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第 8 章 月光皎潔,月影倒映在水中,使得木桶中的水面都有層層的輝光,更襯得江笆的肌膚瑩白如玉。 如果江笆能夠進階,哪怕仍舊是低等活尸,升階到三階的話,他也能夠吸收月魄精華了,實在沒有靈氣補充,也能夠靠著曬月光補充一些靈氣,不至于發(fā)生噬主的事情。不過,三階活尸豈是那么好煉的,進階更不容易,她從來不認為江笆能有什么修煉天賦,身材雖然高大,但肌膚上沒有一點兒疤痕,手上沒有半點兒繭子,這樣的人,身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死了,也不會是很厲害的好活尸。 她一點兒一點兒地擦拭江笆的身體,這個時候倒有些后悔,如果,如果她不是去凡間亂葬崗隨便扒拉一個凡人煉制活尸,現(xiàn)在他是不是要厲害一些,能夠幫上不少的忙?只不過轉(zhuǎn)念想到如果活尸更厲害了,反噬的時間恐怕越短,這時候,她應該已經(jīng)被活尸給啃了。 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江籬為自己腦子里剛剛生出來的念頭感到羞愧,她解開江笆頭上的束發(fā),讓他的頭擱在木桶邊緣,長發(fā)垂下,亂糟糟的像個鳥窩,想到鳥窩,江籬就聽到樹上烏鴉呱 的叫了一聲,她討厭這樣不吉祥的鳥,每一次出現(xiàn)都沒什么好事,現(xiàn)在,竟還一路跟著他們! 江籬撿了塊石頭,朝那樹上的黑影狠狠地砸了過去,烏鴉呱地叫了一聲后飛起,眨眼消失在夜空中。天下烏鴉這么多,這個怎么會是控尸門那只!江籬扯了扯嘴角,本想笑一下,卻發(fā)現(xiàn)笑不出來,默默地拿了皂角給江笆洗頭。 木桶里的水又換了兩次,才將江笆給徹底洗干凈。她不擔心江笆會著涼,就讓他呆在木桶里,自己拿了衣服去洗,等洗回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桶里的人不見了! 短暫的驚嚇過后,江籬反應過來,開始感應江笆的位置,隨后便發(fā)現(xiàn),江笆在樹上。難道說他突然兇性大發(fā),上樹吃了張家夫婦,想到這里,江籬渾身一個哆嗦,抓住藤蔓三兩下攀上了樹,然后愣住了。 張氏手里端著碗面條,張獵戶站在一旁嘀咕,見到江籬上來了,便道:“山上冷,你怎么能讓他泡水桶里,我看到的時候水都冰涼了,他自己也不曉得起來,皮膚凍青了!” 此時的江笆身上裹著毛毯,頭發(fā)仍是濕漉漉的在滴水,肩膀那里搭了塊帕子。“丑娘快來給這傻小子擦擦頭發(fā)!” “吃點東西啊,不吃東西怎么行?”張氏用筷子挑了幾根面條在江笆面前晃蕩,但江笆仍舊一動不動。張氏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江籬的時候,眉宇間就有了怒色,“快點兒把他頭發(fā)擦干了,然后喂他吃東西!” “明明都傻了,還不讓人碰頭發(fā)!”張氏嘀咕了一聲,讓江籬身子一顫。 “你說什么,他不讓碰頭發(fā)?” “是??!”張獵戶拿起江笆肩上搭的帕子,就要給江笆擦頭,還沒挨著,江籬就看到江笆猛地轉(zhuǎn)過頭,喉嚨里發(fā)出咕咕的聲音,齜牙咧嘴地看著張獵戶。張獵戶朝江笆點了下下巴,“看吧!你來試試!晚上風大,頭發(fā)這么濕漉漉的,容易著涼!” 江籬心驚rou跳地接過帕子,慢慢靠近江笆,手微微哆嗦著伸到了他的頭上。她這個方向因為江笆剛剛轉(zhuǎn)頭過來,因此就好像她要用一塊帕子去蓋江笆的臉。 本以為他會轉(zhuǎn)頭,卻沒想到江笆一動沒動,任由那帕子蓋在了他臉上。江籬慌忙把帕子推上去,就看到江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其實是空洞無神的,然而在那一刻,江籬覺得江笆的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月光。 