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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瘋臨天下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至于那卷用不著的,被女帝支使著荀玉投入了火盆里,成了永遠的秘密。

    女帝被煙氣熏得咳了起來,那咳嗽驚心動魄,仿佛呼吸也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百官聽得心驚膽戰(zhàn),均都低著頭一迭聲地嚷著“陛下保重”。唯獨王道之靜靜站在下首,那雙與其子肖似的眼睛盯著女帝一順不順,其中的神彩曹姽不懂,也無暇去理解。

    她已經不顧儀態(tài)地上前給女帝拍胸撫背,想讓母親好受一些。

    “好了,好了,”女帝終于緩過口氣來,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立到一邊:“朕身體堪憂,生恐無力承擔國事,有負天下。三日后朕便會宣布禪讓,順帝位于第三女皇太女曹姽,退居式乾殿,尊為太上皇?!?/br>
    曹姽與臣子們都是竭力挽留,但女帝自感不久于人世,終是決定禪讓,意圖在崩逝之前將東魏的權力交接提前完成。曹姽還年幼,王家手里把持著皇長孫,臨死之前,她終還是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對曹姽來說,上輩子的經歷都改變了,雖然依然做皇帝,這次卻不是趕鴨子上架,她是女帝欽定的,自信會更強一點,路也會更好走一點。

    很久沒發(fā)圖了,文物中很少有貓出現(xiàn)。這是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的貓紋漆盤,尊是炒雞萌。

    ☆、第96章

    東魏承德女帝末年適時出現(xiàn)了許多的祥瑞,先是有人在東海見到了黃龍出沒,接著是遠在天涯海角的海中小國進貢珍獸犀牛,還有官員上書報告禾苗不種自生、蠶繭不養(yǎng)自成的奇事。

    這一切的祥瑞都不曾出現(xiàn)在曹姽歷經的前世,因此她便知道,這一切都是母親為了她順利承繼皇位而特別安排,如此她更不能辜負母親這番苦心。

    冬至朝廷袷祭明堂,曹氏宗族二十八人征助祭。禮畢,曹姽主持冊封曹氏本家及七支別宗有為者為列侯,其余人也都賜爵加封邑,宗室均得到金帛的賞賜,曹姽在建業(yè)南郊祭祀宗廟,在東郊迎春;行大射禮于明堂,養(yǎng)三老五更,成禮而去,以皇太女身份完成了原本由皇帝主持的大禮。

    及至元熙新年,曹姽戴天子袞冕,服十二華章,于式乾殿拜謁太上皇曹致,再于太極殿會集百官,下詔曰:“朕乃黃帝之后,虞帝苗裔,當今太上皇之親女?;侍焐系勐★@大佑,降下金匱策書,將天下兆民托付與朕,并傳國金策之書,朕誠惶誠恐,豈敢不受!朕繼天子位,定年號為‘元熙',以承皇天上帝威命也。”

    曹姽登基當日,便以天子之儀親迎大司馬王道之長子王慕之入臺城,意合百年之好。建業(yè)的百姓們圍觀那風姿絕世的王家公子與新任的女帝同登高臺,女帝高挑艷麗、容色逼人,氣度有英姿勃發(fā)之勢;那受封吳王的王慕之也早已名滿建業(yè),容止風度可比春曉玉柳,仿佛墨畫中人。這二人乾坤顛倒,卻是一剛一柔,也是堪稱絕世無匹。

    任誰都不知道,曹姽自始至終只看著高臺之下的康拓,恨不得立時縱身一躍,便投入他的懷中??伤荒?,只得如泥塑木胎般站著,最終不過是看著康拓的背影直至徹底不見。

    今日一別,便是天高路遠、山高水長,史書留名的不世英雄當下不過一個失意人,孤身獨馬欲追上義父康肅的隊伍,途中卻從百丈高的坡道上斜里沖下一匹駿馬,駿馬上的騎士一雙淡褐色的眼睛凝視面前這個年輕人,康拓一驚,連忙要下馬行禮:“燕王殿下……”

    “你又不是長在城里的那些假臉人,少他媽和我娘們兒唧唧。”燕王朝馬腹上一夾,縱馬馳騁起來,康拓無奈,只好追上,聽見風聲里傳來燕王的話:“臭小子,我同你義父說了,我家那個小女兒把自己護身的白狼睡給送了,這世上只有一只遼東白狼王,白狼王只有兩只眼珠,要我把女兒交給你也行,剩下的那只眼珠你得給我摳出來!”

