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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詩酒趁年華在線閱讀 - 第368節(jié)

第368節(jié)

    葉琛往檢閱的臺子上一站,看著兩股人較勁,也是一樂:“年輕可真好啊!”

    才感嘆完了,就被李彥派來的人急匆匆叫了回去:“我是說不了這位殿下了,你來!”這些丞相里,只有葉琛與顏神佑有半師之誼,雖然年輕,倒可端一端架子說一說這位公主。指望顏肅之去教訓(xùn)女兒,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比較快。

    葉琛這才知道,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公主差點又干出一件讓御史彈劾的事兒來。葉琛簡直要吐血了,這種話也可以教唆皇帝寫到奏折上嗎?!卷起袖子,葉老師又殺回了大明宮,直奔尚書省尋人,未果。再去含元殿,正遇著此事告一段落,正在那兒說鹽政的事情。

    葉琛也沒客氣,沉著臉就將這父女倆給“諫”了一回。顏神佑一見他來了,人也變得老實了。聽著葉琛說“失于刻薄”,又說“不要玩弄小巧辱人!”顏肅之實乃慣出熊孩子的熊家長,見狀又心疼閨女,替顏神佑辯解道:“這也不怪她生氣,是這么回事兒,是章垣,要挑唆著太學(xué)生上書……”原原本本將事兒給說了出來。

    葉琛訓(xùn)話告一段落,詫異地道:“我在太學(xué)可沒聽著有這么回事兒呀。李清君正跟李璐互毆呢?!北銓⑻珜W(xué)里的事情給說了。

    君臣父子都傻眼了:“什么?那方鐸怎么說是章垣的手筆?他故意的?還是上了余冼的當(dāng)?”無辜躺槍的方鐸和余冼一同打噴嚏,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葉琛看唐儀在跟前,也沒好多說什么,只說:“此事已經(jīng)壓下了,眼下不要再生事端了。好在陛下不曾發(fā)胡言亂語的批復(fù),太學(xué)生不會再聯(lián)名請愿的?!?/br>
    顏肅之低頭,作懺悔狀。六郎還要出來表示一下寬容大度,對葉琛道:“只要事情弄明白了,李璐那里,還請葉師代為安撫教導(dǎo)。他的顧慮,也不能說不對。朝廷本就是要教化萬民,引人向善,萬不可令人生僥幸偏頗之心?!?/br>
    這話丞相們都愛聽,霍亥咳嗽一聲,總結(jié)道:“昔在昂州時,上下皆克己而奉禮,大度而寬仁。還望陛下與殿下們,一以貫之,善始善終。不可因天下歸一,再無掣肘,便生驕橫之心,欲以智謀而轄制天下,這是取敗的禍端。凡昏暴之人,未必皆是蠢人。泰半是智足以拒諫,言足以飾非之輩。慎之,戒之!”

    顏神佑被上一了好大一堂政治課,蔫了。哼唧了一陣兒,清清嗓子,大聲應(yīng)了:“是我一時激憤,以后再不會這樣了。”

    話說到這里,葉琛也不能再說顏神佑什么了。轉(zhuǎn)而收一收場面,對六郎道:“太子年未弱冠,并不急的?!逼鋵嵙梢呀?jīng)提前加冠了,不過說他未到二十歲而已。

    唐儀聽到“冠”字就心驚rou跳,卻也無可反駁,也蔫在了一邊。顏肅之覺得氣氛沉悶,對六郎道:“好了,沒什么大事兒了,你去看看你娘子去?!?/br>
    顏神佑突然道:“有一件的?!?/br>
    “嗯?”

    顏神佑便說:“就是,三房的香火。四娘、五娘的兒子非止一個,過繼一個來吧?!?/br>
    葉琛道:“恐惹非議。這與在昂州時還同,彼時或無近枝男丁,或是家有從逆之人,故而從權(quán)。如今……”

    顏肅之冷笑道:“你去問問,魯王、吳王,可有愿意過繼兒子過去的?”

