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頭的應(yīng)是，往后做個動作，已有人牽著猛犬往前走。

    胭脂和王氏從小生活在鄉(xiāng)下，對狗是不陌生的，看見這幾條狗都油光水滑，張開的口中犬齒交錯，知道這狗是很不錯的狗。

    趙鎮(zhèn)從荷包里拿出一樣?xùn)|西，交給胭脂，示意胭脂丟給狗。胭脂見是塊rou干，疑惑不解地丟出去。

    那幾條狗聞了聞，并沒有去吃。

    領(lǐng)頭的在旁恭敬地道：“娘子，這幾條狗都受過訓(xùn)練，不是熟人的東西一概不許吃?！彪僦牭倪@人說話聲音尖細(xì)，細(xì)瞧他們幾個，都面白無須，曉得都是中人，只怕這幾條狗，還是在宮中訓(xùn)練過的。胭脂不由點頭。

    趙鎮(zhèn)這才道：“記住，我走之后，這家里，這幾條狗，除了娘子的命令，別人的命令，一概不能聽，包括，”

    趙鎮(zhèn)遲疑一下才道：“包括郡王。”

    那幾個養(yǎng)狗的人齊聲應(yīng)是，方才牽狗那個，低頭對狗說了句什么，那條狗這才看一眼胭脂，對胭脂搖一搖尾巴，上前把rou干叼起吃了。

    “真是好聰明的狗?！蓖跏先滩蛔≠澋?。

    趙鎮(zhèn)對王氏依舊恭敬：“岳母此刻，就該更放心吧？”王氏又是一笑：“我自然放心。”趙鎮(zhèn)看著胭脂，一種自豪感從心中生出，原來護(hù)住自己心愛的人，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完全不同。

    “幾條聽話的狗？大郎他還真是把我們當(dāng)賊防了？”趙鎮(zhèn)從公主府借了幾條狗的事，趙匡義很快知道，他的話里帶有嘆息。心里卻是不屑。

    報信的人應(yīng)是后才道：“就是如此，郡王，小的看著郎君和娘子胡鬧，簡直是夜不安寢。，郡王，娘子這段時日都在整頓家務(wù)，小的一家，只怕要被送走?！?/br>
    國公府和郡王府，本都姓趙，兩邊下人彼此聯(lián)接有親的非常多。如此一來，趙匡義想要知道國公府的事也很簡單。來給趙匡義報信的人就是這類。

    趙匡義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能用的人手也是分很多種的，比如這樣的，就是能放心使用，如果他出了趙府，那自己想要做有些事情，難免有些為難。

    “小的歷來忠心耿耿，從來沒違背過娘子的意思，可也不曉得，為何娘子頭一個就要小的全家出府？”在這人看來，胭脂夫妻所做的事都是違背杜老太君意思的，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家子，和和睦睦才好。

    “我曉得你忠心，只是這總是分了家，隔了房的，他們要做些什么，難道我們這些隔房的長輩還能去指手畫腳不成？不說別的，就隨便一件事，那邊就嚷起來了?！?/br>
    “郡王，小的日夜心急如焚，想的就是這事。若……”這人的話并沒說完，就用手捂住口，趙鎮(zhèn)看著此人，此人立即跪下，差不多指天畫誓：“郡王，小的曉得這話不該小的說，可是小的全家在這趙府差不多三十來年。武安郡王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哪能任由娘子胡鬧？”

    ☆、第130章 踐行

    趙匡義唇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但這笑很快就消失：“起來吧。這件事,容我再思量思量。”

    仆人站起身,眼角還有淚，趙匡義溫言勸慰了一句,也就讓那仆人離開。

    大郎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要做事,是要從內(nèi)里攻起才是最好的。至于整頓家務(wù)這種事情,總有辦法尋到漏洞的。趙匡義的手敲擊著桌子,現(xiàn)在就看太子妃宋氏，和太子之間的夫妻情分，到底如何了。