大樹上,一只烏鴉默默地注視著這里的一切。 江笆頭發(fā)很長,這么用帕子擦干,揉得江籬手都酸了。至于張氏煮的面條,江籬以江笆怕生為由端回自己剛剛搭建的木棚子里,很顯然的進了她的肚子。 江籬一口一口吃著有些黏糊了的面條的時候,腦子里一直在想著當時的情形。 江笆轉(zhuǎn)過頭,齜牙咧嘴地看著張獵戶,江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眸子里星辰閃爍。她走神結(jié)果被嗆住了,咳嗽不止的時候,忽然有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她背上,開始那一下拍得她肺都快咳出去了,只是后來,一下比一下輕,一下比一下緩,動作雖然僵硬,卻越來越輕柔。 她轉(zhuǎn)過頭,嘴角還沾了面條,就那么呆呆地看著江笆拍她的后背,許久之后,才嚇得渾身一顫,隨后小心翼翼地握住江笆的手,想輸入靈氣感應一下他現(xiàn)在的實力,卻頹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靈氣都沒,哪里感應得出來。 這個時候,她想看他到底是什么實力,只有把他頭蓋骨打開,看看他顱內(nèi)魂珠上有幾道條紋了。她明明沒做什么,江笆也沒有靈氣補充,怎么就進階了呢?能夠簡單的表達自己的喜好不滿,不需要命令能夠做出簡單動作,這個,是要三階低等活尸才能做到! 江笆到底是怎么連躍兩階的?比起這個問題,更嚴重的是,就算她從前靈氣沒有被封印,她的實力也不足以駕馭三階活尸,如今江笆若是真的三階,想到這里,江籬只覺得毛骨悚然!控尸門活尸反噬的例子不是沒有,當時那名師兄的活尸進階反噬,撲到師兄身上啃噬,若不是掌門他們趕到,那師兄肯定會被自己的活尸活活咬死,饒是如此,那師兄半邊身子也是血rou模糊,手臂都成了骨架子,只不過這個世界有靈丹妙藥,師兄恢復得不錯,還沒有留疤。 只是現(xiàn)在活尸反噬的話,沒有同門來助她一臂之力了。 晚上,江籬找了根樹藤將江笆纏住,隨后也一直瞪著眼睛守著他,如今他極有可能是三階活尸,哪怕暫時不會噬主,她也怕他會去傷害張家夫婦,雖然用樹藤捆著似乎作用也不大,但總比什么都不干好。 她白天蓋棚子累了一天,最近又日日擔驚受怕,明明是打定主意不睡的,眼皮卻是上下打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籬就蹲在屋子角落睡著了。 活尸江笆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等到江籬睡熟,還打起呼嚕來的時候,他動了。樹藤上上下下將他捆住,他卻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隨后僵尸跳地跳到了門邊,說是門,也不過是掛了張碎花破布,是從前張氏鋪桌子的,上面被老鼠咬了幾個破洞。 月光透過那破洞在木屋里留下了一個個的光斑,而江笆過去之后,那光斑就落在了他身上。 樹藤很長,將他纏滿了都有剩余,樹藤的另外那一頭,就握在江籬的手里,哪怕是睡著了,她的手也握得很緊。這個時候,樹藤已經(jīng)快要繃直了,江笆僵硬地回頭,看著那樹藤,他從未有過任何表情的漂亮臉蛋上漸漸有了一絲松動,眉頭微微一皺,薄唇也是細細地一抿。 隨后,他站在門邊不動了。 為了那一點兒從破洞里透過來的月光,江笆在門邊柱子似的站了整整一夜。 ☆、第 9 章 第二日,江籬醒來的時候有點兒迷糊,感覺到手里抓的東西她才反應過來,眼睛驀地一下瞪得溜圓,待看清旁邊江笆仍舊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才舒了口氣,起身給江笆解了繩子。 