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就短短兩個時辰的功夫,一線天內(nèi)又涌出了不少的魔物,且還出現(xiàn)了高階魔兵,如果不堵住缺口的話,之后還有可能會出現(xiàn)魔將。 一線天處于兩界交匯,還屬于修真界,真仙界修士仍會受到限制,但那些魔物不會,這就使得本來能夠輕松對付的魔兵如今還需要費上一些力氣,等到眾人清除魔物趕到荒蕪之地的斷碑處時,又花了足足一個時辰。 斷碑過去是懸崖,懸崖底下有兩座墳包和地宮祭壇。那里,正是連接魔界的通道。 江籬從前來的時候,斷碑時而血淋淋陰森可怖讓人頭皮發(fā)麻,時而暖光浮現(xiàn)猶如春日暖陽又如微風(fēng)拂面讓人情不自禁地靠近,然而現(xiàn)在,這斷碑上是濃烈的黑氣,黑氣已經(jīng)不再是霧狀,更像是黑色的綢緞,伸手竟然能觸摸到實質(zhì)。 它們又像是粘稠的液體,附著在皮膚上,讓人打心底覺得惡心反胃。 哪怕是真仙界修士,看到這樣的景象心頭也是有些發(fā)憷的。 這里的人,真正進入過地宮的只有江籬和萬林,而當(dāng)時在地宮里萬林也是緊緊抓住江籬才沒有發(fā)狂,他這個時候看了一眼江籬旁邊寸步不離的墨修遠,心頭的復(fù)雜情緒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否則的話會被心魔鉆了空子。 萬林握緊了手里的劍,他默默閉上眼睛,腦子也漸漸發(fā)空了,那些繁雜的情緒變成了識海里的劍光,鋪天蓋地的劍光將他的意識完全填滿,等到他再次睜眼之時,眸子里已經(jīng)是一片清明。其實在經(jīng)歷過一次刻骨銘心的感情傷痛過后,他的喜歡是含蓄內(nèi)斂隱忍不發(fā)的,而大概在他的理解里,喜歡一個人,便是她幸??鞓肪秃?。 而如今的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或許這樣,他才能更加放心的去追尋大道。 “這是從前天門的煉丹師用神血煉制的丹藥,對抵抗魔氣入體有一些作用?!痹剖婺昧艘活w藥瓶出來,給在場的修士分發(fā)了下去。之前還好,現(xiàn)在到了魔氣最濃的斷碑處了,不少人情緒都顯得急躁了很多,呼吸都急促起來。 云舒見狀便把在天門搜繳的丹藥分發(fā)了出來,這些藥能暫且讓大家保持清明。 懸崖底下是地宮,里面情況未定,而對于這么多人來說又顯得十分狹小,所有人都下去肯定不現(xiàn)實。 空老讓陳江和云舒帶人守住斷碑,而他則和江籬墨修遠一起進入地宮探路。這樣的安排大家都沒有意見,墨修遠神識略略一掃,他接著便直接單手將江籬打橫抱起,跟空老一起跨過了斷碑。 拉著手都不保險,只有把她牢牢抱在懷里,他才能心安。 只一步,便是人間和地獄的分別。 深淵底下,魔物成群,他們從高處落下,仿佛落入了一張張血盆大口之中。只是那些魔物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結(jié)界束縛住,只有少量的能夠從結(jié)界的裂隙處擠過來,而現(xiàn)在江籬他們落地之后,就像是站在了一層薄膜上。 他們并沒有像上次那樣進入地宮,反而是落在了圓形祭壇的上方。祭壇中間的兩座墳包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那里如今是兩個黑漆漆的洞口,正是通往魔界的入口。 “這里跟以往不同了。”江籬道。 事實上,空行云也從未來過魔界地宮,他示意江籬把之前遇到的情況仔細地說了一遍,隨后眉頭緊鎖,額頭上都皺出了一個川字。 “他這么做,控制了魔物的數(shù)量,使得它們不至于一窩蜂地涌出來。”空行云仔細地打量了四周,“這陣法極為精妙,應(yīng)該出自于天尊之手,那他目的何在?” “他成神無望,便欲走魔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整個魔界封印打破,使得修真界徹底淪陷,他是個瘋子,也有這樣的能力?!笨招性瓶粗莾蓚€洞口,倍感壓力。 而不時從裂縫里爬出來的魔物,更是讓他臉色鐵青了。 “若是徹底打破封印,魔物占領(lǐng)修真界,他不一定能在那些成千上萬年的魔物手底下討到便宜,沒準(zhǔn)一個不小心就被魔物吞了?!蹦捱h一手握著江籬,一手握著寒霜劍,“為了成神,他已經(jīng)瘋狂了一把,這一次肯定會謹(jǐn)慎一些,他已經(jīng)不能再失敗了?!?/br> 寒霜劍將一個魔物劈成兩半,長劍在空中旋轉(zhuǎn),把那些黑氣紛紛擊潰,就像是黑色的羽毛在空中徐徐飛舞,落地之時又被一團火給燒得干干凈凈。 