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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榮寵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小小的人,哪里有這么大的力氣呢?”太后見阿元額角全是汗,便心疼極了,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拱在一個軟榻里,這才給她擦汗,見阿元笑嘻嘻地在自己手里胡亂擦了幾下就完,便嗔道,“外邊兒雖然暖和了些,這天兒也厲害著呢,仔細受了風病了?!币娺@孩子老實地應了,便笑嘆道,“也只你知道這些鬼花樣兒。”到底心中熨帖,只摸著阿元的小脖子笑瞇瞇地問道,“說說,這如今怎么就這么老實呢?”

    阿元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我說話沒輕沒重,只怕沖撞了二皇兄呢?!?/br>
    “是什么?”阿元最機靈了,哪里會說錯話呢?太后也覺得好奇起來,使人端了茶來喂給阿元喝了,便問道。

    阿元猶豫了一下,見左右也無旁人,便紅著臉趴在太后的耳邊小聲說了。

    太后聽完,心里也覺得阿元這般為安國公家的女孩兒上心歡喜,然而聽了阿元的某些話,便搖頭道,“竟是個傻丫頭。”阿元的性情,是她最放心不下的,看似圓滑,可是對于一些事情,卻格外地較真。就如同眼下,別說皇子,都說外頭的種地的多打了幾斗米都要多娶個媳婦兒呢,怎么可能有只有正妃的皇子呢?

    肅王、誠王,這才是異類,若不是太后從前吃過苦,實在不愿意再叫這苦頭給下頭的兒媳婦孫媳婦吃一回,哪里會有眼前的自在呢?

    “我總是看不慣的。”阿元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小聲辯解道,“想想這個,我的心里就不快活?!?/br>
    “你這樣的心性?!碧笠粐@,見阿元鼓著小臉,心里發(fā)軟,也想到從前自己的悲哀,只覺得或許這個孩子是說的不錯的,沒有妾,那是何等的快活呢?心里憐惜她,太后便低頭問道,“阿容,你可問過他么?”

    “他許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卑⒃樒ぴ俸?,與長輩說這個有些臉紅,然而心里卻快活,只厚著臉皮如同小松鼠一樣爬到祖母的耳邊,與她交換這個秘密。

    太后含笑聽著,低下頭就見到阿元肖似自己的眉眼間是一派的歡喜快活,沒有一絲陰鶩,不知為何,太后竟覺得想要落下淚來,看著這小小的孩子依偎在身邊,小聲說著與心上人的開心話,她一邊笑,一邊用力摟了摟這個孩子,這才覺得,這巍峨卻空曠的太后宮里,還是有一些熱乎氣兒,叫人過著有盼頭的,許久,低頭見阿元偷吃了雞的小黃鼠狼似的鬼鬼祟祟地偷笑,太后的心里默默地做了個決斷,卻不動聲色,只含笑說道,“難得阿容是這樣的好孩子,他如今忙著,只怕也辛苦,你也該常去看望他,叫他心中有數?!?/br>
    阿容年長,太后也是舍不得阿元早嫁的,只怕這婚事就要蹉跎。太后不賭人心,只想著用一切的辦法拴住這個孫女兒喜歡的少年,叫他能給阿元幸福的后半輩子。

    “知道了?!卑⒃s了縮脖子說道。

    “你二皇兄不是個小氣的人,你怕什么呢?竟是做賊心虛?!碧笾恍Φ?,“與你二皇兄好好兒說,皇祖母聽你的好消息?!币姲⒃c頭,她便笑道,“不管如何,也叫你二嫂謝你。”

    “這是哪里的話呢?”阿元不好意思地扭著自己的小身子說道,“怎么說,也是阿元正經的表姐呢。”

    太后含笑應了,頓了頓,見阿元可算放心了,只想了想便笑道,“左右天氣不錯,你出宮去,給皇祖母跑了腿兒?!币姲⒃獋榷鷥A聽,她便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手腕兒上的象牙數珠,慢慢地說道,“湛家的老大媳婦兒,是個不錯的人,又知禮儀,哀家很喜歡??汕蓛盒N房出了一道糖蒸酥酪,甚是美味,哀家本是欲賞京中幾家公府的,如今,算上她,也不多這么一份兒。”

