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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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圣人的寢宮,幾個太醫(yī)正一臉為難地忙忙碌碌。 皇后看著龍床上,臉沖下直挺挺地趴在床上,口中輕輕地呻/吟的圣人,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戳著一旁耷拉著腦袋做認(rèn)罪裝的肥仔兒嗔道,“怎么能這樣鬧你父皇!”多大歲數(shù)了還來這個,皇后只覺得圣人也是個人來瘋,跟著兒子瘋瘋癲癲,眼下可好,這不就瘋出毛病來了么?見肥仔兒怯怯的,皇后便側(cè)頭去問那倒霉的太醫(yī)道,“陛下無恙吧?” “不過是抻了一下子,你罵小五做什么?”見兒子撅著嘴巴,圣人便急忙勸道,“是我起來急了,”見皇后責(zé)備地看著自己,圣人便笑道,“又不是大事兒,我與小五這樣才親近呢,下回咱們接著玩兒,對不對?”又齜牙咧嘴地說道,“這么瞧著,朕如今可是要強健一下身子骨兒,不然,以后與小五玩耍都不肯夠了?!币姺首袃嚎捱诌值刈叩阶约旱拇策吷?,便含笑說道,“不過是點子小事兒,不要叫你母后驚住了。” 其實,兒子愿意親近他,他歡喜還歡喜不過來呢。 “怪我。”阿元便小聲與匆匆趕來的五公主說道,“竟忘了弟弟眼下可沉了?!本头首袃耗求w重,別說沒有準(zhǔn)備的圣人,就換了年輕的小伙子都受不住呢。 不是吧您還來?! 瞧著圣人掐著肥仔兒嫩呼呼的小臉蛋兒約定下回再試,一眾聽說圣人傷了趕回來的皇子皇女的表情都扭曲了一下,之后,三公主便在一旁撫掌笑道,“誰家不如此呢?”見皇后看過來,她急忙上前與皇后笑道,“母后不知道,兒臣的府里頭,駙馬前兒為了給家里的小子釆湖中的荷花,竟跌進(jìn)了水里頭,叫人救出來的時候,吐了不知多少的水出來,卻還抓著荷花不撒手,”聽見姐妹們都笑了,她便一攤手嘆道,“兒臣還嗔他是個傻子,如今瞧了父皇,才知道天底下父母的心呢。” 她說了這個,就是在給五皇子圓場了,不然叫人知道圣人是叫五皇子給壓傷了腰,不定說出什么來,因此皇后的臉上便露出了溫和,問道,“如今駙馬還好?” “好得很,還帶著那小子滿院子逛呢?!比骷泵πΦ?。 一旁的幾位公主,都勸起了皇后來,這才叫皇后不再對著五皇子生氣。 肥仔兒眼下,已經(jīng)爬上了圣人的龍床,在圣人的身邊拱來拱去,小狗一樣。果然就見圣人雖然疼的厲害,還是支出一條胳膊來抱住了這軟乎乎的小東西。 圣人還很有興致,皇后能說什么呢?況嗔了五皇子,皇后心里心疼的厲害,如今有了三公主的臺階下,便不再多說什么,只含笑看著床上的父子兩個嘻嘻哈哈地親近。 親的,同父同母的幼弟得寵,太子與鄭王完全是喜聞樂見。此時含笑看著也就罷了,只順王瞧了這一家子圓滿的模樣,心中大恨,此時便帶著幾分擔(dān)憂地說道,“小五下一次,且莫這樣任性了。” “他才多大,任性些朕也喜歡,”圣人正隱蔽地掐兒子身上的小肥rou呢,此時聽了順王這樣掃興的話,便淡淡地說道,“你年紀(jì)不小了,還與弟弟這樣計較,叫人心頭不快?!?/br> “下一回,小五只管來與兒子玩耍。”鳳鳴便在一旁高聲道,“父皇,父皇在一旁指揮就是?!?/br> “有事代其勞,才是皇兄們應(yīng)該做的?!卑⒃阍谑ト祟h首中笑嘻嘻地說道。肥仔兒在兄長與jiejie們的笑聲里,從圣人的懷里探出了一個小腦袋來,不好意思地扭動了一下小身子。 “你們這幾個……”皇后無奈地說道,“我是管不了你們了。”說完,便坐在圣人的身邊,只與太醫(yī)問話,知道了圣人并無大礙,便松了一口氣,使人往太后處傳話,又命眾人都出來。阿元從圣人的宮里出來,便笑了,只樂得不行,五公主在一旁無奈地看著她,許久之后,見皇子們都走了,這才嘆氣道,“你瞧瞧,宮中的兄弟姐妹都一條心,只三皇兄,張口閉口的小五的不是,這是要做什么呢?” “嫉妒唄?!卑⒃ξ卣f道,“皇伯父更愛小五,三皇兄自然心里不歡喜?!?/br> “我聽說他在府中,偏愛徐側(cè)妃之子,”五公主便嘆道,“阿舟多好的孩子,竟叫他無視成那樣,徐側(cè)妃也是個蠢貨,順王府里有還有庶長子,那都老實本分不出頭,她偏偏跳了出來,我聽說這徐側(cè)妃并不親近慧嬪,反而與徐貴人走動的勤快些,這不是徐家叫父皇給罷了官么,這些時候常往宮中來?!被蹕迨切旒沂?,雖然如今位份高更得宮中的看重,可是在徐家看來,一個庶女,是遠(yuǎn)遠(yuǎn)沒有出身嫡女的徐貴人來的尊貴的。 “知道jiejie在宮中,徐貴人還巴巴兒地進(jìn)來爭寵,一家子都是賤人。”阿元便冷冷地說道,“往來又如何,一個失寵的貴人罷了,八meimei眼下非要嫁給這么一個不能出仕的東西,徐家可不要看重徐貴人么?!睋?jù)說當(dāng)年,徐貴人失寵之后,若不是家中實在再也尋不出適齡的女孩兒來,徐家本是還要打著謝罪的名義,再進(jìn)一個女孩兒入宮的。只是那個時候圣人便與皇后感情很好了,便是有,大概也不會叫人入宮。 “八meimei眼下是迷了心竅,日后……”五公主想了想便嘆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罷了。”五公主與那徐五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阿元卻不說話了,走了一會兒,便與五公主笑道,“說這些討厭的人做什么呢?”她側(cè)頭瞧了瞧四周,這才與五公主小聲說道,“皇伯父的心思,我問出來了一些,眼見是給皇女們做臉。先是阿容,我聽著后頭的意思,該是幾位駙馬,就算不能有個實權(quán),可是清貴些的位置,也要安置的。” 五公主默不作聲地點頭,片刻便嘆息道,“旁人也就罷了,可是我那表弟……”慶光實在是個文武不成的人,對五公主雖然一片赤誠,可是五公主真是找不出他的能耐來。 “起碼,駙馬都尉也不錯了?!卑⒃阈Σ[瞇地說道,“皇姐的子嗣,落地就應(yīng)該有爵位,這般下來,還擔(dān)憂什么呢?” “罷了,有皇兄在,我擔(dān)心這些都是無用?!蔽骞鞅臼菫榱藨c光擔(dān)憂,眼下也釋然了,正與阿元說話,一邊與她說笑,聽著阿元興致勃勃地說起關(guān)于胭脂的做法,心情正爽快著,就見不遠(yuǎn)處,正有兩個小少年正在爭執(zhí),阿元見其中一個正是順王世子鳳舟,此時臉上帶著薄怒,便在臉上皺眉,向著另一個看去,就見那個孩子比鳳舟小些,一張十分漂亮的小臉,正抓著鳳舟手中的一個匣子不撒手。 “那是……”阿元金額的那小孩兒有些陌生,便遲疑道。 “徐側(cè)妃之子,”五公主便淡淡地說道,“不常進(jìn)宮來,你該是見得少些?!卑⒃缃竦闹秲阂淮蟀眩睦镉浀米o關(guān)緊要的呢,五公主卻是個更精明些的,便記住了。 “不過是個側(cè)妃之子,竟然能與世子搶東西?”阿元便對著身后的宮女道,“叫他松開!” 