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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yī)妃之庶女明媚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枉費(fèi)人人夸你冰雪聰明,可我瞧著你還不如你的丫鬟看得明白?!?/br>
    一個(gè)人從窗前的樹上飄了下來,長長的影子落在了窗戶上,明媚平靜的望著窗前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gè)人,喬景鉉。

    “你是不是做慣了那種偷香竊玉之事?怎么總是喜歡潛入人家的內(nèi)院?”明媚見窗外喬景鉉目光灼灼,無奈的一笑,喬景鉉做這事兒可真謂輕車熟路,上回進(jìn)了柳府將她擄走,這回又大搖大擺的闖進(jìn)龔府來了。

    屋子里的燈光映在明媚的臉上,讓她的臉顯得特別的柔和,眼角眉梢全含著笑,看得喬景鉉心里癢癢的,很想上前去把她摟在懷里,可又不敢造次,只能隔著窗戶眼巴巴的望著她:“小爺才不屑做那種事情!還不是因?yàn)槟?!”喬景鉉義正詞嚴(yán)的說:“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爺可是正人君子!”

    明媚點(diǎn)點(diǎn)頭極力忍著笑:“既是正人君子,那就請喬世子盡快離去?!?/br>
    “柳明媚,你怎么老是喜歡趕我走?”喬景鉉終于抱怨了,突然輕飄飄的飛身上前,直撲到了窗戶邊上,眼睛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的盯著明媚:“你不要惹小爺,惹火了我可沒法收場!”

    明媚毫不退縮的盯著喬景鉉——威脅她?她可一點(diǎn)也不怕!她冷冷一笑:“請問喬世子要如何做才不能收場?”

    望著坐在窗戶邊的明媚,一只手撐在腮邊,一只手?jǐn)R在窗欞上,瓷白的肌膚閃著玉一般溫潤的光影,那纖細(xì)的手腕上有一只手鐲,襯得她的肌膚更是欺霜賽雪。對(duì)著這樣的明媚,喬景鉉又氣又愛,瞪眼望著她,卻說不出旁的話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對(duì)自己溫柔起來?喬景鉉有幾分苦惱,今日見她在涼亭邊上,對(duì)那位龔家三公子言笑晏晏,怎么面對(duì)自己,臉上就如糊了一層硬漿,說話的聲音也硬邦邦的不帶一點(diǎn)柔和。

    “我也不是真心想這樣說?!眴叹般C有些艱難的吐出了幾個(gè)字,將頭伏到了窗欞上,一雙眼睛盯住明媚不放:“你……”他猶豫了一會(huì),這才忽然說出了一句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個(gè)三公子?”

    “我喜歡他?”明媚只覺有些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瞧出來我喜歡他了?”

    “你和他之間好像很親密,他還送了玉佩給你!”喬景鉉想著那塊玉佩,心中便有幾分嫉妒,眼睛落到了明媚放在窗臺(tái)上的那把匕首上頭:“你已經(jīng)接下了我的匕首,怎么還能收他的玉佩?我不是和你說過,無論是誰你都不要搭理,你只能做我的媳婦兒,你怎么就不將我的話記在心里?”

    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兒,自己分明和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被他一說,仿佛自己便已經(jīng)成了他籠中的鳥兒一般,明媚抓起那把匕首就往喬景鉉手中塞:“喬世子,這把匕首是你硬要塞給我的,可不是我心甘情愿接下來的。我說過了,你是王府世子,而我只是一個(gè)知府家庶出的小姐,我們兩人根本不相配,以后也不會(huì)有在一起的機(jī)緣,還請喬世子不要再來糾纏了?!?/br>
    喬景鉉的火氣“騰”的涌了上來,他將匕首又推回到了明媚手心:“小爺給你的東西你怎么敢送回來?拿好,不許你再推推搡搡的!”

    明媚咬著牙將那匕首又推了回去,她不能就此打上喬景鉉的烙印,她不是喬景鉉的籠中鳥,絕不是!喬景鉉瞪眼望著她,又將那匕首推了過來,兩人拿著這匕首推來搡去,看得旁邊的玉梨好一陣心驚膽戰(zhàn):“姑娘,仔細(xì)些,那刀鞘好像要出來了!”