    太后常賞點心料子首飾與外命婦,然而大抵不過是安國公府或是與太后有親的幾家罷了,如今竟然賞了城陽伯夫人,這實在是難得的榮耀,比之前叫阿容帶回的首飾鄭重許多。城陽伯夫人素日在京中多因出身被人詬病,哪怕城陽伯如今權勢不小,無人敢露在臉上,不過背地里非議的不是一個兩個,眼下太后竟愿意給城陽伯夫人撐腰,誰還敢記得從前呢?眼饞還差不多。

    阿元快活的不行,急忙拱手道,“多謝皇祖母!”

    “我賞了她,你謝什么呢?”阿元赤誠,珍惜的人恨不能將自己的真心雙手奉上,太后如今只慶幸城陽伯夫人母子都是心中純良之人,不然還不將阿元給賣了啊,只搖頭點了阿元的額頭一記,無奈地說道,“帶著哀家的賞去吧,回頭回來,與皇祖母吃飯?!币姲⒃獨g歡喜喜地應了,太后這才滿意,使人將賞賜裝了叫阿元帶走。

    城陽伯夫人出身不高,如今,太后偏要抬舉她,叫人不敢小看她。日后若是給阿元賜婚,方才能顯得將她嫁到城陽伯府去,并不是失寵。

    “謝祖母對阿元的一片慈心?!卑⒃裁床幻靼啄兀啃睦锱笱蟮?,拱了拱太后的手忍著心里的快活說道。

    “快去快回就是?!边@也是叫阿元去見見阿容的意思了,太后便催促了一聲。

    阿元這才帶了太后的賞賜,一路沿著大街很是顯赫地往城陽伯府去了。聽見外頭有避道在側的人詢問,又有一些小宮女說了是太后賞賜的話,阿元這才滿意,給城陽伯夫人在外頭刷足了存在感,阿元這才一路奔著城陽伯府去,這一次更鄭重些,就見城陽伯府的中門大開,城陽伯夫人領頭,府中能動彈的女眷俱出來迎接,顯然是早就有內監(jiān)通傳了,城陽伯夫人按品級裝扮,格外地鄭重,此時迎了阿元下來,阿元先一本正經地宣了太后的口諭,這才笑嘻嘻地將手邊精致的食盒遞給城陽伯夫人,見她臉上有淡淡的疲憊之色,便疑惑地問道,“姨母的精神不大好?”

    城陽伯夫人恭敬地接了太后的賞賜,含笑看了阿元一眼,溫聲道,“你這孩子,竟給姨母要了這么大的體面?!彼皇巧倒?,自然知道這代表什么。

    有了太后的青眼,她日后在京中立得更穩(wěn)當更風光了,只怕再也無人能夠小看。

    “皇祖母喜歡姨母呢?!卑⒃鲋顷柌蛉诵Φ?。

    京中外命婦多了去了,太后能想到一個與自己沒有關系的伯夫人?城陽伯夫人搖了搖頭,卻不再說什么,只拉了阿元會后院,叫阿元坐了,自己恭恭敬敬地將這糖蒸酥酪供起來,這才換了身上為接賞賜穿上的大禮服,換了家常的打扮回來,見阿元左顧右盼,便笑道,“阿容如今接了個差事兒,忙得很,這不到晚上是不要想回來的?!币姲⒃蛔约嚎雌朴樣樀?,也不取笑,拉了阿元坐在自己身邊溫聲道,“你最近在宮中,可還好?”

    “沒有比我更好的了?!卑⒃泵πα?,只是見城陽伯夫人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一旁的二太太也是帶著幾分怒火,便疑惑地問道,“姨母可是有什么無法決斷之事?”

    “還不是阿鏡!”城陽伯夫人搖頭不語,一旁脾氣本就暴躁的二太太便脫口罵道,“也不照鏡子瞅瞅自己,就是個四品官的嫡女,滿京城多了去了,相看個親事活脫脫要了她的命似的,這是又哭了一場了,只說咱們要害她呢!”見城陽伯夫人皺眉,她便急忙與阿元說道,“殿下評評這個理兒,親事是老三,她親爹給尋的,我與嫂子為了忌諱,通沒插一根手指頭的!就這樣兒呢,還說咱們心懷叵測呢!”還敢說她閨女阿瑤傻不愣登卻嫁了高門的話,只叫二太太恨不能給這死丫頭一耳光!