    盧慎一直裝著壁花,他是小輩,又不是顏肅之親女婿,不論前面的話題還是后面的話題,都不是他好直接過問的。聽到這個話兒,腦袋縮得更厲害了。顏家的事兒,他知道得也算不少了,不是顏靜媛說的,而是顏靜嫻走之前千叮萬囑,讓他看好了顏靜媛,別看日子過得太順了,又惹出事端來。

    盧慎哪里敢什么?只在目前聚齊到他身上的時候,說一句:“都聽圣人的安排?!?/br>
    霍亥道:“十二郎那里,臣并不好代他處置的?!蹦銈儧Q定好了。

    葉琛從顏肅之的臉上也看些問題來了,嘆道:“也罷,想好了怎么打嘴上官司就行。”

    于是,顏神佑便請以霍白之次子易姓為顏,繼顏平之后,算是完成了對顏靜嫻的許諾。至于攻訐,自有顏肅之與顏孝之出面應(yīng)付。原本她還想再等二年,等到顏靜嫻的次子長成了,沒有夭折的危險之后再說的。不過眼下機會太好,盧慎剛進(jìn)政事堂打雜,這也是一種安撫與交換。

    帝王家之陰私事,還是不要管了。葉琛等自動敗退。顏肅之對顏神佑道:“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再將鹽政的條陳理一理,各地的數(shù)目算上一算。務(wù)必不能有差錯?!?/br>
    顏神佑給盧慎使了個眼色,與他核算去了。六郎則回東宮,與阿蓉說話,走到一半,才想起來:我娘子并不知道上書的事情,我白天巴巴地跑回去,豈不惹她心疑?又強忍著,跑到顏神佑那里,一起商議鹽務(wù)。

    李彥繼續(xù)去崇文館督導(dǎo)修訂經(jīng)史的工作,霍亥去東宮講課,葉琛還得再趕回太學(xué)。剩下一個丁號,左看右看,只得去處理些雜物。留下顏肅之安撫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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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郎好容易挨到鼓聲響起,抬腳便回了東宮。卻見阿蓉親自站到了門口,一臉的企盼歡喜,六郎心頭一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出來啦?”

    阿蓉將頭一低,燈光下露出一段潔白的頸子出來,六郎看那柔和的弧度,心中一蕩,手上一緊:“去給阿娘問安吧?!彼炔恢?,何必讓她再cao心呢?

    阿蓉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六郎問道:“怎么?”

    只聽阿蓉陪嫁的侍女一聲輕笑:“殿下要做父親啦!”

    六郎腿一軟,差點趴到阿蓉身上去,回神就大聲說:“真的么?”

    阿蓉道:“聽老人們說,要想生子,便不能張揚,要坐穩(wěn)了胎才好……”又別過頭去,側(cè)著臉,挨六郎的肩窩。

    六郎心里叫了一聲祖宗,忙派人拿了腰牌,出宮給唐家送信——唐儀回家,不定得愁成什么樣兒呢。他要是敢愁著了岳父,回去怕不得被親爹教訓(xùn)。

    說完了這個,又對阿蓉道:“咱們車上說去?!毙煽谟H親熱熱,上了車,往昭陽殿里去。六郎這會兒不擔(dān)心了,才將李璐的事兒說出來,正要指點阿蓉,明日以她的名義給李璐些筆紙錢帛的謝儀。阿蓉便說:“我想,他也不是有壞心,他上書的事情,還是不要說與興慶宮知道了。明天,我使人,往太學(xué)賜些物件。好不好?”

    六郎驚喜得緊,就著緊挨的姿勢,捧著妻子的臉,就香了一口:“你真好?!?/br>
    阿蓉嗔道:“啃你一嘴粉?!?/br>
    六郎道:“阿姐天生麗質(zhì),哪里擦了粉了?”

    阿蓉粉面羞,輕啐他一口。她比六郎年長稍許,小時候六郎是喚過她jiejie的,如今成婚,閨房之內(nèi),偶有此說,也是一種情趣。

    兩人膩膩歪歪,到了昭陽殿里,姜氏跟顏肅之正愁著呢,就怕這上書的事情傳揚開來,兄弟離心了不好。顏家能有現(xiàn)在這種和諧的氛圍,容易么?實是楚氏一系踩著顏啟與吳氏一脈的尸骨造就的。兩人都下令,宮里不許亂傳。

    萬沒想到阿蓉就帶了個好消息來。姜氏眉花眼笑,合掌道:“哎呀,我就說阿蓉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br>
    顏肅之道:“好了,一同往興慶宮報喜去。哎,派人跟唐大說了沒有?哎喲,他今天那個慫樣兒。”

    阿蓉懸心父親,并不好問,六郎道:“已使人拿了東宮的腰牌去了。阿姐那里,我也使人去說了。害她白挨了葉師的訓(xùn),只盼她別捶我才好?!?/br>
    阿蓉心有疑惑,待登車往興慶宮時,方問了六郎為何提及顏神佑。聽六郎如此這般一學(xué),伏在六郎肩上道:“都怨我不曾早說?!?/br>
    六郎道:“咱們兩家,情份不同的。”

    一時到了興慶宮,大家都?xì)g喜。以前是怕不能生,現(xiàn)在懷上了,管他生兒生女,能生就行。

    顏神佑在宮外,收到了消息之后也驚呆:“那我這白挨了半天的訓(xùn),是為什么呀?”

