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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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請你做什么?”阿元心里醋了,只抬起頭掐住了這駙馬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都說這江南是個風(fēng)流地兒呢,你想要起壞心,”她磨牙道,“本宮就把你吃掉!” “我是駙馬,薛總督又不是傻瓜?!比羰峭鯛敚o倆美人兒那是討好他,他一個駙馬,薛慶敢這么干,那豈不是找死? 給駙馬送小妾,呵呵…… “你放心,就是有,我也不許她們坐在我的身邊?!卑⑷菽抗鉁睾偷卣f道。 “男人也不行!”公主殿下聽說江南還盛行男風(fēng)來著,頓時醋得直冒泡。 在熊孩子最熊最中二的時期,公主殿下一直覺得,性別不同是不好談戀愛的來著。 阿容看著她為沒影兒的事兒吃醋的小模樣,心里笑死了,卻只摸著她的頭笑道,“知道了,我離別人都遠(yuǎn)遠(yuǎn)兒的?!币姽鞯钕聺M意地偃旗息鼓,這才含笑道,“江寧城里許多的女眷都要來給你請安,若是你無聊,便與她們說說話兒?!备;酃鞯纳碜硬恢螘r才能好利索與他們回京,阿容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常駐江南的準(zhǔn)備,如今還好,他只擔(dān)心時日久了,阿元會無人說話,無聊起來。 “我想去看望祖父祖母,行不行?”阿元笑嘻嘻地問道,一臉的不懷好意。 阿容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家祖父那張奇葩的臉,竟有一種沒法回答的感覺。 “悠著點兒?!卑胩欤€馬爺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公主殿下忙不迭地應(yīng)了,喜笑顏開,很嬌氣地哼哼道,“腰疼呀?!?/br> 阿容覺得熊孩子的臉皮真的厚到了一定的境界,沉默了一下,抱著她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喜歡往外頭去,就在宮里與王爺玩耍。” 如果寧王聽到姑父竟然這樣害他,只怕一頭碰死在這無情的人兒的面前都有可能。 然而聽到這個,公主殿下卻興奮了起來,口中笑道,“最近,我與福慧正命人趕制熊貓兒裝,到時候簡直就是大驚喜?!?/br> “熊貓兒?”阿容依稀聽說是蜀地的一種獨特的生物,卻從未見過,不由有些疑惑。 “那是一種即極為兇殘殘暴,卻無恥地靠賣萌為生的無恥生物?!毙芎⒆拥穆曇魢N瑟地傳來。 阿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他現(xiàn)在想知道的,只是這公主想怎么叫寧王賣萌。 他現(xiàn)在不知道,可是幾日后,面對一張雪白的,毛茸茸的獨特的套裝,鳳寧的眼角濕潤了。 “好看呀?!备;垩郯桶偷乜粗约夜霉迷诿媲岸读硕哆@套裝,渴望地看著自己的皇兄。 “姑姑,求你?!兵P寧含淚道,“至少,別叫這么多人看見?!彼约憾纪耍氘?dāng)初還是他自己穿著毛茸茸滿宮跑的。 “還想討個好媳婦兒么?”姑姑邪惡地一笑,臉色一變,狠狠地吩咐道,“穿上!” 寧王為了沒影兒的媳婦兒,認(rèn)命地,哀怨地穿上了圓滾滾的衣裳,穿上后,就再也沒有了廉恥,在姑姑與meimei興奮的目光里扭了扭自己短短的尾巴,走了兩圈兒,找到了感覺后,很自覺地趴在了地上,果然下一刻,就被兩個熊孩子給淹沒了,一邊在四只小爪子在身上到處摸中淚流滿面,一邊在想著從前自家皇妹是多么純潔的小姑娘來著,怎么姑姑一來,沒兩天兒就成了小壞蛋?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 寧王殿下深深地迷惘了。 壓著寧王這樣那樣了一會兒,上輩子小市民,從來只遠(yuǎn)觀沒有摸過熊貓兒的公主殿下心滿意足地爬起來,見福慧滾到了寧王的懷里笑得見牙不見眼,小臉兒紅撲撲的,完全沒有初見時的蒼白,就覺得自己做的還是有些用處的。 平日里小心翼翼,總是叫?;塾X得自己是個病人,就算是健康人,也不會有什么好處的。 