    “阿岳今兒放假,說要回來,叫他與阿鏡說吧?!背顷柌蛉藢τ谶@樣的人,哪里愿意管呢?也懶得給阿鏡分辯湛三辛辛苦苦尋來的這門好親多么難得,只淡淡地說道。

    從前翰林院的親事早就黃了,城陽伯夫人聽說那家的夫人也是手快的,如今已經定下了安陽伯家的小孫女兒,正經的大房出身,以后兄長襲爵的。畢竟能與清流結親,是勛貴們最喜歡的親事了。如今湛三尋的,卻是同僚家的幼子。因恐阿鏡無能,湛三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長子都不敢相看,定了這不用擔大事兒的幼子,雖這同僚不過是五品,比他還低了一層,不過家中卻很是富貴,不愁生計,家中人口也簡單,那同僚雖也有幾個妾,不過幾個兒子都是嫡出,因此十分和睦。婆婆妯娌都是出了名兒的老實人,簡單說,就是面團一樣的脾氣,包子一樣,很能撐得住阿鏡的事兒精脾氣。

    阿岳作為兄長,早就沒口子地點頭了,只覺得這是天作之合,然而城陽伯夫人聽見了這家中的條件,就覺得夠嗆。

    這家的官職,還不如湛三,一個五品。只怕眼高于頂,只覺得自己能當娘娘的阿鏡不會愿意的。

    果然,湛三這話一出口,今日阿鏡在府中就是一通的大鬧,只哭得什么似的,覺得父親這是被人攛掇了要糟踐她,說死都不愿意,只叫湛三大怒,拂袖而去了。

    “要我說,只一通板子下去,她就知道好歹了?!苯o臉不要臉,阿元的臉上就冷淡了,只皺眉與城陽伯夫人道,“隨她鬧騰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鬧騰出什么花樣來!”見城陽伯夫人含笑點頭,知道這姨母不是心軟的人,阿元這才哄了她露出笑容,又說了些閑話,正等著阿容回家,就聽見外頭有少年帶著怒氣的聲音,不大一會兒,就見阿岳一臉怒容地進來。

    阿元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間,見正是阿容得到的玉佩之一,心中便對這少年與阿容的親近多了幾分了悟,雖與他不過是一面之緣,然而見他面容白皙清秀,彬彬有禮,也十分賞心悅目,又與城陽伯夫人親近,便心中點頭,覺得湛家三房還是有明白人的。

    “這是怎么了,竟氣成這樣?”城陽伯夫人只將阿岳拉到身邊問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阿岳一回家就聽見了今日之事,還沒走幾步,就有湛家三太太的丫頭來請,顯然是要與他抱怨的。只是他是真沒有覺出來這里頭誰有什么壞心思,只對這個腦子不好使的meimei失望透了,此時急忙給屋里的人施禮后,這才與城陽伯夫人說道,“大伯娘別慣著她的毛?。№橈L順水這么多年,她忘了自己的出身了!既然不愿意好好過日子,便由她去!”

    “她是你meimei。”城陽伯夫人嘆道。

    “叫我娶表妹成全仁義道德,把國子監(jiān)祭酒家的親事退了的meimei?”阿岳冷笑一聲,目中生出了怒意來。

    借了前一陣子太后賞城陽伯夫人與阿容的東風,國子監(jiān)祭酒家再清貴,可是也是隨風兒走的,眼見城陽伯府一家子都得寵,阿岳自己又爭氣,哪里還會不愿意呢?雖端了端讀書人的架子,不過城陽伯夫人卻深知三顧茅廬的,上門提親了三次,備了叫讀書人喜歡又不失貴重的大禮,里子面子都給了,也算是有心,馮大人覺得很不錯,清高地點了點頭,又有意無意地命女兒出來見客,那么一個知禮儀懂詩書的女孩兒,重要的是,對長輩十分尊重,一下子就叫城陽伯府的男人女人們喜歡了。