    刀鞘真的出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弄的,就這樣跳了出來,一道寒冷的光映著月色閃過,玉梨驚呼了一聲:“姑娘,小心!”

    那匕首眼見著就要割到明媚的手上,喬景鉉卻迅速的先搶到了那匕首,本該是去握住刀柄的,因看著那刀鋒就要撞到明媚的手,他不顧一切就反手握住了那一凜青鋒,就見一抹鮮紅迅速從他的指間流了出來。

    “喬景鉉!”明媚驚得目瞪口呆,那鮮紅的顏色就如一條小蛇一般延綿而下,很快就漫過了他的掌背,滴落在了窗欞上。“喬景鉉,你等下,我去拿藥箱過來。”明媚心里有一絲慌亂,雖說自己見過出血的場面多次,可沒有哪一次讓她覺得這般心慌意亂。

    “不用?!眴叹般C心里好一陣痛,她為何就是不肯接受自己?寧可對(duì)那龔家的三公子笑得歡快,也不愿意露個(gè)笑容給他?

    喬景鉉靜靜的望著明媚,很想負(fù)氣轉(zhuǎn)過頭便走,可他的腳下卻生了根似的,就那樣站在窗戶外邊望著她,有她在眼前,心中似乎便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喬景鉉,你別逞強(qiáng),受傷了當(dāng)然要包扎傷口!”明媚見喬景鉉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可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難受,心中有些不安,她伸出手來想要替喬景鉉上藥,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掌心。

    喬景鉉彎腰將落在地上的刀鞘撿了起來,在清冷的月亮下,刀鞘上有偶然閃過的亮色,就如劃過夜空的流星一般,倏忽不見。喬景鉉將它套住那把匕首,然后將那匕首放到明媚手心里,很認(rèn)真的望著她道:“我現(xiàn)在再把匕首交給你,不許你再把它退還給我。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duì)我還有所排斥,但我會(huì)努力做好,直到你認(rèn)可我為止?!?/br>
    明媚呆呆的望著他,喬景鉉說出這話,仿佛是真的一般,讓她都有幾分動(dòng)搖的感覺。他真與旁的貴介公子不同,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真能尊重她理解她愛護(hù)她?仰面看了看天空,朦朧的彎月如鉤,讓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朦朧了起來。

    “柳明媚,你要記得我說的話?!眴叹般C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很想伸出手去將她搖清醒,可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舉動(dòng):“這輩子我認(rèn)定了你,你跑不掉的!”

    微風(fēng)輕輕吹過,眨眼間窗欞前已經(jīng)沒有那個(gè)身影,明媚揉了揉眼睛,方才難道是在做夢?那些場景那些話語,仿佛都在夢中,模糊得很不真實(shí)?!坝窭?,剛剛喬世子來過?”她忍不住轉(zhuǎn)臉望了一眼玉梨,見她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是是是,喬世子來過,姑娘,你看看那窗欞上還有血跡!”玉梨指著那暗紅色的窗欞,雖然也是很深的顏色,但那點(diǎn)血跡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明媚湊過去瞧了瞧,一種nongnong的腥味讓她恍惚了一下,忽然間眼中似乎有了淚意。

    這就是愛情嗎?為了她喬景鉉竟然徒手將那刀鋒握??!她該不該相信這一份真情?或許他現(xiàn)在是愛她的,這是一種青蔥歲月里沒有摻雜任何物質(zhì)的感情,就如水晶般靜美,晶瑩透亮,一眼就能看到它折射出來的最真最美的光芒??墒请S著歲月流逝他又會(huì)變成什么模樣,還會(huì)是現(xiàn)在這份強(qiáng)烈的感情嗎?

