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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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與公主親近,我成全他。”當(dāng)街打死臣子,不是一個老實的公主的作風(fēng),阿元不懷好意地看了那青年一眼,便笑道,“今日,四皇兄給我出了氣了,我向來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哪里計較這些呢?罷了罷了,且瞧在徐貴人與八meimei的情分上,饒了他們這一回,下不為例就是?!闭f完,便露出了十分寬宏大量的模樣,和善地看了那驚恐看著自己的八公主一眼,溫聲道,“瞧瞧,還是八meimei的面子大不是?” 呵呵拆了人家的大門,給了人家耳光,可真是心胸寬大呢。 蘇蓉在后頭只看的擊節(jié)贊嘆,覺得這瞪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簡直太叫人值得學(xué)習(xí)了,難怪這是在宮里出來的呢。 “你啊,從小就心軟?!兵P鳴向來是個選擇性的瞎子,只當(dāng)沒看見八公主臉上的巴掌印,與徐二已經(jīng)只剩一口氣的模樣,發(fā)自真心地憐惜地對這心軟的meimei說道,“真是叫人擔(dān)心極了。” 公主殿下坦然受之,含蓄地笑了笑,深情地說道,“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有解不開的仇怨呢?” “皇兄!”八公主真是惡心透了,似乎又害怕又委屈,叫阿元看過來的那帶著厲色的目光一瞥,頓時就哭了出來,顧不得與鳳鳴有嫌隙,上前就抓鳳鳴的衣角,指著自己的臉落淚道,“她……” “便宜你小子了!”鳳鳴恰好一轉(zhuǎn)身,躲過了八公主的手,此時便殷勤地來扶阿元,嘆息道,“瞧瞧把你氣得,竟臉色都不好了?!睂@meimei活動了一下后紅光滿面的臉憐惜了一回,他低聲道,“皇兄知道你心里難過,只是忍忍,以后,皇兄不會再教你受這樣的委屈了?!币姲⒃^去與蘇蓉說了幾句話,后者便意氣風(fēng)發(fā)地帶著女兵走了,鳳鳴目中一轉(zhuǎn),便與阿元笑問道,“回宮里去?” “叫父王瞧見我,不是為我擔(dān)心么。”阿元幽幽一嘆,見鳳鳴使人叫了車架過來,與鳳鳴一同上了車,便晃晃悠悠地往宮里去。這一路低頭想著后頭該如何,又聽見鳳鳴竟今日朝上的事情說了,阿元便很滿意,想到阿容為自己出氣,竟都不露口風(fēng),便美滋滋地說道,“怨不得,竟還與我玩笑呢?!痹瓉?,都給她報過仇了。 真是胳膊肘兒往外拐,難道一同出頭的鄭王與肅王是死人?鳳鳴被欺負(fù)慣了,此時敢怒不敢言,將阿元帶到了宮里,猶豫了一下,便見阿元竟是一路直奔圣人的書房,心里也覺得今日她鬧騰的動靜大了些,竟不安了起來,哪里敢放阿元一個人,提腳就跟上去了。 阿元一路都不打磕絆地沖進(jìn)了圣人的書房,卻見此時,果然順王鳳桐正跪在圣人的面前含淚說些什么,此時見圣人看過來,也不說自己的委屈,上前就給圣人跪下了,仰著頭說道,“今日阿元無狀,請皇伯父治我的罪?!?/br> “這是做什么。”阿元從小到大,哪里這樣直愣愣地跪過呢?圣人頓時便心疼了,在鳳桐目眥欲裂之中親手拉了阿元起身,這才含笑問道,“這樣鄭重,可是你做了什么?”見下頭的鳳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圣人便微微皺眉,與阿元溫聲安慰道,“便是做了,皇伯父也不會罰你。”說完,還摸了摸阿元的頭。 鳳桐這賤人,果然來告自己的狀了。