    這樣的好親,也就阿鏡能說出煞風景的話來。覺得兄長這是背棄了青梅竹馬,娶了一個只是能給他前程的女子,實在市儈外加無情無義,立逼著哥哥去退了這親事,別辜負了表妹,還似乎想著與人家馮大人家的小姐說道說道,可是叫滿意這婚事,正偷著樂的阿岳氣得渾身發(fā)抖,呵斥了一回,叫人看住了這不知道好壞的meimei,卻不肯去見她了。

    見了腦仁兒疼。

    阿元都驚呆了,心說這可真是沒有最腦殘只有更腦殘。

    “那這親事?!背顷柌蛉吮氵t疑道。

    “父親已經婉拒了?!卑⒃览淅涞卣f道,“父親說了,meimei既然立志服侍母親,不愿意舍了母親嫁人,日后,便給她與母親個莊子,好好兒地住著,別出來了!”那莊子上服侍的丫頭婆子不會少,衣食也不會克扣,只叫她們過上好日子,卻不能叫她們再出來了,日后,他只怕也不會愿意見到母親與meimei了。想到日后只怕這兩個還要離間他與妻子的情分,或是毀他前程,阿岳便覺得毛骨悚然,低聲道,“不能再叫她們出來了?!?/br>
    他舅舅那一家子,已經叫父親坑到大獄里等著定罪了,只是父親這一次出手很重,只怕舅舅這一家不死也是個流放,這是為了他的以后,然而想到母親如今恨父親欲死,他就覺得心里難受。

    “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好日子在后頭呢?!闭考叶强粗⒃篱L大的,忍不住安慰道。

    “侄兒知道?!卑⒃滥艘话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見兩個伯娘都擔心地看著自己,他急忙安慰道,“侄兒不是個鉆牛角尖的人。”好生安撫了兩位長輩,阿岳正想著告退,卻見外頭,又有個丫頭有些不安地進來,請了安,這才與城陽伯夫人稟道,“太太,外頭,有給二姑娘提親的上門了?!?/br>
    ☆、第92章

    “提親?”城陽伯夫人便一怔。

    勛貴人家兒里頭,哪里有媒人提親的說法呢?兩家相看了一下,覺得合適,志同道合,便定下來互換了庚帖也就是了。城陽伯夫人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很就久沒有見過什么媒人,心里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卻還是不動聲色,只與也是微微愣神的阿岳問道,“難道,是你父親與誰家有了約定?”若是湛三出手,也不會不與她提前打個招呼的。

    阿岳便皺眉道,“父親沒有說過。”見城陽伯夫人頷首,他便慢慢地邊想邊說道,“此事,怪的很,哪里有不打招呼便來提親的呢?大伯娘不必理會,侄兒想著,只怕是外頭哪家的破落戶兒打聽著咱們府里的聲勢,想要占便宜呢?!背顷柌缃裾嵌κ?,阿岳想著,大概是誰家落魄了,指望娶一個湛家的姑娘,與湛家做了親,以后狐假虎威。想了這個,阿岳便想起了他的好舅舅,越加地心煩道,“雖然阿鏡到了這樣的人家自在,卻叫咱們府里不安定,拒了就是?!?/br>
    “既然你這個說,便拒了?!背顷柌蛉擞X得這媒人無禮的緊,當是在外頭呢說上門就上門,著實沒有體面,便點了頭,只叫個丫頭出去叫那媒人走了就是,只是等了一會子,卻見那丫頭又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驚容,似乎有些不對,便急忙問道,“莫非那人不肯走?”

    “太太,那媒人說,是淮南王府家托她來做媒,因此……”王府提親,誰敢叫人走呢?這丫頭不敢做主,到了城陽伯夫人的面前恭敬地說道。只是這丫頭的心里卻有些稱奇,只覺得二姑娘竟然有運氣得王府青眼,這說起來,豈不是與皇家聯(lián)姻,天大的造化!