樹藤勒得很緊,江笆本來也沒穿什么衣服,只是圍了個毛毯,現(xiàn)在身上就一道一道的紅印子,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她心頭愧疚,卻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只能低聲喃喃道:“抱歉!” 松綁之后,江籬就去看頭天夜里洗的衣服,結(jié)果還是濕透的,外面更像是凝了層霜。她起得挺早,天還蒙蒙亮,卻沒想到張獵戶這時候也起了,見她站在濕透的衣服面前愁眉苦臉便知她在苦惱什么,轉(zhuǎn)身拿了套舊的粗布衣服給她扔了下來。 “嘿,丑娘,接好了,將就穿了!” “謝謝大叔!” 張家夫婦對他們真心好,江籬自然曉得感恩,就更怕給他們招來災禍。她飛奔回自己的木棚子,看到江笆呆呆地裹著毯子坐在原地,連忙進去將他攙扶著站了起來,她如今,是一個指令都不敢對他下了。 “江笆,穿衣服了!”江籬伸手去剝他裹著的毯子,卻不料一直呆呆地江笆很僵硬地轉(zhuǎn)了下身,江籬本來是要去摸他腋下的那個活結(jié),結(jié)果他這么一轉(zhuǎn)身,她伸手過去就落了空,江籬繼續(xù)挪位置,結(jié)果沒想到,江笆又轉(zhuǎn)了一下圈。 她要去抓那活結(jié),左右開弓地襲擊,江笆到底是活尸不靈活,轉(zhuǎn)動幾下之后身子沒站穩(wěn),啪地一下往前倒了下去,結(jié)果嘴唇狠狠地撞在了江籬的額頭上,明明他的是嘴,而她的是額頭,江籬卻覺得自己的頭都要被碰破皮了,而他的嘴唇卻一點兒事都沒,果然是三階活尸。 “有思想了,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江籬有些惱了,“當初我煉制你的時候,不僅看光你,你這身體上上下下我都摸遍了,我跟你說,現(xiàn)在害羞,晚了!” 江籬最開始的時候也會羞澀的,只是江笆這活尸她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都對著他光裸的身體,當真是每一寸都看過摸過,如今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她這邊罵罵咧咧,倒沒想到江笆真的就不動了,待她扯掉他的遮羞布的時候,江籬忽然覺得有點兒冷颼颼的。 她的衣服穿得不少,平時又是做活慣了的,自然不畏寒的,此時突然一陣涼意,讓她打了個寒噤,這時候是沒刮風的,門簾都沒動,哪里來的冷意?江籬扭過頭看了一眼江笆,只見他沒什么表情,頭微微側(cè)著,似乎也正看著那門簾。她搓了下胳膊沒有再多想,拿出張獵戶給的舊衣服一件一件往江笆身上套。 給他穿衣服,手指自然是要觸到他皮膚的,江籬覺得江笆的身子涼涼的,就像是一個大冰塊一樣。一不小心碰觸到,就冰得她一縮手,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江籬覺得自己的手都給凍紅了。上半身的問題解決了,還得給他穿褲子,雖然看了許多次了,但如今覺得江笆可能有了簡單的思想,她瞄到下身還是會覺得有些無語,偏偏他又站著身子,膝蓋都不愿彎一下,江籬要給他穿上褲子就是困難重重。 看他如此不配合,江籬便將手中的褲子往他面前一扔,“要不,你自己來!” 結(jié)果她當真看到江笆動作遲緩的伸出手,將那褲子接過,只不過他身子還不靈活,單腿站立想將腳伸進褲子里的時候,嘭的一下摔倒了。隔了一下又嗖地一下直挺挺地站起來,繼續(xù)控制提腳的高度,仍舊嘭地一聲栽倒下去,繼續(xù)反復多次之后…… 江籬趁他倒下的時候?qū)⒔仕浪缐鹤?,三兩下將褲子給他套上,因為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將他按住的,這穿褲子也折騰了半天,等她終于將褲腰拉上膝蓋拉上小腹的位置的時候…… 江籬猶如被雷劈了一樣,只覺得自己的臉瞬間燒紅了起來,如此一來,臉上本來鮮紅的疤倒顯得沒那么突兀了! 