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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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家表弟成為了對照組,五公主表示很憤慨,自然是見不得阿元得意的,瞇著眼睛笑了笑,之后慢慢地伸出手,露出了方才阿欒所贈的虎牙手串,臉上露出了一個威脅的笑容對著阿元晃了晃。 熊孩子方才差點出墻,五公主殿下可是證人呢。 阿元立刻就懂了,心虛地看了前頭正與鄭王恭敬地說話的阿容,覺得若是叫這位知道,那簡直就捅了火山來著,哽咽了一下,耷拉下來腦袋表示認(rèn)輸了。 五公主拿了這么一個大把柄,這是準(zhǔn)備威脅阿元一輩子的,頓時得意起來,只在阿元的面前橫著走了兩步,這才笑嘻嘻地說道,“皇姐疼你,??!” 被皇姐的無情無義傷透了心的阿元啊嗚了一聲,一轉(zhuǎn)頭就鉆進(jìn)了詫異的阿容的懷里,一雙小爪子上下其手,尋求安慰。 “男女授受不親!”鄭王老古板,頓時臉黑了,左右看了看,沒找著柳條啥的來抽這個……敢張開手叫meimei犯錯誤的美少年,只好親自上手,把戀戀不舍的破孩子從美少年的懷里拎出來,就見那雙小爪子拼命向著阿容撲騰,頓時覺得不好了。 兄長為情所困的時候,這么秀恩愛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心中大怒,鄭王拎著阿元就走,后頭阿容無奈望天,片刻,就在五公主捂著肚子大笑的笑聲中亦步亦趨地跟在鄭王的身后,也不敢說什么招人喜歡的話來叫鄭王吐血了,只默默地跟著,就見鄭王走了許久,突然回頭,這少年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道,“王爺尋公主,卻是為了何事呢?”這么悶sao,難怪追不上媳婦!笑瞇瞇的美少年臉上溫柔,心里默默腹誹。 “本王……”鄭王嘴角動了動,這才慢慢地說道,“很喜歡未來的王妃?!?/br> 阿元表示這話誰都會說,家里的妾們才叫打臉呢。 “那些侍妾,跟了本王多年,若是如今一并趕走,叫她們流落武藝,本王也會看不起自己?!币姲⒃谧约菏掷稂c頭,鄭王覺得這些日子想的自己頭疼,卻還是冷冷地說道,“既然服侍了本王一場,本王不做無情的人。日后,”他低聲道,“富貴榮華,錦衣美食,我都能給她們,只是從此,卻不會再親近了就是?!备械呐?,大多也就是為了過上尊貴的日子罷了,他這些都給予,便是再有些對不住的地方,也就是那樣兒了。 世間安得雙全法呢? “這個,也算是二皇兄難得了。”鄭王真要是為了一個王妃,從前的女人都趕走,那樣絕情的人,阿元也會覺得害怕了。 “從前的一切,本王無法否認(rèn),只是日后,我愿意與她過她想要的生活?!编嵧踹@些天,正在觀察兩個弟弟的王府,只覺得順王府里雞飛狗跳,順王一天天的目光疲憊,倒是誠王府里歡聲笑語,鳳鳴天天紅光滿面的,誰不羨慕他呢?想了想,鄭王便與阿元微微笑了笑,這才沉聲道,“我是個什么樣兒的人,meimei是知道的,我做了承諾,以后,你是不必?fù)?dān)心的。” 鄭王重諾,阿元素來知道,此時便點了點頭,有點兒小矜持地說道,“且等皇妹給你籌謀啊?!?/br> 這么一個得意洋洋的熊孩子,阿容心里真為她的小屁股擔(dān)心。鄭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這才頷首道,“我等著你就是?!敝?,方才與阿容問道,“你今日怎么進(jìn)宮來了?” “王爺有個折子急得很,命我送到宮中來?!边@點兒小事兒,何曾用他呢?肅王這是有心折騰他,阿容心里牙癢癢,然而想到圣人見了自己,便命他來見阿元,這皇伯父的態(tài)度倒是蠻和善,肅王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便有些得意地說道,“圣人見了下官,便想起下官在太后宮中侍衛(wèi),命我來給太后請安?!币娻嵧觞c頭,這才笑道,“王爺若是無事,我便送公主回去?!?/br> “別忘了?!