    “淮南王府!”阿岳聽到這個,就想起來前兒母親說的話,只是這段時候母親一直被看著,他本以為無事,沒想到竟果然生出了事端來,臉上就有些變色,與同樣臉色凝重的兩個伯娘對視了一眼,便輕聲道,“既然是淮南王府,只怕就不能這樣趕出去了。”見大伯娘點頭,他也想知道作死的meimei與母親究竟作到了哪一步,實在不行,也可以說八字不合,心里氣得要死,只勉力忍住了,對著那丫頭擠出了一聲來道,“請進來!”

    阿元見阿岳跟便秘似的,雖然心里也生氣,卻還是忍不住偏頭笑了。

    城陽伯夫人正覺得厭煩,就見阿元笑了,一臉的壞壞的小模樣,心里大暢,又見阿岳氣得渾身發(fā)抖,便指著阿元笑道,“這是在笑誰呢?”她話音一落,阿岳的目光也跟了過來,這少年見阿元一臉的沒心沒肺,想到她的身份,到底是聰明人,便忍不住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是我著相了,殿下笑我也是有的?!卑⒃錾砻C王府,城陽伯夫人的嫂子也是宗室女,淮南王府若是在別處還能抖抖威風,逼迫個親事。可是城陽伯府,卻不夠看。

    眼見阿岳臉上松快了,阿元只笑道,“一會兒,也叫我見見淮南王府的媒人。”淮南王妃與她在太后宮中有過幾面之緣,那真是個要命的祖宗,刻薄無情,最是能捧高踩低的,有用的時候把人夸成天仙兒,沒用的時候往人身上踩上一萬只腳,便是阿元,見了這么一個人物都覺得有些接受不來,也因為這個,這位王妃膝下數子,本也是王府高門,卻沒娶上什么真正的千金,不過都是些上桿子奉承王府的人家,如今皆被她拿捏住了,不敢有異動的。

    因了這個,方才的惱怒散去,阿元竟然覺得這親事是天作之合了。

    阿鏡,不就是想嫁個高門么,淮南王府可是真正的高門大戶,最叫人歡喜的了。

    至于日子過成什么樣兒,阿元覺得那就與大家伙兒無關了。

    城陽伯夫人也想著了,斂目沉思,到底沒有做聲。

    不大一會兒,阿元就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有喜感的婆子扭扭捏捏地進來,見了上頭的幾個城陽伯府的主子,只急忙拜倒,嘴上賠笑道,“給太太們請安。”

    “你是來提親的?”城陽伯夫人是徹底懶得管阿鏡的閑事了,阿岳也不愿意叫惡名背在伯娘的身上,便在一旁開口相問,見這媒婆點頭,他便忍不住問道,“你這樣胸有成竹地上門,莫非是與人有了約定?”他頓了頓,方才冷笑道,“城陽伯府雖然不大,可是卻也不是誰說來就來的,王府勢大,難道就以為我們一定會允了這親事?也太自信了些。”光天化日打著淮南王府的旗號上門,若是不想結仇,豈不是要捏著鼻子認了這親事?

    這媒婆叫阿岳有些猙獰的模樣唬了一跳。見女眷的臉上不善,心里發(fā)突突,急忙賠笑道,“不是兩家有了默契,這才叫人來提親的么?”這與淮南王妃說的對不上啊,想到那位王妃笑瞇瞇地說起城陽伯府已經允婚,這媒婆的身上就有些發(fā)抖,知道這一個不小心,只怕要被面容不善的湛家給活撕了,急忙從懷中取了一只嶄新的荷包來托在手上飛快地說道,“二姑娘都贈了這荷包,怎能不認了呢?”

    “什么?!”阿岳沒想到湛府嚴密成這樣,竟然還叫人鉆了空子,臉上變色探頭一看,就見這不大的荷包上,繡了一對兒色彩鮮艷的鴛鴦,一旁還繡著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明顯就是阿鏡的手筆,竟想不到那樣清高干凈的meimei,竟然還有臉寫出這樣的濃詞艷曲,私相授受,簡直就丟盡了湛家的臉,一時間眼前發(fā)黑,又見兩位伯娘竟呆住了出不來聲,撐著一口氣不敢暈過去,只拍著桌子怒道,“叫二姑娘過來!”

    混賬,簡直是混賬!