興許是發(fā)現(xiàn)他們實力太強,那些有神智的魔物不再拼命地往裂縫里鉆,而是聚在了一起,伺機而動。 也就在這時,鬼幽忽然大叫了一聲,“洞口,洞口有高階魔將要過來了!” 徘徊在地宮的魔物這個時候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紛紛朝洞口涌去,而它們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吸入了洞口,使得那地宮反而干凈了。 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高階魔將在吞噬魔氣,其他的魔物無法反抗,心甘情愿的成為了高階魔將的養(yǎng)分。 “不能讓它出來?!惫碛恼f完之后盤子一抖,隨后嘟囔道:“若是放它出來你肯定又要多管閑事的去拼命。” 它心頭是希望魔物占領(lǐng)整個天下的,這會兒居然喊出了不能讓它們出來,想到這里鬼幽就覺得不高興,它索性沉入識海海底,不打算再發(fā)一言了。 “有高階魔物要出來了,必須堵住洞口?!苯h道。 “趁著現(xiàn)在縫隙里沒有魔物。”空行云說完之后從那薄膜的裂縫處跳了進去,隨后他環(huán)顧四周,大手一揮,便將地宮的一根石柱連根拔起,直接丟到了其中一個洞口,與此同時,他從儲物法寶之中掏出一件法器,那是一口銅鐘,銅鐘緩緩變大,鐘口變到與那黑洞洞口相當(dāng),緊接著銅鐘像是一個蓋子一樣扣到了其中一個洞口上,將整個洞口牢牢封住。 他做完這一切之后又掏出了數(shù)張符紙,上面刻有繁復(fù)陣法,空老將符紙貼在了銅鐘上,隨后念起口訣,一聲祭字落下,紙符上空出現(xiàn)了靈氣法陣,陣中紅芒閃現(xiàn),而那紅芒之中,有淡淡的血腥氣。 空老又用同樣的方法堵住了第二個洞口,隨后他才抹了一下額頭的汗道:“這是神谷修士煉制的困魔陣,對魔物有奇效?!?/br> 結(jié)果他話音剛落,就聽兩口銅鐘同時發(fā)出巨響,轟隆一聲像是電閃雷鳴,把天都炸開了一個窟窿。 銅鐘上的黃色的紙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它們本是緊緊貼在銅鐘上的,此時此刻,紙符像是被大風(fēng)刮起一樣,眼看著就要被掀開了。江籬見狀不再猶豫,她催生大量木荊棘纏繞在了兩口銅鐘上,隨后把木荊棘密密麻麻地纏成了一堵墻,將兩口銅鐘緊緊包裹其中。 木荊棘是她靈氣催生,而這個時候,江籬可以直接感覺到那沖撞銅鐘的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 她的木荊棘都開始變色了,嫩綠的枝條緩緩變黑,像是干枯腐爛了一樣。江籬心頭一驚,她祭出紫電青霜將自己的手腕割破,把鮮血抹到木荊棘上,那血液仿佛活物一般順著木荊棘游動,將本來已經(jīng)發(fā)黑的荊棘條燒得泛紅,緊接著幽冥鬼火又分出些許纏繞在木荊棘上,把兩個洞口包裹成了兩團火球。 黑洞那邊傳來的力量驟然減弱了不少。 只是他們聽到了一陣接一陣的怒吼,有的聲音粗獷有的尖銳,還有大量的慘叫夾雜其中,讓江籬元神都受到了震動,不只是她,墨修遠和空老皆是感覺到不適,頭昏腦漲。 空老揉了揉太陽xue,他臉色凝重地道:“雖然暫時將洞口堵住,但以魔界的力量,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他眼神落在了祭壇上,隨后眼前一亮,“這祭壇跟神谷的祭壇是一樣的?!?/br> 地宮的祭壇已經(jīng)被破壞得亂七八糟了,但此刻仍是能夠看出全貌,經(jīng)過空老提醒,江籬這時也發(fā)現(xiàn),地宮祭壇上的花紋跟神谷祭壇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如果將祭壇補好,是不是可以把這兩座墳堆處的漏洞給補全。 當(dāng)初他們只知道兩位九天玄仙封印了結(jié)界,但具體的封魔陣法他們并不知道,如今把兩座祭壇聯(lián)系起來,大家就仿佛看到了希望。 “先去找云舒和云歌,然后聯(lián)系上真仙界所有的陣法大師,大家一起把這祭壇上的陣法符文修復(fù),肯定能夠補好結(jié)界?!笨绽锨榫w激動地道。 地宮底下無法跟外界聯(lián)系,空老嘗試了幾次無果之后,他吩咐道:“你們速速去叫人,把真仙界所有陣法大師都喊來,我守在這里,以免那些魔物跑出來。” 墨修遠點了點頭,他牽著江籬打算離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江籬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捏了捏她的手。 