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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修真之尸心不改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她心頭驚惶不安,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玄衫男子將墨老祖帶走。

    先前那一身素白的女子玉手一抬,手指上的紅色絲線進(jìn)入她的玉瓶之中,接著便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絲線滾了出來,又直接落在了墨修遠(yuǎn)唇上,這樣一來,墨修遠(yuǎn)的身體就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

    江籬稍稍松了口氣,這樣看來,他們并不是想害老祖?

    七人踏云而去,也就在這時,那個素白衣服的女子忽然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江籬聽到她說,“若非因為你,修遠(yuǎn)豈會落到這種危險境地,即是天煞孤星之命,就應(yīng)該孤身一人,否則必定禍及無辜?!?/br>
    那一字一句,像是釘子一般,深深地釘在了她心上。

    待到七人徹底消失不見,江籬終于能動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覺得全身都力氣都已經(jīng)被抽干了。

    天煞孤星命格,這幾個字在她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蕩,讓她渾身冰冷,心頭更是發(fā)寒。

    這個時候,萬林也能動了,他剛剛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話,如今看到江籬受了打擊,便出聲寬慰她,“那些人隨口胡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不信命的?!比f林見她像一個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呆呆坐著,心頭很是擔(dān)憂。他繼續(xù)道,“我資質(zhì)不好,未來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天下變數(shù)這么大,沒有什么是無法逆轉(zhuǎn)的。”

    萬林見江籬毫無反應(yīng),想了想,就在她身旁坐下,開始說一些關(guān)于天命的事,他本是個話不多的人,也不喜與人交談,這會兒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能憋出一些話來,只可惜,江籬仍舊是呆呆的坐著,與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她眼睛里開始流淚了。

    他一直在說話,語氣也是從前慣有的平板,哪怕是安慰人也是如此,只是轉(zhuǎn)頭看到她無聲無息地默默流淚的時候,只覺得心頭微微慌了一瞬,使得他說話的聲音也前所未有的帶了點焦急,“江籬,這并不怪你?!?/br>
    “在遇到路遠(yuǎn)師父以前,我其實是個魔修?!苯h忽然開了口,她扭頭看向萬林,也沒管他會這么想,而是笑著道:“還是控尸門,專門cao控尸體的魔修,師門上下都對我很好,他們都不殺人,修煉需要尸體,還要去義莊偷,墳地挖,我們每天要挑水種田,跟凡人沒什么兩樣,我很喜歡他們。”

    江籬明明在笑,眼淚卻不住地往外流,“后來他們都死了?!彼樕n白如紙,“我運氣好,后來又拜了路遠(yuǎn)師父,師父待我很好,什么都愿意給我,哪怕我修煉速度那么慢,他也不嫌棄我?!?/br>
    說到這里,江籬劇烈的咳嗽起來,“可是師父也死了,我想盡了辦法,他還是去了,連一點兒殘魂都沒剩下?!?/br>
    “現(xiàn)在,連老祖都生死不明?!苯h吸了吸鼻子,身子往后縮了一些,“萬城主,您離我遠(yuǎn)一些吧,晦氣?!彼p手抱著膝蓋,頭埋在了膝蓋上,“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誰沾上誰死,以后你討厭誰,把我往他那一送就萬事大吉了?!?/br>
    她覺得自己說了個笑話,還抬起頭來沖萬林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本就詭異不說,她才咧嘴,又覺得心口鈍痛,直接疼得她呻丨吟出聲,下一刻,她便忍不住嗚咽起來,哭聲漸大,最后變成了嚎嚎大哭。

    萬林想要安慰她,卻也知道,現(xiàn)在恐怕無論說什么,都無法減輕她的痛苦了。最終,他只是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背,只是手剛剛觸碰到她的后背,江籬就猛地抬起頭來,隨后連滾帶爬地往后挪了好幾步,“萬城主不要碰我?!?/br>
    江籬心頭有了怨恨,她恨的是她自己,此時,她站起身來,哽咽道:“晚輩先走一步?!?/br>
    “等等!”萬林出聲阻止,他決定說出自己的猜測,“這些都與你無關(guān),并非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江籬,你看這個!”他將自己的仙器乾坤拿了出來,“這是仙器乾坤,我在一個仙人秘境之中發(fā)現(xiàn)的,而從那隕落仙君留下的玉簡當(dāng)中,我還知道,這天地間存在一件神器,乃是天地乾坤?!?/br>
    江籬不明白萬林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但她眼睛落在那仙器乾坤上面,覺得看起來有些眼熟。

    “天地乾坤,能夠吸納天地萬物,凈化污穢魔物,威力自是無窮?!比f林說道此處,稍稍頓了一下又道,“然而它最為厲害的一點,就是能夠匯集運勢,就好像一個聚寶盆,但匯聚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運氣,天道機(jī)緣!”