如今多好,雖然還是多病,可是?;劭杀葟那扒浦旎疃嗔?。 鳳寧雖然傻了點兒,不過該是能看出這個來的,不然不會臉都擱下來陪著meimei玩兒這么傻的游戲。 頓了頓,見了兄妹情深,阿元目光溫柔,想到外頭還有糟心事兒呢,頓時覺得晦氣,悄悄地出來,合了門就往前頭走,走在別宮極大的花園中,看著這帶著江南味道的小橋流水,她便神色淡淡地與含袖問道,“薛家,如何了?” “前兒,那位總督大人攜著夫人親自往五舅老爺家里去,只說是自己無德,家門不幸出了孽障,要與大奶奶賠罪呢?!闭f到這個,含袖也不得不佩服地說一聲這總督大人能屈能伸,竟能親自上門賠罪,還是對著一個內(nèi)宅的小媳婦兒,見阿元果然臉色好看了許多,她就知道薛總督這么做,公主是滿意的。死鴨子擰到底的下場,只能是公主叫他滾蛋了,此時便笑道,“聽說送了不少的禮,還送了那妖精往莊子上去看起來了,可見誠心?!?/br> “送莊子上去?”阿元笑了笑,有些冷淡地說道,“難為他了,罷了,我想要收拾的,不過是表哥,旁的且看在他識趣,饒了就是?!彼偷角f子上,看似嚴(yán)重,只怕沒幾年自己走了,那女人又王者歸來了。只是阿元對這小三厭惡,卻不及自家的那無情無義,不是個東西的表哥,因此只抬手放過,給了薛總督一個面子,想了想,卻還是感嘆道,“不過,他倒見機得快。表哥如何了?” “他回了外頭的宅子,那宅子早叫總督給賣了,如今又不能回家,宿在外頭,奴婢聽說是快沒銀子了。” “尋個時候,好好兒‘招待’他。”阿元吩咐道,“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本宮不信這個,就算回頭,也得叫他彌補了給人的痛苦,這才算兩清?!甭牶鋺?yīng)了,便笑道,“?;凵碜尤缃癫诲e,趕緊下帖子叫各家各府的小姐進(jìn)來,也叫她炫耀炫耀?!闭f完,也覺得有趣,便抿嘴笑了。 “總督府上的小姐,還想與殿下請安呢。”含袖就笑道。 “說說,你賺了多少?”阿元不答這個,就興奮地問道,“這可關(guān)系到本宮的身價兒呀。”越被人看重的宗室,身邊的人才能賺得更多不是? 含袖咧嘴笑了,一臉夢幻地說道,“江南不愧是繁華處,奴婢想著,等回京,就能嫁人了?!?/br> “這么多!”阿元唬了一跳。 “都是殿下照拂奴婢們呢?!焙湎胫约旱男〗饚?,就急忙說道,“前兒大抵是外頭覺得奴婢是個能在殿下面前遞話兒的人,如今塞銀子的越發(fā)多了?!?/br> “以后你的嫁妝,本宮就不給了啊?!惫鞯钕潞軣o恥地說道。 含袖默默地鄙視了一下這吝嗇的主子,越發(fā)覺得駙馬更好些,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做個忠心的人,此時就與阿元笑道,“那位小姐,奴婢打聽得很明白,聽說從前就??赐;酃?,不是一個心腸險惡的女子,因有她給公主寬心,因此公主日子過得也有些趣味,如今家中生出了這樣的事端來,她心里恐慌,因此想要與殿下請罪?!?/br> “她竟愿意與?;劢煌?,可是有心了?!备;酃麟m然身份尊貴,然而身子羸弱天下皆知,也不知能不能養(yǎng)的活,又只是個公主,有巴結(jié)她的時候,不如去巴結(jié)長公主與諸王弟,誰有時間把精神放在她的身上呢?聽了含袖這話,阿元對這薛家的小姐就有些好感,低聲道,“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她用心對?;酆昧?,本宮,就領(lǐng)了她的這個人情。”說完,便點頭許薛家的小姐進(jìn)來一見。 薛家的小姐是溫柔文雅的人,與自己想象中并無不同,阿元這一日許了總督府的女眷入宮請安,便見這進(jìn)來的不過是一雙母女,總督夫人馮氏一臉的畏懼卑微,有點兒小家子氣,然而她身邊的那薛家的小姐薛嘉,卻儀態(tài)從容恭敬,帶著叫人喜歡的本分,阿元目光落在薛嘉身上片刻,只命坐了,這才笑道,“自來了江南,本宮才知這江南風(fēng)流繁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江南雖美,然京中繁華,漠北蒼涼,各有美好。”薛嘉只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了,不由抬頭去看上手那位年紀(jì)并不大的秦國公主,見她笑容和氣,眼中卻看不出情緒,心中微微一凜,只低頭不敢說些什么,恐叫這位不知性情如何的公主惱怒,牽連到家中。 “薛家小姐說得倒是有趣?!卑⒃恢每煞竦卣f道。 薛家還是很有眼力見兒的,上一次宴請阿容,薛慶果然是個明白人,席間不過使幾名樂師奏樂,以為唱和,也不叫人作陪,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雖然無趣了些,不過勝在這份心意了。因薛慶識相,阿元就更添溫和。 不是真不將她與她母家的英國公府放在眼里,她尋常也不會與一方總督交惡。 “殿下說得對,”她贊了薛嘉,一旁的馮氏頓時眉開眼笑,急忙說道,“咱們家的嘉兒,是個好孩子,平日里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如今在家中,也是她幫著我管家,最是個好孩子,”她似乎在努力地想,嘴里還在說道,“有丫頭被我打罵,也是她勸我別太嚴(yán)厲,家中有小狗小貓兒傷了,她都放心不下的?!毙跣踹哆墩f了許多,只將薛嘉夸到天上去,還頻頻往薛嘉處看。 若是從前,只怕自己就要惱怒這給自己丟臉的繼母了,可是薛嘉如今,就見到馮氏眼里的焦急,竟覺得心里疼的喘不過氣兒來。 她這繼母,不過是想要能叫她多得幾句秦國公主的夸贊,日后議親的時候更有分量,只是卻不明白勛貴女子間的隱晦,將自己的粗鄙放在了臺面上。 可是這沒見識,也是因從前自己與父親都不大帶她在外頭走動,叫她如何行事,方才如此。 阿元也是微微一窒,不由在馮氏的眉飛色舞里去看薛嘉的臉色,卻見這女孩兒看著自己母親的目光沒有一絲厭惡,只是滿眼的溫柔與愧疚,心中就一軟。 馮氏不過是一片慈母心罷了,薛嘉能不在乎這個,就叫阿元真的生出了些好感來。 “如此,那果然是個難得的好姑娘?!迸c薛嘉又沒有仇,阿元自然不吝嗇好聽的。 馮氏就愈發(fā)地得意起來,仰著頭看著薛嘉笑。 “家母無狀了?!毖我姲⒃恐袥]有鄙夷,也對這位公主生出了親近,告了罪,卻不說別的,只說了些江南的美景,這才起身謝罪道,“前幾日,總督門下有人仗勢欺人,還望殿下不要見怪?!彼髞砺犃烁赣H與她說的全套兒的,就知道秦國公主知道自家表哥要拋棄糟糠,什么都沒說,一腳就踢了表哥出家門,倒留下了自家的那被嫌棄的表嫂,聽了這個,她的心里不知為何,就對那女子生出了羨慕來。 當(dāng)年,她家中失勢,父兄被奪官抄家,她是出嫁女,本不是被牽連的人,是她的夫家,夫君與婆婆為了另娶得力的妻室,污蔑她的清白一紙休書休了她,連嫁妝都不還給她,攆了她出去。 如今見到與自己有同樣遭遇的女子,她就想,如果當(dāng)年,她也有秦國公主這樣的一個小姑子,是不是就能安穩(wěn)太平,哪怕沒有夫君寵愛地過一輩子呢?到時候,她還能把母親接回來,至少不叫她吃穿無依。 “不過是本宮見著了,因此管了管。”阿元便淡淡地說道,見薛嘉臉上舒展起來,臉上就露出了笑意,頷首道,“福慧從前,多得你的親近,本宮是要謝你的。” “不過是小女的心意?!毖渭泵φf道。 馮氏在一旁看看公主,又看了看薛嘉,低著頭不說話,恐叫薛嘉不喜。 “過幾日,本宮在宮中設(shè)宴,表姐與表嫂也要入宮?!?/br> “若是殿下不棄,小女愿意作陪。”薛嘉明白阿元的意思,心中一嘆,還是沉聲道。 只怕這秦國公主,就是要叫江南的夫人小姐們都看看,總督府里的女孩兒搶了齊家的少爺,如今,還得在齊家女眷的身邊作陪呢。 這樣的維護(hù)……也是最后隔空給了薛家一個大耳光。 薛嘉動了動嘴,雖不是為了自己,可是卻不知為何,想要再抬頭看一看上面那個小小的女孩兒。 又與阿元說了幾句,知道今日,秦國公主愿意見她已是天大的臉面,江南上,也不過是總督府一家罷了,見阿元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薛嘉就起身告退,領(lǐng)著馮氏出來,出來了就見繼母似有話要說,便含笑問道,“母親想要說什么?” “聽說,這回與公主同來的,還有一位寧王?!瘪T氏只急切地說道,“寧王還未賜婚,若是你有福,日后可不是王妃娘娘?” ☆、第152章 面對繼母的異想天開,薛嘉真是哭笑不得,見左右無人,便低聲告誡道,“王爺?shù)幕槭?,哪里由得咱們置喙?叫別人知道,倒是咱們不敬了。” “你的品貌,可惜了的。”馮氏認(rèn)真地聽了,卻還是有些不甘地說道。 薛嘉只搖了搖頭,低聲道,“榮華富貴,不過是過往云煙,大夢呼啦啦地醒了的時候,才……”她是真的畏懼皇家,只想在父親能庇護(hù)的地方,清清靜靜地過一生了。 