本就因這些年,這人連發(fā)妻嫡子都刻薄相待看不起他,阿元隱蔽地看了鳳桐一眼,這才露出了不安來,紅著眼眶小聲說道,“皇伯父面前,我是不敢撒謊的,實在是怒極攻心,叫我失了規(guī)矩道理。”見圣人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往圣人的身邊湊了湊,這才露出了心虛的模樣來,輕聲道,“外頭我與徐家五爺?shù)膫髀?,竟是沸沸揚揚的,說我好生欣賞徐五,與他有些手尾,這不是在欺負(fù)人么!” 圣人微微瞇眼,沉聲問道,“你與徐家?”圣人見識多,自然立時便想明白了,便冷冷地說道,“徐氏可惱!” 鳳桐正要訴一訴徐家的委屈,聞言心中一緊,不甘地閉上了嘴。 “我急了,又年幼,哪里管得了這么多呢?見湛家有幾個女兵,便奪了來,往徐家討公道,結(jié)果這姓徐的無恥之尤,大門緊閉不說,待我砸開了門,徐家滿府的老太太太太竟都避而不見,叫個不能做主的徐二出來與我敷衍,其勢囂張,我雖只是宗室女,可是一日還是公主,皇家的臉面便不能砸在我的手里,自然是要教訓(xùn)一二的,沒成想才給了這人幾耳光,八meimei便舍不得了出來。” “怎么還有她在?”圣人厭惡徐家,八公主竟然還頂風(fēng)作案經(jīng)常登門,這明顯是不將圣人放在眼里,圣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八meimei喜歡徐家,一口一個咱們徐家好生親近,可見是融洽的了?!泵鎸κト诉@樣的聰明人,什么小心眼兒都不好使,直來直去才是王道,阿元便不客氣地告狀道,“八meimei說我狗仗人勢呢,還論及我父王,若只罵我,她是meimei,我也忍了??墒歉竿跏撬跏澹@樣不恭敬,實在叫我心中怒氣難平,因此,”她怯怯地對了對手指,小聲說道,“侄女兒給了八meimei一個耳刮子,求皇伯父別與我計較?!?/br> 方才還是請罪呢,現(xiàn)在話鋒一轉(zhuǎn),熊孩子就求著別計較了。 “畜生!”八公主逮誰咬誰的德行,已經(jīng)叫圣人厭惡至深,冷冷地說道,“辱罵長輩,這樣沒有規(guī)矩,哪里是個公主的模樣!”見阿元偷眼看自己,便安慰道,“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你也莫要難過,這本不是你的過錯。”說完,圣人便冷冷地說道,“另有徐氏,簡直叫朕忍無可忍!”說完,便閉目不語,顯然是在想著如何處置。 阿元卻只是一笑,輕聲道,“徐氏不過是犯了口舌,若是治罪,難免叫世人覺得皇伯父肆意,于皇伯父清名有礙,終歸這口氣我已經(jīng)出了,且饒了徐氏這一次吧。”治罪?只怕就算是治罪,也都不是大過,不如叫她“幫幫”徐氏的忙,日后,且好好兒感激她的一番好意吧。 是誰說過,與人有仇,便把自家的敗家閨女嫁過去呢?叫阿元看,這才是至理名言呢。 ☆、第104章 “南陽,如今何在?”圣人摸了摸阿元的頭,覺得這才是懂事的孩子,越發(fā)地不愿委屈了她,便往一旁正殷勤地使人送帕子的內(nèi)監(jiān)總管問道。 南陽,就是八公主的封號了。 這總管正熱情地使喚人給要命的祖宗端甜甜的茶水上來,不是自己是個內(nèi)監(jiān),恐叫阿元嫌棄,他自己都恨不能奪過宮女手上的帕子來給這在圣人面前最得寵的公主擦臉。此時聽了圣人的話,目中一閃,便往外出去探聽,不大一會兒,就匆匆地進(jìn)來,臉上與圣人賠笑道,“回陛下的話兒,南陽公主此時,也已回宮,只是大抵是覺得徐貴人主子更親近些,回自己宮里待了一會兒,眼下正往書房來?!?/br> 眼下之意,就是八公主不相信圣人會給她做主,先去與徐貴人討主意去了。 一旁眼看阿元沒有吃虧的鳳鳴,便在心里微微發(fā)緊。 他眼見這內(nèi)監(jiān)總管的話一落地,圣人的臉上就難看了起來,不由轉(zhuǎn)頭向著往圣人的身邊委委屈屈湊過去的meimei一眼,想到這個meimei,從來不與這些內(nèi)監(jiān)宮女交惡,且在圣人的面前頗給這些內(nèi)監(jiān)臉面,這才有了隱隱的明白。 