    “只是這些運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f林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以性命為代價,它將你身邊那些關(guān)心你的人的運勢全部吸走,轉(zhuǎn)化成了你的福緣?!?/br>
    聽到這里,江籬目瞪口呆,她的心更是沉入谷底。

    她四肢僵硬地走到萬林面前,拿起了他手上的仙器乾坤,隨后將那乾坤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看,他們能吻合嗎?”

    乾坤和江籬臉上的那塊紅疤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不等萬林回答,江籬便掐了一個水鏡訣,待看清鏡中模樣,她雙腿一軟,直接跌了下去,幸得萬林伸手扶住,才沒有跌在地上。

    她臉上的紅疤,竟然是所謂的神器天地乾坤?

    她一直覺得老天待她其實不薄,師父也一直說她福運通天,出門就能撞上最好的機(jī)緣,卻沒想到,這一切是有原因的,正是這些機(jī)緣,害死了她所在乎的人。

    她能夠碰到并收服天地靈火幽冥鬼火。

    她能夠輕易擁有別人窮盡一生力氣都無法找到的極品靈獸。

    她的修為資質(zhì)逆天,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天玄體質(zhì)。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臉上的那道紅疤,所謂的神器天地乾坤。

    “它是狗屁的神器,它是魔器才對,神器會傷害別人來成全自己嗎?”江籬雙目通紅,她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柄匕首,直接朝自己的臉上劃去,“我要把它挖出來,把它挖出來!”

    萬林一時阻止不及,等他反應(yīng)過來,江籬已經(jīng)滿臉鮮血了。

    他心頭焦急,只能出手將江籬打暈,待她昏倒,萬林將江籬摟在了懷中。

    “江籬!”

    “師姐!”

    剛剛把人抱住,就有一群人趕了過來,領(lǐng)頭的正是滄瀾仙宮清淵長老。

    找到了人,清淵也松了口氣,他沖萬林作了一揖,“多謝萬城主?!?/br>
    滄瀾仙宮剩下的修士自然是要回仙宮的,清淵也準(zhǔn)備帶走江籬,卻沒料到萬林竟也要一同前往仙宮,并且抱著江籬一副不愿撒手的樣子,沉錦見狀,薄唇微微一抿,隨后低下頭去,掩飾了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

    ……

    江籬昏迷了整整三日。

    她醒來的時候,剛剛睜眼,就看到床邊坐著的崔靄。

    “你醒了?”崔靄見到江籬醒來,立刻高興地道,“擔(dān)心死我了。”

    江籬發(fā)現(xiàn)崔靄一直握著自己的手,她意識到這一點兒心頭猛地一沉,隨后將手抽出,冷冷道:“不要靠近我?!?/br>
    “師姐,你怎么了?”

    崔靄擔(dān)憂地問道,奈何江籬并不回答,只是冷聲道,“我不想看見你,你立刻離開典藏樓!”

    “師姐?”崔靄一臉難以置信,她怎么都想不通,師姐為什么會趕走她?!拔沂遣皇亲鲥e什么事了?師姐,你不要趕我走?!贝揿\畢竟年幼,這會兒心頭慌亂,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然而江籬不為所動,直接用武力將她趕出了典藏樓,隨后還打開了典藏樓的禁制,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趕走崔靄之后,江籬就坐在凳子上發(fā)呆,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上次劃破的傷口早已經(jīng)恢復(fù),而那疤痕,依舊紅得耀目。

    她從乾坤袋里掏出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透明石頭,這個就是她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想來也是和那天地乾坤有關(guān)的,因為萬林曾說那天地乾坤有吸納萬物凈化污穢的能力。

    她的體內(nèi)有一件神器,而這神器,還能夠?qū)e人的運道轉(zhuǎn)化成自己的福緣。

    這是真的嗎?