    怒氣過后,阿岳的眼里便滾下淚來。

    “這是怎么了?”湛家二太太急忙叫丫頭給阿岳送了帕子,見阿岳捂著眼睛哽咽,只連聲道,“她不好,你說她!何必叫自己心里苦呢?”說完,便瞪了這媒婆一眼。

    女子贈出這樣的荷包,實在是有些要命,這媒婆不是急眼了,也不敢取出來,此時也后悔,縮在角落不吭氣兒了。

    阿元心里的小人兒雙手合十,對著上天拜了又拜,覺得阿鏡這么干這是大快人心,這不是妥妥的要嫁到淮南王府的節(jié)奏么?心里覺得務必要為這樁親事出一把力,也全了這些年自己與阿鏡的情分不是?反正這姑娘眼瞅著特別地想嫁到王府去,阿元忍著心里的快活,面上露出了憂慮來,低聲道,“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今,只恐咱們幾個不愿意也說不上話。若是湛家三太太愿意,這就是有了長輩之命,如何能不成事呢?”

    “荷包也在,不好說別的,且看著吧?!比羰菦]有這么個證據,城陽伯夫人還能支吾一二,可是證據人家手上攥著呢,這也拒絕不了不是?

    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頭有急切的腳步聲,阿元就見阿鏡打扮得好生美麗,沖了進來,見著了那媒婆便焦急地問道,“是王府來提親的么?”見這媒婆一臉的驚慌,便覺得這是受了面前這起子眼紅她的長輩的威脅了,臉上變色,硬邦邦地站在中間,覺得自己有了前程了,也不請安,只冷冷地說道,“王府上門提親,這是喜事兒,難道兩位伯娘,竟然要毀了我的姻緣么?!”竟是憤憤不平。

    “你放心,咱們統(tǒng)沒說一個字兒的,只是請你過來問問,那荷包是不是你的?!币粋€王府的幼子,在京中算什么呢?阿元完全沒有放在眼里,只心眼很壞故意說道,“若是你叫人冤枉了,本宮給你做主!”

    “自然是我的!”阿鏡如同白天鵝一樣驕傲地說道。

    成了!

    阿元心里說今兒本公主推了你一把,不過咱是個低調的人,不需要什么感謝了,以后你過得不好一點兒,公主殿下就滿足了,臉上就露出了為難的模樣,攤開手與城陽伯夫人小聲道,“這個……就不好辦了。”

    城陽伯夫人是真煩了這一樁樁的破事兒,此時也不管阿鏡日后會不會有好日子了,只對著阿鏡問道,“你母親愿意?”

    “我也愿意!”母女二人被人欺凌至此,不就是因為沒有得力的靠山么!阿鏡心里對日后嫁到王府后,回來叫這些欺負過她的長輩對自己折腰的畫面想了無數遍,見城陽伯夫人有為難之意,只以為她是心里害怕了淮南王府,心里竟生出快意來,冷笑道,“伯娘不必為我推了,若是不愿意這家,我就吊死在家門口!也叫外頭知道知道,兩位伯娘,是怎么逼死自己的侄女兒的!”

    “畜生!”阿岳在一旁叫阿鏡一句句,肺都要氣炸了,忍不住長身而起,兜頭就給了meimei一個耳光,只抽得她跌倒在地,這才聲音哆嗦地說道,“這些年,這些年伯娘真是白疼你了!”

    “我就是愿意!”阿鏡被這一耳光抽得眼前發(fā)黑,見兄長臉上通紅,只冷笑道,“無情無義的小人,有什么臉面來訓斥我!”說完,也不管別的,只奔過去將一張庚帖塞進了那欲哭無淚的媒婆的手里,叫道,“我母親已經允了,這親事,就算是成了!”

    “你!”阿岳阻之不及,又不能往那媒婆的手中奪了庚帖,竟險些背過氣兒去。

    “我的親事,自然是母親做主。伯娘,應該知道這個!”阿鏡轉頭,冷冷地說道。

    “你父親知道么?”城陽伯夫人便淡淡地問道。

    說起湛三老爺,阿鏡的目中便露出了驚恐來,此時卻只提著一口氣傲然地說道,“別管父親同不同意,我已經與王府說好了!若是大伯娘愿意得罪淮南王,盡管拒絕!只是,也要想想伯父們與父親的前程!”見城陽伯夫人斂目,她自覺得意,便繼續(xù)很傲氣地說道,“能與王府聯(lián)姻,這是湛府的光彩,日后我嫁過去,一定好好兒地服侍公婆,沒準兒還能叫王爺一高興,提攜提攜伯父!”

