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霍白躍躍欲試,楚豐也頗為激動,在全體通過了郁陶的提議,開始布置細節(jié)的時候。楚豐對楚源使了一個眼色,楚源會意,請命出征。楚豐也為兒子說好話:“犬子在雍州時與西偽多有交鋒,頗知其習性?!?/br> 霍亥的心提了起來,如果只是阿胡,霍白就能做主將,阿胡做副將。楚源就不一樣了,論資歷,楚源比霍白資格老,論背景,楚家是著姓,論起關(guān)系來……楚源是顏肅之的舅家表兄。怎么看,都像是個做主將的人! 楚豐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主動要求讓楚源去副將。理由是霍白在西路經(jīng)營久,對整體的情況比楚源要更熟悉一些?;舭最a上的肌rou跳了好幾跳,咬牙讓出西路主將的職位來。楚源心頭一跳,強自壓抑了,想起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小舅子,決定還是老實一點好。于是兩個都想做主將的人開始你推我讓,推讓得顏肅之不耐煩了,直接問郁陶:“大將軍看哪個合適?” 郁陶不客氣地指著霍白道:“年輕氣盛,正可摧枯拉朽,衛(wèi)尉心慈,怕遇到如郭霑輩,便下不了手了?!庇舸髮④娨膊簧?,現(xiàn)在是敵人,等統(tǒng)一了,就又都成了顏肅之的轄區(qū)了!看阮梅那兒現(xiàn)在鬧的,不就是因為這個么?阮梅當時下手還狠呢,那被打壓得奄奄一息的門閥現(xiàn)在不又開始敗部復活,跳出來爭權(quán)了么? 手狠的尚且如此,換個手松的,讓這些手下敗將再起來咬掉一塊大蛋糕……尼瑪這天下是為誰打的???! 郁大將軍是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顏肅之便從郁陶從請。以霍白為西路主路,楚、胡為副將,先行出擊!李彥的孫子李紀被塞進去做記室參軍,同往的還有他的未婚妻豐小娘子。東路以山璞為主將,李今副之。那位跑到昂州來的竇馳竇先生也被塞了過去,因為他是從北方逃過來的,比較熟悉情況。甘銘的兒子甘迪也自告奮勇,跟著一道北上。 此外,又有郁陶的幾個兒孫、楚源的兩個兒子、米摯的一個孫子……等等等等,都列入了名單。郁陶一一核對,又請顏肅之準備好了文官。這回是要奔著統(tǒng)一去的,不是沖著破壞去的,所以隨后的安撫工作就猶為重要。顏肅之命葉琛隨郁陶同往臨安,居中協(xié)調(diào)。 整個過程,顏神佑一言不發(fā)……眼瞅著,這場仗就沒她什么事兒了?!莫名地有那么一點不爽叻。 打頭陣的還是霍白!他二月十五就領(lǐng)兵出發(fā)了,出手就突進了兩百里,殺了濟陽王一個措手不及?;舭状蚱鹫桃彩呛墀?,阿胡也是個悶頭沖的,搞得楚源跟在他們旁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他們玩脫了,后面的官員跟不上安撫民眾。 霍白打下兩百里之后,卻又不再猛沖了,下令休整。同時重cao舊業(yè),通過之前布下的暗線賣情報給阮梅:別瞅南邊兒了,西邊有便宜,來不來揀?! 大將軍就是大將軍,連猜神經(jīng)病的心情都猜得非常之準!阮梅本來都準備繞開舊京郁陶的防線,突入揚州去搶一把的,現(xiàn)在哨子依舊吹,進攻的方向卻變了——他確實被濟陽撩出了火來,也確實明白現(xiàn)在對他來說,趁火打劫是最好的選擇。 ☆、267·后補的徼文 話說顏肅之給自己外孫起了個諧音十分坑爹的名字,被一群腦補帝腦補得離題十萬八千里。他就是想給外孫起個乖乖的好名字,一生平安順遂而已。豈料濟陽王一腦補,認為他是想辦了阮梅,便開始施展挑撥之計,讓顏肅之和阮梅拼命,他跟在后面揀便宜。連顏肅之自己這邊的人都腦補成他想早早地一統(tǒng)天下,也跟著一起吆喝:打吧!首長! 要命的是,阮梅那里好像也當了真。 顏肅之不得不將出兵的計劃提前了好幾個月,兵分兩路,卻是一路軍先擊濟陽,引阮梅過來揀便宜,再以另一路大軍趁虛而入,奔襲阮梅的老巢。 