    記得當(dāng)時(shí)年紀(jì)小,你愛談天我愛笑,不知不覺睡著了,夢里花落知多少。明媚望著那灘暗褐色的血跡,終于落下了一滴淚水,遠(yuǎn)處的風(fēng)中似乎傳來一絲輕輕的嘆息,在和她的心緒相呼應(yīng)。

    “玉梨,去將這血跡清理干凈?!泵髅恼酒鹕韥?,沒精打采的說了一聲,緊緊抓住了那把匕首,世事無常,以后知道會(huì)是什么樣子?雖然自己并覺得喬景鉉要比自己高貴了多少,但要想與他在一起,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和他在一起以后,更會(huì)辛苦。與其辛辛苦苦的活著,不如輕松自在。

    雖然上弦月很是清冷,可龔亦奇的院子里卻很是熱鬧,院子中央鋪著一張水竹編織的涼席,上邊有一張矮幾,涼席上擺著兩個(gè)碧玉的坐墊,龔亦奇與傅曉如面對(duì)面的坐在那里,桌子上擺著各色水果與美酒。

    “表妹,這幾日沒有見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同了?”龔亦奇笑著舉起酒杯朝傅曉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比原來更嫵媚了,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韻。”

    傅曉如含羞低頭,望著酒杯里那盞美酒,清冽的碧色不住在蕩漾:“表哥你在說什么呢,你這幾日,心思都在那柳二小姐身上罷?!?/br>
    “喲,表妹,你可冤枉了我,我哪有將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分明有這么多我要上心的?!饼徱嗥嫔焓种噶酥杆c琉璃:“不說旁人,她們倆身上我花的心思便不少。”

    “公子,怎么能如此說,將奴婢們和表小姐柳二小姐相提并論,可不要折煞了我們?”水晶與琉璃吃吃笑著,扭了身子過來給龔亦奇斟酒,煙視媚行:“公子,你好好陪表小姐喝酒,免得她生氣?!?/br>
    龔亦奇斜眼望了下低著頭的傅曉如:“表妹,你怎么了?到了我這里卻不說話?”

    “表哥,你這般對(duì)柳二小姐上心,可我瞧著她卻有些不愿意搭理你呢?!备禃匀缣鹉榿恚劬锶菤鈶崳骸拔仪浦龑?duì)三表哥倒是很上心的,今日三表哥受傷,她給他上藥的時(shí)候,瞧三表哥的眼神極是溫柔?!?/br>
    龔亦奇臉色一變:“不可能,她怎么會(huì)舍棄了我看上那個(gè)書呆子?!?/br>
    “我可沒有說假話,那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备禃匀缧闹屑刀?,臉色的表情有些扭曲,她耳朵上兩個(gè)墜子輕輕晃蕩,泛起一點(diǎn)點(diǎn)銀光:“表哥你可別自視甚高,各花入各眼,指不定她就是那樣沒有眼光?!?/br>
    傅曉如心中冷冷一笑,她就是要破壞那柳二小姐在表哥心中的形象,讓他認(rèn)為她是一個(gè)水性楊花的女子,只會(huì)到處賣弄風(fēng)情勾三搭四。只有用這樣的法子,表哥才能對(duì)她冷淡些,將自己放在心里。

    “公子,表小姐說的都是真的。”琉璃朝水晶望了一眼,兩人開始添油加醋的說起明媚與龔亦良那會(huì)子的神情,說得仿佛兩人已經(jīng)郎情妾意,就等著龔亦良要去求龔夫人遣媒人去柳府求親了一般:“公子,那柳二小姐不過是個(gè)庶出的,如何能配得你上?你快要莫再對(duì)這樣的人做念想了?!?/br>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龔亦奇重重的捶了下桌子:“真真可氣、可氣!”他舉起酒盞朝傅曉如晃了晃:“表妹,你來陪我同飲此杯!”

    “表哥真真好才情,這詩用在此處真是再貼切也不過了?!备禃匀缗踔票K,眼中流露出殷殷的愛慕之意,這讓龔亦奇心中那點(diǎn)高傲慢慢膨脹起來,那柳二小姐真是沒有眼光,竟然看中了龔亦良!自己哪一點(diǎn)比不上那個(gè)書呆子?無論如何他要娶到她,等著娶了回來再好好折磨她,讓她知道誰才是值得愛慕的人!

