,莫不說元銘在不在府中,就說他會不會見她還是個問題。 …… 柳四娘一直在距離門前的不遠處留意著外面的動靜,聽聞馬車離去的聲音后她前去見慕容曉。 此時的慕容曉并未入睡,而是一人坐在窗前賞月。 說來奇怪,半個時辰前滿天烏云,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烏云散去,竟然露出元圓餅般的月亮。 柳四娘走進來的時候,慕容曉還在專注的賞月。 月亮?xí)r常賞,卻從未見到過慕容曉這般用心,柳四娘心知,在青山國時面對的對手雖然很強,但是卻不是特別難的對付。但是如今在齊騰國面對的人是比想象中更加難以應(yīng)對,但是盤根錯節(jié)的王家,就已經(jīng)是一塊巨石擋在面前。 “王落云果然來了?!绷哪镩_口道。 慕容曉收回注視月亮的眼眸,移向柳四娘:“走了?” “是,不過似乎未見到小姐她很意外。”柳四娘笑著回道。若她是王落云,肯定也會覺得意外,畢竟這事兒換成了任何人,聽聞自己要托付終身的人被賜了婚,哪里還能這般冷靜。 “讓她意外的還在明日。”慕容曉眸光幽深若潭,幽冷若冰,低柔的聲音勾勒著一副悄然展開的硝煙戰(zhàn)場。 柳四娘神色一正,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讓莫宇和莫月過來?!蹦饺輹赞D(zhuǎn)身將窗關(guān)上,對柳四娘吩咐道。 柳四娘立即快步走出去,去尋找今日出去探尋消息結(jié)果一無所獲而歸的莫宇,還有可能現(xiàn)在都睡不著覺的莫月。 不過一會兒,三人進來。 君莫月姐弟二人掩飾不住的興奮,小姐終于要反擊了! 柳四娘也期待著慕容曉會如何應(yīng)對,說實話,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其實,她以前還有現(xiàn)在都在疑惑著,為何王爺和小姐都知道王落云還活著,且就在京城,為何不命人去殺了王落云以除后患?;蛟S,她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王落云的忽然換了個身份出現(xiàn)就如同她不解為何王爺和小姐都沒有殺王落云一樣。 望著三人期待的神情,慕容曉輕笑道:“知道為什么我和九王爺都未曾想過在王落云隱身在京城的時候就動手殺她嗎?” “為何?”三人異口同聲。特別是君莫月和君莫宇,他們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只要王爺和小姐一聲令下,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暗殺王落云。 “因王家在齊騰國內(nèi)地位堅固,九王爺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謀算一切。王落云若是前往其他兩國隱姓埋名,那么她必定會死在齊騰國外。但是,她很聰明,選擇隱藏在了齊藤國內(nèi),且還在王家人的保護之下。王家固然堅固,但卻因為有一個他們不愿意舍棄的王落云,就注定王落云是整個堅固網(wǎng)下的破口。所有的事情,需一步步走,一步步謀劃,錯一步就會前功盡棄?!蹦饺輹月f道,這么多年來,元銘可以一直堅持,從未焦急不耐過,她又怎能焦急。只不過,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她的計劃,從今天晚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