有郁陶這樣的老將主持,這計劃再沒有什么瑕疵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執(zhí)行力的問題。兩路大軍里,年輕的將領(lǐng)居多,雖然也是一路打拼上來的,到底讓人不是那么地放心。 這樣的擔心,隨著霍白順利地突襲前進,漸漸地消散了許多。然而一些老成者,譬如丞相里的幾個人,又擔心他們少年得志,勝利來得太容易,產(chǎn)生輕敵的心理。于是霍亥等都寫信提醒:一定要小心! 比起西路,更讓人擔心的是東路,阮梅的軍力比起濟陽王來要強不少,山璞的出行更讓人擔心一點。不止是山璞個人的問題或者是戰(zhàn)局的原因,山璞他老婆更不是吃素的,一旦他有個什么意外,就等著他老婆發(fā)飆吧。唯一一個讓阮梅吃過大虧的人,想想都覺得十分可怕。 總有一種“絕對不可以把她放出來”的感覺呢。 現(xiàn)在這個“絕對不可以放出來”的人正在城門外跟老公話別,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她突然說:“我也要去?!本妥吡耍∧呐率腔艉?,他也得承認,顏神佑比顏肅之要靠譜得多,如果是個男子,那沒得說,霍亥就算死了,也要爬到她身后站個隊。比起顏肅之想起一出是一出,顏神佑無疑是極穩(wěn)的一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霍亥就是覺得她那個背影,像是要沖破一切,一路北進。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預感,霍亥在心里小聲嘀咕著。 顏神佑是出來送山璞的,比起已經(jīng)取得了不錯戰(zhàn)績的霍白,山璞動身算是晚的了,連郁陶都已經(jīng)前往臨安幕府,居中主持大局了。 夫妻二人自然是惜別的,顏神佑固然是遺憾不能參與北伐,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只對山璞道:“家中有我,你把阮梅的腦袋給我砍回來。” 城外的風很大,山璞伸出一只手來將顏神佑被吹亂的頭發(fā)攏了一攏,見風太大了,索性就一直握著。俯下身來,輕輕地道:“待我為難時,必請娘子相助,想來朝中諸人也是不敢拿北伐大事來開玩笑的?!?/br> 顏神佑愕然。 山璞笑笑,附在妻子耳旁說:“我都知道的?!?/br> 顏神佑道:“是我舍不得寶寶?!?/br> 山璞道:“我信。” 顏神佑不說話了。山璞索性用另一只手環(huán)住了妻子,小聲道:“我才不會不顧大局哄你玩呢。” 顏神佑失笑,輕推了他一下:“好了,你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睂⑼瞥?,又改推為攬,環(huán)住了山璞的腰。 圍觀群眾表示:鴨梨山大,狗眼閃瞎!臥槽!秀分快??! 一向?qū)τ谂畠号鲳ぬo頗有微詞的顏肅之卻一改常態(tài),一點要棒打鴛鴦的意思都沒有,由著兩人話別。眼瞅著這一對兒黏乎得差不多了,顏肅之才鄭重地咳嗽了兩聲,讓他倆分開。阿琴等隨著顏神佑來送行的,阿竹幾個還好,丈夫都在玄衣,跟著留守,唯林煥是跟著山璞一道走的,顏神佑將阿琴也帶了來,讓他們夫妻也道個別什么的。 阿琴與林煥并不敢像老板那樣公然秀恩愛,兩人隔著三步遠,四目相視,就粘在了一起。 最后還是阿竹看不下去了,怕耽誤事兒,故意咳嗽了兩聲,才將這兩個人給分開了。顏神佑原本是想帶寶寶過來的,但是姜氏怕寶寶太小受風寒什么的。且說大軍煞氣太重,不好叫小孩子過去的。 山璞跟老婆說完了悄悄話,再也不好拖下去了。開始站位,與親自送行的顏肅之道別。顏肅之往高臺上一站,看著底下黑鴉鴉一片的士卒,也是心潮澎湃的,哪怕是背的演講稿,也讓他說得慷慨激昂。好險沒有冒出一句:“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吧。” 山璞飲完壯行酒,下了高臺,率軍開撥。