    這年三月,汴京城內(nèi)發(fā)生好幾件大事，一是太子妃嫁進(jìn)東宮，這件事可以說是普天同慶。二是天子在娶了兒媳的三天之后，就決定對遼用兵，主將姓楊，趙家符家等，都有人前往戰(zhàn)場。趙家去的當(dāng)然是趙鎮(zhèn)，至于符家，毫不意外是符三郎前去。

    和天子用兵比起來，京城中人更關(guān)心太子妃宋氏在東宮的日子，到底過的如何。畢竟當(dāng)初柴旭，是為了李氏，被趙家拒婚的。一個有名分，一個有寵愛，而且有寵那位，還懷了身孕，宋氏到底是韜光養(yǎng)晦呢，還是先給李氏一個下馬威？

    京城的茶樓酒肆中，難免又悄悄地開了一個小局，不過這個局，并沒多少人知道就是。

    “聽說，太子妃成親的第二日，是一個人前去給官家圣人問安的?！焙途┏切±习傩涨那恼?wù)撨@些一樣，東宮中的事情，也被汴京城里勛貴人家悄悄議論。

    不過每個議論的人，都只敢很小心地議論，并不敢表現(xiàn)出有什么對太子妃的不敬。

    “這種事，你怎么知道的？”胭脂奇怪地看著舜華，按說舜華在出閣前，是不關(guān)心這些事的，怎么出閣了還不到半年，就開始議論這些？

    舜華的臉微微一紅：“出閣后，婆婆常帶著我出外應(yīng)酬，就算不想聽，也能聽到一些。再說這件事，又能瞞得了誰？”

    成親第二日，拜見舅姑，本該是夫妻一起去的，太子把宋氏撇下，不管有天大的理由，都是在打宋氏的臉。

    “難道官家和圣人，就眼看著不管？”就算皇后再怎么偏袒李氏，可面上的面子是要維持的。舜華已經(jīng)點頭：“官家和圣人知道后，非常憤怒，命人去催太子。并讓人呵斥李氏，可是落后圣人又給李氏賜下藥材，讓她好好養(yǎng)胎。”

    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方法，胭脂不由搖頭。若趙瓊花知道這些，會不會慶幸當(dāng)初沒有嫁進(jìn)東宮？

    “宋氏并不得太子的喜歡？”趙瓊花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和胭脂的想法完全相反，趙瓊花心中有的，并不是慶幸，而是重又燃起戰(zhàn)火。

    “宋氏此人，不管是人品相貌還是教養(yǎng)，都不如你，太子不喜歡她，才是正常?！狈蛉擞H自來告訴侄孫女這個消息，靜慈仙師的眉微微皺起：“雖說如此，可還有李氏？”

    “大嫂你也想的太多了。李氏現(xiàn)在是得寵，可以后呢？女子一旦生了孩子，哪還能和原先一樣？再說了，太子原先待李氏那樣，不過是因的還沒得到?，F(xiàn)在李氏進(jìn)東宮都好幾個月了，哪還能再像原先一樣。”

    符夫人說的話就是趙瓊花心里想的，不管怎么說，自己和太子之間，和宋氏是不一樣的?，F(xiàn)在，就要看自己，什么時候能回到汴京城？

    靜慈仙師看著孫女，眉依舊皺著，她希望孫女能夠成為皇后，可并不希望孫女被當(dāng)做墊腳石。

    時光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大軍出征的前夜。這次是隨大軍出征，親友們要踐行，當(dāng)然不是在出征當(dāng)日踐行，而是在出征前夜，齊聚趙家給趙鎮(zhèn)踐行。

    胭脂命人備好酒飯，也就出門迎接客人。

    來的人并不多，先到的是張氏和趙京娘母女，這是趙京娘自從搬離趙府之后，頭一次回到趙府。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胭脂站在門口，趙京娘的面色就變的有些不好看。