這些才是圣人身邊最貼身的人。能貼身,自然是信任的,一句帶著歧義的話,就能叫人跌落谷底。 “徐氏,”圣人知道八公主的做派,左右不過是那一兩句話,便沒有了興致,只對著阿元溫和地說道,“攀扯宗室,這是大罪,然榮壽有悲憫之心,與朕求情,朕不忍坲了她的美意,便不多做追究。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徐氏一門,教養(yǎng)不善,子孫敗壞,何以立于朝堂之上?罷官,三代之內(nèi),不義敘用。徐五,”圣人目光森然地說道,“罪魁禍?zhǔn)?,不懲治,宗室只怕不定,流放漠北,刺配……?/br> “父皇饒了表哥!”圣人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頭,傳來了一聲尖叫,阿元就見宮門大開,兩個華衣女孩兒竟是一同撲了進(jìn)來,其中一個,竟是滿面的驚慌,只撲到了圣人的腳下,抬著頭露出了自己一邊紅腫的小臉來,對著圣人哭道,“父皇什么都不問,就要治表哥的罪么?表哥何其無辜!父皇!”八公主此時,便抱著圣人的腿哀求道,“表哥是冤枉的!皇姐悍然出手,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表哥,您為何只聽她的讒言呢?!” “八jiejie別難過,仔細(xì)臉疼。”后頭的那美得連阿元都為之失色的女孩兒,此時也含淚過來,跪在八公主的身邊,雙手顫抖地摸了摸八公主的臉,含淚道,“八jiejie的臉還沒有用藥就過來,以后,落下了傷疤可怎么辦呢?”說完,便也委頓在一旁,有些委屈地哭起來,見阿元帶著譏誚的目光看過來,九公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卻還是沒有與阿元對上視線。 這個堂姐享受了太多的榮光,況還有五公主這樣的宮中姐妹,她便是想要接近,想來也看不上她。可是八公主卻不同,這是一個蠢貨,只能拿自己當(dāng)出主意的軍師,徐家只要不倒,她日后未必不能翻盤。到時候,她便可以跟著一同風(fēng)光起來。況就算八公主沒用以后風(fēng)光不起來,她也有法子,踩著八公主爬上去。 誰會不可憐,總是叫八公主欺負(fù)的小可憐兒呢? “比我出手的時候,厲害了許多呀?!笔ト藢@樣的小兒女吵架并無興趣,此時也懶得多問,阿元見著圣人的不耐,便笑嘻嘻地說道,“八meimei,我覺得無辜的緊,這么著吧,我再給你一耳光,若是能抽得你臉上左右對稱,我現(xiàn)在就給你請罪如何?”說完,便轉(zhuǎn)頭與微微皺眉的圣人笑道,“想叫皇伯父生怒,八meimei也是拼了?!?/br> “今日之事,我只問你?!笔ト藷o奈地看著添油加醋的阿元一眼,之后,便與八公主問道,“你的心里,徐家竟比你的皇姐,更重要些?”果然見八公主的臉上露出“本該如此”的表情,圣人便越發(fā)失望,冷冷地說道,“看起來,對于徐家,你的情分頗深,竟深過了你jiejie的體面。不管這一回,”他冷聲道,“徐五是不是無辜,可是他攀扯了你皇姐,便是打死,也是應(yīng)該,如此,你明白了么?” “父皇的心里只有她,何必說這些!”八公主聽得心冷,想到這些年自己母女受到的冷待,頓時用力地向著阿元指去。 “竟對朕心懷憤懣,可見你的心中,竟是大不孝!”圣人也惱火了起來,拍案厲聲道,“難道,竟還要朕與你謝罪不成?!” “父皇息怒,八jiejie眼下心緒動蕩,并不是有意冒犯父皇與皇姐?!本殴餮劭床缓茫泵κ酶闪搜蹨I,柔弱地伏在地上求情道,“求父皇網(wǎng)開一面,饒了徐家?!?/br> “方才,阿元已經(jīng)為徐氏求情,只你們幾個,竟是以怨報德!”圣人冷冷地?fù)]手道,“出去吧,別叫朕再見著你們!”