因為東線比較吃力,阮梅地盤比較大,士卒比兇,山璞帶的兵馬足比霍白多了三分之一。旗幟遮天蔽日,一路塵土飛揚往北而去。 ———————————————————————————————— 送走了山璞等人,顏肅之率群臣返回宮里,開始討論下一個話題——徼文。 正經(jīng)的打仗,沒有徼文那就不算正式開戰(zhàn),算你偷襲。已經(jīng)狂奔了兩百里的霍白,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在偷襲。所以,后世研究這一段歷史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一個相當微妙的時間差,由此又引發(fā)了許多奇葩的猜想。最符合大眾印象的一種是:大周朝開國君臣都是逗比,這群逗比考慮到了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獨獨忘了戰(zhàn)書是要提前發(fā)的。 最貼切的一種情況則是:有這么個中二帝當老板,搞不好他們就是故意的,別以為神經(jīng)病有節(jié)cao有多么高尚。 不管后世怎么爭,現(xiàn)在這一場大戰(zhàn)還沒有完全鋪開,而昂州的君臣們正在對著徼文作最后的審核。按照他們的計劃,徼文就是要等東線山璞也先出其不意占完了個大便宜之后再發(fā)的。 米摯特別痛恨阮梅,雖然明知道李彥、霍亥、丁號等才是寫作文的主力軍,再不濟還有盧慎這個御用的寫手,他依然希望能夠搶到這么個差使。不能上陣拳腳相加,隔空罵上一罵也是很過癮的。無奈他交的稿子沒有得到通過,因為個人感情因素太重,而且專罵阮梅,完全沒有顏肅之需要的那種高大上的感覺。 最后,這個稿子是交給顏神佑來完成的。國內(nèi)嘴炮第一人出馬,米摯敗退。有意競爭的丁號等人也縮回了步子,靜等著這個因為沒有能夠上前線親自砍人而憋著火的女壯士把對面兩個鄰居罵個狗血淋頭。 出乎意料的,顏神佑并沒有怎么開罵,只是擺事實講道理,告訴大家:一、如果天下太太平平的,有明君賢臣,百姓安居樂業(yè),誰想打仗?。浚ㄈ诵乃级ǎ┛涩F(xiàn)在老百姓實在過得太苦了,我們看不下去了,就過來做點好事了(解民于水火)。 二、天下亂了那么久,死了太多的人,對面那倆貨還在掐掐掐(干戈不止),忒煩。為了不讓百姓再受苦,就只有讓北面的鄰居沒有再造孽的能力了,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三、只要不跟著他們一塊兒作的,都不會追究的,大家放心,只要躲好別被這倆禍害了,以后就不會再有流離之苦了。大周統(tǒng)一天下之后呢,就按我們現(xiàn)在的制度來(耕者有其田),也會論功行賞,同時保障個人的私有財產(chǎn)噠。到時候大家一起建設(shè)美好河蟹的新社會(共享盛世)。 李彥看完了就傻了:“這就完了?”不揭黑歷史了? 顏神佑點點頭:“對啊?!?/br> 霍亥也郁悶了:“怎地不說我大周是正義之師呢?” 顏神佑道:“只要二逆是惡的就行了啊。” 丁號考慮到自己是個結(jié)巴,干脆戳戳姜戎。姜戎道:“這個聽起來沒氣勢啊。” 顏神佑道:“那些都是虛的,說得再多,還是要看戰(zhàn)績的。最后一條才是最要緊的,把這個說明白就成啦?!?/br> 姜戎:……我就知道你們家沒有正常人!好好的戰(zhàn)書被你寫成了個統(tǒng)戰(zhàn)稿,你敢不敢再更不靠譜一點???一點氣勢也沒有啊。 顏肅之聽了閨女的解釋,十分滿意。他心里其實是很緊張的,但是看女兒這么輕描淡寫的,根本不把敵人當一回事兒,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笑道:“是極,是極,對面那倆已經(jīng)是死人了,哪里值得這么費心呢?” 盧慎在心里給大姨子挑了個大拇指,心說,您這話真是說到陛下心坎上了,解了他大大的一塊心病??! 顏肅之拍板,李彥再略給潤色了一下,一篇不倫不類,極具本朝風格的徼文就這么誕生了! 