    三杯酒下了肚子,傅曉如的臉上有著微微的粉色,眼神也逐漸迷離了起來,龔亦奇的手已經(jīng)從小幾下邊伸過去,握住了她小巧的腳:“表妹,咱們這可是第一次單獨(dú)共飲,得要多喝幾杯才是?!?/br>
    癢癢的感覺從腳底升了起來,傅曉如只覺得全身快活,很想要振翅高飛一般,她拿起酒杯朝龔亦奇嘻嘻一笑:“表哥,咱們喝個(gè)不醉不歸!”

    “歸什么歸,你就在我這院子里歇下便是,難道我這里還少了你一張床?”龔亦奇的眼里露出了一絲挑逗,他屏聲靜氣的望著傅曉如,想看看她怎么回答。自己這個(gè)表妹,明顯就有意于他,可素日里還要端著那矜持的架子,讓他瞧著心里饞卻沒法下手。今日不知為何她竟然被自己用激將法激了過來,這可是一個(gè)偷香竊玉的好機(jī)會(huì)。不知道在床上她是否也是如現(xiàn)在這般誘人?瞧著傅曉如紅艷艷的雙頰,龔亦奇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

    服侍在傅曉如身邊的叮當(dāng)聽了龔亦奇這句頗有挑逗性的話,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的望了傅曉如一眼,可是轉(zhuǎn)念想到自家姑娘吩咐鈴鐺去做的事情,又暗自嘆了一口氣,姑娘已經(jīng)是下定決心要破釜沉舟了,自己再加勸阻也沒作用。

    “表哥……”傅曉如的聲音已經(jīng)柔得化做了一灘水,昔日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已經(jīng)不見,眼角處流露出一種嫵媚的風(fēng)情,看得龔亦奇一呆,沒想到表妹揭下那張正兒八經(jīng)的外皮便成了這樣一副模樣,和水晶琉璃似乎也沒什么兩樣。

    站在旁邊捧著酒壺的琉璃拉長了臉,水晶也皺了皺眉,這表小姐今晚是怎么了,忽然的就如換了個(gè)人一般??粗约夜幽歉奔鄙砟樱蟮质窍胍c她纏綿一夜了,可是表小姐不是尋常人,若是與她上了床,恐怕以后她便會(huì)是二少夫人了。

    水晶與琉璃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表小姐素來對(duì)自己都有看法,她的心眼又小得像針尖兒一般,若是真成了自己主子,還不知道以后會(huì)給自己穿什么樣的小鞋兒呢。

    “公子,夜深露重,你身子還沒有大好,那柳二小姐說過要注意飲食起居,你早些歇息去罷?!彼锨耙徊?,扶住了龔亦奇的一條胳膊:“就讓水晶扶你進(jìn)去?!?/br>
    聽到水晶提起柳二小姐,龔亦奇心中不快,用手便將她推到一旁:“我現(xiàn)兒倒要受你們管制了不成?快些給我讓開,我要與表小姐繼續(xù)喝酒,一醉方休!”

    傅曉如見水晶被龔亦奇搡到了一旁,心中痛快,一張臉沉沉的往桌子上趴了去,止不住的低聲笑著:“表哥,曉如陪你繼續(xù)喝?!?/br>
    “那你不回萬花園去了?”龔亦奇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輕輕的在她柔嫩的肌膚上不住的劃著圈兒:“留下來,陪我,嗯?”