眼見八公主還要哭叫,只覺得自己的頭上突突地跳,圣人便冷笑道,“若是不愿意這么出去,朕就命人叉你們出去!”又指著一旁不說話的鳳桐罵道,“你四弟,還知道帶人給你meimei尋公道!你是兄長,竟只知告狀,這樣的心性,叫朕如何敢將大事付諸你的手里,只怕哪一日你有利可圖,朕叫人殺了,你也還拍手稱愿!” 這一席話,只罵得鳳桐臉色蒼白,一顆心冰涼。 圣人喜人心純良,對這老三的花花腸子實在沒有什么興趣,只看了一眼,便叫他滾出去。。 阿元冷眼見了鳳桐目中帶了憤恨地拉著八公主與九公主出去,這才急忙送桌上奉了茶給圣人道,“今兒是我叫皇伯父費神了,且先喝口茶,皇伯父歇歇?!?/br> “都是孽障!”圣人見鳳鳴在一旁不說話,臉上便溫和了許多,含笑說道,“阿元素日里欺壓你,我聽說你每每在你王妃的面前哭訴,沒有想到,第一個為她出頭的,竟然還是你。” 鳳鳴便傻笑了起來,誠實地說道,“王妃都給兒子排解了,況且,”他有些害臊地紅了臉兒說道,“不叫王妃覺得兒子受了委屈,如何能憐惜我呢?”說完了,便與圣人抱怨道,“自從家里添了兩個小子,兒子的地位越發(fā)地低了,前兒不是月圓么,說好了與王妃獨個兒賞月的,這兩個破孩子……” “咳!”圣人便微微一咳。 破孩子?怎么說話呢! “這兩個小子,”鳳鳴委屈得不行,此時便認(rèn)命地告狀道,“不知從哪兒禍害了回來,竟叫宋王叔親自上門討公道,兒子,兒子給王叔賠罪回來……”嘿!兩個破孩子跟著王妃去洗洗睡了! 說好的花前月下呢?! 圣人叫這栩栩如生的描述逗得大笑,只覺得有這么一個蠢蠢的兒子,也是不錯的事兒。 都精的跟順王似的,一個賽一個地糟心,簡直就是要送圣人駕鶴西游的節(jié)奏。 阿元聽了這個,心虛地往陰影里躲了躲,心說可不能叫你們知道,倆破孩子往宋王府里給宋王世子的臉上畫吐舌頭小人兒的簡筆畫,是她教的呢。 “兒臣求求父皇,將這兩個小子多在宮里留幾天,別這么快就回府了。”兒子,鳳鳴當(dāng)然是喜歡的,這可是他與自家王妃的愛情結(jié)晶來著??墒沁@么熊,只叫誠王殿下不知前路在何方。此時求了求圣人,見圣人一邊笑一邊搖頭,鳳鳴便充滿了期待地搓著手求道,“一個月,回府十天就行了,都說距離產(chǎn)生美,以后兒臣看著這兩個小子,也不會總想抽他們了?!?/br> 和阿元相似的熊孩子,鳳鳴想抽很久了,不過剛剛拿起了小竹板做個嚴(yán)父的威嚴(yán)出來,就被自家王妃抽得哭爹喊娘了。 “要不,我去瞧瞧?”想到宋王世子這家伙竟然還越發(fā)地愛往倆破孩子的身邊湊,老大不小了還喜歡這個,阿元覺得自己作孽了,便決定挽救一下。 “你可別來!”公主殿下難得的好心喂了狗,眼見圣人微微頷首,有同意的模樣,誠王殿下臉色大變,出聲阻止,眼見meimei有要委屈的趨勢,頓時頭皮發(fā)麻,先與圣人告狀道,“這孩子一來,府里竟開了鍋,兒臣家的葡萄架都被搖倒了,兒臣那幾日……特別的凄涼。”不說那葡萄架,是他專門使人搭起來,預(yù)備與王妃一同在累累的果實之下享受另一種悠閑的,就說那倒霉催的葡萄架好了,倒下來的時候,前世不修的誠王殿下被正中面目,于是…… 一道道的血凜子之下,誠王殿下看向天空的目光特別地憂傷。 他銘心自問,這群熊孩子們,為什么不去禍害別人,只來禍害他?!羊毛人家還都知道不能只薅一只羊身上的呢!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熊孩子們? 熊孩子們早就見勢不妙一哄而散了! “不能叫他們見面,不然,兒臣真的沒法活了!”鳳鳴哭慘了,想要將這些年的悲催都哭出來一樣,忍不住撲到了圣人的面前,抱著大腿就把鼻涕眼淚往圣人的衣擺上抹。 圣人都要笑死了。 兒子這么蠢怎么辦?必須要給兒子做主! 看著蠢兒子哭得傷心的不行,圣人臉色一轉(zhuǎn),對著竊笑的阿元責(zé)怪道,“下一回,不許這樣鬧你皇兄了?!