    康拓突然覺得這些時日來不能流露人前的壓抑得到了一絲宣泄,他打馬和慕容傀并排道:“屬下自然知道燕王殿下一言九鼎!”

    按說他也算是太上皇,遼東一方之主,可不是一言九鼎嗎?慕容傀嘻嘻一笑:“我那個女兒啊,實在和她母親一樣倔強,這種女人身邊啊,就得有我們這樣的男人守著才好!”

    康拓不能問如今女帝病重,燕王為何不守在身邊。這兩位素來就是一對奇怪的夫妻,廝守著不代表相愛,遠隔并不代表不愛,但康拓私心還是希望來日可以得伴女帝之側,只要天下太平,還是兩廂廝守來得圓滿才是。

    如今太上皇住在帝寢式乾殿里,曹姽與王慕之行了大禮后,便棲身料理政務的太極殿東堂,曹姽并沒有身為新娘的任何興奮與期待,兜兜轉轉,命運又歸于原位。然而曹姽再去看那色若春曉一般的風華少年,卻一眼看到了其中的土胚凡胎,縱然資質超人,她卻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今夜要怎么過是個難題,荀玉姑姑本安排了甘露殿的天接地合儀式,曹姽只說不必。因女帝未曾發(fā)話,荀玉便作罷,只囑咐曹姽不可私下行夫婦之事,曹姽見無人阻止,樂得想法子打發(fā)王慕之。

    大小虎看著女帝癡癡望著窗外不敢說話,蔡玖不得已輕咳了兩聲,曹姽才召人上前來:“予朕更衣!”

    這是她當皇帝的第一天,熟稔得卻像歷經千百回一樣天經地義,充滿深重威儀,態(tài)度卻如平日驕縱任意,底下人雖然服侍日久,也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虎只當從前的公主經了這一遭徹底懂事了,心下大為寬慰,只是一邊服侍著更衣一邊道:“陛下,這到底是吉服,吳王殿下散了席回來,恐怕不高興……”

    曹姽嗤笑一聲:“他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朕不高興……”

    大虎心里一顫,不敢再說話,小虎一貫沒心沒肺,反而興高采烈地贊同,只說曹姽是皇帝,想怎樣就怎樣。曹姽笑瞇瞇摸摸這個可愛侍女的臉,就著她們的殷勤服侍換上一身舒適的寬袖大袍,她才剛過了十五歲,連日折騰下來很感疲累,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王慕之卻是在此刻進來,恰巧見到美人酣睡。

    他自小高高在上,身感瑯琊臨沂王氏高貴血統(tǒng)、端方門楣,自己又生得世無其二,總覺得這世上恐怕沒有女子再能配得上自己。即便是皇家公主下降,那寒門庶族的出身,也是委屈自己。因此曹姽以他為夫,王慕之雖說微有不平,但是一國女帝乃真正執(zhí)掌權柄之人,就連王氏宗族也說不上真委屈。

    畢竟女帝的身份,便是當世獨一無二了。

    對于曹姽小時對自己的傾慕,王慕之更是心知肚明,建業(yè)有哪個少女未曾傾慕過他呢?他卷著大袍袖口,艷如丹朱的唇微微一笑,就叫引路的侍女紅了臉。大虎小虎知道今晚陛下恐怕不會善了,便沒有阻止王慕之進去,他進到內室,便見曹姽睡著。