    這低語之聲就有如魔咒一般,傅曉如心中有如春潮在蕩漾,一波又一波的襲了過來,她吃吃的笑著,扭動(dòng)了下腰肢:“表哥,曉如不回去了,就歇在你這里了?!?/br>
    得了這句話,龔亦奇猛然撲了過來,趴在了傅曉如的肩頭,朝她耳朵輕輕的吹著熱氣:“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許耍賴。”

    傅曉如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挑逗,全身軟得如一團(tuán)爛泥一般,堪堪的再也不能起來。她倒伏在桌子上邊,轉(zhuǎn)過臉來,一雙妙目望著龔亦奇的臉不肯放開:“表哥,你知道曉如的心思,你可不能辜負(fù)了我?!?/br>
    “表妹,你放心。”龔亦奇拉住傅曉如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摸著那嶙峋的幾根骨頭道:“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心跳,這可全是為了你呢。”

    傅曉如羞紅了臉,輕輕閉上了眼睛,瞬間她便落入了龔亦奇的懷里,雖然傅曉如也很瘦弱,可龔亦奇用力挪了兩下,畢竟還是不能將她抱起來,朝旁邊的琉璃與叮當(dāng)一瞪眼:“還不快些將表小姐扶進(jìn)內(nèi)室去?”

    第二日一早明媚就起床去了主院,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今日便向龔夫人辭行。來并州住了快二十天,龔亦奇的身子比原來有了起色,眼見著便要到了中秋,想必龔夫人也不會(huì)拒絕她的請求。

    八月桂花香,龔家園子里飄蕩著一種馥郁的芬芳,金桂銀桂競相在枝頭開放,米粒大的花朵攢成沉甸甸的花球,在綠葉里不住的露出了身姿,就如夜空里的星星,不時(shí)在璀璨的閃爍。青石小徑上也落滿了細(xì)碎的花朵,踩到上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作響,讓人聽了只覺心曠神怡。

    走進(jìn)主院,快要到大堂的臺(tái)階那邊,站在抄手游廊下的丫鬟見了明媚,笑著將門簾掀了起來:“柳二小姐今日怎么這樣早就來了?夫人剛剛用過早膳,還沒去后堂理事呢?!?/br>
    明媚朝她笑了笑:“我特地卡著這時(shí)候過來,知道夫人忙,不好占用她的時(shí)間,只能趕著這會(huì)子過來?!?/br>
    走進(jìn)大堂里邊,熏香爐里的香剛剛點(diǎn)燃,裊裊的白色煙霧從銅獸的嘴里吐了出來,龔夫人正坐在桌子旁邊喝茶,見明媚進(jìn)來,臉上堆起了笑容:“柳二小姐起得好早。”

    明媚朝她行了一禮,這才帶著玉梨坐到了左首旁邊的那張椅子上邊,龔夫人的貼身丫鬟趕緊沏了茶過來,輕輕放到小幾上邊:“柳二小姐,請喝茶。”

    “龔夫人,我今日來是想來辭行的,眼見著就要到中秋,二公子身子也大安,明媚也該回家去了?!泵髅某彿蛉它c(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神態(tài)十分從容。

    龔夫人端著茶盞沒有說話,眼睛卻從茶盞后頭繞過來打量著明媚,心中感嘆萬分。

    這位柳府二小姐,她原先聽著說是庶女,還沒怎么往心里去,只想著要替龔亦奇找一個(gè)門當(dāng)戶對(duì)的嫡出小姐為妻。可龔亦奇回到并州以后突然發(fā)病,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去請了這位柳二小姐過來,這就讓她忽然對(duì)這柳二小姐十分看重了。

    最近她托在京城的手帕交仔細(xì)打探了下柳家的情況,得知了柳老太爺依舊擔(dān)任這太傅之職,柳府前邊三位老爺都在京城任高官,柳元久乃是柳老太爺最小的兒子,文才卓著是聞了名的,當(dāng)年十八歲就以三元及第的身份高中了狀元,圣上見柳元久玉樹臨風(fēng)般站在大殿里,不禁感嘆“元久,柳家之玉樹是也”!當(dāng)即御賜錦袍,并賜了游街夸官的殊榮。

    柳元久放外任九年,任云州知府也五年了,今年合該就回京述職提拔任命。聽聞圣上屬意他升正三品,在六部里指派個(gè)侍郎的官銜給他。這蘇三老爺現(xiàn)在才三十三歲,這年紀(jì)上能勝任正三品的官兒,委實(shí)難得。

    況且難得的是那柳元久本來就入了圣上的眼,又還有那么長的時(shí)間去歷練,恐怕以后三公之位是跑不掉的了!這蘇明媚雖說是個(gè)庶出的,但這身份不是死的,挪一挪就活了,給柳家一些暗示,請他們將明媚記到夫人名下做了嫡女,這身家門戶和自己的奇兒可不是對(duì)得妥妥的?