    山璞輕聲道:“也不算白挨的?!?/br>
    顏神佑飛了一道眼刀過去,山璞挺直了脊背:“你那話說的,原也不好傳出去。是輕慢士人,不利于廣開言路?!?/br>
    顏神佑嘟囔道:“知道了,但愿以后不要總遇到他?!蓖擂蔚模€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去看這個人。差一點,就要誤了一個正經(jīng)青年一輩子的仕途。以后,觀察觀察,如果智商跟得上的話,就多照顧一點吧。

    顏神佑預(yù)備著,以后太學(xué)普通班少去,進(jìn)士進(jìn)修班多去一點。學(xué)校這塊陣地,還是要守好的。太學(xué)那里,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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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顏神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她決定少見幾面的人,在九月的時候就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宮,跑到崇道堂來了。那一天,正好是她被她爹安了個少傅的名號,到崇道堂講課的日子。

    這事兒還是顏神佑提議的呢,凡太學(xué)或者國子學(xué)里,考試連續(xù)兩次第一的,可以進(jìn)崇道堂來感受一下氣氛,跟崇道堂的師生交流。顏神佑最近比較忙,鹽政的事情,女學(xué)的事情、進(jìn)修班的事情、國子學(xué)的事情,還有經(jīng)史的修訂,大量印制國家標(biāo)準(zhǔn)課本……等等等等。剛聽說才結(jié)束了的各地鄉(xiāng)試?yán)?,女舉的數(shù)量比去年有了一點增長,正開心呢,李璐來了。

    李璐是袁瑩一同來的,都是頭一回。第一,每回考試都有,連續(xù)卻不常有。太學(xué)不同于國子學(xué),凡能考進(jìn)來的,都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人,這回你第一,下一回不定就被誰超了去。是以江非雖非舊族,李璐對他也有些另眼相看——江非旬考,曾連著兩次第一。

    至于袁瑩……李璐看到她就覺得有點痛苦。這個女人,挺打擊男人的自信的。沒有哪家會特意教育女兒讀書做官,袁瑩完全是憑天份與努力,開始進(jìn)來的時候,名次還比較靠后??蛇M(jìn)了太學(xué),老師是一樣的、參考資料是一樣的,就看個人素質(zhì)了。她的名次就蹭蹭往上跳,終于,連著兩次第一,也來了。

    李璐的心情,相當(dāng)?shù)貜?fù)雜。

    照著禮部先前的教導(dǎo),進(jìn)來先報名,一抬頭,臥槽!上面怎么坐著個女的?!漂不漂亮的另說,性別很驚人??!李璐牙疼地瞥一眼上面,再瞥一眼旁邊。

    顏神佑也很牙疼,怕什么來什么!她已查清了,這個李璐,與章垣并無瓜葛,實是冤枉了這么個好人。

    好在她大場面見得多了,演技有了飛速的提高,不動聲色地指了位子,讓這二人做了。開始講課。她自知經(jīng)史方面雖然是有些研究,卻頗不如李霍丁等行家,好在崇道堂的學(xué)生并不是要專研學(xué)問的,她便講些個社會學(xué)與經(jīng)濟學(xué)的粗淺常識。

    論起來,她對于這些,也不是研究得很深。不過,應(yīng)付眼前這些“古人”倒是足夠了。今天恰是講到了政府職能。

    袁瑩頗為崇拜這位公主,常以之為榜樣,今日一聽,更覺傾倒。李璐對顏神佑的評價十分之糾結(jié),一方面覺得她是有些本事,另一方面又覺得她不夠安份。然而聽她講課之后,心中的天平就開始傾斜,到最后已經(jīng)忘了什么評價了,只專心聽課。

    等到提問時間,李璐便問出了自己向來琢磨不透的問題:“少傅可曾聽過民間有云‘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沒尸骸’?為何有人積德行善,卻不得善終,有些終生為惡,卻安享富貴?遇到這等事,我等要如何教化百姓,說好人有好報呢?”