后頭的宮女領(lǐng)命去了,到了兩個孩子的眼前,也不廢話,出手就一竹板敲在了那孩子的手上,手上一痛,這小孩兒頓時縮了手,鳳舟飛快地?fù)尰亓讼蛔?,見到后頭正對自己齜牙笑的阿元與五公主,便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兩只眼睛亮晶晶的跑到了阿元的面前,紅著臉叫道,“姑姑?!彼m然年幼,可是論個頭卻與阿元差不多了,公主殿下冷眼看了那正對著宮女拳打腳踢的小孩一眼,便敲了敲鳳舟的頭說道,“誰敢與你搶東西,抽他就是,歪纏什么?沒的叫自己失了世子的身份!” “姑姑說的是。”鳳舟頓了頓,便飛快地將手中的匣子塞進(jìn)了阿元的手里,見阿元詫異地看著自己,便小聲說道,“前兒姑姑總是說外頭的核雕可愛,我正好得了幾個,便給姑姑送進(jìn)來。”祖母與姑姑待他好,他就用自己的真心卻回報,鳳舟見阿元打開匣子露出了驚喜來,便也歡喜了起來,此時便低聲道,“不是不與他計較,只是在宮里,叫人多知道些侄兒的委屈與忍讓,更好些?!?/br> 這些乃是他心中最陰暗的想法,若不是阿元,鳳舟便是與祖母慧嬪,都不敢說的。 這年頭兒,哪里有純良的孩子呢?阿元到底是偏心的,便只頷首,就見那小孩蹭蹭地走過來,竟是氣勢洶洶,便冷笑道,“怎么著,這是還要與本宮比劃比劃?!” 這小孩兒還沒走到阿元的面前,就叫人給摁住了,此時掙扎了起來,口中還罵罵咧咧的,如此模樣,也叫阿元詫異,看了一旁面無表情的鳳舟一眼,便皺眉道,“這樣的教養(yǎng),可不是個皇孫應(yīng)該有的樣子?!闭f到此處,正見遠(yuǎn)處八公主帶著徐側(cè)妃大步過來,便也覺得無趣了起來,對著那看著自己色厲內(nèi)荏的八公主笑道,“八meimei,耳光沒有吃夠么?”說完,臉上的笑容便落下來,指了指那孩子冷冷地說道,“一個皇孫,亂七八糟地在說什么?!徐側(cè)妃,你教養(yǎng)不善,本宮如今幾個耳光替三皇兄教訓(xùn)你,你也是該受的!” “多管閑事?!卑斯鞅憷湫α艘宦暋?/br> “在外頭,你們做什么都沒人管,只是在宮里,你們算哪根蔥呢?”五公主早就恨八公主恨得厲害,此時便淡淡地說道,“側(cè)妃之子,還敢在宮里這樣囂張,三皇兄也有趣,竟連府中的臉面都不要了?!币姲斯鳉獾煤暨旰暨甏瓪猓骞鞅闩c那目光閃爍的徐側(cè)妃淡淡地說道,“收起你的那點子小心思,還當(dāng)是以前呢!徐家都倒了,憑你的身份,算個什么東西!世子是你能巴望的么?!” “臣妾沒有……”徐側(cè)妃便哭道,“不過是世子……” “行了,”阿元便笑瞇瞇地說道,“皇伯娘守著皇伯父,哪里有時間理這里頭的官司。就送她們回去,叫皇嫂自己管束就是?!闭f完,便嘆道,“阿舟便留在宮里吧,你是世子,身份尊貴,與這些人在一處,叫人看不起呢?!币贿呎f,一邊將目光落在氣得渾身發(fā)抖的八公主的身上,帶著幾分戲謔道,“八meimei寧可與上不得臺面兒的妾在一處,也不肯去看望皇伯父,可見真心?!?/br> 方才連宮外的三公主與四公主都入宮,八公主卻連個影子都不見,阿元便在心里覺得這meimei腦子傻了點兒。 不在此時刷圣人的好感,偏擰著來,以后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正在唏噓間,遠(yuǎn)遠(yuǎn)地阿元就見慧嬪匆匆地趕來,見了眾人微微頷首,竟是誰都不理睬,便只將鳳舟抱住了,上上下下地瞧著,連聲問道,“可傷到哪里沒有?” “姨母為何不看看平哥兒!”八公主眼見慧嬪偏心,將個母老虎生的鳳舟當(dāng)寶貝蛋兒,唯恐磕了碰了,卻將徐氏的血脈撇在一旁,頓時怒了,頓足叫道,“平哥兒才是姨母的親孫子!”