江籬急道:“空老你去叫人,我守在這里,我的血液和天火皆能克制魔物,我守在這里更安全一些,而你是九天玄仙,真仙界修士更愿意聽從你的安排?!?/br> 空老心想江籬說的也是,他便道:“那好,我替你們設(shè)下防御結(jié)界,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br> 說罷,空老設(shè)下結(jié)界罩在了江籬和墨修遠頭頂,隨后他提氣縱身一躍,身子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高空射去,眨眼之間便失去了蹤影。而等到空老走后,墨修遠站在原地,他看著江籬,神情有些許困惑。 江籬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但實際上,墨修遠并非是一個心系天下蒼生之人。對他來說,他人的死活,與他并無多大干系。如果說整個天下真的有難了,在他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在能夠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他或許會出手相助,但如果要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墨修遠覺得這是他從前從未考慮過的。 就好像現(xiàn)在,江籬需要用她的鮮血來堵住兩個洞口。 要堵上多久?堵到他們修復(fù)祭壇為止。 那得多久呢,快則幾個時辰,慢則幾天,幾月,甚至幾年,又或者更長…… 他的江籬受了那么多苦,為什么這個時候,還要為了那所謂的天下蒼生而流那么多血呢? 墨修遠從前眼里只有劍,所以他不通人情世故,他顯得高傲冷艷,他不在乎其他任何人,就連當(dāng)年的師門滄瀾仙宮,他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牽掛過。 墨修遠現(xiàn)在的眼里只有江籬,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江籬平安幸福,即便是天塌了,魔物遍地了,他也不在乎。 “江籬,哪怕是魔物入侵,我也能護你周全?!蹦捱h沉聲道。 他看到她用鮮血去滋潤靈藤封鎖洞口,眼里滿是心疼。 “恩,我知道?!?/br> 上古魔物兇戾的殘魂他們都殺了不少,墨修遠的實力江籬清楚得很,她完全相信他說的話。然而在天道規(guī)則下,他的實力能夠發(fā)揮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回到真仙界他們固然不會害怕魔物了,惹不起大不了躲起來,天下之大,總能找到一處容身之所,呆在煉神塔里都行,但如果他們不管了,修真界怎么辦呢? 修真界就完全不管了嗎? 她的師門,她的朋友,她都全部不管了嗎? 她的修行一途的確充滿了坎坷,然而正是那些真心待她的人,那些幫助她的親人和朋友,讓她感受到了關(guān)愛,品嘗到了幸福,也經(jīng)歷了痛苦。 她給別人帶去了厄運,但實際上,她總是能遇到真心對她的人。所以,她才會那么自責(zé)。 “路遠師父,師父的爹和娘,都為了堵住這封印而犧牲了自己?!苯h緩緩開口,她沖著墨修遠笑了一下,“我不過是流點兒血,不用擔(dān)心的?!?/br> 她知道他在心疼她。 江籬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墨修遠的臉頰,“謝謝你陪著我?!?/br> ☆、第163章 卡文啦 魔物不斷的往洞口處涌。 空老的銅鐘不到半個時辰就完全碎裂,現(xiàn)在堵著洞口的就只剩下了江籬的木荊棘。她的血液至純,又加上幽冥鬼火的威力,一時半會兒魔物還沖不過來,墨修遠擔(dān)心江籬受累,在她腳底下布了個法陣,然后他還把煉神塔也祭出堵在了兩個洞口面前,算是為江籬分擔(dān)了一些壓力。 又過了一個時辰,空老帶著兩個陣法宗師,三個陣法大師和云舒進入地宮,五個陣法大師下來之后直接站在了祭壇上開始研究祭壇上的符文陣法,而云舒則是施展了一面水鏡出來,水鏡上面浮現(xiàn)出了神谷的祭壇,而江云歌此時則站在神谷的祭壇正中央。 