    她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臉上的紅疤是那么的刺目。只是她根本感覺不到體內(nèi)藏了任何東西,哪怕用刀切開皮膚,在血rou之中翻找,她都無法找到任何東西。

    江籬甚至割下了臉上的那一塊面皮也無濟(jì)于事。

    她的臉會慢慢恢復(fù),最后變成從前的樣子,仿佛那些自殘行為,并不曾發(fā)生過。

    江籬將自己一個人困在典藏樓里,整日渾渾噩噩的,她甚至想過自殺,只是自爆元神的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從前的那些往事。當(dāng)初控尸門的師父傳音于她,讓她活下去;金銀蟒為了讓她活下去,引開了那些正道修士;路遠(yuǎn)師父為了讓她活下去,拼盡了最后一絲殘魂,還有老祖,為了讓她活下去,將她牢牢護(hù)在身下,自己險些成了一具干尸。

    所以她必須活下去,只是從今往后,她都只能一個人了。

    ……

    江籬在典藏樓關(guān)了整整一月,她打開禁制的那天,天空飄著細(xì)細(xì)的雨絲,她沒有施展任何法訣為自己遮雨,就那么靜靜地走在雨幕之中,任由頭發(fā)被雨水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她臉頰上。

    她一步一步緩緩走上了滄瀾仙宮的白玉石階,往仙宮正殿而去。

    途中遇到沉錦,他見到江籬這般模樣,便抬手掐訣,為她頭頂撐了一方結(jié)界,替她遮住了雨簾?!皫熃悖愠鰜砹??!背铃\抿了下嘴唇,柔聲道:“人死不能復(fù)生……”

    他本是想跟江籬說上幾句話的,卻沒想到她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竟是完全沒看見他一樣。

    “師姐!”沉錦又喊了一聲,江籬仍是頭也不回地往上走去。

    “沉錦師兄,她都不理睬你,何必呢?!辈汕缬行鈵灥氐?,她看著江籬的背影,心頭很不是滋味,他們一同進(jìn)入仙宮,當(dāng)初她修為最低,如今,卻已將他們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了。

    她還是仙宮沒甚地位的弟子,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典藏樓樓主。想到前些日子掌門把典藏樓完全交給了江籬,采晴心中就十分不滿,可惜敢怒不敢言,只能私底下罵上幾句。

    “丑人多作怪。”她看著江籬恨恨道,然下一刻,采晴覺得臉上一疼,她捂著臉頰,一臉驚慌地瞪著四周。

    “誰?是誰?”她被人扇了一巴掌,臉腫得老高,只是明明有人打了她,她卻什么都沒看到,根本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沉錦師兄?”采晴捂著臉頰眼淚汪汪地看著沉錦,“你有沒看到是誰?”

    “能夠做到的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知道是誰也無濟(jì)于事?!背铃\淡淡道。雖然他也沒看到,但他已經(jīng)猜到了,打人的,自然只能是還在仙宮做客的萬象城主萬林。

    “如今江籬師姐并非你能招惹得起的?!背铃\瞟了采晴一眼,看在幼時便相識的份上,提醒她道。

    如今的江籬師姐,與他也有了太遠(yuǎn)的距離。沉錦心頭一沉,腦海之中,竟是出現(xiàn)了多年前相遇的畫面。

    再也回不去了吧,只不過回去又如何,即便最開始,他的心思都不單純,沉錦自嘲地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92章 新的世界

    江籬前往正殿,是想求掌門將她逐出滄瀾仙宮。

    不管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還是那神器天地乾坤的緣故,她都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為好,如果繼續(xù)呆在師門當(dāng)中,難保不會出現(xiàn)滅門慘案,畢竟,現(xiàn)在的滄瀾仙宮也大不如前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有她的原因在里頭。

    只是沒想到,見到掌門之后,她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聽掌門道:“老祖昨日下了神諭,讓你守在仙宮上層浮空島。”

    浮空島,也就是墨修遠(yuǎn)塑像所在的位置,乃是滄瀾仙宮靈氣最為濃郁之地,也可以說是仙宮弟子心中的圣地,往年,只有仙宮掌門才能長期呆在這里。

    “這是老祖降下的神諭,你我皆不得違背。”雖不知為什么江籬臉上會露出那種為難的表情,但掌門仍舊是及時阻止了她開口想要說的話,“從今往后,你就是仙宮圣女,專門負(fù)責(zé)傳達(dá)神諭,為仙宮祈福。”

    掌門說到此處,面色有些不愉,往年這些事情都是掌門的職責(zé),這一次卻交給了一個入門沒多久的姑娘,讓他心頭很不是滋味,只不過現(xiàn)在仙宮形勢比較緊張,他也不能整日呆在浮空島不管門中大小事了,畢竟路遠(yuǎn)長老已經(jīng)隕落,而東亭山那位,還受了很重的處罰,他也不得不出山處理仙宮的大小事務(wù)了。想來老祖也是這么想的吧……

    掌門的命令,根本不容江籬拒絕,結(jié)果她本來是想離開滄瀾仙宮的,現(xiàn)在反倒入住了仙宮最重要的位置——浮空島。

    浮空島上早已為老祖重新塑立了雕像,江籬在雕像面前矗立良久,最后雙膝跪地,沖著墨修遠(yuǎn)的金身叩頭,“多謝老祖救命之恩。”能夠傳達(dá)神諭,走的時候那素白女子對他的施救,想來老祖現(xiàn)在性命無憂,她也算是松了口氣,只是不曉得他回去會不會受到懲罰,那七人口中的尊上,又到底是何許人?