說起來,延續(xù)徐氏之血的鳳平,應(yīng)該更叫慧嬪親近才是,眼看徐側(cè)妃醞釀了一下,已經(jīng)與被放開的鳳平撲到一處去哭了起來,慧嬪面無表情地給鳳舟理衣裳,許久,方才轉(zhuǎn)頭,對八公主冷冷地說道,“在宮里,哪兒來的公主的姨母?且換一聲娘娘就是?!彼莻€老實的人,可是老實人若是認(rèn)定了什么,可比聰明人難搞多了。 八公主的臉騰地就紅了。 “至于你,”慧嬪看著那偷眼看自己的徐側(cè)妃,目中閃過了一絲譏誚來,淡淡地說道,“我素日里從未在宮中見過,哪里知道你是誰呢?”想到徐側(cè)妃只知道往徐貴人的面前奉承,慧嬪便拭了拭眼角,緩緩地說道,“我兒府中,我只認(rèn)王妃與世子,旁的,也莫要往我的面前領(lǐng),誰有那么多的精神理睬呢?”見那徐側(cè)妃猛地不哭了,她便斂目轉(zhuǎn)頭與鳳舟溫聲道,“與祖母回去,不要理會不相干的人?!?/br> “祖母?!兵P舟輕輕地喚了一聲。 “祖母雖然無用,可是護(hù)住你還是做得到的。”慧嬪摸了摸孫子的頭發(fā),轉(zhuǎn)頭,面上嚴(yán)厲地說道,“世子,才是王府的主子!再叫我知道,誰在府里外頭的與世子相爭,我的手段,你們想必也不想知道!”又淡淡地說道,“沖撞宮里,幾位公主只怕你們覺得管不了你們,然我是順王之母,可管的上了?二十板子,”她指了指徐側(cè)妃,緩緩地說道,“教養(yǎng)不善的罪過!” 徐側(cè)妃若是在宮中被慧嬪仗責(zé),那體面就全完了。八公主急忙攔道,“住手!”然而她在宮中并不得寵,誰聽她的話呢?到底叫人拉在一旁,親眼看著徐側(cè)妃被按在地上慘叫著挨了板子,只怨恨地指了指面無表情的慧嬪,使人扶著徐側(cè)妃揚長而去,見她走了,慧嬪的臉色方才緩和了下來,摸了摸鳳舟的臉溫聲道,“下一次,只拿出你世子的威嚴(yán)來,你是嫡子,沒有祖母,圣人也能給你做主?!?/br> 又謝阿元與五公主道,“不是公主們張目,這孩子竟要吃虧。” 對于這位本分度日,從來不參合宮中是非的慧嬪,阿元與五公主也十分尊重,此時也只笑著推辭,又目送了慧嬪與鳳舟走了,方才一同回了太后宮中,一進(jìn)去,就見九公主正在一旁服侍,阿元也不在意,只到了太后的面前,一邊抓了桌上的點心吃,一邊笑嘻嘻地將圣人處究竟如何說了,這才笑道,“四皇兄是罪魁禍?zhǔn)?,如今認(rèn)了,說是以后給弟弟做馬騎呢。” “皇帝年紀(jì)一把,竟還這樣淘氣?!碧竽谩疤詺狻眮硇稳菔ト?,顯然是并不將今日之事放在心上的,只是卻叫阿元差點兒叫點下噎死,好容易順了氣兒,卻聽見太后竟然還在說道,“小五那么小小一團(tuán),他竟背不動,可見是身子不大康健。” 肥仔兒那還叫“小小一團(tuán)”?!阿元被皇祖母睜眼說瞎話的本領(lǐng)驚呆了,再無恥,竟然也點不下去自己的腦袋。 五公主已經(jīng)無語了,翻著白眼兒抬頭看屋頂。 太后還在唏噓道,“也不知小五驚嚇成什么樣兒,皇后必然是要罵他的。”聽見阿元急忙說起圣人抱著肥仔兒一同歇了,太后這才滿意道,“別叫小五吃了委屈,可憐見的,竟從沒與哀家這樣分開過,阿元說說,這不會夜里想念皇祖母,想的睡不著吧?”竟一臉擔(dān)憂,只與身邊忍笑的貼身宮女道,“快去叫小五屋里的小被子小枕頭收拾出來給皇帝送去,不然,小五要哭的?!?/br> “從前,孫女兒也是夜里想著皇祖母直哭呢。”阿元便嘆氣道。 “我苦命的孫女兒!”