钡玫搅舜纼鹤幽歉屑さ模婺降哪抗?,圣人心懷大暢,覺得這才是叫自己多活幾年呢,便慢悠悠地繼續(xù)道,“不然,葡萄架再倒了,你皇兄,可怎么見人呢?” 鳳鳴眨巴了一下眼睛,竟沒有轉(zhuǎn)過彎兒來。 阿元知道這皇兄是擔(dān)憂圣人的身子,因此耍寶,便也壞笑道,“一月壞一次,一次只叫皇兄倒霉一個月!” 哄著圣人笑了一場,阿元這才告退,鳳鳴見圣人案上的折子竟摞得老高,也不忍打攪圣人,也跟著阿元出來,一對兒兄妹在宮里慢悠悠地走,沉默了一會兒,鳳鳴方才偷看了阿元一眼,小聲說道,“阿卿這一回,做了一件大事兒,我與你說了,你別擔(dān)心?!币姲⒃尞惪磥?,他便小聲說道,“還是二皇兄與我說的,你大哥與二哥,往江南使人查案,絕了徐家的本家了?!?/br> “什么?”阿元臉上一變。 徐家在江南,方才是本家。鳳卿這一次竟然這樣兇殘,便叫她驚訝了。 這不亞于掘了徐家的祖墳了。 雖然震驚,可是被傾力維護(hù)的感覺,竟叫阿元覺得想要哭出來,忍了忍心里頭的難過,她便低聲道,“恐叫皇伯父怪罪,況,”她低頭道,“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口呢?”難道要說,就為了meimei委屈了,就滅了人家滿門?鳳卿與鳳唐的名聲,還要不要呢? “阿卿是什么腦子,你擔(dān)心什么呢?”鳳鳴見這meimei漂亮的大眼睛里竟是濕潤了起來,,急忙安慰道,“徐家在江南,仗著宮中有徐貴人與慧嬪,又有三哥與八meimei,又天高皇帝遠(yuǎn)的,囂張跋扈,草菅人命,簡直就是罄竹難書,阿卿突然發(fā)難,這些罪證就都來不及遮掩,這一條條的大罪下來,竟也沒有無辜之人,因此只使人往京中告了徐家一狀,阿唐又在大理寺出了一把力,江南徐家便被抄了家?!?/br> “京中的徐家,我瞧著竟是不知此事?”阿元便疑惑地問道。 “知道些,不過還想著撈他們出來呢,小輩們知道的不多?!兵P鳴轉(zhuǎn)頭,笑瞇瞇地說道,“你大了,不立威一次,以后在京中站不起來?!币姲⒃稽c頭,他便笑瞇瞇地說道,“外頭有哥哥們呢,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只與五meimei自在地過日子?!彼嗣⒃念^,溫聲道,“徐家這一回,罷官去職,三代以內(nèi)是完了,我瞧著父皇厭惡了徐氏,以后這徐氏,是過不了安生日子了?!?/br> “我若是皇伯父,也好好兒地叫他們活著。”阿元笑嘻嘻地說道,“這么惡心人,哪里這樣就夠了呢?”見鳳鳴不明白,她便笑道,“八meimei今日,可是深情的不行,她與我同年,只怕這指婚,也是要過來了。” 鳳鳴想了想要命的八公主,再想想徐氏,竟突然對徐氏生出了淡淡的憐憫來。 真是……活該啊! 感慨了一下,鳳鳴便堅持要將阿元送回太后的宮里去,走到半途,卻見一叢叢的開得濃艷的花樹下,一個淸艷嫵媚的女孩兒正怯怯地立著,眼見鳳鳴與阿元,急忙盈盈地過來,輕聲道,“方才在父皇處,小九不知內(nèi)情,竟叫皇姐生氣,是小九的不是?!本殴鞔藭r頭上只簪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朵兒,越發(fā)地嬌弱可人,此時一雙美目含淚,竟似乎要跪到阿元的面前道,“求皇姐別與我見怪。” 眼見她雙膝就要落地,阿元竟不動等著她跪,九公主咬了咬牙,還是停住了沒跪下來,屈膝哽咽。 “下一次,少攙和我們的事兒。”鳳鳴便淡淡地說道。 這話說的有些冷酷了,九公主竟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宮中的傳聞中,這個魯莽憨直的皇兄是對姐妹們最愛惜的,為了幾個姐妹,沒少生出事端來,九公主這些年一直想與他親近起來,只是因誠王府前些年剛剛添丁,這位兄長大多在家中陪伴妻子兒子,不大進(jìn)宮,便是進(jìn)宮,身邊也跟著那個目光仿佛能看破人心的誠王妃,九公主每次對上誠王妃,叫那雙冰雪般凜冽的眼睛一看,都覺得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被看破了一樣,又因這王妃與阿元是表姐妹,越發(fā)地不敢往前湊了。 