    他出身這樣高,自然喜歡在他面前柔順的女子,曹姽那性格是不沾邊的,但是新婚伊始,為了為了把女帝掌在手里,虛與委蛇非常必要。王慕之細細端詳曹姽,只見她臉上雙眼緊閉、青澀未褪,雖然脂粉不施卻有驚心動魄的美,十五歲的少女英姿颯爽,麗若寒梅臥雪、神似牡丹披霜。

    王慕之也曾嘲笑曹姽邯鄲學步,效仿士族穿一段大袖袍。不知不覺她卻已經長大,王慕之欣賞之余但覺白色還是不適合她,這樣如火的儷人原該一身大紅艷懾眾人才是。

    他激情涌了上來,喚人取來紙筆,便在曹姽逶迤在地的一段白袖上揮毫落筆,大虎識得幾個字,見那王慕之寫得竟是曹家先祖曹子建的名篇《洛神賦》:

    休迅飛鳧,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這一段字寫完,王慕之對筆法頗為得意,一抬眼,原來曹姽已經醒了。

    她躺著未動,只支著肘看自己墨跡斑斑的長袖,嘴唇勾了勾道:“吳王好雅興。”

    王慕之自覺擔得起夸獎,也不謙虛,令左右收了筆墨,拎起那方白袖展開,小心翼翼扶上曹姽的肩道:“你我有緣結為夫婦,陛下又如何當不起這番夸獎?這方白袖,當裁下做定情信物?!?/br>
    上輩子自己追在他屁股后面一意糾纏,也沒見他給自己寫過半個字,如今倒好,冷清冷臉的反而湊上來討好,曹姽除了一個“賤”字送給王慕之也無話可說了。他話里又說要裁袖,這身衣衫穿在女帝身上不好動刀,王慕之話里話外就是大家趕緊脫了衣服,好攜手入床幃的意思。

    曹姽早跟別人入了,哪里還輪得到他。

    她便坐直起來,拎起那幅袖子端詳,字是不錯的,人卻是面目可憎。她手上勁大,只是輕輕一撕便大功告成,眼角瞟到離榻不遠的一處火盆,冷冷笑道:“吳王好生可恨,竟弄臟朕的衣服?!?/br>
    曹姽手上一用力,那方衣袖便被扔進了火盆里,被烈火所吞噬。

    王慕之苦心營造的旖旎氣氛頓時一掃而空,他心里大怒,若不是將就著曹姽的身份,他何以要做這些放下身段的討好之事,當即便沉下聲音道:“陛下,這可是你我新婚之夜?!?/br>
    身上的衣服斷了一只袖子,曹姽叫了大小虎來更衣,她也毫不避忌,脫了那身大袍,只著了中衣,坦蕩蕩站在室內。王慕之雖然可惡,這許多年來卻潔身自好,還是在室男一個。曹姽衣襟處可隱隱看到一角大紅色的心衣,似是鴛鴦并游的圖案,他心里一軟,便只道不過是女子無知,蠻人之后,略哄一哄也就罷了。

    當下再開口,曹姽卻披上了皇帝的玄色大袍,陡然威壓滿身,王慕之皺眉道:“這是私室之內,陛下是何意?”

    曹姽走到一架等身的黃銅鏡之前,滿意地看著玄色大袍鋪滿自己全身,只露出一雙赤腳,若是此時康拓在,必定是不管因由先細細把玩自己的腳,然后把這墨色衣衫扒光,哪會顧及皇帝不皇帝,王慕之眼里心里,只有這一身衣袍而已。

    這樣的夜里,她對康拓思念已極,看王慕之越發(fā)不耐起來。

    “吳王問朕何意?”她眼波一轉,滿滿都是輕視:“在朕的地方,朕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朕不想和誰在一起,就可以不在一起?!?/br>
    “你!”王慕之當然明白這個“誰”指的是自己:“我們已行過大禮……”

    曹姽“呵呵”一笑:“王家郎君,你心里想什么朕都知道,朕乃一國之君,容貌也當得起一句美人,雖然是寒門庶族、蠻夷之后,你王郎君也就勉強受著了?”她大笑起來,眼神卻十分之凌厲:“朕也覺得勉強,何必彼此忍耐呢?你自恃比朕強的,不過是男兒身,論其他,你哪一點勝過朕?!”