活尸,活尸…… 三階活尸還會有生理反應的嗎? 江籬看著江笆伸出手自己將褲子拉到了腰上,只是他身前的那處還挺立著,將褲子都支起了個帳篷…… 木屋外,幾只烏鴉呱呱亂叫,江笆直挺挺地站起來,往江籬面前一步步過去,而這個時候,江籬是愣了。 看到江籬仍舊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里,江笆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江籬的睫毛很長,就這么像刷子一樣刷過他的掌心,而這個時候,江籬卻覺得,雖然被擋住了視線,她分明感覺到,那只手并不似先前他身體那般冰涼。 江籬猛地抓住了覆蓋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還捏了兩下。 沒錯,那手上有一些溫度。 這怎么可能,是她的手太燙了吧? 江籬將江笆的手掰開,眼睛眨了數(shù)下,因為惦記著他的體溫,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仍舊是冰冰涼涼的,接著她又不信邪的摸了摸他的脖頸,仍是覺得冰涼,再去握那手,也就沒覺得有溫度了,當真是她錯覺了?江籬異想天開,想要去摸摸他有沒心跳,結(jié)果手還沒伸過去,就被江笆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聲,就好像用石頭敲了她的手一樣,江籬覺得自己的右手骨頭都得碎了。 只是片刻,就是青紫一片。 江笆揮出來手還僵在空中沒動,甩手的時候倒也靈活,此時放下去卻是慢騰騰的,好一會兒那手才緩緩放下,自然下垂的時候胳膊還發(fā)出咯嘣一聲,就好像剛剛他突然爆發(fā)的奮力一揮,把自個兒胳膊給扯脫臼了。 江籬的手都已經(jīng)木了,然而她卻知道,這是江笆控制了力道的,他沒有想傷她。她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他此時眸子里的光冷冷的,并不似往常那般空洞無神,卻猶如一塊寒冰,冷冽凍人。別人家的活尸會因為主人修為弱或者靈氣不足而反噬主人,她的這只,會不會想要保住貞cao而噬主?想到這里,江籬打了個哆嗦,牽著江笆出了房門。 早餐是兩張面餅,石頭一樣硬,吃了就得翻兩個山頭去砍柴。江籬背著背簍拿著砍柴刀出了門,江笆打著空手跟在她身后,偏偏張氏還在喊,“要不那小相公就別去了,細皮嫩rou的也幫不上忙!” 江籬轉(zhuǎn)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氏,黑黢黢的眼珠子讓人覺得莫名發(fā)寒,只覺得那目光寒磣人,竟是有些不敢與她對視。 江籬就那么看著,看得張氏別過頭去,她片刻之后才抿抿唇一字一頓地道:“他離不開我!” 這張氏長得花容月貌,住在這深山老林里,會不會覺得寂寞,所以才會對模樣俊俏的江笆格外熱情,不管如何,她是不敢將江笆留下的,索性說得rou麻一些。見到張氏一臉便秘的神情,江籬呵呵一笑,扭頭沖著江笆道:“我也離不開他?!?/br> 說完她伸出手去握住了江笆的手,來了一個五指緊扣。只是下一刻她便后悔了,因為那只手先前被江笆一巴掌拍腫過,現(xiàn)在疼得要命,而江笆的手勁兒…… 江籬心頭已經(jīng)默默地流淚了,這個時候她要做戲給張氏看,自然也不能立刻就抽出來的,兩人還得手牽手地往前走,下了山再翻倆山頭。只是預想之中被捏得心頭淌血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江笆的手不重,剛開始的時候要略略重些,之后便極為輕了,像是生怕捏疼了她。 本來江籬是準備砍樹的,只不過她發(fā)現(xiàn)有了簡單思想的江笆竟然主動拿過了柴刀,而且他砍柴的速度極快,沒多久便砍了一堆,那些柴禾量倒也夠了,江籬瞧著時間還早,便準備四周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藥草,若是有靈草就再好不過了。 