她這話,竟有看破紅塵之意,就叫馮氏驚住,急忙跟著她問道,“嘉兒這是什么意思?你,你可不能想多了呀,你若是有個什么,我怎么活?怎么到下頭與jiejie交代呢?”只一路追著她走了。 “這姑娘可惜了。”阿元也在宮里與回宮的阿容小聲說道。 薛嘉面對自己的時候,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畏懼,方才隱隱論及京城與如今的圣人皇后太子,這姑娘仿佛驚住了一般,就叫阿元心中生出了些想法來。 “不是有關(guān)系的人,咱們何必在意。”阿容便笑瞇瞇地說道。 正說著話兒,剛要“服侍”公主就寢,就聽見外頭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駙馬爺往外一看,就見福慧公主穿著寢衣跑進(jìn)來,撲到了驚喜的姑姑的身上叫道,“跟姑姑睡!” “你真是個可人兒疼的好姑娘呀?!卑⒃姲⑷菀荒樿F青,頓時覺得心里滿足了,拱著侄女兒的小臉蛋兒笑嘻嘻地說道。 見這姑侄倆抱著不撒手,阿容沉默了一下,知道今日沒自己什么事兒了,便沉默地出去了,走了不遠(yuǎn)見了探頭看過來的鳳寧,不由小聲嘆道,“真沒用?!惫创畈蛔∽约旱膍eimei,反倒連累他要獨守空房,怎能不叫阿容對寧王充滿了鄙夷呢?覺得為了自己的幸福,得教這王爺兩招,阿容就走到了鳳寧的身邊,只含笑望天道,“殿下,可去過誠王殿下的王府?” 不知怎么討好meimei,就照著誠王做吧傻小子! 果然,姑父的愛意叫這王爺眼睛一亮,作為也曾禍害過自家王叔的熊孩子中的一員,寧王頓時悟了,對阿容深深一禮,感激道,“多謝姑父。” “為了王爺,這些算什么呢?”還不趕緊去干,想什么呢! 鳳寧在姑父溫柔的目光里心中感激得死去活來的,再三謝了,這才歡歡喜喜地跑了。 阿容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他一會兒,搖頭笑了。 果然不幾日,別宮里什么小秋千小軟床的就起來了,?;酃髟桨l(fā)活潑,整日里與寧王嬉鬧。因心情爽快,又有太醫(yī)竭盡全力,如今已好轉(zhuǎn)了許多。她本不過是先天不足,胎中帶的毛病,雖不能根治,然而卻還是強壯了些。 又月余,阿元見她歡喜康健,便開了宴,江南大半在江寧城中的官眷一同入了別宮。 這其中自然是“表妹是公主”的齊家姑嫂最風(fēng)光,不知多少的女眷在逢迎,另有得秦國公主夸贊的總督府小姐陪在齊家女眷的身邊,也是很叫人看重的。 當(dāng)然,這看重之中,卻還有忌憚。 蓋因這一次往江南來的寧王殿下了。 作為圣人嫡皇子,太子他親弟,如今還未有正妃,府中空虛的寧王是塊香餑餑,簡直就是女眷們心中完美的女婿人選。不過似乎寧王是個冷淡的人,自到了江南,就一直閉宮不出,不見任何官員。連秦國公主的駙馬還去與總督喝酒呢,這位寧王孤高傲慢,竟誰的宴都不去。 這樣獨,連個認(rèn)識的機會都不給大家,官員還好說,很想要個王爺女婿們的各家女眷都心里抑郁了。 還能不能叫大家伙兒有點兒幻想了?! 因此,今日秦國公主設(shè)宴,大家都很高興,都想見一見這位傲慢的寧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然而等了很久,直到大家伙兒都等累了,也沒見著人。 待歌舞起來,宴席流水地上來,眾女眷這才見遠(yuǎn)遠(yuǎn)地來了公主的依仗,仔細(xì)一看,就見傳聞中的秦國公主,緊緊地抱著自己的侄女兒?;酃?,一臉疼愛珍惜地越過了眾女眷走到了上頭去,坐下后,也并未將福慧公主放開,放在自己的膝上,只與下頭笑道,“是本宮來的晚了,只是?;圻@孩子鬧騰人,竟不能叫本宮丟開手?!闭f完,就與?;酃黝^碰頭地一起笑了起來。 ?;酃鹘袢找荒樀臍g喜快活,扒著姑姑的手臂,覺得被下頭女眷們羨慕的眼神兒給籠罩了,頓時揚起了小脖子四下環(huán)顧,特別地得意,順便往下看了看下頭的幾家與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小姑娘,小小地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覺得自己滿足了。 她從前特別羨慕這些小姑娘被疼愛,如今她也有了。