    她的個子幾乎不比王慕之矮,兩人平視,王慕之從未被人這樣羞辱過,曹姽還嫌不夠:“你委屈,朕更委屈呢!”

    王慕之想到那些流言,此時已經相信確有其事,他氣得目呲欲裂:“你果然和那個奴隸……”

    曹姽也不否認:“他一只手就能把朕抱起來,”她看了看王慕之的身板:“你能嗎?”

    說完便不理這人,揚長而去,把王慕之留在里頭氣了一夜。周威見女帝在吳王進去沒多久之后就離開東堂,心里不由一陣快意,他愿意把曹姽交給康拓,卻不見得看得起王慕之入主女帝身邊的位置,曹姽與他久不說話,這會兒看他守在殿門外,便招呼道:“周將軍,同朕喝一杯?!?/br>
    這事情讓王慕之知道,又是氣得半死。他不好透露女帝不愿和自己同床之事,只說女帝驕縱野蠻,讓陸參給自己出出主意。陸參這樣的人能出什么好主意,只說讓王慕之多見識見識,床笫之間讓女人聽話了,便什么都好說。為了王家大業(yè),王慕之一定要忍耐。

    新婚三日,王慕之左思右想,決定隱忍下這口氣,在拜謁太廟正式上族譜的日子同曹姽修好。誰知,他盛裝大袍等了一天,曹姽根本沒有露面。

    作者有話要說:古時候妹子們的衣著,第一二排是漢魏晉南北朝的,感覺比后世的端正飄逸大氣

    ☆、第97章

    日頭還沒有全升起來,臺城內外便已皆知那新晉吳王盛裝大袍,如將要登臺戲耍的伶人一般粉磨登場,卻沒有等來觀眾。其時建業(yè)風姿俊秀的兒郎們都愛傅粉涂朱,日頭一曬,饒是王慕之一個玉人兒也是汗珠夾裹著粉漬,在臉上浸染出一條溝來。

    鐵青的臉色便漸漸再也遮不住了。

    臺城內沒有秘密,女帝床前榻側他不得侍奉,這也就罷了,唯有新婚三日入宗廟祭祀天地祖宗,才可由宗正將其名字記入皇家牒譜,往后以曹氏家人自居。曹姽這番做派,分明是里子面子都不給他。

    王慕之大怒,問明了女帝這個時辰還在內宮,并未前往尚書臺處理政務,更是怒不可遏。他拖著沉重的衣袍,一手扶著高高的通天冠闖入內殿時,發(fā)現(xiàn)曹姽卻是在白日里宴飲取樂,有那中堅將軍周威作陪,坐在主客座的卻是一個形貌艷麗、衣著不俗的女子,堂上幾個百戲伶人俱是俊俏男童,其中一個額前一點紅痣,仿若佛陀座下金童,練得骨骼柔韌,身姿在一根繩上靈動翻飛,手上卻把玩著五把綴著紅纓的金色小刀,小刀一一拋向空中,男童手上如飛,不見一刀落地,腳踩一根細繩穩(wěn)而不動,著實令人驚嘆。

    曹姽狀似沒有看到王慕之一般撫掌大笑:“好你個巴人鳳,藏著這樣好的把戲,今日卻才來給朕見識?!?/br>
    那巴人鳳原在蜀地便與曹姽是舊識,巴中女子更是豪爽豁達,便一如當日同曹姽抬杠:“陛下如今貴為一國之君,不過是給巴人鳳面子,這些小把戲哪能真的看在眼里?”她顯然注意到了王慕之的到來,對于這個名滿建業(yè)的郎君,她亦有所耳聞,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她笑嘻嘻指著王慕之對曹姽道:“王郎君果真長得比陛下還要好看呢!”