丁號命人拿去發(fā)個抄什么的,顏神佑道:“不用抄寫這么麻煩了啦,印一印就行了?!?/br> 啥? 顏神佑既然日思夜想要提高識字率,自然在這方面下過功夫的。比如雕版印刷,經(jīng)過反復的試驗,油墨什么的都做好了,陶活字也給她搗鼓了出來。不過,徼文么,就這么一篇字,也不用什么活字排版,直接雕版,雕完了版開印。效率特別高! 丁號等人敏銳地嗅到了印刷推廣的好處,如果不是正在開片,他們恨不得馬上將印刷這門技術(shù)拿來好好研究研究,論證一下它對于文化推廣的作用來。 不消幾日,就印出了一疊一疊的宣傳單子出來。顏神佑更將這份徼文給簡化成了三句話——打仗會死很多人,別再打了,跟著大周朝混有吃有喝還分田地! 李彥等想起她那套“說得太多大家懶得記”的歪理,再對比她現(xiàn)在這般作派,唯有苦笑。也是,大家辛辛苦苦的編兒歌,還不是為了朗朗上口,好記又好念么?意思傳出來,能讓人記住了,特別提神醒腦,也就行了。 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顏神佑這份統(tǒng)戰(zhàn)稿,給東西兩線招了不少帶路黨來。當?shù)亻T閥還會觀望一二,但是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百姓想得就特別的簡單,再差還能差到哪里去呢? 雖然是豐年,但是濟陽王和阮梅這一、二年一直在對掐,征兵、征糧、征徭役,真是苦不堪言。阮梅那里還好一點,天時一好,阮梅與陸橋又是走的打土豪分田地的路子,負擔重一點,心理上卻舒服了不少。濟陽王這里,從一開始,依靠的就是門閥,自然不能與阮梅一樣了。可仗還得打,錢糧也不是平白從天上掉下來的。門閥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害,那就只有盤剝小民了。 所以濟陽王這里,敗得尤其慘一點。若非霍白被千叮萬囑一定要小心,且大隊人馬長途奔襲不好孤軍深入太久,需與后方保持聯(lián)系,不能發(fā)生打下了城池,等部隊開撥了,后面又被人奪走的情,霍白的速度遠不止這些。 與濟陽王那里相反,陳國的情況就比較微妙了。百姓持一點觀望的態(tài)度,倒是有好些個門閥簡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大周朝的“義師”趕緊過來,從神經(jīng)病的手上把自己解救出來。 ———————————————————————————————— 山璞就是在這種奇葩的情況下北上的。 按照計劃,山璞自舊京而出。他的人馬極多,而舊京有敖倉,補給方便,即便戰(zhàn)爭有所不順也可南撤以舊京之高墻深池為依托。舊京留守杜黎頗有才干,又是在昂州時候的舊識,大家配合起來也方便。 杜黎對這次的北上是相當熱心的,好險沒有要求跟著一塊兒走。山璞與杜黎開了個碰頭會,李今等亦出席。照李今的觀點,直接突進就行了。杜黎卻有些躊躇,因為阮梅的地盤比較大,山璞部兵又比較多,要兵分兩路,山璞自東、李今自西,一路北進。 杜黎看李今的狀態(tài)有些不太對頭,李今有些亢奮。打仗的時候?qū)⑹坎荒芮訄?,一怯,那就是沒打先輸??梢膊荒芴簥^,人太亢奮了就容易失去理智,很可能被頭腦冷靜又狡猾的對方當成笨熊耍著玩。 所以杜黎鄭重地道:“雖則北地士紳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可他們既沒有什么部伍可以配合將軍,也不剩多少財力可以相幫了?;蛟S根基仍在,眼下卻是元氣大傷。與偽陳一戰(zhàn),還是要靠將軍自己的。而阮賊一向狡詐,鮮有敗績,兩位合兵一處,或可互相提醒。如若分兵……恐無人能勸得住時,便要中阮賊之計了?!?/br> 杜黎是個聰明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李今的腦袋也稍稍冷靜了下來,問道:“杜公有何見教?” 杜黎道:“朝廷定策,大將軍親自過問的,當是沒有什么紕漏。所可慮者只有一條,千萬冷靜?!?