    張氏拍女兒一下：“你這副樣子擺給誰看？你上回冤枉了你侄媳婦，你大嫂也沒放到心上，好好地去和你侄媳婦說?！?/br>
    趙京娘撅起嘴：“娘，我不也給侄媳婦賠禮了，再說，難道我又……”趙京娘的話被張氏瞪回去，趙京娘的腮幫子鼓起：“娘，二伯母不喜歡侄媳婦，你又不是不曉得？”

    “喜歡不喜歡，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睆埵虾浅馀畠阂痪?，胭脂已經(jīng)瞧見趙京娘神色有些不好，不過胭脂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上前和張氏行禮。

    趙京娘想不還禮，可瞧見自己娘，只得規(guī)矩給胭脂還了一禮。胭脂只微微笑了笑，請張氏母女往里面去。張氏母女剛邁進(jìn)去，就聽到身后傳來趙五娘子的笑聲：“三嬸婆小姑姑，你們到的好早，大嫂，我好想你?！?/br>
    趙京娘在心里翻個白眼，被自己娘瞪了一下，趙京娘只得乖乖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趙五娘子母女。

    趙五娘子正在那拉著胭脂的手說東說西，吳氏在一邊含笑看著。見張氏母女停下腳步，吳氏急忙上前給張氏行禮：“三嬸嬸好，原本還想著，把家里的事都收拾好了，合該常去給三嬸嬸問安?？墒虑樘?，竟不能常去給三嬸嬸問安，著實掛念?！?/br>
    張氏也寒暄幾句，趙京娘這回規(guī)規(guī)矩矩給吳氏行禮問好。

    趙五娘子和胭脂的話總算說完，笑嘻嘻上前各自廝叫。吳氏拉著女兒的手：“就你，瞧見你大嫂就什么都不記得，說了這半日的話。連你三嬸婆和小姑姑，都忘了行禮。”

    趙五娘子連連給張氏和趙京娘道了萬福，站起身才道：“娘，我這不是想大嫂？”

    “年輕的小娘子們，見了總要互相說笑一番，這是常事?！睆埵虾χ鵀橼w五娘子解圍，抬頭見趙京娘面上神色，張氏未免又要悄悄地拉女兒的手一下，趙京娘忙把面色換了，露出幾絲擠出來的笑。

    張氏這邊在說笑，那邊趙夫人也帶了女兒侄女們過來，瞧見張氏，忙又上前行禮，張氏扶住她：“怎么不見二嫂？”

    趙夫人面不改色：“今早婆婆原本說要過來的，誰知起來時候，不知怎的有些頭暈，就沒過來?！?/br>
    眾人也沒往心里去，胭脂既然知道符夫人不來，還能少應(yīng)酬一個人，已經(jīng)從門邊走進(jìn)：“既然二嬸婆身子不適，那就請往里面去。”

    “大嫂，你這會兒變這么客氣，我不習(xí)慣啊?！壁w五娘子親熱地把胭脂的胳膊挽住，笑嘻嘻地說。

    “就是，大嫂，你現(xiàn)在這樣客氣，倒讓我覺得，這不是常來常往的人家了?！壁w三娘子也在一邊幫腔。

    胭脂淺淺一笑：“我哪里客氣了？不過長輩們在這，總要還以禮儀。”胭脂的話又讓趙三娘子和趙五娘子笑了。

    趙京娘的臉上又有不滿之色，這是做給誰瞧呢？

    張氏覺得頭有點疼，女兒這一回到京城，就和原來不一樣了，看來還是要好好管教，不能再放縱了。張氏笑著道：“雖說我們都是長輩，但都是一家子，這里沒有外人，隨意些罷。原先……”

    張氏原本想說的是，當(dāng)初杜老太君在世時也是如此，但此刻分明不是提起這件事的好時機(jī)，于是張氏閉口不語。眾人也當(dāng)沒聽到這話，說笑著往里面去。