    顏神佑笑道:“我殺人少,火也沒少放。紅傘玉帶,也是惡人?!?/br>
    寶寶大聲咳嗽了兩下,比了個“不要淘氣”的口型。

    顏神佑瞪他一眼,轉(zhuǎn)口道:“我開玩笑的。若事事有序,要爾等何用?正因天下不平,才要有人去平。積德行善者有難,去幫他。怙惡不悛者逍遙法外,就置之于法。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yuǎn)。做好人,不代表就要蠢,做好官,更要洞悉罪惡。所以要教化人心,開啟民智,使辨忠jian,明是非。使天下皆是明智君子,不好么?懂得多,心思復(fù)雜,不代表人就不好,”妨不住就搬了一句臺詞,“貪官jian,清官要比貪官還jian。避見智者而以蠢人為單純可愛的人,比行兇作惡的人更可惡,他們誤解了善良。這樣的蠢貨,不過是怕掌控不了智者,顯得自己愚蠢而已。自卑是病,得治?!?/br>
    李璐直如醍醐灌頂,起身長謝,末了,還求了顏神佑一幅字,正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yuǎn)。

    卷回去鑲裱了,掛在書齋里,晨昏自省。

    顏神佑也再次迎來了她的親友們,正好,鹽政的草案也出來了,補貼方案也定稿了。就等他們回來公布補貼方案,然后再咨詢各地之刺史等,再次修改,最終定稿。正旦要頒行天下實施了。

    ☆、310·拉快進(jìn)度條

    天授四年,顏神佑了卻了一樁心事,將鹽政奉還。雖然還不則完全實施新政,風(fēng)聲到底放出去了,細(xì)則也制定好了。最難得是還沒有反彈,也沒有遇到大的阻力。顏希真再見到這個堂妹,就見她笑吟吟的,渾身都在放光。

    顏神佑見到堂姐,也是開心不已:“可算盼來了,每年統(tǒng)共就這么幾天見面的時候,可想死我了?!?/br>
    顏希真一臉受不了的表情:“這個話,你對你家山郎說去。嘖嘖嘖,哎喲哎喲,到底兩口在一塊兒就是不一樣,看你這樂的?!?/br>
    顏神佑白了她一眼:“做人jiejie的,怎么說話呢?”

    “不敢當(dāng),我就比你大幾個月,還沒老?!?/br>
    “快收了這副潑皮嘴臉罷,等會兒見了你們家大郎,你別繃不住嚇著了他?!?/br>
    說到兒子,顏希真換了一副神情,強忍著道:“等我陛見完了,再看他,讓他安心讀書吧——哎?奇了怪了,不是說,你也去崇道堂糟蹋學(xué)生去了么?有你在,他還能叫我嚇著了?膽子早被你嚇大了?!?/br>
    “呸!”

    姐妹倆一路說說笑笑,顏希真問道:“京里還好?沒出什么亂子吧?”

    顏神佑道:“能有什么亂子呢?有也掐滅了?!?/br>
    顏希真道:“倒也是。東宮那里,知道男女來了么?”

    顏神佑慎重地道:“并不很顯懷,像是男孩兒?!?/br>
    “謝天謝地!他好,你也就好啦?!?/br>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顏神佑一聽即明。點頭道:“正經(jīng)的大事兒還忙不完呢,自家人再因種種不順起了嫌隙、勾心斗角,是自取敗亡?!?/br>
    顏希真道:“話雖如此,你卻不好大意。東宮那里,胡亂安插人手固然不妥,卻也有幾個伶俐警醒的人,提醒著六郎,不要被小人給攛掇了?!?/br>
    顏神佑道:“放心?!鼻也徽f原本東宮舊人與她的聯(lián)系,便是阿蓉等,與她處得也是挺好。

    顏希真又沒話找話,問起了女學(xué)等事,又說女舉:“會試要到明春,時間太長了,這回沒能把她們帶了來,明年她們獨自上路我還是懸心得緊?!?/br>
    顏神佑道:“一路走官道驛站,發(fā)腰牌公文,能有什么大事兒?”

    “還是小心些好,”顏希真心不在焉地說道,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我們家那個小子,還好么?”

    顏神佑笑道:“到底是親娘,還是忍不住了。在東宮里,自己舅舅家,能有什么?回去到了大伯那里,就更是不用拘束了。對了,郁衡還時常喊他過去玩耍呢。他在長安新交的朋友,怕比先前見過的人都多呢?!?/br>
    顏希真絞著袖口,道:“也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我們天天看著,倒沒覺出來,你一看,包管說又高了。”

    閑話幾句,終于到了大明宮,顏希真陛見時,顏神佑已經(jīng)命人往崇道堂那里傳話了,下了課就把小東西們都領(lǐng)過來。

    顏肅之跟顏希真說完了官樣文章,緩了臉色,道:“你們姐妹許久未見了,還有五娘,等她來了,才算是湊齊了人呢?!?/br>
    顏希真笑道:“卻才還與二娘說來,好叫她置酒,我們吃她去?!?/br>
    顏神佑撇撇嘴:“少來,吃了我的,總是要還請的?!?/br>
    顏肅之道:“不要吵啦,今天我請!大丫頭,鹽田的事兒,你是真的自己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