這里離修真界不遠,運氣好或許真能碰上一株的。 ☆、第 10 章 砍柴的這一片在半山腰,區(qū)域是極為安全的,周圍還有張獵戶設的捕獵陷阱,只是這一片地方自然沒什么好東西,根本不用看的,她拉著江笆往山頂上爬,往上走便沒了路,到處都是很深的草,一不小心還能被草葉劃傷,許是見她被劃傷了幾道口子,江笆便走到前面去開路了,那些草葉刮到他身上,他屁事沒有,鋒利猶如鋸齒狀的葉子,折斷了…… 攀上山頂,只覺得視線豁然開朗,讓她一直壓抑的心也得到了片刻放松。彼時陽光大好,山頂霧氣又稍重些,那耀陽便沒有那么灼眼,江籬站在山頂看著遠方,只恨不得大呼一聲,將胸中濁氣盡數(shù)吐出。 休息夠了便要干活,江籬四下搜尋,還當真讓她看到了一株一階藥草——品蓮葉??貛熼T弟子是會煉丹的,只是江籬還未曾學過煉丹之術(shù),此時也就堪堪能辨認一些低階藥草。她如今尋了藥草沒辦法煉制成丹藥,更何況每一種丹藥都需要很多種藥草,她在這凡人界也湊不齊,只能嚼碎了吃點,吸收藥草里的靈氣。她小心翼翼地將品蓮葉挖出來,拿在手里仔細瞧了瞧,確認無誤之后便妥帖地收好,隨后繼續(xù)尋找藥草。 在這期間,江籬運氣不錯,還用柴刀射中了一只山雞,而等她將柴刀從那野雞里拔出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那山雞飆出來的血里竟然有淡淡的靈氣。因為靠近修真界,所以這些動物體內(nèi)都或多或少的有了靈氣,還是恰巧,這山雞剛剛吃了靈草?此時管不了那么多,江籬捏住雞頭,把雞脖子割破之后放血,緊接著招呼江笆,“快點過來喝血!”山雞血中有靈氣,自然不能浪費,只不過這樣的血只能生飲,否則的話靈氣也會消失殆盡。 以前師兄他們的活尸都食過生rou飲過生血,江籬便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只是江笆杵在那里不動,讓她有些惱火,“我知道你已經(jīng)有了簡單的智慧,這凡人界靈氣極為罕有,若不補充靈氣,你會控制不住自己,繼而噬主!” 江笆呆呆不動,江籬抿了下唇,隨后垂下眼眸沒有再堅持,而是將先前貼身收好的靈草掏出來遞給了江笆,“嚼碎了吃吧!” 江笆接過之后,手臂僵硬地將那藥草放入了口中,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合攏牙齒,就愣在了那里,嘴唇微微張著,眸子里亦有光亮一閃而過。 江籬捏著山雞置于頭頂,嘴巴張開,接那山雞流出來的生血,她的動作極為難看,表情就更難看了,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那鮮血從她嘴角溢出,順著嘴角流到下巴,又一直流到脖頸,她拿袖子一抹,那鮮血沒擦干凈反倒是暈開了,沒有那么濃烈,倒像是染的胭脂。 生血的味道極為不好,江籬有些想吐。她打了個干嘔,卻也止不住心里的翻騰,當真要吐了,江籬便立時伸了只手捂住嘴,忍著惡心讓喉嚨里的血又咽進了肚子里,稍微喘了口氣之后又要繼續(xù)去喝血,就見江笆伸出手來,將那山雞的翅膀抓住。 “做什么?”難道是聞到血味,兇性犯了?她微微哆嗦了一下,就見手上一空,江笆拎過山雞就要往嘴里送,她頓時一急,“只喝血就行了,rou可以回家煮……”被江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她之后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江笆是不吃這些東西的,活尸不吃熟食,吃了會吐得到處都是,所以她這個要求,會被無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