    最重要的是這位柳二小姐的醫(yī)術(shù),若不是那醫(yī)術(shù)了得,自己也不必思前顧后的想要將她聘做兒媳婦,她若是嫁了瑞兒,自己也就安心了,以后不必?fù)?dān)心瑞兒體弱多病,她自然會(huì)好好照顧自己的夫君的。

    龔夫人一想到這門親事的諸多合適,心里甚是暢快,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到這柳二小姐似乎對(duì)龔府的富貴絲毫沒有放在眼里,見著她只是客客氣氣,沒有半分想要討好的神色,龔夫人心中又有些不舒服,這門親事可還得好好斟酌斟酌。

    貼身mama輕輕在龔夫人耳邊咳嗽了一聲,她這才緩過神來,端了茶盅慢慢的對(duì)著明媚說:“秋節(jié)將至,柳二小姐思家也是當(dāng)然的,只是麻煩了柳二小姐這么長時(shí)間,我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不如今晚我設(shè)宴為柳二小姐餞行,明日再回云州罷?!?/br>
    明媚欠了欠身子,微微朝龔夫人點(diǎn)頭:“明媚在此謝過龔夫人了,本不當(dāng)龔夫人這般勞神的?!?/br>
    龔夫人看著明媚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當(dāng)?shù)玫?,?dāng)?shù)玫?!柳二小姐可是我家瑞兒的救命恩人,怎么?dāng)不得!”一邊笑著,一邊吩咐管事婆子去廚房那邊交代,務(wù)必先擬出一個(gè)菜單給她來過目。

    就在這時(shí),突然前堂外邊傳來一陣喧嘩之聲,龔夫人皺了皺眉頭:“李mama,你且去看看是誰在那邊叫喊?”

    李mama應(yīng)了一聲出去,回來時(shí)身邊卻跟著那傅曉如的奶娘葉mama。

    那葉mama眼圈紅紅的,一進(jìn)前堂就直直的跪了下來,拿著一塊手帕子不停的擦眼淚,看得大堂上龔府一干女眷都有些莫名其妙。

    “葉mama,你這是怎么了?”龔夫人也迷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葉mama,這才注意到傅曉如今天早上沒有來請安,平常的座位上是空著的,擺在那里就如人掉了一顆牙齒般,瞬間那感覺就不好了起來。

    “夫人……”葉mama為難的看了看幾位庶出的姑娘和明媚,欲言又止,眼淚水不住的淌了出來,從那堆滿褶子的老臉上流了下來。

    龔夫人看著葉mama的眼神有些不對(duì)勁,對(duì)著幾位龔小姐道:“你們先出去,我和葉mama有事情要說?!?/br>
    幾位庶出的龔家小姐極不情愿的應(yīng)了一句,帶著丫鬟們慢吞吞的走出了大堂,卻舍不得走開,聚在離大堂不遠(yuǎn)的草地上七嘴八舌的說著葉mama究竟是怎么了。

    “肯定是和傅家表妹有關(guān),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饼彾〗阌行?dān)憂,她只比傅曉如大了些月份,和傅曉如感情最好,剛剛見著葉mama那個(gè)樣子,心里也是一片慌亂。

    “她能出什么事情?”龔三小姐捏著一柄紈扇輕輕的扇著風(fēng),唇邊止不住的笑:“二姐你和五妹住的地方離折桂園遠(yuǎn),自然不知道表姐昨晚做什么去了!”

    折桂園,乃是龔亦奇住的園子,聽著龔三小姐這般說,眾人皆擠眉弄眼起來,心照不宣的看了龔三小姐一眼:“表姐昨晚去了折桂園?”