编嵧跻策€有差事,又叮囑了阿元一句,這才走了。 眼見二皇兄走了,阿元這才又撲進(jìn)阿容的懷里。五公主早就拂袖而去,不愛看這兩個無恥的家伙了,阿元覺得心上人的懷里暖洋洋的,便抬頭問道,“這一日,有沒有想念本宮???” “想,一想著你幫了阿鏡的大忙,我就特別的歡喜?!卑⑷菝嗣⒃念^發(fā),含笑說道,“多謝你為了我?!?/br> “這世上,有因才有果?!卑⒃行╈÷晢柕?,“你不會覺得我有些歹毒吧?”她這么干,真是坑了阿鏡一輩子了,她素來在阿容的面前討人喜歡的很,哪里露出過這樣尖銳的面目呢?見阿容微笑搖頭,這才松了一口氣,小聲說道,“你放心,你不喜歡的人,我才這樣坑她,若是你喜歡的人……” “殿下也喜歡?” “男人我就也喜歡,女人么……”阿元露出了一個兇巴巴的表情,小手做刀兇殘地向下一劈,“你懂的!” 阿容見她殺氣騰騰,都要笑死了,只含笑抱她說道,“男人也別喜歡了,不然,我也是要……”他也用力地將手刀劈下,喘著氣兒笑道,“殿下懂的?!比欢α艘粓鼍鸵姲⒃冻隽诵∈滞笊?,露出了一個陌生的手串來,覺得新奇,便好奇地問道,“這是哪兒來的?”他這模樣,不過是尋常的好奇罷了,落在有些心虛的公主殿下的眼里,卻有些捉j(luò)ian的味道,熊孩子只覺得五雷轟頂,頓時抱頭叫道,“我沒有出墻!” 阿容沉默了。 阿元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頓時含淚微笑,努力地說道,“聽我解釋?!?/br> 多少情人之間的誤會都是不聽解釋而來的呢?阿容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心里卻并沒有多在意。 阿元為人素來光風(fēng)霽月,不是個見異思遷的,阿容并不擔(dān)心這個,只是瞧著阿元心虛的模樣有趣,忍著心里的笑,聽了阿元將阿欒之事原原本本地說了,這才嘆息了一聲,摸著眼前乖乖的小腦袋含笑道,“日后,我竟連女子都放心不下了?!?/br> 阿元賠笑。 眼見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錯誤,阿容便拉著她直往太后的宮里去了。阿元帶著美少年在宮中招搖過市了一把,一回宮,就見太后的宮中正有人進(jìn)來,阿容到底是外男,見此便不好給太后請安,在外頭給太后磕了一個頭便走了。阿元與他約了過幾日再相見,這才不舍地進(jìn)去,就見殿中,臉色紅潤,氣色越發(fā)好了的皇后正坐在太后的下手說笑,目光頻頻地落在了下頭,帶著十分的滿意。 阿元見下頭正是安國公府的女眷,這才知道悶sao的二皇兄進(jìn)宮干啥。這妥妥的是追著媳婦兒過來了,覺得浪子回頭金不換,阿元便過去給長輩們見禮,這才與太后笑道,“方才在宮里,孫女兒見著二皇兄了?!?/br> “這孩子差事兒忙,怎么竟還有時間進(jìn)宮呢?”皇后見下頭安國公家的那女孩兒得體淺笑,眉目之間是一派的舒朗,十分喜歡,便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誰知道呢?!卑⒃獢傞_小手愁眉不展地說道,“說了好些我聽不懂的話來,這是個什么意思呢?”說完便將鄭王的話說了,做出了特別單純的模樣,拉住了皇后的衣袖問道,“皇伯娘明白么?” “既然有了王妃,自然是該如此的?!被屎笞匀皇强粗氐掌薜模藭r便滿意地點頭。 阿元偷看看下去,見那安國公家的表姐正斂目若有所思,便心里覺得有門兒,再接再厲地說道,“可巧兒了,過幾日三皇姐家里頭有宴呢,聽說是在京外的溪水邊上的小園子里,又清閑又雅致,表姐也去,怎么著都是自家的姐妹,咱們一起玩兒,日后才好更親近呢?!币娔敲麨閼彦\的女孩兒點頭應(yīng)了,這才轉(zhuǎn)頭與太后皇后笑道,“還是我的面子大些,如今也得意了。” “咱們都不如你就是。”皇后心愿得償,便點了點她的頭,見阿元如今越發(fā)地清瘦,卻覺得有些心疼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臉說道,“素日里,也別委屈了自己。” “我這是有自覺的意思了?!卑⒃裘懒艘幌?,這才與那懷錦含笑,相約了時候。 