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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覺得自己賺到了,所以幸福地落淚了吧。”太宰治感慨道。 我妻善逸邊哭邊想,今日他這錢沒被對方騙到,還蹭到了一頓超好吃的關(guān)東煮,可不就是賺到了嗎! 值了——個鬼??! 錢不都是從兜里消失了嗎! 我妻善逸的眼淚愈發(fā)洶涌。 太宰治拍著煉獄杏壽郎的肩膀道:“看,他感到更幸福了。” 我妻善逸:“……” 關(guān)于他到底聽到了什么,太宰治最終也沒有問,又帶著兩人從花街離開,回了藤屋,就像這一晚上不過是他突然的興起,之前所說的要帶小姐離開的話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未當(dāng)真。 而我妻善逸甚至“聽”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不是在看到他的神色變化后,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世上聽力好的人或許不在少數(shù),但像他一樣能夠準(zhǔn)確地聽到對方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的人,應(yīng)該屈指可數(shù)了。 那些人虛偽至極,心里明明滿是厭惡與唾棄、卻還對他笑臉相迎,他其實都清楚,卻仍是在自欺欺人。 為什么呢? 因為冷。 也因為那種迷茫又抓不到什么的孤獨(dú)。 他時?;孟胫?,這樣孑然一身的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刻也這樣孤獨(dú)的死去,沒人發(fā)現(xiàn),直到尸體化為枯骨,或被土掩埋,或被風(fēng)吹散,就這么輕飄飄的,什么都不剩,好像這一生,他從未來過。 于是他想在死之前擁抱溫暖的善意,哪怕是假的也沒關(guān)系。 他不知道太宰治今夜的行動到底是當(dāng)真為了那位小姐,亦或者只是戳破他的自欺欺人,他“聽”不懂對方。 從那時聽到一人一鬼的對話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只能聽到對方浮于表面的言語,卻聽不到心聲。 對方的心像一處深淵,在懸崖峭壁之下,望不到底,只能偶爾聽見峭壁間刮過的風(fēng),帶著蕭索與寂寥的味道,卻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他的想法。 好像他內(nèi)心所有的情緒與思想都被藏在了那處深淵之下,被黑暗籠罩得密不透風(fēng),連一絲讓人窺探的縫隙都尋不到。 人和鬼的聲音是不同的,因此他只能聽出太宰治是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他如今就連對方到底是不是背叛了鬼殺隊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我妻善逸立刻將方才被騙的慘痛經(jīng)歷拋之腦后,重新開始思考,如何將太宰治和那個鬼的對話告訴煉獄杏壽郎。 雖然鬼殺隊說到底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但萬一放置不管,鬼殺隊全軍覆沒,他以后……以后不就又可能聽到那種可怖的聲音了嗎! 沒準(zhǔn)下一個被抓進(jìn)去的就是他了??! 我妻善逸兀自陷入恐懼的狂潮,沒注意前面的太宰治已經(jīng)停了下來。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太宰治站在藤屋門口,回過頭來問煉獄杏壽郎。 “我的刀斷了,”煉獄杏壽郎回道,“得回總部修復(fù)一下刀。” 太宰治一愣:“……啊?!?/br> 煉獄杏壽郎見他神色不對,立刻問道:“怎么了太宰先生!有什么不妥嗎!” “不,沒什么?!碧字蔚?。 只是他沒想到,還有這種便捷返回總部的方法,那他之前辛辛苦苦演戲還被痛揍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直到后背被撞了一下,他才從這種悔恨的情緒中出來,轉(zhuǎn)頭一瞧,又困惑了:“你為什么還在這里?關(guān)東煮也吃了,人也已經(jīng)探望過了,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我妻善逸當(dāng)然不可能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他憋了半天,直到一張臉開始漲紅了,才蠻不講理地道:“我!我三萬塊吃一頓飯加睡一覺還不夠嗎!憑什么那只野豬頭能睡我不能睡!” 說完,他越過兩人就往里面跑去,速度之快,身形都化為了一道殘影。 看樣子想睡在這里的心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太宰治看著少年的背影,面色復(fù)雜。 現(xiàn)在的小孩子哦,情緒真是陰晴不定,想當(dāng)年,他可是個乖寶寶呢,也不需要大人cao心。 我妻善逸說是要在這里睡覺,但最終一晚上也沒怎么睡著,因為他總是聽到庭院里傳來奇怪的動靜,硬要形容的話,像是有人拿著刀在金屬上一點點磨,金屬交接的聲音令人牙酸,每一次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妻善逸的心臟都忍不住顫抖…… 第二日,煉獄杏壽郎要啟程的時候,太宰治突然說他也要同行。 “嗯?”煉獄杏壽郎有些意外,“太宰先生的武器也斷了嗎?” 太宰治“嗖”地一下舉起自己的火槍,笑著點頭:“嗯嗯?!?/br> 只見槍管的位置斷了一截,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磨出來的…… 頂著黑眼圈的我妻善逸咬牙切齒:“……” 是你啊,磨刀怪! “去哪?。“骋惨?!”聽到了對話的嘴平伊之助叼著還沒吃完的天婦羅就沖了出來。 太宰治本想拒絕,但轉(zhuǎn)念一想,似乎也不能一直麻煩這家藤屋的老婆婆,便點了頭,同意了。 我妻善逸忙道:“我也去!” 太宰治挑了下眉:“你這三萬塊——” “不是三萬塊的問題!”我妻善逸像是猜到他要說什么,打斷道,“你們把我的未婚妻弄沒了,不得對我負(fù)責(zé)嗎!” 太宰治迅速地后退了一步,滿臉寫著“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