好容易有了機會,沒想到這皇兄竟這樣冷淡。 “在宮里消停兒的,不然,本王饒不了你!”方才九公主的做派,鳳鳴看的真真兒的,真正的傻子在宮里也活不到成年,鳳鳴不過是喜歡姐妹們,方才愿意忍讓,然而九公主那樣給阿元上眼藥,種種陰暗,便叫鳳鳴十分不喜,此時呵斥了一聲,見這meimei搖搖欲墜,便冷笑道,“本王忘了告訴你,你這樣的模樣,本王見得多了!再不老實,便將你告到皇祖母處,好好兒教教你怎么做個公主!” 宮里的女人這德行的多了去了,叫鳳鳴看,這還是修煉不到家呢。 阿元便意味深長地看著九公主沒有說話。 九公主的來歷有些問題,這個她心里是明白的。一個傻子突然精乖精乖的,阿元又不是真正的古人,哪里不明白呢?不過是懶得在意,畢竟,也沒有說這年頭兒只許阿元穿,不許別人穿的不是?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是阿元瞧著九公主似乎覺得自己很應(yīng)該得寵一樣,竟隱隱地與自己與五公主對上了,便叫阿元覺得好笑,到底懶得與九公主說說怎么在古代過日子,便只揮手道,“快去瞧瞧你那可憐的八jiejie去吧,不然,你八jiejie的耳光,你這弱質(zhì)纖纖的,可挨不起?!?/br> “多謝皇姐提點?!本殴髟趯m中不得已,連個封號都沒有,自然不敢多說,只施了一禮,飛快地走了。 “她有些古怪?!兵P鳴口中嘀咕了一聲,見阿元不當(dāng)一回事兒,便也丟開了,又與阿元笑道,“今日,我瞧著女兵不錯,能護(hù)著你,又沒有什么妨礙,叫人說不出來什么,以后,皇兄也送你們兩個。”正說著話,遠(yuǎn)處就走過來兩個,阿元見了便頓住了,臉上露出了微笑來。 來的正是五公主,另有一個面容沉靜,儀態(tài)從容的少婦,身上是端正的暗紅色正裝,瞧著便十分地沉穩(wěn),見了阿元,臉上便露出了恭敬的笑容來,福了福,這才立在了五公主的身邊。 “表嫂就是這樣放不開?!蔽骞麟m然這樣說,態(tài)度卻十分的和氣,似乎與這少婦的感情不錯。 這女子正是定國公府的大奶奶,五公主的表嫂。當(dāng)年靖北侯一怒退婚,定國公夫人幾乎要為了兒子死過去,況慶振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竟是瞧著女子有了很大的畏懼感,這些年德妃與定國公夫人為他cao碎了心,只想給他聘一個合適的女子。德妃還未尋出來,定國公夫人卻在一日,在外頭見到了這位大奶奶,彼時這位大奶奶,不過是個商戶女,父親病死了,只剩下了寡母弱弟,四周都是覬覦他家家業(yè)的親戚,就是這樣兒呢,這位大奶奶竟然殺出了一條血路來,文斗武斗全刮子的武藝,壓倒了狼虎一樣的叔伯,保住了家業(yè)不說,還將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 定國公夫人一眼就看上了,這樣的女子,天生就是支立家業(yè)的,因此也顧不得這就是個商戶之女,配不上定國公府的門楣了,親自上門求親。 初時這位還不大愿意,恐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不是良配,然而定國公夫人哪里舍得放棄呢?連連照拂,也叫她心中生出感激來,又聽了定國公夫人原原本本的舊事,微微猶豫,還是應(yīng)了。 眼下,是這位大奶奶嫁入定國公府的第四年來,定國公夫人心滿意足,初時還帶著她在勛貴之中走動,待她都能擔(dān)得起,便不再管府中的事兒,安心地頤養(yǎng)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