    “我園子里的丫鬟看到昨晚上曉如表姐和二哥一起去折桂園了,還是很晚很晚的時(shí)候!”龔三小姐神秘的兮兮的說:“素常表姐去二哥那里都是白天,有時(shí)還喊我們一起過去,昨晚可是單獨(dú)去的!”

    明媚看了看龔三小姐,也就才十三四歲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兒卻很老成,既給了大家遐想的空間,又讓別人捉不出錯(cuò)處??粗徃畮讉€(gè)庶女在一邊小聲議論,明媚覺得索然無味,這些閨閣少女們沒有別的事情做,在一起就只能議論些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到普通人家去,都是一些東家長西家短嚼舌根子的主。

    這時(shí)就看見大堂出來了幾個(gè)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臉黑色的龔夫人,她走得又急又快,若是離得近了,還能看到她的手有點(diǎn)微微的發(fā)抖。幾個(gè)貼身婆子跟在她身后,步子又快又急,腳下似乎都生了風(fēng)一般。

    龔家?guī)孜皇龅男〗銈円豢催@情景,彼此交換了個(gè)興奮的眼神,各自吩咐身邊的丫鬟們悄悄兒跟上去打聽消息。

    明媚看著這場景甚是無聊,也懶得和龔家?guī)孜恍〗阏f話,朝她們笑了笑:“我明日準(zhǔn)備回云州去,得先要回去收拾東西,失陪了?!?/br>
    回到萬花園,門口有個(gè)小丫頭子將頭伸出來,身子就如一條壁虎般緊緊趴在墻上,見著明媚帶了玉梨走過來,縮了縮脖子,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了圈:“柳二小姐安!”

    “金枝,你在這里做什么呢?”玉梨走過去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瞧你這探頭探腦的模樣,跟做賊差不多!”

    “玉梨jiejie,你是不知道了,咱們?nèi)f花園可出了大事!我阿娘出去打聽了,我在這里等著她回來?!苯鹬Ρ犞浑p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著玉梨很認(rèn)真的說:“我瞧著今日一早那葉mama便在到處張望,該是出了什么問題?!?/br>
    明媚與玉梨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回想到方才葉mama在大堂那神情,不由得也有幾分擔(dān)憂,不知道傅曉如那邊究竟怎么了,雖然說不喜歡她,可也不想見著她出事。

    兩人回到自己屋子里邊,收拾著東西順便說著閑話,沒多會(huì)時(shí)間就聽著窗戶外頭傳來嘁嘁喳喳的說話聲,那聲音忽高忽低,透過窗戶往人的耳朵里鉆了過來,只是隔得遠(yuǎn)了,有些聽不清楚。

    玉梨走到窗戶邊上踮起腳瞧了瞧,卻是春花嫂子金枝幾個(gè)人在中庭閑著閑話,心中一喜,打起門簾就跑了出去,直接把她拖了進(jìn)來:“好嫂子,你剛剛?cè)プ鍪裁戳???/br>
    “嗐,還不是那一位!”春花嫂子嘴唇往后邊那進(jìn)房子呶了呶:“還是京城傅家出來的呢,沒想到也是這副德行!”

    當(dāng)時(shí)看著葉mama紅紅的眼圈。大家就都知道傅曉如出事了,可究竟是什么樣的事兒,這正是大家想知道的。春花嫂子看著明媚與玉梨的眼睛都巴巴的望著她,很是得意:“柳二小姐,你也看得出來,我們這個(gè)表小姐,一心想著嫁給我們家二少爺呢!可惜來了一年了,太太都沒有透半點(diǎn)口風(fēng),她不就著急了?昨晚她竟然自己倒貼了上去,歇在折桂園了呢……”

    說到這里,春花嫂子見玉梨張大了嘴巴,臉上飛起了兩朵紅云,一副害臊的模樣,驚覺自己說話沒有注意得妥當(dāng),趕緊伸手掩住了嘴巴:“柳二小姐,真是對(duì)不住了,一時(shí)口快,沒有想到你們都不該聽著這樣的話兒的,喲喲喲,我可真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