太后眼下沒有了擔(dān)憂,頓時返老還童,抱著熊孩子祖孫兩個抱頭痛哭,一起懷念當(dāng)年熊孩子咬著被角在空蕩蕩的,冷冰冰的宮里一個人說不著的悲傷歲月。 五公主被這向來吃嘛嘛好睡嘛嘛香的堂妹給惡心壞了,真想掀開她的臉皮瞧瞧到底有多厚。 九公主打著勸慰太后的旗號留在這里,卻統(tǒng)不叫太后理睬,此時臉上的笑容都開始僵硬了,目中便帶了怨恨地向著在太后懷里耍寶的阿元看去。 明明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古人罷了,竟得了宮中主子的寵愛,這樣的風(fēng)光。九公主之前也聽說,這皇姐得了圣人的賜婚,要嫁到勛貴家中,聽說那人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如今剛剛升官,日后還能襲爵,簡直滿天下的好事兒都落在這皇姐身上了,便在心中不服了起來。 不說上輩子如何,這一世,她一張眼就是個公主,雖然從前那個是個傻子,可是到底身份尊貴。仗著伶俐,誰不覺得她是個可人兒呢?況,她能夠有這樣的造化穿到了古代,自然是應(yīng)該有些奇遇的,沒想到萬千寵愛沒有,滿腹的才華與經(jīng)綸也用不上,連這美貌對她來說,在宮中也是不頂用的,之前,她本還是想要換個男裝偷偷出宮,結(jié)識些日后能守護(hù)她的男子,卻叫養(yǎng)母厲聲呵斥了,實在委屈。 她也知道古代名聲要緊,可是這也不算出格兒呀,就如同五公主幾個,不也是常往外頭跑么? 心里實在不愿意見著阿元與五公主得寵的模樣,九公主只在心中憤憤,與太后告辭便出了太后宮。 眼見她走了,阿元也并未在意,只得意洋洋地與太后顯擺了一下阿容又升官了,這才叫受不了的五公主給止住了,卻聽太后笑道,“你們兩個丫頭,一晃眼兒也這么大了,成親是喜事兒,到了那日,皇祖母有好東西,多多的給你們?!碧蟮哪恐袇s隱隱地帶著不舍,然而也不說什么,只與阿元五公主說道了些關(guān)于如何做妻子做媳婦兒的話,叫她們不許仗著公主的身份在婆家任性,免得夫妻離心,這才罷了。 阿元不知道太后正盤算著選出幾個心腹嬤嬤給她與五公主做陪房,以后輔佐,只說過了月旬,便聽說各地邊關(guān)的武將匯聚京城,心中歡喜的不行,待得知靖北侯與定國公府的那位遠(yuǎn)親也入京,便與五公主一同下了帖子邀請阿欒入宮相聚。等了兩天,果然就聽德妃的宮中透出話兒來,阿元只歡歡喜喜地打扮了一回,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可愛,這才與五公主一同給德妃請安去。 然而一入正殿,卻只聽得一聲凄厲的哭聲傳來,聽出那是德妃的哭聲,阿元與五公主的臉上都變色,匆匆進(jìn)去一看,就見德妃,此時竟不顧儀態(tài),抱著一個跪坐在她面前的,看不清模樣的女子嚎啕大哭,這樣的痛哭,仿佛要將一生的痛苦都哭出來一樣,阿元從來都沒有見過,端莊的德妃也會有這樣悲傷的時候,此時她緊緊地抱著那女子,仿佛松一松,這懷里的人就會消失一樣,竟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恐懼。 定國公夫人,也軟在一旁,看著那女子流眼淚。 “我在這里?!卑⒃吐牭揭粋€溫柔的聲音,似在安撫般地說道。 “活著啊,你還活著啊!”德妃只哭著,一遍一遍摩挲著女子的身上哭道,“我的壽兒,還活著啊!”說完,就已經(jīng)抱著這女子泣不成聲了。 阿元只呆呆地與五公主立在一旁,相顧無言,十分詫異。 還活著,是個什么意思呢? 