過了幾日,三公主處果然熱鬧了起來,只是三公主日子過得滋潤,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宴客呢?不是早先鄭王求到眼前,她是不準(zhǔn)備做這個紅娘的。不大的園子里頭大多是青竹,綠意盎然,帶著幾分清香與陰涼,三公主別出心裁,只將這一回的宴席放在了竹林之間,合著清風(fēng),又有一條活水從外頭引過來做潺潺的溪水,隔著青竹嘩啦啦地輕響,竟連樂器都不用了,整個席面上,用青竹盛起的酒菜,也算是費心了。 阿元趴在桌子上,就見懷錦懶懶地坐在下頭,面上卻有些沉靜,便湊過去有些八卦地問道,“表姐,二皇兄那兒,您怎么說呀?”懷錦看著就是個有主意的人,阿元實在看不出她的想法來,見懷錦一雙微挑的眼睛看過來,便輕聲道,“若是二皇兄無心,我也不勸你這個了,誰愿意為了一個男人去傷心呢?只是如今他也算是做到了極致,表姐不妨對二皇兄好一些,就算是還沒有多少情分,可是……” “他若真心待我,我便不負(fù)他。”懷錦見阿元的小臉上全是在乎的模樣,心里微暖,此時便帶著幾分鄭重地說道,“他只有我一個人一日,我就全心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夫君。若是來日,他負(fù)了我,”見阿元咳了一聲,她便溫言說道,“女子的世界,也未必都只能有夫君對不對?”名川大山,到時候她且自在逍遙,又何必將心都不在她身上了的男子放在心里,為他傷心呢? 阿元就知道這位表姐不是個尋常人,這樣豁達(dá),也叫她覺得鄭王苦逼,這還不如看上一個三從四德的簡單女子呢。 她就見不遠(yuǎn)處的竹林里,鄭王正隱在陰影里向著此處看來,心里為他情路還算順暢覺得歡喜,然而卻在鄭王似乎要走出來的時候,聽?wèi)彦\輕輕一笑,目光流轉(zhuǎn)地說道,“只是,我是不在意負(fù)了我的男子的,只怕我家中的七個兄長,是不大能答應(yīng)的。”哥哥多了的好處,就是人多力量大,就算是王爺又怎么樣呢?真叫人生氣了,誰能攔得住被揍的命運呢?懷錦說完,見阿元震驚地張大了嘴看著自己,便笑瞇瞇地說道,“所以,我是不擔(dān)心的?!?/br> 阿元艱難地點頭,目光敬佩,獻(xiàn)寶地說道,“其實,我家的兄長也很多?!币院螅傻媒袎陌⑷菪⌒闹?。 兩個女孩兒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頓時湊在了一起研究起對于夫君要冷血無情這么個話題了。懷錦初看有一番風(fēng)骨,深交之后,也確實不與眾人同。阿元與這表姐這才見過幾面,竟是一拍即合,嘴里說個不停。陰影里的鄭王默默地站著發(fā)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被死丫頭們氣的,只忍著,又見阿元jian笑了一聲,探頭探腦看了遠(yuǎn)處的姐妹們一回,這才悉悉索索地說道,“二皇兄,還給表姐準(zhǔn)備了一封書信,”她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是我友情提供的喲?!?/br> 懷錦低頭,見阿元的小臉上全是“快來夸獎我”的急迫,還不知道熊孩子的本性,還以為這家伙真的干了什么好事兒,便好奇地問道,“書信?” 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的鄭王嚴(yán)肅地將手抵在嘴邊咳了一聲,這才在阿元催促的目光里走過來,到了眼前喜歡的女孩兒的面前。他年紀(jì)僅比太子小一些,哪里還如鳳鳴那樣跳脫呢?瞪了meimei一眼,這才將手中的一封書信放在了懷錦的手中,見她緩緩打開,心里有些歡喜,有些忐忑,竟是此生都沒有感覺到的快活,不由低聲問道,“寫了什么?” 懷錦雙手抖了一下,抬眼看他。 “皇妹說,叫我看了就不靈驗了?!编嵧踝曰谑а?,警告了看了正滾在一旁笑得不行的meimei,想著當(dāng)日這熊孩子神神秘秘地將信封好放在自己的手上,聽說里頭是一首曠古爍今,感天動地,甚至叫一位絕代佳人有了這樣的誓言之后,心甘情愿地在個西湖邊兒上等了十八年,一點兒都沒想過離開去尋第二春的絕代好詩,雖然覺得皇妹這么干有點兒腦殘,可是更腦殘的是,他竟然還真信了,真的將這信交給了懷錦。 “很不錯?!睉彦\低頭看了這詩詞一眼,眼角抽動了一下,艱難地說道。 正緊張地等著她回答的兄妹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我就說,本宮出馬,那簡直就是無往不利!”阿元覺得自己有做媒的天賦,如今只覺得找著了人生的真諦,頓時翹起了尾巴。 難得她給力了一把,鄭王的嘴角也微微咧開,竟然沒看見懷錦看向自己的那復(fù)雜而糾結(jié)的目光,只肅然地說道,“我的心意,都在此中,這輩子,你只看著我所做,若是來日相負(fù),我……” “不必賭咒發(fā)誓?!睉彦\帶著幾分風(fēng)情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溫聲道,“我信你,這就足夠了。”當(dāng)然,若是這人負(fù)了她,賭咒發(fā)誓有什么用呢?不如來點兒實在的,比如說弄死他也就是了。 鄭王可不知道最毒婦人心呢,聞言嚴(yán)肅的臉上緩和了起來,見阿元還在一邊兒看著,便覺得很煩這meimei,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過河拆橋。 以目視之,這熊孩子蠢的不行,不看自己的立場,鄭王便忍著一會兒抽她的想法,厚著臉皮輕聲道,“府里的姬妾,我送到了王府的的偏院,以后咱們自己住主院,井水不犯河水就是。”見懷錦點頭,他便問道,“你還有什么,便與我說?!?/br> “只要不來爭我的夫君,我便許她們一世的榮華與虛名?!比缤瑐?cè)妃庶妃這樣的名頭,懷錦并不在意。 今日順王妃也來赴三公主的宴席,此時正與誠王妃齊善坐在一處。她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面色嚴(yán)肅刻板的青年,對著那柔媚的少女俯下了身,眼睛里是不容錯辨的溫情,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就連看著都幸福的不行,想著自己的府中那無情無義,恨不能叫自己去死的丈夫,目中現(xiàn)出了一絲黯然,然而飛快地便化作了堅強,此時只轉(zhuǎn)頭與齊善笑道,“日后,咱們可是要添一個二嫂了?!?/br> “你是個有福氣的人?!饼R善只溫和地說道。 她如今獨寵,卻都未能有孕。順王妃與順王勢同水火,卻這么快就要有自己的子嗣。對于女子而言,最大的成功也就是在這子嗣上了,見順王妃點頭,齊善的目光便溫柔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聲說道,“三嫂要保重身體?!豹q豫了片刻,她方才說道,“王府里的那些人,什么時候收拾不行呢?便是三皇兄那樣兒,嫂子也莫要再與他爭執(zhí),日后待這孩子出生再一并清算才好?!?/br> 順王妃秉性厲害,齊善只恐她有孕動氣,傷人也就罷了,且傷了自己的身子。 “慧嬪娘娘說了?!表樛蹂窍矚g齊善這個妯娌的,因齊善性情沉靜,不喜道人是非,她也喜歡與她說話,此時也覺得心里暖洋洋的,有心與齊善分享,便目中帶著些水光低聲說道,“娘娘說我有孕在身,府里經(jīng)不起大動靜,況哪里有王妃吃著苦給人生孩子,倒叫王爺在一旁另納新人的呢?只叫徐家的那個,再晚些入王府來?!币婟R善露出了歡喜的笑容,順王妃也覺得至少婆婆慈愛,也算是滿足了,便低聲道,“娘娘去求了圣人與皇后,皇后娘娘已經(jīng)允了。” 她如今什么都不圖了,只圖生個嫡子,叫慧嬪歡喜,叫自己后半輩子有個倚靠。 “既如此,三嫂更要上心,不要負(fù)了愛惜你的人。”齊善的手溫柔地覆在順王妃的手上,溫聲道,“到時候,咱們帶著這個孩子,好好兒地過日子?!彼鸵婍樛蹂氖忠彩且粍?,翻手與她的手握緊在了一處。 阿元處,公主殿下卻是看著鄭王與懷錦低低地交談,覺得有些有趣的時候,就聽見懷錦有些遲疑地問道,“虧了這書信不是王爺寫的,不然,我只覺得酸的厲害?!焙喼边B牙都酸倒了好吧。