五位大師配合著修復(fù)祭壇,云舒則負責(zé)與云歌聯(lián)系,將神谷祭壇的方方面面都展示在了大家眼前,他們分工合作埋頭研究起來,一時間整個地宮顯得十分安靜,只有黑洞那邊魔物的聲聲怒吼,一聲接一聲的觸動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 時間飛快的流逝,江籬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 有陣法和靈泉,江籬此時雖然身處地宮卻不缺少靈氣,然而那血液卻是在不斷的消耗,這使得她臉色越來越白,雖說她覺得還好還能堅持,但墨修遠神情越來越冷,他雙眉緊鎖面色不愉,眼看著無法幫上江籬的忙,他索性跑到了祭壇邊開始研究起陣法符文來。而云舒則站到了江籬身邊,她體內(nèi)也有神血,雖然淡薄了許多,但仍是能夠幫上一些忙的。 墨修遠陣法倒是十分精通,他加入之后祭壇修復(fù)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眼看著那殘缺的祭壇上隱隱有了金色的符線流動,仿佛活了一般。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在地宮忙活了整整三日。 祭壇快要修復(fù)成功,兩座墳包所形成的黑洞便開始縮小,而這個動靜使得對面的魔物瘋狂起來,它們不再忌憚神血,而是前仆后繼地往前沖。木荊棘形成的墻面被不斷的沖擊,偶爾會有黑氣從縫隙里鉆出,這個時候,江籬便用紫電青霜將其一劍劈裂,這樣一來,她的消耗就陡然加劇了。 “還差最后一點兒,堅持住?!笨招性圃诓缄嚨耐瑫r,還分出一縷元神來給江籬和云舒打氣。 圓形祭壇上,金色的符文漸漸連在了一起,那些雕刻的印跡當(dāng)中,仿佛有金水在流淌,它們圍繞著祭壇游走,把那些陣法一個接一個點亮。 “成了!” 空行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幾個陣法大師此時皆是精神疲憊不堪,元神虛弱,然而他們望向祭壇上方升騰而起的金色光芒,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還好,祭壇損毀并不嚴(yán)重,只要把祭壇修復(fù)這兩界的漏洞便會堵上,來自于魔界的危機也就能夠解除了。 金光閃耀之時,墳包處的洞口傳來了一聲怒吼,那聲音震得人心神俱顫,讓幾個本來就元神疲憊的陣法大師更是頭暈耳鳴,其中還有一個直接嘔出了血來。 “還好堵上了,若是讓那家伙跑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眲倓倗I血的修士姓張,修為算是這幾人中最弱的,但陣法上的造詣卻是頗深,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陣法大師了。張姓修士雖然難受至極,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這幾日與前輩們一起參詳這上古陣法,晚輩受益良多,等到回去之后好好揣摩一番,陣法上必定還能更上一層。” “后生可畏啊?!币豁毎l(fā)皆白的陣法宗師道,他說完之后又看了一下墨修遠,“倒沒想到,墨修遠你陣法上的造詣也如此之高?!?/br> 他們幾人覺得危機已經(jīng)解除,所以開始放心交談,而墨修遠心思卻不再這里,他走到江籬身邊,吩咐江籬先撤去木荊棘,之后他再收了煉神塔,以防萬一。 江籬點頭,然就在她準(zhǔn)備收回木荊棘之時,異變陡生。 一只漆黑的爪子直接穿透了木荊棘從里面伸了出來,在那爪子出現(xiàn)之后,她的木荊棘頃刻間化作齏粉,而眾人則看到那本該合攏的洞口此時被硬生生地卡住了,一個碩大的黑爪橫在了洞口處,而那爪子旁邊,卻是一個人。 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擁有完整人形的魔物,還是個女魔。 女魔黑衣黑發(fā),一張臉白得十分突兀,而她的眼睛卻又是血紅色。女魔五官十分精致,仔細看去,竟與江籬有七八分相似,而就在眾人看向女魔的時候,她忽然展顏一笑。 笑容綻開之時,她本來蒼白得過分的臉上像是迅速的抹了一層胭脂,燒了漫天的晚霞,美得讓人窒息。 本來站在祭壇邊上的幾個陣法大師此時像失了魂兒一樣,其中那個修為最低的張姓修士忽然動了,他手中法器祭出,直接攻向了祭壇。若非空老反應(yīng)極快,就被他得手了。 而這時,沉在識海內(nèi)的鬼幽也跳了出來,它看向那黑衣女魔道:“那是陰魔!因為色、受、想、行、識五種,積聚而來的苦果。只要眾生還迷著無情虛幻的色魔,迷著有知妄想的心魔,陰魔便會一直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