/br> 李今答應了。 當下兵分兩路,李今這一路,是甘迪這個向?qū)Ц?。山璞那一路,是竇馳領(lǐng)路。而路上如果遇到想要帶路的士紳,通常情況下,也是不敢立時就信的,還是要帶上自己人比較保險一點。 開始的時候,那是相當順利的。因為郁陶被調(diào)走,陳國邊界守軍也松了一口氣,布防難免松懈,被山璞和李今揀了好大的便宜。 接著事情急轉(zhuǎn)直下了起來。 阮梅回過神兒來了! ———————————————————————————————— 阮梅是相當憤怒的! 由于霍白這個情報販子的關(guān)系,又有杜黎經(jīng)營的內(nèi)應,“南朝和西朝打了起來”這樣的消息讓阮梅不用多想,就有了“去西邊揀便宜”這樣的決斷。他也真的帶兵去了。別說,還真嘗到了些甜頭。 比如說,兩家拉鋸得像狗啃得一樣的邊界線(主要是阮梅這邊東一塊西一塊的啃濟陽王的地盤),被阮梅趁機給啃得比較平直了。阮梅心里還挺美的,心說,最好西朝能多拖著南朝些時候,我好多占些地方,回來再收拾南朝! 讓他沒想到的是,顏肅之不但要拆了濟陽王的家當,還要趁他出兵的時候,將他的老家也給抄了! 這就一點也不可愛了! 阮梅當時就憤怒了,看到徼文,他被徹底地激怒了??吹竭@篇徼文,陸橋只說顏神佑“狡猾”,在忽悠著百姓跟他大陳的朝廷作對。阮梅橫看豎看,只從字里行間看到對他的蔑視。此事好有一比,好比你在一個qq群里,正群著天兒呢,別人給你回了一個“呵呵”,然后扭頭跟其他人八卦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梅怒了!直接罵:“這個小賤人!這個臭娘們兒!!@$#@%@%^%$……%……%!”顏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問候完了。 等聽說在徼文發(fā)出之前,寫徼文這個娘們的老公還拿了他五座城,這種憤怒就更上了一層樓。當場宣布:“我非叫那個小賤人做寡婦不可!” 陸橋很擔心,勸他道:“陛下!那南蠻子來勢洶洶,趁我不備偷襲得手。手段固然是下作卑鄙,卻也傷了我軍的士氣,還請陛下三思。” 阮梅冷笑道:“士氣還不是打出來的?傳我將令,三軍集合!”依舊是讓陸橋留守,將一應軍務(wù)相關(guān)之后勤都交給了陸橋,而政務(wù)上面的瑣碎布置都交給了他的岳父章老先生來辦。陸、章二人爭得死去活來,這時候卻齊齊收手,至少,不能耽誤了正事兒,他倆居然開始了暫時的合作。 阮梅卻喚來常恢等將領(lǐng),開始了他的布置:“張誠駐防以防西朝。?;峙c我分兵兩路,李今那條瘋狗就交給你了,那個山夷,我去會會他!md!我非得要他們顏家添兩個寡婦不可!”李今同志對于虞家感情極深,雖然現(xiàn)在換了老板,但是對前老板的仇人還是記得極深,天下人都知道,他死咬著阮梅不肯放,得空就喊口號要弄死阮梅。搞得阮梅喊他瘋狗。 ?;质嘏f京時,就是被這倆貨給弄得狼狽奔逃的,這一回也稱得上是新仇舊恨了,阮梅親自挑了山璞,剩下一個李今給他,他也覺得很痛快。當即拍胸脯保證:“陛下放心,南蠻子就是卑鄙狡猾,好偷襲,好出人意料。今番我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們來了,他們再耍那手段,卻是不靈了的。必要叫他們看看,什么是真漢子!” 阮梅嘿嘿一笑,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不,真漢子是對陣見真章的,你卻先不要與他交戰(zhàn)?!?/br> 常恢一臉憤慨與激昂頓時定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認真做漢子,讓小賤人做寡婦的么?不交戰(zhàn)算個什么事兒?。?/br> 阮梅瞇著獨眼,對?;值溃骸敖刑c看庫房,將我那面?zhèn)溆玫拇笃烊×藖?,你帶上了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