    曹姽冷哼一聲。

    這目中無人的冷哼聽在王慕之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大聲向曹姽請安昭示自己的存在,如今形勢比人強,他動不了曹姽難不成還動不了她身邊的人嗎?尤其是那個周威,簡直目無法紀。

    陸參一望便知王慕之心中所想,他靠著其父蔭惠尋了個禮官的副職,方便在臺城里抱著王慕之這棵大樹,自然要為王慕之排憂解難,當下便出列為難周威和巴人鳳:“爾等是何身份,為何不參見吳王殿下?”

    周威并無不可,他一介中堅將軍,職位雖要緊,品位卻不見得高,參見上官乃是常事。當下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反觀那巴人鳳,卻是一動未動,戲謔地看著王慕之發(fā)作。

    陸參扯著嗓子喊了聲:“大膽……”

    周圍的黃門侍女便笑了起來,這陸家兒郎好端端一個禮官,卻將內侍的活計學了個十成十,蔡玖便大著膽子道:“陸禮官學咱家學得有模有樣,咱家這黃門令恐要退位讓賢。”

    “笑吧,朕允許你們笑?!辈軍箵]揮手,終于正眼看向王慕之,露骨地上下打量他:“不知吳王此番前來是看戲呢……還是來演戲的?”

    王慕之突然覺得身上冠服無比沉重,他硬聲道:“陛下,她巴人鳳一介庶民,豈敢對孤如此無禮?無非是看孤未得名分,存心羞辱,還請陛下同孤攜手宗廟,告天地祖宗,以正規(guī)矩?!?/br>
    未想到王慕之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來,曹姽對他有點刮目相看,她拍拍略有不安的巴人鳳,示意她不必緊張,輕蔑道:“朕的夫郎,可不懂兵事,可不通文墨,唯獨一點,不可不孝。巴家女郎是何人你不會不知,自承德年間太上皇病重,便是她不辭辛苦一船一船的丹砂運到丹霞山,供道人為太上皇煉制祛病長生的丹藥。這有幾船丹砂便是有幾船金子,金子卻未必買得到丹砂,巴家女郎是曹家的大恩人,朕都覺得大恩無以為報,吳王卻自持身份迫人參見,是何道理?莫非你覺得自己比朕還要貴重?”

    王慕之抽了抽嘴角連道不敢,到底還是不愿放棄,忍氣吞聲道:“陛下要如何才肯……”

    難不成讓他回王家搬救兵,可他家老父除了朝堂事別的一概不理,又素來不大待見自己這個兒子。meimei王神愛如今專心撫養(yǎng)前太子的遺腹子,王家眾人都將期望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他王慕之反而像個外甥長大之前的替代品一樣。

    他不甘心。

    “也不是不可以。”曹姽突然對王慕之放下架子,招招手讓他上前一些:“太上皇只得朕一個孩子常伴身側,因此朕的夫郎也必須是純孝之輩。不如這樣,你代朕前往丹霞山求一丸金丹來,祈禱太上皇病體早愈。如此朕便昭告天下,吳王純嘉良孝,堪為帝配?!彼€露出一抹甜笑來,讓王慕之恍惚憶起原來的三公主也曾喜歡過自己:“事情辦得好了,什么都好說。”

    這顯然是個沽名釣譽的機會,王慕之沒有看出什么壞處,不過是求一丸藥,甚至無須太上皇服之大好,只需要王慕之拿出行動拿出態(tài)度來就成了,曹姽將這件事交給自己,顯見得還是在為自己著想。王慕之只覺得通身舒暢,急忙表示自己會立即啟程。

    曹姽又指了指周威和巴人鳳:“此去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讓周將軍帶兵保護吳王一行安全。巴家女郎精通煉制之術,也好指點吳王行事?!?/br>
    這是把親信都派給自己驅使,王慕之想著來回總要一個月路程,足以讓自己收服這二人,尤其是周威,往后自己在內宮有了助力,又有了皇帝信任,足可無往不利。

    他正得意著,冷不防曹姽卻突然將伶人召上前,那額前一點紅痣的男童不過十二、三歲,長得靈秀可愛,雖不若王慕之風華絕勝,卻不失天真懵懂,王慕之瞧著曹姽溫言細語問對方叫什么,會些什么把戲,不由心中一堵,陸參趕緊把他扯了下去。

    陸參有自己的盤算,吳王和陛下有個面子情就行了,他家可還有個癡心妹子等著吳王發(fā)達呢!