    到時候,湛家都要看她的臉色,討厭的兩個伯娘,她也能俯視相看,再也不是眼前被作踐的模樣。

    阿鏡說到這里,見眾人皆無聲了,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仰著頭走了,竟是看都沒有看氣得發(fā)昏的兄長一眼。眼見她這樣拎不清,阿岳的心也灰了,此時沉默了許久,見女眷們無聲,也生出了恨意,再也理不得好壞,只對著那賠笑,不知如何是好的媒婆說道,“你回去,就說這婚事,我家應了!”見城陽伯夫人看過來,他便低聲道,“從前侄兒便說過,她挑了自己以后的路,便不要后悔,我也不會再阻攔她了!”

    如今再阻攔,除了徒增怨恨,還剩下什么呢?不如做個“好”兄長。

    “若是今兒的事兒,叫王妃知道一點,本宮只怕你的腦袋要搬家,明白么?”城陽伯府的種種分歧不愿意,沒有必要,阿元不愿意叫淮南王妃知道,因此便對著那媒婆冷冷地說道。

    她自稱本宮,可見是皇女。京中城陽伯夫人親近的皇女,還有誰不知道呢?這媒婆立時便曉得這位只怕是榮壽公主,想到這位公主的跋扈名聲,她脖子發(fā)涼,急忙應了,見再也無人說話,反正事兒辦成了,何必節(jié)外生枝呢?急急忙忙地回去稟告這個喜信兒,之后,整個城陽伯府便再次喧鬧了起來。

    湛三知道這親事之后,很是漠然,動手就開始給閨女預備嫁妝。

    淮南王府對這親事很急,定了一個月后便娶親,因此許多大件的家具都來不及預備,湛三也不管,看了府里的例,按了阿瑤出嫁時的銀子給阿鏡預備了,然而這些在阿鏡看少了許多,又鬧了一場,湛三一點兒都不理,只說府里就這樣兒了,若是愿意,可以將湛三太太的嫁妝分給她就是,湛三太太卻不肯,因此還是城陽伯覺得鬧騰個沒完,又給了五千兩的銀子,就這樣有些窮酸地做了阿鏡的嫁妝。

    待萬事定矣,皆大歡喜之時,阿元也在宮里聽著外頭的情況呢,知道阿鏡出嫁,便好生滿意,覺得送了這敗家精離門,以后方才叫大家伙兒清凈自在呢,想著這阿鏡的嫁妝不過是兩萬兩銀子的意思,淮南王妃見了還不得氣死啊,便躲在宮里偷笑,叫與她一起的五公主有些疑惑,只是這事兒只能自己偷著樂,阿元不能與五公主說,只好轉移話題問道,“瞧著皇姐愁眉不展,這是有什么不歡喜么?”

    “還不是表哥?!蔽骞髡嫘挠X得愁人,不過與阿元向來不忌諱的,便與她一同坐了,這才看著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汝窯小茶盞出神,許久,方才低聲道,“靖北侯家的婚事,只怕要黃?!?/br>
    “啊?”靖北侯家的大姑娘,那時阿元的偶像來著,此時也呆住了,急忙問道,“已經與德妃娘娘處言談甚歡,這,這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呀?!碑敃r,她可是記得靖北侯夫人愿意的不行的,連慶振房里有通房丫頭都忍了,連這都忍了,還有什么越不過去的坎兒呢?

    “靖北侯回來了。”五公主低聲道,“一回來就帶著大姑娘去見了表哥一面,正好一頭撞見他家那個表妹正撲在表哥的懷里哭,表哥也是的,見了大姑娘害怕的要命,只往床里躲,靖北侯瞧見了就大怒了,又有表哥只說心里頭慌喘不過來氣兒,這不是給人上眼藥么,侯爺便很不高興,出來了就與咱們說婚事要另算?!碑斎?,靖北侯的原話是,“既然這么不愿意,何必強自為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