想了想,懷錦看了心虛的阿元一眼,便含笑將信往覺得有些不好的鄭王的面前一放,鄭王正皺眉間,就見一旁臉色一變的阿元早就竄出去了,動作敏捷的厲害,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叫鄭王凝神一看,卻見泛著一絲香氣的信紙上,正是一首很出名的情詩。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碑?dāng)真是情意綿綿,然而懷錦,卻有些面色古怪地問道,“王爺真的不知道里頭是什么?”不是覺得酸倒牙了,才謊稱是meimei的手筆吧?畢竟,一封信放在手里這么久,怎么鄭王就這么有信心,不去看看里頭的內(nèi)容呢? 在心上人一臉“你是悶sao?”的目光里,古板的,嚴(yán)肅的,正直的鄭王殿下,臉色慢慢地黑了…… ☆、第96章 秋日里,正是秋高氣爽,高大的桂花樹下,桂花甜甜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秋日高懸,有一種懶洋洋的氣息。 開得正好的桂花樹下,正有幾個錦衣孩子嘻嘻哈哈地玩耍。這是在宮中,幾個孩子都是宮中舉目的主子,玩兒起來的時候,一群的宮女都在后頭護(hù)著,唯恐幾個小孩子磕了碰了,卻叫這幾個孩子揮退到了后頭,只凝神盯著對面桂花樹下的一個纖細(xì)婀娜的女孩兒,就聽這女孩兒一聲快活地招呼,幾個孩子拔腿就往她的身邊跑,這少女也是口中叫道,“一二三木頭人!”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她猛地轉(zhuǎn)頭向后看去,露出了一張精致美貌的臉來。 幾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同時停住,擺出了各種詭異的姿勢,面部表情十分嚴(yán)峻! 只有一個不過五歲大小的孩子,渾身的小肥rou一顫一顫的,圓成了一個小rou球,此時剎不住腳,頓時向前翻滾了幾圈,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見是他摔倒,后頭的宮女們跟死了親爹也差不多了,哀叫著上來就要扶這祖宗起來,就見這小東西一拱一拱地,慢慢地抬起了一張圓鼓鼓的包子臉,看著前頭只看著他的少女,委屈地伸手叫道,“阿姐??!”見jiejie不動,他自己個兒委屈了一下,也不叫幾個宮女過來扶他,自己慢慢兒地滾動了起來,像只小烏龜似的艱難地爬起來,這才吸了吸鼻子,自己竟然就笑了起來,咯咯地就往那少女的懷里撲。 “哎喲喂我的心肝兒我的寶貝兒。”方才還叫這孩子自力更生的阿元,這才抱著堅強的胖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道,“可心疼死jiejie啦!” 兩姐弟在一群圍觀黨呆滯的目光里抱頭痛哭。 許久,阿元覺得表現(xiàn)得爽了,這才抱著這胖弟弟給他擦臉擦手,見弟弟揪著自己的衣裳笑嘻嘻地直樂,便點了點他的大腦袋無奈地說道,“怎么總是傻傻的?” “你再這樣說,五弟沒準(zhǔn)兒更傻了。”五公主從遠(yuǎn)處抓著馬鞭意氣飛揚地走過來,眼下她正是十八歲的鼎盛的年華,眉眼之間的明艷俏麗擋都擋不住,又因在宮中受寵,自然有一種驕傲盛氣的儀態(tài),叫人見了便難以忘懷,若不是她的指婚早,早就定下了母家定國公府,只怕京中勛貴們請婚都要絡(luò)繹不絕。此時她走過來,掐了一把五皇子肥嘟嘟的小臉蛋兒,見這肥弟弟將臉埋在meimei的懷里害臊了,這才笑道,“也就你,能跟他玩兒到一起去。” 阿元都十五了,竟然還能帶著一群小東西玩耍,也叫五公主佩服了。 阿元如今一雙狹長的,肖似肅王的鳳眼里,帶著幾分瀲滟的流光,只橫了五公主一眼,就叫她覺得心中竟然被這一眼看的心頭發(fā)燙。心里想著從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meimei是個禍害,五公主卻不動聲色,只小聲說道,“你小心著吧,不然,你家的阿容又要進(jìn)宮了?!