    一時眾人退下,周威礙于王慕之虎視眈眈,也不便久留,曹姽見他人走了,偏巴人鳳噘著嘴,奇道:“你這個呆子,朕讓他同你一起去,你有什么不開心的?”

    “可領兵的又不是只有周威一人,”巴人鳳很是倔強:“不要他?!?/br>
    曹姽失笑:“當時在蜀地,朕就看出你喜歡他,你一向大膽爽朗,難道還真懷揣了小女兒的心事不成?”

    巴人鳳努努嘴:“這同小女兒心事沒關系,左右是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她偷偷看一眼曹姽:“也同陛下沒關系,左右是他喜歡陛下,陛下不喜歡他?!?/br>
    聽了巴人鳳這話,曹姽不禁唏噓。想起曾經對周威的打算,感嘆自己竟也純粹出自利益去考量婚事。周威對她來說,從來就只是一個選擇,而不是一個期待,他同康拓一般是個在刀光劍影里掙命的武將,原該有個豁達而健朗的女子對他真心。

    “就這一次,你聽朕的話,去一回?!辈軍共蝗莅腿锁P拒絕:“若真的不成,朕給你指一門好親?!?/br>
    巴人鳳不但掌管偌大丹砂產業(yè),她本身還是一名巫醫(yī),得虧了她,太上皇才撐得了這些時日。如今氣力已竭的曹致到底一日一日現(xiàn)出了下世的光景,曹姽除了做好準備之外,丹霞山的煉丹處則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自東漢黃巾之亂起橫行中原的天師道,她要拔除個干干凈凈。

    把王慕之騙過去,就是為了讓他們內訌。王家世代篤信天師道,以致男丁名中皆有一個“之”,概不理會子不可同父輩同名的規(guī)矩。王慕之不過一個幌子,為的是放松那些jian人的警惕,鏟除天師道妖人的重責大任,還是背負在周威和巴人鳳的身上。

    巴人鳳明了這件事的緊要,便將與周威的一些心思放在了腦后,主動去找他商量行動的細節(jié)。曹姽獨自一人悶悶坐著喝了一會兒酒,便召來蔡玖吩咐道:“吳王此去大約有一月時間,你把宮室收拾一下,朕要搬到昭明宮去!”

    不說蔡玖和大小虎聽了大吃一驚,就連堂下的伶人們也是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亂看。那昭明宮可是吳國末帝孫皓在甘露二年在孫權的太初宮東新建的另一座宮殿,但是東魏初年就被封閉。只因那孫皓剛剛繼位時候乃是一個明君,不多久卻開始大殺宗室及功臣,昏庸暴虐,被西晉所滅,封為歸命侯在洛陽度過余生。那昭陽宮雖富麗堂皇,卻是當年孫皓遍尋江東美人、yin辱作樂的地方。

    蔡玖哆嗦道:“陛下,臺城住著挺好的,那昭明宮是什么地方,可不是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朕可不想留在這兒看吳王那張討厭的臉,”曹姽振振衣擺,一枚玉佩劃出了八幅裙的褶皺,玉質細膩,所雕白兔圓潤可愛,這雙兔懷月佩乃是大婚時候的信物,曹姽冷笑著取下:“不過你倒是擔心得沒錯,不出三月,那昭陽宮里定會有許多的美人兒供朕賞心悅目?!?/br>
    大虎咽了咽口水,沒有發(fā)聲,她覺得公主的心思變得奇怪,卻相信這應該還是那個公主,只要她對康拓的心意不變,就出不了大亂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應該是日更

    爭取在11月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