    她叩頭之后就按照掌門的吩咐將整個浮空島都仔細(xì)地打掃了一遍,在浮空島正殿處燃上養(yǎng)神香,這才開始打坐修煉。浮空島靈氣充裕,但她體質(zhì)奇怪,普通的方法修煉進(jìn)展仍舊是緩慢,特別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了金丹七層,通過運轉(zhuǎn)心法而得到的靈氣,幾乎感覺不到增多。

    她體內(nèi)有個神器,所以運轉(zhuǎn)心法吸收的少量靈氣其實都被那天地乾坤給吞了,她經(jīng)脈之中才會沒有多少增加么?而通過死陣那種方法吸收靈氣,尋常人早被撐死了,她偏偏一點兒事情都沒,這就說明,大量的靈氣仍舊是被天地乾坤給吞了,溢出的那一點點,就已經(jīng)足夠她修為突飛猛進(jìn)了。

    就好像那神器是個傲嬌小孩,它沒吃飽沒吃高興,就一絲絲都不愿意留給她,等它稍微吃得有點兒舒服了,就愿意給她一點兒rou沫兒,而它吞得高興了,就能賞她一頓大餐??傊?,她修煉,就得先滿足它。

    這些只是江籬的猜測,但她越想越覺得挺有道理的,后來覺得既然是神器肯定是有靈性的,她嘗試與它溝通看看,沒準(zhǔn)能得到一些消息呢,譬如說這東西怎么到她身體里來的,是不是,與她的身世有關(guān)?或者說,與她穿越有關(guān)?

    江籬摸著自己臉頰上的紅疤,努力地想要跟它溝通,但那一塊兒其實沒有什么異樣,除了那塊胎記,她根本感覺不到神器的存在,神神叨叨地跟那塊胎記說了一天的話,到最后,連靈獸袋里的金靈都看不下去了,把靈石咬得噗嗤噗嗤響。

    江籬只能放棄。

    她現(xiàn)在不能去找崔靄一起修煉,同樣,她也不可能在滄瀾仙宮布一個死陣,且不說她陣法造詣不夠也沒材料,即便條件充足,她也不能那么做,如今看來,只能按部就班地一點一點兒地修煉了。好在她現(xiàn)在沒有目標(biāo),也沒有追求,只是那般渾渾噩噩的活著,以往還有仇恨支撐她拼命修煉,還有師父給予她關(guān)愛,讓她能夠堅定地向前,現(xiàn)在,總覺得心灰意冷,大概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吧。

    江籬在墨老祖的金身下打坐了一晚,第二天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金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到了老祖的塑像上,它趴在老祖臉上,就像是他臉上長了一顆金燦燦的痣,不僅如此,幽冥鬼火也自個兒從她肩頭上冒了出來,火苗飄向了塑像的方向,就連裝著金銀蟒的袋子,也從腰間落了出來,里面的蛇可能掙扎很久都沒有掙脫袋子的束縛,拉著袋子一齊滾到了墨老祖的腳底下。

    它們發(fā)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她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在墨老祖的塑像下,她心神難得的平靜,她什么都沒想,雖說是盤膝而坐,功法緩緩運行,但實際上,她都已經(jīng)睡熟了,是自路遠(yuǎn)師父死后,第一次安然入眠。

    江籬眼眶有點兒濕潤,她站起身來,將金靈從墨老祖臉上拿了下來,隨后恭謹(jǐn)?shù)匦辛艘欢Y。她不知道他現(xiàn)在好不好,卻還在享受他帶來的恩澤。

    她看著玉石雕像,看著那熟悉的眉眼,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與記憶中的人重疊在一起,讓她分辨不出來了。她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摟住了這玉石雕像,只是剛剛抱住,那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頭猛地一驚,又慌張地退開,心跳猶如擂鼓。

    掌門說玉石雕像之中有墨老祖的神念,雖不會經(jīng)常關(guān)注,但偶爾也會看一眼滄瀾仙宮,所以她除非閉關(guān),必須每日打掃,并且保持安神香長久不滅,這些都不能假手于人。

    江籬不知道她剛剛的動作老祖有沒有看到,如果看到的話,她估計會被雷給劈了,用仙宮這些修士的話來說,就算做瀆神了。雖說這樣想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江籬心頭仍是忐忑,她有些慌張地入了正殿,把整個大殿又清掃了一遍,心情這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