卑⒃介L越好看,大家伙兒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肅王府與宮中,這些年勛貴人家的夫人沒少帶著家中適齡的少年進(jìn)來,這就叫阿容心里的危機感越發(fā)地大了。 不過公主殿下吊死在了歪脖樹上,這些年過得跟苦行僧也差不多了。 “進(jìn)宮了,才好相聚呀?!卑⒃[蔽地臭美了一下,這才見五皇子露出了一個豁牙的笑容對著自己笑,一時竟想起了從前自己缺牙時的悲劇,便惡狠狠地說道,“再看,就把你吃掉!” 五皇子是五年前,皇后老蚌生珠誕下的幼子,因是宮中最小的孩子,因此極得太后與皇后的溺愛,然而這溺愛,竟然也沒有叫五皇子的性情有所驕橫,這孩子生來就是一副快活的模樣,就算是摔倒,也不過是象征性地掉幾滴金豆子,之后自己就又笑得很開心了。太后喜他討喜可愛,又十分乖巧,這些年一直將他養(yǎng)在太后宮中,因此與阿元是十分親近的。 況阿元的性情也是愛說愛笑,兩姐弟特別地親近,知道jiejie這是口是心非,肥皇子吧嗒了一下嘴兒,裂開豁牙笑得小狗一樣討好地說道,“桂花,糕?!?/br> 這話出來,除了阿元深以為然,覺得這弟弟有前途,不說五公主,連宮女們都受不了了。 誰能想到,帝寵最厚的榮壽公主喜愛桂花,喜愛到連御花園都專門開辟了一個角落來栽種了許多桂花樹的原因,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特別地喜歡桂花點心呢?難道宮中餓著這位公主了?不過,自從五皇子能吃點心了之后,御花園中繼續(xù)擴大的桂花樹栩栩如生地表達(dá)了吃貨們那深刻的心情,此時五公主已經(jīng)掩面,下頭窈窕秀致的少女,拉著自家肥弟弟的手,一同向著花兒開得最好的一株桂花樹癡癡仰望。 “還不趕緊采些花兒下來給姑姑叔叔做點心!”后頭,就有一個八九歲的少年,無奈地看了這一對兒年紀(jì)不大,輩分奇高的祖宗一眼,轉(zhuǎn)頭吩咐。 后頭宮女們反應(yīng)過來,急忙應(yīng)了,紛紛去摘這些桂花。 “多采些,回頭做些桂花醬來做桂花豆腐?!卑⒃锪艘幌驴谒苡薪?jīng)驗地說道。 “皇姐說得對!”宮中新一代肥仔兒拍著手叫道。 “夠了,”五公主見著后頭幾個侄兒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拉住meimei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嘆氣道,“你長輩的威嚴(yán)呢?”現(xiàn)在都是有侄兒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不穩(wěn)重呢? “姑姑有沒有威嚴(yán)呀?”阿元笑嘻嘻地轉(zhuǎn)頭,目光在自家的幾個侄兒的臉上逡巡了一下。姑姑不懷好意的目光叫幾個小子都驚了,知道這姑姑心眼兒可小了,頓時紛紛點頭,其中阿元的親侄兒,鳳卿的長子鳳鈞,便急忙笑道,“姑姑就是姑姑,都在咱們心里裝著呢?!闭f完,還捅了捅放才出言的那少年,問道,“對不對?” 那少年就是順王妃之子鳳舟,此時目光溫和地看了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阿元一眼,偏頭一笑,這才回頭嚴(yán)肅地說道,“對?!?/br> 一群剩下的小蘿卜頭兒皆上躥下跳,儼然姑姑在心里的地位比親爹親娘還要重要。 肥皇子與被人仰慕得不行不行的姑姑站在一起,仰著小脖子共同感受崇拜的目光,覺得自己此時特別地威風(fēng)。 五公主被這倆沒臉沒皮的打敗了,想用馬鞭抽這兩個熊孩子,卻還是舍不得下手,只恨恨地指了指,這才帶著meimei弟弟與一群倒霉侄兒一同往太后的宮中去,口中還低聲說道,“今兒幾位皇嫂都在呢,你自己躲出來了,不知道眼下有人在皇祖母面前獻(xiàn)殷勤呢。”說完,便是冷笑連連,露出了幾分不善來。 “她愿意獻(xiàn)殷勤,也就那樣兒,全當(dāng)叫皇祖母開心了?!卑⒃灰詾橐?,只含笑說道,“皇姐不是也出來了?!?/br> “我那是不愿意看她那張臉?!蔽骞骼淅涞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