    趙五娘子性格活潑，話當(dāng)然也多，走到半途聽到犬吠，笑著問胭脂：“聽說大哥尋了幾條猛犬來，想必這就是猛犬在叫？”

    胭脂點頭：“后門處三只，前門處兩只?！?/br>
    “大哥總是這樣小心。這些年世道太平，更何況這還是在京城。”趙二娘子有些不以為然地說。一直沒說話的趙夫人已經(jīng)輕咳兩聲。趙二娘子急忙住口，在去年險些遭劫持的胭脂面前，提起這個，分明不是好主意。

    胭脂垂下眼，心里嘆氣，這看起來都是親親熱熱一家子，內(nèi)中頗多一些不能說出的事。事情，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眾人來到廳前，酒席已經(jīng)擺好，胭脂請眾人入席。因還在杜老太君孝期內(nèi)，酒是素的，菜色也不是很豐富。眾人也不會有人挑剔，坐下后趙夫人才問：“怎么不見大郎？”

    “說的是，今兒本是要來給大郎踐行的，哪曉得進(jìn)來都這么半日，還不見大郎，總不能被踐行的那個，還在外頭，我們在里面就吃喝上了?！睆埵弦残Φ馈?/br>
    “大郎說會趕回來，此刻也該回來了?！彪僦f著就喚丫鬟：“你去門口瞧瞧，問大郎什么時候回來？”

    丫鬟應(yīng)是，剛走出不多幾步，就有小廝走過來：“娘子，大郎原本已經(jīng)到家，被郡王找去了?！?/br>
    “想必公公找大郎，是要叮囑幾句?！壁w夫人聽完就道，胭脂的想法和趙夫人是不一樣的，不過并沒說破，只笑著請眾人用酒。

    趙鎮(zhèn)聽的趙匡義相約，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如果回絕的太生硬，也不大好，只得往趙匡義書房來。進(jìn)到書房，趙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不光是趙匡義，自己父親也坐在那里。

    ☆、第131章 離別

    趙鎮(zhèn)給趙匡義和趙德昭各自行禮問安,也不坐下,只站在那。

    “吾家千里駒,今已長成。”趙匡義對趙德昭說了這么一句，這才對趙鎮(zhèn)道：“曉得你明日出征,總要回去家中一下。我尋你來,還把你父親尋來,不過是想和你說幾句話罷了?！?/br>
    趙鎮(zhèn)面上不失恭敬：“二叔公尋我有什么事,能做到的,侄孫一定去做?！壁w匡義聽的這話又笑了：“果真是長大了。”

    “侄孫,早不是小孩子了。”趙鎮(zhèn)看著趙匡義，話語中有意味深長，不再是那個聽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就沖進(jìn)趙匡義書房質(zhì)問的孩子。而是能站在這里，平靜地說話。

    我弱，但我不會怕你！趙鎮(zhèn)的眼神讓趙匡義心中驚愕一下，但很快趙匡義就收起心中的驚愕，對趙德昭道：“昭郎，你的遺憾，想來大郎會給你彌補(bǔ)。”

    趙匡義說的，當(dāng)然是指趙德昭自從尚主之后，就沒上過戰(zhàn)場的事。趙德昭恭敬應(yīng)是：“大郎能如此，我很欣慰?！?/br>
    “大郎啊，你要記得，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你都姓趙?！壁w匡義和趙德昭說完，就轉(zhuǎn)向趙鎮(zhèn)，語氣鄭重地說。

    “二叔公，我從沒有一日忘記自己姓趙，我更曉得，趙家的榮華富貴是怎么來的。二叔公，我這一回前往戰(zhàn)場，再不是昔日那種上戰(zhàn)場練膽量?！?/br>
    趙鎮(zhèn)的回答并沒出趙匡義的預(yù)料，但趙匡義心中，還是有了不舒服，一切都向著趙匡義沒有預(yù)料到的方向滑去，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趙匡義，你所想的，并不是別人要的。