第107章 德妃哭了一場,一旁也是眼里全是眼淚的定國公夫人抹了抹眼角,過來勸道,“壽兒風(fēng)塵仆仆地才回來,這是喜事兒,娘娘別太傷感了?!?/br> “對,對!”德妃連連點頭,急忙將這女子拉起來,與自己坐在一起,一雙手顫抖著摸著她的臉,哽咽了一聲,只含淚笑道,“嫂子說得對,這是喜事兒?!闭f完,眼淚就忍不住又落了下來,狠狠地打了這女子幾下含恨道,“父親與陛下,都說你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是什么日子?!你的心,怎么就這樣狠,難道給我說一句平安,叫我心安都不行?!” “我當(dāng)年出京,沒有想過有回來的這一天,你當(dāng)我死了也是應(yīng)該。”這女子轉(zhuǎn)頭苦笑,阿元就見,這是一個十分文雅秀麗的女子,只是額頭上,有一很重的傷疤,叫她的容顏變得有些猙獰,可是她笑著看人的時候,卻叫人覺得心里暖和與信賴,叫人說不出的親近。與德妃求饒了片刻,她便只慢慢地給德妃抹眼淚,溫聲道,“圣人這一次,許我留京。雖然不再是從前的身份,可是咱們也能這樣在一處了?!?/br> “你在京中,只怕……”德妃猶豫了片刻。 “都說我是府里的遠(yuǎn)房姑太太,”這女子便笑笑,溫聲道,“況,這些年我對外,只說身子不好,不大與人走動,并無礙的。”頓了頓,便嘆氣道,“我只是有些愧疚,當(dāng)年,他為了我舍了前程遠(yuǎn)離京中,這么多年叫我拖累著不能回京,如今就算回來,也不能封爵,我……”她強笑了一會兒方才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他?!边@里頭的他,阿元聽著揣測,便覺得該是這女子的夫君了。 不過,該有什么樣的身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沈望抱怨了?”德妃便關(guān)切地問道。 “他說,不后悔,只是我心中難安?!边@女子便搖頭道,“與他一同在邊關(guān)的有功武將,大多封爵,只有他,明明是主將,卻……” “只要與你在一起,他怎樣都快活?!倍▏蛉吮愫φf道,“不然,他軍功極盛,想要勛貴之女,多了去了,會只守著你?” “都是當(dāng)年的情分,你胡思亂想,不是傷他的心么?!钡洛X得,還是家里的姐妹更重要些,因此便很無所謂地笑了,之后有心岔開話題,便與這女子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五公主與阿元笑道,“瞧瞧這兩個丫頭,這個是我閨女,這個,你猜猜是誰?”她指了指阿元,笑著與兩個女孩兒說道,“這是沈?qū)④娂业姆蛉耍銈兎Q一聲姨母就是?!?/br> “這是齊家小七家的丫頭。”沈夫人便笑道,“精氣神兒像的很,活生生當(dāng)年的小七,只是模樣倒更似肅王,比小七好看許多。” “姨母您真有眼光!”聽人夸自己是個美人兒,阿元頓時撅起了小尾巴,得意的不行。 “臉皮,也與肅王有幾分相似?!本鸵娡忸^一聲笑,正是當(dāng)日,阿元在城陽伯付處見到的陳留郡君大步進(jìn)來,笑看了阿元一眼,這才與德妃笑道,“我不請自來,做了惡客,請娘娘別與我見怪。”說完,掐了阿元的小臉兒一把,這才與沈夫人笑道,“小七與繡兒本是也要進(jìn)宮,只我說,消停些吧,叫我先探探路,宮里頭人多眼雜的,叫人見了一群女子哭哭啼啼,反倒見怪,不如出去,到你的宅子里去做客,這么多年也絮叨絮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