    趙匡義再次看向趙鎮(zhèn)，趙鎮(zhèn)也毫不懼怕他的目光。如果，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護(hù)住妻子？如何能夠，把趙家的富貴，長久地維持下去。

    “好，很好，很不錯。可惜曹相公遠(yuǎn)在唐國，他若知道，定會更加歡喜?！壁w匡義在久久沉默后說出這么一句，接著又道：“大郎，那你要記得，你，千萬不能給趙家抹黑?！?/br>
    “我記得，二叔公，我記得趙家的富貴怎樣得來，我更記得，趙家的富貴要怎樣延續(xù)?！壁w鎮(zhèn)給趙匡義行禮，斬釘截鐵地說。

    “昭郎，你啊，可以放心了?！壁w匡義的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fù)平靜，對趙德昭說。

    “大郎已長成這樣，我很欣慰?！壁w德昭這話里，滿含欣慰。趙鎮(zhèn)看向自己的父親，咧嘴笑了。趙德昭很想拍著兒子的肩膀，安心地上戰(zhàn)場去，你的妻子，我會和公主一起，護(hù)她周全。

    趙匡義面上雖帶著笑容，但放在袖中的手，已經(jīng)握成拳，趙鎮(zhèn)，現(xiàn)在瞧來，的確已經(jīng)不可留了。戰(zhàn)場之上，總會有機(jī)會的。

    趙鎮(zhèn)從榮安郡王府回到寧國公府時，眾人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酒，趙京娘和趙三娘子等在那說笑，胭脂和吳氏在那說著什么，張氏和趙夫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趙三娘子眼尖，先看見趙鎮(zhèn)，已經(jīng)笑著站起身相迎：“大哥回來了。祖父把你叫去說些什么？可是說遼人兇猛的？大哥，我聽說，遼人都是吃生rou喝人血的，并不通教化，和這樣的人打戰(zhàn)，大哥你可千萬要小心?！?/br>
    趙二娘子捂住嘴笑起來：“三meimei，要你別去聽那些閑書，你偏要去聽，現(xiàn)在好了，把自己嚇到。嚇到自己也就算了，嚇到了大哥可怎么辦？”

    趙鎮(zhèn)心中對胭脂有千言萬語，當(dāng)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出來，只對趙二娘子笑一笑：“你太看不起你的哥哥了，我怎會害怕？要害怕，就不會上戰(zhàn)場了?！?/br>
    趙五娘子已經(jīng)端了杯酒過來：“大哥，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會等你回來，這杯酒，就當(dāng)踐行?！壁w鎮(zhèn)接過趙五娘子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上前去給張氏等人行禮。

    張氏輩分最高，不過和趙鎮(zhèn)并不算很熟。只照常叮囑幾句。趙夫人的話就稍微多了點。吳氏只是瞧著趙鎮(zhèn)：“大郎，該說的她們都說過了。我只有一句，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媳婦的?！?/br>
    胭脂在旁聽的有些發(fā)窘，趙鎮(zhèn)鄭重點頭：“二嬸，多謝了。我這一去，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br>
    平安歸來，這是胭脂想對趙鎮(zhèn)說的話，但等人都散去，夫妻獨處時，胭脂只是對趙鎮(zhèn)道：“你就放心去，我會照顧好自己?，F(xiàn)在家里人口少了，事情也少了。我娘也會常過來看我，你一點也不用擔(dān)心。”

    趙鎮(zhèn)瞧著胭脂，伸手把胭脂的臉捧起來：“只有這些？胭脂，你就沒有別的？”

    胭脂抬頭看著丈夫：“別的？不都已經(jīng)說完了？”趙鎮(zhèn)把胭脂摟在懷里，摟的特別緊：“胭脂，你就算騙我也好，你就說，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帶著我們的孩子在等我?！?/br>
    孩子？胭脂瞧著趙鎮(zhèn)，伸手想要把他推開：“哪有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